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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者遇上反派boss》第108章
第108章 防盜/BOSS小白和天魔教9

  穆白是在半道上醒來的。稍稍恢復一些意識,尚未來得及睜眼,便心知不妙——他現在是頭朝下脚朝上的狀態。

  身子晃晃悠悠地懸著,空間狹窄,胳膊腿兒的都伸展不開,有冰凉的鐵煉般的東西在臉上縱橫交錯,身上也縛得緊緊的,像條被網住倒著提起來的魚——如果他臉上肉多一些,一定會從網格中擠出一大團。耳畔是呼呼的風聲,尖銳而短促。有許多人在整齊劃一地趕路,但沒一個人說話,連呼吸都仿佛是帶了幾分小心的,氣氛無端壓抑。

  得,這架勢,絕不可能是被清安派撿回去的,一定是又落入虎口了。穆白忙著檢查身體狀况的同時,不無憂傷地想,自己一定是掉隊專業戶。

  是天魔教,還是血煞門?沒有把自己一劍捅死當場,而是費心費力地拎了回來,就說明自己還有用。對方想要從自己這兒得到什麽?當初那教主喊了一嗓子大光明功,是想要秋後算帳?這次他和銀子還打亂了對方的計劃,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覺得一下子弄死太便宜自己了?或者是想要得到什麽清安派的消息?穆白的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被抓這種事兒,一回生二回熟,倒是淡定了不少,想法子脫身才是第一要務。

  “掉隊-逃亡專業戶”穆小白業務熟練地尋思了一會兒,忽然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次與往常似乎不太一樣。

  這次,他好像……不是一個人。

  一雙手臂從他身後圈過來,緊緊地抱著他,一具溫熱的身體緊緊貼著他的後背——也是,這麽狹窄的空間,貼得不緊才怪了。這個懷抱太過熟悉,讓穆白不用睜眼不用轉頭確認就能肯定,那是南宮清晏。

  零散的記憶瞬間回籠。兩人遇險,彼此回護,自己力竭,寒毒發作,南宮招出了蠱蟲……後頭的事有些混亂,但前頭這些已經足够,穆白腦子裏嗡地一聲,差點沒炸了。完了完了,南宮在衆目睽睽之下用了蠱,現在兩人還一起被抓了。

  人的心理往往會呈現一種奇特的矛盾。比如隻身遇險這件事,有時會讓人格外無助絕望,有時又會讓人鼓起孤注一擲破釜沉舟的勇氣。兩人一起的時候,有時會覺得多了個照應松了口氣,有時却又讓人更加患得患失。

  現在的穆白便是如此,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一個人面對困難久了,就有了種非常光棍或者說破罐子破摔的氣質,冷靜縝密地思考可能出現的狀况及應對措施,其他的就交給老天吧,還失敗就只能怪命不好了。但這會兒忽然發現身後還有個南宮,頓時就慌了,覺得自己的計劃哪兒哪兒都是漏洞——一個人的時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跟著個南宮,肩上就似乎壓了千斤的重量,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讓他有事呀。

  十拿九穩都還不够,必須萬無一失才行。

  穆白撅了撅身子,隨著晃晃悠悠的鐵煉網儘量不引人注意地拱了拱南宮,沒有反應。又遮遮掩掩地拿手指悄悄捅了一下他的腰眼,依舊沒有反應。于是更加慌了,亂糟糟地腦補南宮是不是受了重傷,這會兒正瀕臨死亡——好在這個不靠譜的念頭一下子被他自己否决了,他腦子沒有徹底變成一團漿糊,瀕死之人的氣息不會這麽平穩。

  那麽他到底出了什麽事?穆白自己嚇自己,內力耗盡呀蠱蟲反噬之類的念頭都冒了出來,走馬燈似地轉了個遍。

  一顆心高高地懸著,還沒想出個一二三來,睜開一條縫的眼中出現了大片青黑色的屋頂。不一會兒,一行人落地,他和南宮被扔到了地上。穆白稍稍轉了轉身子,讓南宮那邊朝上,自己這頭先著了地。下巴重重磕在了青磚上,鐵定青了。滾了兩滾,南宮清晏依舊沒有反應,整個人重重地壓在穆白身上,沒有趁機給出一點暗示。

  穆白所有的僥幸破滅,整顆心都往下沉了沉。對方氣息尚穩這一點,倒成了溺水時唯一一塊浮木。他心驚膽戰地關注著,生怕那呼吸聲便毫無預兆地斷了。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教主,您的傷沒大礙吧?”

  教主,不是門主。那應當是落在了天魔教手上。

  “哼,就憑這些小魚小蝦米,還沒那個本事要了本座的命。”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金屬般冷冰冰的質感。話雖如此,穆白却從中聽出了一絲异常的亢奮。之前自己和南宮可是實打實給他造成過傷害的,後來他又被血尾蝎包圍了一陣,不可能一點消耗都沒有,普通人該是中氣不足才對,他爲何反而更加興奮了?

  “那是,教主神功蓋世,如何是常人可比的!”先前的聲音立刻諂媚地應道。

  濃郁的血腥味散開,穆白似乎聽到滴答滴答粘稠液體滴落的聲音。接著,有人抬手,嗤嗤幾聲,飛快地在身上點了幾下,那教主的聲音又響起,這會兒穆白聽得切切實實,的確帶了幾分病態的亢奮:“其他人……先下去。李老你先留下,黑衣中留下五人,其他在外頭待命。”

  一片應是聲後,衆人有序地退了下去。

  那教主的聲音變得有些急促:“你們都過來。”

  這話一出口,穆白只覺得頭腦中嗡地一聲,被一股强勁的外散的真氣震得渾身一凜。大約是最近自己也練大光明功的緣故,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教主的內勁雖强,却是比自己還不穩定多了。仿佛清水中夾雜了大量的泥沙,混沌得很。

  留下來的幾人却是極爲激動,聲音中竭力壓抑著迫不及待:“多謝教主!”

  然後便是窸窸窣窣上前的聲音。穆白借著南宮身體的掩護眯著眼瞧去,只見六人站成一排,後一人以掌抵在前人背心,那黑衣戴面具的教主一掌拍在最前一人的胸口,一串人都是身上一震,全部露出了一種極爲享受的神色。

  種種情形,讓穆白心中大致有了計較。

  過了不多久,那教主的聲音恢復了正常,吩咐一名黑衣:“去,把瓊花那個老婆子,藥師還有關弘濟都找過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吃裏扒外。李老,你去看看兩小子醒了沒。”

  這是要算舊賬了。習武之人,一般都將絕技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當日穆白輕易闖進他的練功暗室,將裏頭攪得一團糟還在其次,如何發現這個秘密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只有歷代教主才知道的逃生密道都被他找出來了,若說沒有內奸,那教主是絕對不相信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穆白會來自另一個世界,對這一切都了若指掌。

  教內有人對他的機密瞭解得一清二楚,而現在還證明那人也許與觀瀾江畔的巨頭清安派有聯繫,如何不讓他如鯁在喉。

  的確如瓊花婆婆猜測的一般,在教主心中,手握大權的瓊花婆婆成爲了他首要懷疑對象,甚至連口頭上的客氣也顧不得了。

  老李頭走上前來,穆白趕緊調勻了呼吸,假裝未醒。那人搡了搡他們,又在穆白的小腿上踹了一脚,穆白打算咬牙扛過去,却發現幷沒有意料之中的痛感,仿佛有什麽自動自發地與來勁抵抗了一下,傳到身上的力道有限得很。倒是老李頭嘶了一聲:“嘖,這倆小子,真邪門。教主,他們應該都沒醒來。”

  那教主嗯了一聲,沉吟道:“這兩個小子身上的內勁的確有古怪,留條命來問話,先把功夫廢了吧。再怎麽著總扛不住刀劍,先把手筋脚筋挑了,以防萬一。”

  老李頭應了聲是,腰間的長刀便出了鞘。

  穆白本來還在裝死,尋思著怎麽順利脫身,現在對方一言不合就要廢了功夫,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偏偏渾身被縛著又掙脫不開,身上冷汗都下來了。

  眼前人影晃動,那人彎下了腰,不知做了個什麽動作,鎖鏈稍稍松了一些。緊接著脚上一緊,那人抓著自己的左脚踝便要往外拖,當下顧不得其他,另一隻脚奮力踹出,不偏不倚地踹在閃著寒光的刀面上。老李頭反應飛快,拽著他左脚的手用力一擰,便要將他打著旋砸在地上。穆白身體一扭,竟帶著南宮清晏生生拔起一截,飛起一脚踹向他的面門,在對方躲避的一瞬間,沖著那教主喊道:“我知道你練大光明功練出了大問題!”

  老李頭收拾兩個孩子還三番兩次吃癟,心中憤恨,將鏈子一收,狠狠攪緊了穆白的身體,刀光閃爍間,狠狠地割了下去。穆白一時的氣力用盡,眼看便要廢在當場,只得拿身體從下頭一蕩,狠狠地撞了過去。

  一物帶著呼嘯的風聲砸來,撲通砸在老李頭的刀上,却是椅子扶手被那教主掰斷了一塊,順勢砸了過來。他抓握不穩,刀身脫手而出。他一楞之下,正不明上頭的意思,穆白脚下頭上地撞到,肩膀正撞在某個脆弱處,他當即痛哼一聲,跪到了地上,將穆白二人狠狠擲了出去。

  不待穆白落地,這鎖鏈網就被人拎住了,緩緩提高。穆白看到一雙凶光畢露的眼睛,他定了定神,忽然極快速地道:“你這幾個月,內力漲得奇怪無比,自己完全無法克制,只有想辦法轉嫁到其他人身上才會覺得好過一些。但消耗的速度遠遠跟不上增漲的速度,已經苦惱很久了吧?你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住性子,稍微遇到一些不順心的事便殺意畢露,總是疑神疑鬼——雖然你以前疑心病也重,但不會像現在這般噬殺……呃咳咳咳……”

  那張面具後頭露出來的眼睛充滿煞氣,一手卡住穆白的脖子,一面盯著他瞧了許久。老李頭本來還憤憤地叫著“弄死這臭小子”,聽到現在,竟是冷汗涔涔,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看其他幾名留下的黑衣人,也是一個個面如死灰,噤若寒蟬。

  那教主忽然轉頭:“都滾出去!方才聽到的話……”

  “我們什麽都沒聽到!”老李頭面色慘白,忙不迭地捂上了耳朵。

  讓人毛骨悚然的視綫緩緩掃過每一個人,空氣中的壓力有如實質,冷冷的聲音終于響起:“滾。”

  幾人大氣不敢喘地退了下去。

  那教主這才鬆開穆白的喉嚨,一把將他扔到了地上:“你都知道些什麽?”

  穆白拼命地咳嗽,飛快道:“我知道的比你想像得多,多很多。否則你看我得到功法才短短數月,現在的功力已經大進,容我揣測一下,你當初習練時可沒有這般進展吧?我全部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答應保證我和我身後這人的安全。”

  那教主忽然嘲諷般地勾了勾嘴角:“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吐出所有知道的,最好別跟我談條件……”

  有人走近,在門外敲了敲門:“教主。三老已經過來了。”

  “讓他們進來。”那教主一邊說,一邊猫逗耗子一般拍出一掌,又拍出一掌,“現在,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在我教潜伏多年的細作,到底有幾分能耐。”

  穆白拼命地閃避,那掌力不輕不重地壓過來,直要將他擠作一團。好在他現在身體似乎通透了許多,應當是南宮幫他疏導的結果,倒也能勉强扛下來。他看到那雙眼中漸漸浮起的訝异之色,知道對方在探自己的底,只要扛過這一波,說不定可以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一番……

  然後,穆白就等到了雙黃蛋緊張的嗓音:“快去救人!”

  這大約是南宮一家以外,第二次有人這麽護著他。

  外頭混亂了起來。所有的藥人全部失控,這些人發起瘋來可不容易阻止,其他黑衣人匆匆跑來想要向教主請示,却被裏頭的同伴攔截住了——這些曾經的同伴眼神發直,手下毫不留情,儼然已被控制。

  “把門關上,守好!”事已至此,瓊花婆婆也只得隨機應變了。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她布置好的人馬也迅速發難。而最重要的,是拿下教主。

  她將剛剛插好的發簪一把拔下,迅速在蟬的腦袋上一擰,應聲而落,裏頭滾出幾枚圓滾滾的褐色珠子,劈面丟了過去。珠子轟然炸開,看著不起眼,威力竟是不小。瓊花婆婆將腰間的金絲帶取下,幾個指環一般東西套在十指間,那些裝飾般的小東西便交織成一張網,綿綿密密地向教主罩了過去。

  這會兒雙黃蛋毫不懷疑,那些東西只要稍稍擦到一點邊,絕對能要掉人半條命。

  天魔教教主黑色的身影與一片金影交織在一起,幾乎看不分明。雙黃蛋打架的本領不行,對毒物的研究也不過爾爾,這會兒完全插不上手,眼見穆白二人暫時被遺弃在一邊,趕緊摸過去把他們解了出來。

  穆白雙目含泪:“師父——”

  雙黃蛋摟起他往旁邊縮:“趕緊躲躲。”

  他只關心穆白,壓根不管挂在穆白身上的另一個小屁孩是誰,好在南宮清晏摟穆白摟得特別緊,竟然一幷被帶著沒掉下來。穆白一落地,連忙轉身去看南宮:“哎喲師父你小心些,南宮,南宮?”

  雙黃蛋頓時不樂意了:“這小子誰啊這是?臭小子,這麽久沒見師父了,剛又救了你一條小命,竟然還有心思關注些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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