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從前有個小可憐[快穿]》第23章
第23章

燭火煌煌,爐火不溫。

少年精緻緋紅的面孔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齊胤怔怔地看著懷中人,感受著身.下的逐漸膨脹的欲.望與虛虛搭在那欲.望之上的輕盈重量,竟鬼使神差地將手覆上了剩下那只欲要回縮的小手之上。

“鳶兒,我……”齊胤張張嘴,看少年略顯驚慌的面孔,他閉了閉眼,垂首在少年耳側,嘶啞聲音道,“幫幫我。”

他用力握住少年的手背,不顧懷中人那些微的掙扎,只是帶著手下那只略顯冰凉的小手,隔著衣擺來回游走。

我屮艸芔茻!

還能這麽玩兒?!

封擇完全被男人的動作嚇住了,那無法言說的灼熱近乎燙手的溫度幾乎透過了層層衣衫,直接襲上他的掌心。

下意識感受著那物什的大致形狀,雖然比往常大了些許,又熱了點、硬了點,但其實跟他小解的時候也沒太多區別……吧?

才怪!

誠實擇不太情願地表示,經親手鑒定下,區別還是很大的。

腦裏亂七八糟的腦補著小齊胤的形狀,封擇臉上的溫度越來越燙,雙腿也慢慢開始慢慢發軟。說起來,這具身體雖是身經百戰,但原角色給他提供的記憶却百分百完美的規避了所有少兒不宜的畫面!

這不科學!

數據擇此刻一陣言辭地表示,在進行種事的關鍵時刻,怎麽能讓身爲風月老手設定的他表現出如新手一樣的生澀!起碼原角色也得給他留下點新手教程,好讓他跟男主打個擂臺,讓男主感受到自己爐火純青的十八般武藝啊![什麽鬼]

要知道男人間的較量,在對方認輸前,絕壁不能慫!

封擇暗地裏給自己打氣,但面上的薄紅却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

側過臉,齊胤怔怔地看著少年目光躲閃中却對自己隱隱信賴的羞窘面容。心頭一動,他垂在在少年耳畔的鼻尖動了動,隨後自然而然的循上少年小巧精緻,細嫩柔暖的耳垂,一口含下。

像是觸電一般,封擇感受著耳畔的濡濕綿癢,頭皮一陣發麻,說不出是愉悅還是難受,他急促地倒吸一口氣,胡亂地躲閃著齊胤的親吻。

這種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小心地觀察著懷中人的表情,見少年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眸裏漸氣水霧,迷茫中透露出了些許不安的情緒,他輕輕地自耳側吻過少年的頸間,在少年那微微晃動的喉結處短暫的停留一瞬,終于一路向上,銜住了那覬覦已久的粉嫩唇瓣。

不敢太過火怕嚇壞了懷中人,齊胤單手摟著少年的腰側,只輕柔地在少年的唇邊來回磨蹭,連稍稍沉重的力道不敢施加。

懷中,少年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攀上了他的前襟,雙目也緊緊閉合在一起,震顫的如蝶翼一般的纖長睫毛抖動著,全部出賣了他此時的緊張與不安。

“不要怕。”輕聲安撫著懷中少年,齊胤果斷選擇加快了手下動作。

天了嚕!

感受著手下越來越快的速度,與掌中心冒出的點點汗意,封擇不由喃喃道:“不行,太快了……”

模糊不清的細小嗚咽自少年喉間傳出,齊胤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趁機衝破少年的齒關,卷起少年靈動的小舌,一路攻城略地。

“唔……”

衣衫漸漸變得淩亂,明明是寒冷的冬夜,可封擇却還是覺得屋裏炭火燒的過旺了。心底就像是燒了把火,感覺全身上下都在被熾火吞烤。

齊胤的吻技十分有水平,溫柔中不乏霸道,霸道中還有些體貼。親吻持續了不知多久,被男人的親的喘不上氣來的封擇,糾結的幾乎要把男人的前襟抓爛。

雖然挺舒服的,但你倒是讓我喘口氣咱們再戰啊!

腦袋變得暈暈乎乎的,男人嫻熟的吻技直把他弄得五迷三道。等封擇回過神來,他已經被齊胤抱到了床榻上。

肩頭春光.乍泄,雙目迷離的少年眼中含著濃濃霧氣,正失神看著身上的男人,無形中生澀又魅惑的模樣像極了狐媚充滿誘惑的的邀約。

男人喉頭微微動了動,眸光閃爍不休,靜靜沉默了片刻,他竟是放開了少年的手,單單俯下.身來在少年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溫聲道:“等我回來。”

齊胤彎著腰,步履匆匆的掀了珠簾走出屋去。

封擇恍恍惚惚的盯著男人微微佝僂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細細的喘著氣緩緩回過神來。

啊啊啊啊啊!

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他是不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體了?!

啊啊啊啊,簡直丟臉死了!

想他一介星網千年老處男,雖空有資源無數,却連手.槍都沒給自己打過。可就在前一盞茶的時間裏,他不僅連自己的人生第一握交代給了別人,還連同自己的初吻也被迷惑了去!

那可是他保存了上千年的初吻啊!

暗暗地咬了咬牙,封擇想著幸虧這男主還算有點良心,沒直接上三壘,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做。

作爲一個獨立的個體,他自然是不會甘心就把自己這麽交代出去,不到最後,誰壓誰還不一定呢!但作爲一個任務者,身上還肩負著報恩男主的重要任務,這齊胤要是真想壓他……

好吧,扔掉節操,任務也得做[捂臉]。

就當……享受服務了。

數據擇才不會承認,對于齊胤,他已經將自己的防備心已經下降到最低。

至于那個把他迷得七暈八素的吻……

啊,是薄荷味。

他後知後覺地想到。

###

齊胤回到屋裏的時候,便見睡顔沉靜的俊秀少年長髮披散地躺在床榻的內側,微微弓起身軀,抱著被子縮成了一團。他的臉頰上還有著方才事後的紅暈,嘴角微微翹起,不知是夢見了什麽。

輕手覆上少年溫熱的臉側,齊胤溫和的眸子在自己杏黃色蟒袍的前襟上停留了一瞬。

“鳶兒,爲何你什麽也不問?”他低聲道。

又爲何明明拒絕了他,却不推却他方才的親近?想到少年起初的掙扎,與之後的順從,他不禁想,難道之于自己,他的少年只爲報恩?

不求以身相許,却願委身相合。

想到這裏,齊胤輕嘆一口氣,黑眸中是混沌的暗沉。吹滅屋內燃過一半的燭火,齊胤合衣半靠在看床側,就那麽定定地半斂了眸子細看著榻中酣睡之人,沉默著直到天邊泛起白肚。

他想,總有一日,他的少年終會明白這份心意。

屋門被輕輕推開,管家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走到男人身邊,恭敬中又帶著焦急道:“殿下,剛接到消息,宮裏的娘娘找了您一晚上!”

做了個噤聲的姿勢,一夜未睡的男人起身隨管家去到側廳。

“昨晚宮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齊胤揉揉眉心,略疲憊地問道。

管家壓低了聲音道:“據說是北疆那邊的戍邊軍連夜趕回了燕京,只怕是邊關不穩。”

最近幾月北疆動蕩的著實厲害了些,齊胤倒是沒有想到那群韃子竟選在這個日子裏鬧事。

“備好馬匹,即刻回宮。”不做猶豫,男人沉聲道。

“是。”管家趕忙應道。

日頭漸升,經了一夜的風雪,新年第一天的陽光倒是格外純粹了些,照在人的身上說不出的暖意融融。

封擇醒來的時候,膳廳已經備好了早膳。休了一夜除夕的下人們也喜氣洋洋的做起了工,整個府裏都透著喜氣洋洋的熱鬧氣氛。

起身後左右不見齊胤的身影,他心下瞥瞥嘴,想昨夜自己久等男人不來,便沒熬得住睡了過去。

本來他還想跟男主聊人生談理想,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全來一遍。當然,最主要的,是問問他身上那個薄荷味是哪兒搞得,他實在好奇的緊,也想在身上噴一噴。

吃著厨子做的小煎餃,數據擇十分不矜持地兩口塞一個,很快整整一盤煎餃便見了底。

心不在焉地將最後一口混著玉米粒的甜湯咽下,却不想一片陰影自上投下來,封擇抬頭看,却見是一大早便不見人影的某位太子殿下正雙眸含笑地盯著自己的唇角。

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側,見男人瞬間變暗的眼神,封擇神色無辜眨眨眼。

笑什麽笑呢,不知道你是劇本裏描寫的冷酷太子?向來面癱,只有對著女主的時候才會表現出自己的柔情。

所以,別自己ooc啊喂!

吐了個槽,數據擇想了一下,從圓桌上拿了個豆沙餡兒的包子,也不問這人一早兒去了哪,只是笑意盈盈的問:“吃嗎?”

齊胤看著少年青葱如玉的手指,也不避諱,直接低下身來咬了一口。他向來不喜甜食,但這一嘴紅豆沙,却著實甜到了自己心裏。

“咯吱”一聲清脆的聲音突然在兩人中間想起。

封擇一楞,緊忙站起身來撫上齊胤的下巴,緊張道:“怎麽了?”

抓住少年摸在自己下巴上的手,齊胤皺了皺眉頭,繼而又舒展開。他低頭吻過少年的手心,隨後伸手放在唇邊,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銅板來。

“啊,是大吉!”封擇仔細盯著齊胤吐出的錢幣,半晌鬱悶喪氣道,“我明明吃了那麽多,都沒有吃到,結果阿胤你只咬了一口便中了……”

齊胤好笑地將手中銅板擦乾淨,放進少年的手中。瞧著少年難得抱怨委屈的生動聲色,伸手蹭了蹭他柔軟的黑髮,寵溺道:“鳶兒,既是你挑出來的豆沙包,這銅板理應有你一份。”

封擇聽了,小小的哼了一聲,喜滋滋地將銅板收進腰側香囊中。

用過早膳,兩人一齊給府裏下人包了大大的紅包,之後閑來無事便去了書房中。

府上的書房極大,封擇前些日子無聊了便在裏面題詩作畫。

畢竟原角色的文采斐然是之前栖鳳樓裏有目共睹的。不過,就封擇本數據而言,作詩還是勉强了一些,于是書房中便多出了些許具有寫實風格的水墨肖像畫來。

畫卷擺放的頗爲雜亂,挑了挑眉,齊胤從角落裏拿起一副不起眼的長卷緩緩展開看。

衣帶款款,濃眉飛鬢,雙目一如犀利的流光,畫中男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渾然天成的矜貴之氣,優雅而冷漠。

“阿胤,你看看這幅梅花卷如何。”

從幾副畫卷中抽出一副自己最滿意的,封擇笑正要著遞給齊胤求表揚,却見男人正眉目沉著的展開了那副被他小心藏在角落裏的畫軸。

心頭“咯噔”一聲,暗道一聲糟糕。封擇急切地就要奪過男人手中的長卷,但手方一觸到卷軸,手腕處便被男人緊緊地攥住。

“原來你什麽的都知道?”

男人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是封擇從未見過的冷厲。

“我……”封擇張張嘴正要說什麽,却從腕間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臉色蒼白的看著被男人緊握的暗傷處,咬了咬嘴唇,心頭莫名升起一股怒氣。

好啊,你個占了便宜就翻臉就不認人的渣男!大渣男!

“你是誰派來的人?”齊胤忍著心頭的陣陣痛楚,指著那卷畫了自己身著太子朝服的畫像,恨聲道,“說啊!你接近的是什麽目的?!偷取情報,還是等著裏應外合?!”

封擇緊閉雙唇,偏開頭。

我踏馬生氣了,就是不想理你!

一手將長卷摔到地上,齊胤挑起少年的下巴,少年低垂的雙眸說不出的落寞,可他還是忍不住質問:“鳶兒……不,鳴鳶本便不是你的真名。真可笑我齊胤竟會爲你這麽個不知身份的倌兒付出真心,當真瞎了眼!”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封擇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原來,當初齊胤的那句以身相許,幷非玩笑話。

“說出你背後的主使,我不殺你。”

縱然已經意識到少年的身份不簡單,齊胤還是不能狠下心去,他恨恨的看著少年,只盼少年能判然醒悟,或許不到事態無法挽回的地步……他總會原諒他的。

兩人僵持在原地。

少年的長髮被窗扉拂進的微風吹的紛亂,額發零零散散的遮住了他的雙眸,讓齊胤看不清。

“說話!”男人煩躁的抬起少年的下巴,欲要看清少年的眸子。

“阿胤,”輕柔地聲音從少年的口中緩緩吐出,突然讓齊胤渾身一僵,“……我剛剛有些亂。”

目光盯在地上的畫卷上,少年的眼珠動了動,倏爾輕嘲了一聲道:“幼時,我曾經遠遠地見過你一次。那時的你……跟現在不大一樣。但穿著太子朝服的模樣却一直沒變,總是板著一張嚴肅的臉,看起來驕傲冷漠又高高在上。”

“既然是這樣,那你怎麽從不告訴我?”齊胤喉頭微動,却發現自己聲音尤爲嘶啞。

“其實一開始我幷不知曉,”少年的聲音平靜,“直到在聽到管家跟府上的稱呼你殿下的時候。你幷不曾在我面前掩蓋自己的身份,却也幷未曾挑明。還有昨晚的杏黃色蟒袍……阿胤,你一直在試探我。”

“我一直以爲,即使你救了下我,便不管你是何身份,都只是我的衛二哥。是不是知曉你是太子的身份,真的有那麽重要?”

齊胤一時沒了言語。

是啊,他太子的身份對少年來說,真的有那般重要?

“那只是我爲你想像出一副畫卷罷了。一切幷沒有什麽主使,至于我的身份……”一聲輕嘆入了風中,少年歪了歪頭低聲道,“早便記不清了。前塵往事太多紛擾,記下太多事,累的不止是心。鳴鳶不過小小娼妓,之前做的是皮肉生意,又哪能與良家人扯上親緣?呵,只是我總沒能想到,這幅畫還是被阿胤你看到了,明明藏得挺嚴啊。”

自嘲的扯扯嘴角,少年微微紅了眼眶,却幷無泪水滑落。

這具身體的眼泪,早在三年前便流乾淨了。

“鳶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胤,你抓疼我了。”

猛然鬆開緊束著少年的手腕,看著那白晰皮膚上被他勒出的青紫痕迹,齊胤心下一慌。他方才是被那副畫卷氣昏了頭,却全然沒想到少年身上的各種因由。

少年說他小時曾見過自己,可他却對少年沒有太多的印象。重新仔細打量著少年的眉眼,只隱約覺得少年的相貌熟悉,却總是記不起,少年您到底像誰?

或許,他的少年也曾是官宦人家之後?

感受著來自男主的探究神色,封擇沉默了下來。手腕處鑽心的疼痛一直沒有停下,心頭升起的莫名怒氣也始終壓不下,只覺得突然就天旋地轉起來。

身體晃動了一下,緊接眼前一黑,人便沒了知覺。

看到少年在自己身前直直的倒下,一瞬間恐慌與痛苦齊齊襲上齊胤的心頭。慌亂地將昏厥的少年抱在懷中,摸過他冰冷但却被汗水打濕的額頭,他忽然想起月前醫者的一句話。

“經脉盡斷,暗疾在身。”

###

北疆的軍機情報再次傳進燕京,但太子却仍呆在宮外的私人府邸中。

府內,依舊是山羊胡老大夫爲床榻上的少年手腕處覆上一層藥包,隨後認真對床榻前神色焦急的男人道:“這位小公子的腕部因外力致使舊疾復發,需要小心調養,不然恐有礙日後的生活。”

齊胤皺眉,關切問:“如何有礙?還有他何時能醒過來?”

老大夫捋了一把山羊胡,緩緩道:“有礙自是指手腕的靈活度,至于小公子尚在昏迷中,則是因其一時氣急攻心,待小老兒寫個安神方子,煎好後讓小公子服下,想來不久便能醒來了。”

點點頭,齊胤示意管家上前,奉上診金。

封擇是被嗆醒的。

一股腥苦的藥味直沖天靈蓋,渾噩地睜開眼,却發現齊胤正小心翼翼將自己圈在懷中,仰頭含下一口黑糊糊的藥汁,就要喂下來。

“咳咳,咳咳……”

只一眼,封擇便壓制不住心頭的苦澀感。

輕咳聲引來齊胤的視綫,見臉色蒼白的少年雙目微睜,男人的眼底浮現出一絲安心。

“醒了便好。”

他嘴邊喃喃了一聲,將藥碗放下,緊忙喚了丫鬟拿來蜜餞果遞到封擇唇邊:“吃吧。”

身上沒什麽了力氣,手腕仍舊鈍鈍地發疼。他躊躇了一下,還是就著齊胤的手吞掉一個蜜餞果,細細地在嘴裏咬著。

半斂雙目,少年幷不直視男人充滿關切的雙眸。

數據擇的記性一向好,他可還沒忘了之前自己還在生男人的氣!

决不能因爲一個甜棗子就被男人哄回去!

#是男人就要有骨氣!#

見少年醒後便不曾對自己言語,齊胤心下既是無奈又是悔恨。

他總該對少年多幾分信任的。

只是世上若有後悔藥,只怕早就賣的脫銷了。

……

好像齊胤忽然就那麽閑散了下來。

往日總是見不到的人影,如今一日三餐準時出現。總是封擇心裏有氣不想搭理他,但男人却總是貼在他的身邊,認真監督自己換藥吃飯。就連每日洗漱時,男人都揮退了下人,自己親自上陣。

當然,其中過程之複雜旖.旎,數據擇表示,畫面太污,大家就不需要知道了。

總之,封擇如今每每見到男人出現在自己身側,便忍不住升起一種痛幷快樂著的矛盾感。

這日齊胤回到府中意外的早,冬日的落陽照得人心頭暖意融融,梅花枝頭,霜雪融成了點點透明的水滴,一滴一滴地從花瓣滴落,一如他心頭少年那姣好的唇瓣。

走進屋裏的時候,少年身著白衣于微風中翻飛,長長的青絲被他隨意綰成了髻,他長身執筆而立,點了墨却遲遲未曾下筆。

悄悄從少年身後走進,見少年恍然無覺,齊胤便輕輕地環上了他纖細的腰肢。

“今日怎的起了興致?”

他以爲,那日過後,少年便不會在他面前執筆了。

夕陽落于天邊,晚霞映襯在少年白晰的臉頰上,仿佛鍍了一層羞澀的緋紅。雖然明知是自己的錯覺,但齊胤還是鬼使神差吻上了少年的側臉。

眉目精緻的少年雙目低垂,手下一抖,點滴的墨團字空白的宣紙上緩緩暈開,說不出的刺目。

“……”齊胤目視著墨團,心頭一陣苦澀劃過,他俯身趴在少年頸間,低聲道,“鳶兒,與我說句話吧。”

睫毛微顫,少年將毛筆擱置在硯臺上,輕啓雙唇,緩緩道:“說什麽?”

#冷落了這麽些天,也該給個甜棗了!#

其實,封擇心頭的怒氣早就在男人殷勤備至的關切中散的差不多了,有時候小吵怡情,大鬧傷身。此次姑且算是給男主個苦頭吃,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意欺負自己!

聽到少年的清淺的聲音,齊胤渾身一陣,他抬起頭來,眼裏閃過一絲喜悅。絮絮叨叨的與少年談論起近幾日宮中發生的趣事,完全不似面對外人時的冰冷無情。

齊國朝中多出奇葩,每次從齊胤口中說出的事情都能讓封擇樂上半天。今兒的新聞便是有兩個大臣在早朝上相互打了起來,還有一個武將爲了自家閨女將尚書家的兒子打了個半殘。

最最有趣的是,杜相的嫡孫竟被家中姬妾傳出了不舉,郎中請了好幾個,用了許多虎狼之藥,可那處孽根却是怎麽也立不起來了。

說到這裏,齊胤眼裏劃過一道清嘲的神色,嘴角微彎。

“哦?是嗎?”

封擇倒是完全沒想到了,原劇情裏,原主雖對那杜相嫡孫下了狠手,却仍是被治好了。而如今……

他偏偏頭,恰好對上齊胤微彎的嘴角,心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他瞪大了雙眼。

“怎的這般看我?”齊胤笑著,在少年唇間輕點一下,眼裏含著滿滿的放縱與寵溺。

紅了臉,封擇暗地裏翻了個白眼,暗道一聲:臭牛氓!

兩人的相處日漸親密起來,封擇對齊胤的態度漸漸隨意,而齊胤偷香的技能却也趨于滿點。

雖未曾挑明瞭關係說開,但兩人之間的情愫却不是作僞。封擇默認了齊胤這一行爲,一部分原因裏是因著報恩的任務,另一部分却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而他不知道的是,齊胤之所以選擇不挑明,却是因爲如今朝中氣氛一度緊張,他不願讓少年暴露在詭譎的陰謀鬥爭中,只能先委屈著少年。

北疆的韃子就要耐不住性子了,戰亂一觸即發。齊胤與少年某日絮叨到最後,忽然語氣緩慢了下來,沉聲道:“不久後,我可能會隨軍出征。”

一語成讖。

就在齊胤說下這話的第二日,北疆韃子便在邊關爆發了大規模的搶掠。杜時存在朝中極力舉薦自己的得力下屬,却被齊胤冷硬的推了回去。

“衆卿不必多言,此番韃子來勢汹汹,孤必親自出征,穩定民心。”

“殿下乃萬金之軀,萬萬使不得!”杜時存皺眉道,“老臣想,路將軍才是此次最佳人選!”

齊胤冷冷看他一眼,冷冷甩下一句:“孤意已决,杜相不必再說!”

太子挂帥,是朝中大事。

等封擇再次見到齊胤的時候,男人穿了一身銀白色盔甲,冰冷的如一柄出鞘長劍,鋒利而又一往無前。

真他娘的帥呆了!

#男主總能換著方法來撩我#

怔怔的看著男人,封擇不知爲何,心裏微微有些泛苦。

屋裏只剩他們兩人。

“大軍就要出征了。”封擇輕聲道,聲音裏有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等你凱旋歸來。”

說完,他抬起雙眸定定的直視著面前氣勢逼人的男人,却見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裏壓抑了無數的情感。

“等我。”

男人的聲音裏有著說不出的沉重。

在離別面前,齊胤同樣覺得一切言語都沒了用處。

猛地低下頭,冷如寒霜的眸子對準了那雙柔軟甜美的唇瓣,穩准狠的含住,攻掠。第一次,齊胤用如此粗魯又暴虐的力道,來主動宣告自己的主權。

封擇被男人用力的吮.吸疼的一個哆嗦,雙唇接觸,男人霸道的姿態幾乎將自己吞噬殆盡。但即使如此,封擇還是放鬆了身體,任由男人隔著咯人的盔甲緊緊摟著自己,幷自然而然的將雙手攀附上男人的頸肩。

這是綿長而激烈的一次吻別,糾糾纏纏,難捨難分。

目視著齊胤大步離去的背影,封擇頂著紅腫的雙唇站在門側,看著天邊的飛鳥遠遠眺望。

只盼,君歸日。

###

齊胤出征的第五天。

封擇在心中寫道:“阿胤,今日胖厨子聽了我的法子,研究出了一道酸菜榴蓮湯來。你不知道,蒸鍋揭開那個一刻,幫厨的厨娘直接就被那味道熏得暈了過去。聽說前日裏府上剛招了一個小厮,竟聞著味道,以爲那就是茅厠。”

齊胤出征的第十天。

封擇笑看著眼前抽象到看不出五官的畫作,寫道:“阿胤,我還是沒忍住手癢,今日又做了一幅畫,唔,就是話了你出征那日穿的鎧甲。管家誇我畫技進步了許多,倒是我覺得不如以前畫的像了。我把畫折了起來偷偷卷在信裏了,你記得看。”

齊胤出征的第十五天。

封擇很是氣憤地寫道:“今日府上來了個教書的先生,忒是古板了些,他總說我的字沒有風骨。也不知他是從哪里打聽到的我以前在……那個地方,今日竟對著我大駡有辱斯文,我一時氣極,就把他給趕走了。阿胤,你不會生我氣吧?”

齊胤出征的第三十天。

封擇執筆寫的極慢:“昨夜風凉了些,總覺得身體有些乏筏的。你那裏還好嗎?戰事如何了?何時……才能歸來。近日裏我想了許多,偷偷跟你說,等你回來我打算告訴你個秘密。還有就是……阿胤,我想你了。”

倚在窗前放飛了信鴿,白衣少年對著天空低低嘆了口氣。

一個人的生活好無聊,簡直寂寞空虛冷。

刷不了報恩任務,復仇任務現今更是一籌莫展。

趴在窗前,支手看著窗外,却看到管家神色沉重的領著一個穿著宦官服面白無須的中年人朝屋邊走來。

太監?

封擇皺皺眉。

“鳴鳶公子,咱家這厢有禮了。”

被管家引至屋內,中年太監尖細著聲音翹著蘭花指笑眯眯道。

禮節性地點了點頭,示意管家奉茶,封擇笑道:“這位公公請吃茶,先歇歇脚。”

中年太監尖細地掐著嗓子笑了兩聲,接過管家奉上的茶水,眼睛一亮:“上好的鐵觀音,這個季節可不多見呐~”贊嘆了一聲,他的態度平和了一下,慢慢道了來意,“咱家此次是奉皇后娘娘召,請公子您去往宮中小坐片刻。”

“皇后娘娘?”封擇若有所思。

中年太監緩緩放下茶杯,笑道:“正是。鳴鳶公子,這便隨咱家走罷?莫要讓娘娘久等了……”

既是皇后相邀,封擇自然推却不得。想了想,他去內室換了一身藍色袍子,讓管家瞧著自己身上沒了別的忌諱物,這才隨著太監出了府門。

府門外早已候了一頂小轎,顯然是爲自己準備好的。

坐入轎中,封擇漸漸思索起來。在原劇情中,皇后向來是個趨于透明的角色,對于這位女子,劇情描述中幷無過多贅述,但細下想來,封擇却也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從齊胤幼時,衛皇后便捨下稚子,將其交給自家兄弟,呆在邊關教導的情節。再到女主與男主定情之後,却總是莫名出現在兩人身邊的男男女女,最後被兩人真愛打敗的情節。

或許還要加上齊胤稱帝時,整個衛家夥同其姻親士族對于新帝的支持的這部分劇情。

細想想,這些零零散散的劇情的背後,似乎都含了衛皇后的影子。

呵,原來如此。

想通了各種關鍵,封擇輕笑一聲。此去宮中,想必也定是一場鴻門宴了,自己與齊胤的關係必不會讓衛皇后所容……想到自己離開時管家臉上緊張的神色,他搖了搖頭。

看來齊胤是救不了自己了。

所以,是時候發揮他機智擇的聰明才智了!

這般想著,轎中却傳來一陣劇烈顛簸。

扶住轎子被簾布遮擋住的窗卡,封擇艱難的坐穩了身。

轎外面是發生了什麽?天子脚下敢當街鬧事的可從不都是簡單人。

“衛如風你瘋了!”

熟悉的聲音自轎外響起,封擇眉頭微動,掀起了布簾一角,朝外看去。

轎外,衛如風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臉色如金紙一般蒼白難看。他身旁不遠處,正也躺著一個渾身青紫的完全看不出原來相貌的……猪頭?

輕咳一聲,封擇重新把視綫轉到衛如風身上。

只見衛如風此時沒了象徵身份的摺扇,衣衫髮型都亂了方寸,他毫無形象地半跪在地上喘著粗氣,連說話也斷斷續續的,但神色中却自有一番堅持:“我說過,我總會護著你。你看,他以後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咳咳,咳……”

“你別說了!”旁邊,蘇長夏心下一陣焦急,拿出錦帕細細擦拭著衛如風的傷口,“我帶你去看大夫!”

“怎麽能不說?”衛如風咳嗽兩聲,突然抓上蘇長夏的袖子,臉上扯了個艱難的笑,“本公子,可還等著你心甘情願去做我的小丫鬟,日後伺候我,就像你對那個小公子一般……”

“你一天到晚就不能想點別的?”蘇長夏早被他這句話磨出了耳繭子,用盡力氣將男人扶起來,她低聲道,“看你以後還成不逞强!”

衛如風聽了,還是笑。

被男人笑的沒了脾氣,蘇長夏眼中全是無可奈何,只白了他一眼,却小心避開男人的痛處,小聲道:“請我做丫鬟可是很貴的。”

“長夏,再貴我是心甘情願。”

……

封擇于轎中遠遠地看著,眼中畫面定格于蘇長夏瞬間緋紅了的臉頰上。

“原劇情,竟發生了這麽大的偏轉嗎?”

喃喃自語著,封擇放下布簾,靠在轎中,緩緩閉上眼。

他想,他現在需要求助場外了。

腦內數據庫快速的飛轉著,封擇在自己的“知道問問”上挂了一個帖子上去——

數據擇提問:“女主跟男二混到了一起,男主怎麽辦?在綫等,挺急的!”

精分擇回答:“給男主找個姘頭!”

#然後,就凑齊一桌麻將啦#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