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擔心你丫是真愛

由於睡的晚，隔天趙軍直接帶了倆黑眼圈。他到也不在意，回頭到片場的時候，讓化妝師多費點心就行。洗漱完，譚康這位經紀人兼助理對他倒是比鄧凱要勤奮上心很多，拎著個保溫盒就來敲他家公寓門。

趙軍一開門，譚康就立刻閃身進去，眼神有些躲躲閃閃的。

「幹什麼呢！」趙軍打著哈欠敲了敲譚康的腦袋。

譚康嘿嘿笑了幾聲，幾步走到客廳，開始把保溫盒裡的東西拿出來。但他眼神卻左右掃視，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趙軍一看，這小子帶了四個小籠包，一個雞蛋，還有一小碗白粥，不錯，剛好夠他吃。也不客氣，趙軍坐下就吃。

譚康這會兒笑嘻嘻的坐下，試探道：「軍哥，你這地兒不錯啊。」

「是還行，我過來拍戲，公司給租的。」

「那軍哥，你…你談戀愛了？昨晚…昨晚帶女朋友來了？」

趙軍咬著雞蛋，轉頭，用特嘲諷的眼神撇了譚康一眼，然後慢吞吞說話，「拐彎抹角什麼個勁兒，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說實在的，我談戀愛，只要不鬧出大的動靜，還真沒多少人會關注，你瞎擔心什麼。」

譚康又傻笑著撓了撓頭，他這不是第一次做經紀人，心裡緊張，想做到最好嘛。

早餐吃完，趙軍尋思著，他也該去片場了。這幾天請假，估摸著郭正青那邊也拍攝的差不離了。

到了樓下一看，趙軍又樂了。趙軍自個兒因為到處跑，自己開車反而用不上，再加上也沒時間考駕照，索性就沒有買車。

他到也沒有注意過這問題，他之前兩個經紀人都是自個兒有車的，有時一個電話，捎帶拉他也就拉了他。這會兒，譚康竟然在他樓下停了輛摩托車。

譚康臉有點紅，「軍哥，我沒車。要不，我給你叫個出租，錢我給你付了？」

趙軍擺擺手，「沒事。」他隨手撈了個頭盔就往自個兒腦袋上罩，語氣平和的很。

譚康嘿嘿一笑，「軍哥，你放心，我技術好著呢。對了，過倆天，我爸哪兒有一輛淘汰下來的麵包車。回頭我要來，再改改修修，咱也是有車的人了。」

趙軍笑著鎚了下譚康的肩膀，也樂天知命。這麼會兒相處下來，倒是讓這兩人情分拉近不少。

摩托車速度不慢，而且不堵車，倒是挺快就到了片場。

趙軍到了直接化妝，一打聽，原來郭正青前天就走了。但考慮到他有事兒，袁朗沒叫他，先讓只有女一、女二的戲份給拍了。

一上午，這戲拍的挺順利。趙軍對自己的角色是有把握的，畢竟他長年差不多浸淫的都是相同類型的角色。

中午吃飯那會兒，趙亞楠又和以前一樣，給他特意買了幾根烤腸加餐，然後用特酸溜溜的語氣在告訴趙軍，「軍哥，方晴簽約了。」

趙軍啃著烤腸，無所謂的應道：「哦，哪兒的？」

「海天娛樂的，哼！昨天才簽的約，你看她今天，都不和我們吃飯了，嫌丟面兒！什麼人啊，還真當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也不看看，海天娛樂是什麼地方。前兩年，海天娛樂被人爆出利用藝人陪客，她別著道了才好。」趙亞楠憤憤不平。

趙軍啃著烤腸，隨口應著。

趙亞楠來了興致，突然又道：「軍哥，你今天的娛樂頭條你看了嗎？關清舒，就海天娛樂組合出道的那個，被人拍到她參加拯救天使慈善晚會的時候喝醉到在了後門口，當時衣服還有點亂，現在網上說什麼的都有。

我特意去看了看她微博，下面都是罵她的人。她以前的黑點，全給人扒拉了出來。她自己說是沒有的事兒，不要讓粉絲看圖說話，但壓根沒人理她。」

趙軍啃完了烤腸，扯了紙巾擦手，「少看這些八卦，要是還想再娛樂圈混，就多想想辦法，找個靠譜點的經濟公司，先簽了再說。」

趙亞楠這會兒才羞澀的一笑，頗為期待道，「軍哥，要不你幫幫我唄。我覺得，旗然工作室挺好的。」

趙軍瞅了她一眼，趙亞楠長的還真算不上特別好看，演技也浮誇的很。這種人，如果沒有特殊的機遇，一輩子也就各種片場混，基本出息不了。所以，趙軍真心不願意去為這種人賣臉。但好歹，他吃了人家烤腸。

「行，我幫你把簡歷發到趙旗然郵箱去。但醜話說這裡，趙旗然要不要你，是他的事兒，我做不了主。」

趙亞楠眼睛一亮，「軍哥，有你這句話就行！」

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晚上拍戲結束的時候，趙亞楠就把簡歷發給了趙軍。

趙軍看了看，然後一齜牙。這姑娘，把簡歷做的那叫一個花裡胡哨，裡面放的照片，他娘露的可以放到黃片網站。實在不忍心看，趙軍刪了幾張太露的，主要怕趙旗然瞎眼，然後一股腦才給趙旗然郵箱扔了過去。剩下的事兒，趙軍就不管了。

接下來連續十幾天，趙軍都在進行大強度的拍攝。這會兒，郭正青也回來了，就是神情不太好。聽說是在綜藝節目的拍攝中，和一個當紅小鮮肉鬧了矛盾，現在他那微博下，也是一片罵聲，說是他以老賣老，仗著前輩欺負人，簡直被噴的狗血淋頭。

郭正青悶著一口氣專心拍攝，倒是讓這部《劍俠下山》速度開了很多。又是小半個月，這部劇終於順利殺青。

拍完那天，袁朗激動的眼眶都紅了。由於他和廉鴻興的摳門，邢大寶幾個人追加的後期投資竟然還剩下個幾萬塊。當時袁朗就大手揮，急吼吼喊：「走！今晚殺青宴！」

這回，郭正青竟然應了，要出局。倒是方晴，這回連眼兒都不帶瞧郭正青的，輕飄飄一攏長頭髮，然後慢悠悠開口：「不好意思，我經紀人不讓我隨便出去。我被管理的嚴，就不去了。」

袁朗皺皺眉，有些不高興，「那隨便你吧。」

然後，方晴抿嘴特矜持一笑，從包裡掏出一墨鏡就走人了。顯然，這是一幅要和旁人後會無期的節奏。倒是趙軍有這榮幸，人瀟灑走人之前和他打了個招呼，大約是覺著前些日子趙軍有些邪門兒。

袁朗在酒店訂了兩桌，一桌六千六百六十六，也是下了血本，看來他是真高興，第一部 正兒八經的電視劇真給他搗鼓出來了。

酒桌上，旁人不用勸，袁朗一個勁兒喝酒。喝多了，自己個兒抱著酒瓶又哭又笑，「我他媽容易嗎！女朋友跟人跑了，我還要跟給我帶綠帽子的人借錢，我他媽為的是什麼！

夢想！哈哈哈，夢想！我他娘就只是想自己拍電視劇，拍電影，拍我自己的東西！為了拍劍俠，我陪人喝了多少酒，我給人鞠了多少躬，我連我女朋友都賠進去成了別人老婆！」

廉鴻興拉住他，對著飯桌上其他尷尬的人笑了笑，「他醉了，我帶他去醒醒酒。」

袁朗被廉鴻興拉走之後，飯桌上才稍微熱鬧起來。

趙軍低著頭，二話不說管自己吃。袁朗說的那些話，他一點兒也不觸動！觸動個屁，這世上卑躬屈膝的人多了！他剛踏入這一行，為了得到一個角色的時候，在影城門口蹲點。

晚上冷的厲害了，卷一張報紙就蓋身上，特麼更可憐。就這時候，他家問他要錢，說是他弟打人進了派出所，要賠錢。當時他把身上幾千塊錢都打回家，自己實在沒錢餓的狠的時候，跑人公園的水龍頭那裡，喝了兩天的涼水熬過來的！

但這些話，他從沒和人說過，也從沒打算把這些慘事擱節目上說來讓人可憐他。博同情的話，沒啥意思。

他悶聲不響吃著呢，兜裡手機倒是震動起來。趙軍還以為是譚康，一看，這號碼還不認識。

一接，那邊先是沒聲音，幾秒之後，才開了口，「陸愉，你過來玩吧…想你了，我把地址發你。」然後，那邊就掛了電話。

今兒猛不丁聽到陸愉的電話，趙軍還真差點一愣。那天荒唐一晚之後，陸愉說以後找他玩兒，虧他還自作多情了幾天，尋思著陸愉這小子又要折騰什麼花樣。沒成想，那晚之後，人陸大少根本就沒有聯繫他的意思。

這都一個月了，冷不丁陸愉打的這個電話，活生生讓趙軍一懵逼。

這世界上最操蛋的事情就是我丫自作多情了幾天，還真有點擔心你丫是真愛呢。然後一樂，閒著沒事腦補出一堆狗血劇，結果，你他娘屁事沒有。回頭我鬆了口氣，你又告訴我，老子還惦記著你呢，見鬼去吧你！

趙軍關了手機，繼續吃飯。然後，手機震動了下。

他劃開螢幕一看，上面出現了一條位址資訊。

趙軍繼續吃。

手機又一震，冒出一條新信息。

不來，我過來找你，我現在出門。

「你大爺！」趙軍一把撈了手機，一扯椅子後的外套就站起來。

「軍哥，你幹什麼去？」一旁，趙亞楠抬頭問他。

趙軍揣好了手機，疲憊道：「和導演說一聲，說我有事，就不等他，敬他一杯酒了。下次我請客，自罰。」

趙亞楠還來不及說話，就看到趙軍穿了外套，直接就走，頗有些焦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