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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帶著紅包雨》第81章
第81章

  今天天氣還不錯, 紅彤彤的晚霞布滿了半邊天。

  顧詩情盤點著賬本,想當初她一天千兩的銀子, 都喜的睡不好覺,如今這不知道N了幾次方的數額, 反而讓她的心中毫無波動。

  瞟了一眼剛剛下值的胤禛,顧詩情將手中的賬本推遠,托著下巴望著他氣沖沖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 許久沒有見過他這般怒火滔天的模樣了。

  顧詩情抽身起立,將剛剛沏好的茶, 柔柔的遞到他跟前。

  往常胤禛飲茶, 總是慢條斯理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優雅,約莫是今日里氣的狠了, 恨恨的灌了幾口,才呼哧呼哧的喘氣。

  顧詩情蹙眉,替他順著胸口,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這是?」

  「砰!」

  胤禛隨手將茶盞扔到了桌上, 用力過大, 裂了個口子,才骨碌碌的掉在了地毯上。

  半晌,胤禛才氣悶的說道:「今日朝上, 皇阿瑪一邊誇了我。」

  顧詩情點頭,這是好事啊。

  「一邊又封小十四為撫遠大將軍,出征西北, 指揮兩路清軍入藏,更兼送□□六世到拉薩。」

  胤禛說到這裏,反而沒有那麼生氣了,慢條斯理的冷哼一聲,眸色冷冷。

  顧詩情會意,胤禛一向都不是這般小肚雞腸的人,為的肯定不是小十四受封。

  而是因著康熙這事情做的不厚道,他不該一下子捧著兩個,若是其中一個人心思不正,這不是讓一母同胞的兄弟,手足相殘嗎?

  胤禛對自己,自然是有信心的,可是對於說起來有勇有謀,實則缺了一點沉穩的胤禎來說,結局如何,還真不好說。

  更別提三阿哥那人了,他以儲君自命這許多年,竟然沒有得到康熙的一句訓斥。

  其中的意味,讓人不得不深思。

  顧詩情眼珠一轉,扯著胤禛的腰帶,柔聲笑道:「要我說,這也不是壞事,如今你掌著隆科多的命脈,掌控京中局勢輕而易舉。」胤禛點頭,這個他自然是不擔心的,但是對於顧詩情接下來要說的話,也有了一點明悟,如今老爺子年邁,萬一有什麼事情,胤禎他鞭長莫及。

  更別提,還有永定侯,和年羹堯兩人的存在。

  對於牽制胤禎,和穩定西北地區,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故而愈加顯得此時的康熙可恨,小時所有的情分都被消磨殆盡。

  他們兄弟兩人,縱然平日里多有摩攃,可是誰也沒有動誰一根汗毛。

  如今被康熙這般明火執仗的點出來,再想保持這樣的關係,就難了。

  嘆了一口氣,胤禛的表情,重新回到了冷硬。

  再也不將這些放到心裏,左右不過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罷了。

  這才有空注意到,顧詩情竟然帶著一套赤金的首飾,她不是從來都不愛金的,說這個俗氣嗎?

  顧詩情抿唇一笑:「不服老不行啦,我都快四十的人了,穿的衣服還真得金石來配。」

  胤禛這才恍然,這才明白,為什麼會覺得,今天她有些怪怪的。

  原來是穿了一身香色的馬甲,這樣的顏色,都是上了年紀的人穿的,以前的她,是斷然不肯上身的。

  胤禛摸著自己的臉龐,他是四十的人了,估摸著是因為吃了清心洗髓丹的緣故,一點皺紋也沒有不說,還是那般的細嫩彈滑,一點都沒有上年紀的感覺。

  而顧詩情比他更甚,若不是她總是提年紀,他甚至還覺得她是雙十年華。

  除了眼神沒有那般的乾淨純,顧詩情的外貌依然出色,嬌嬌柔柔的,怎麼也想不到,這是一個快四十的婦人。

  想到這裏,胤禛也有一點彆扭,他竟然也是中老年了,這種淡淡的憂傷,還真是突如其來呢。

  顧詩情悶笑:「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你嫩著呢。」

  收穫到白眼一枚,顧詩情笑的更歡樂,胤禛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變老,跟她的嬌嫩模樣,終於有了明顯的區別。

  她沒有多想,還以為四十歲是一道坎,她到時候,大約摸也會慢慢的變老吧。

  顧詩情拍著他的肩膀,毫無誠意的安慰道:「在一群四十歲的老年人中,你還是那麼的風流倜儻,貌比潘安。」

  胤禛冷眼:「我?老年人?」

  顧詩情作死的點頭,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被扔到床上的時候,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布帛撕裂的聲音傳來,她才恍然明白,胤禛要用年輕人的方式,來解決他是老年人的問題。

  濕滑甜膩的觸感,一路向下,顧詩情嚶嚀一聲,再也無暇他顧。

  春風吹拂著花骨朵,搖曳生姿。

  第二天的顧詩情捶著腰,深深的為自己的嘴欠而懊悔。

  大約是急著證明自己,昨晚的胤禛,格外的賣力,將她折騰成各種形狀,一點都不顧她的嚶嚶哭泣,硬是奮力戰鬥到半夜。

  作為一個深夜修仙黨,竟然因著這事情修仙,說出來,還真是有一點淡淡的羞恥。

  還有一點淡淡的滿足。

  心靈獲得慰藉的顧詩情,面對犯錯的桃桃,也有了一絲絲的耐心。

  桃桃羞澀的跺著腳,高高的花盆底磕在青石板上,有著清脆的聲音。

  顧詩情斜眸,聽她在那裡喁喁的說著:「衣衣都訂婚了,我這個當姐姐的,很是羡慕,說起來也相識這許多年,他什麼性子您都是知道的,不若同意了吧?」

  耐著性子聽她說完,顧詩情忍不住斜睨她一眼,冷冷的說道:「他是誰?什麼性子?」

  真真的女大不中留,還想著他倆知根知底的,再多留幾年,又不用擔心他會定下別人,又不用擔心他會納妾,急什麼呢?

  桃桃臉上飄起兩團紅暈:「額娘,討厭~」

  顧詩情板著臉:「讓他按著禮節走,你來說兩句,我就同意,算是什麼道理?」

  桃桃驚喜的睜大雙眸:「額娘,您同意啦!好愛您!」

  素手伸出,擋住桃桃要吻過來的小嘴,心中鬱郁,送走一個閨女不算,還要將另一個也送走嗎?

  抱進懷中的烏林珠,她最小的女兒才是小棉襖,最起碼十年之內,是不會告訴她,她迫不及待的要嫁入別人家。

  桃桃訕訕一笑,將手中的小匣子遞給妹妹,討好的說道:「卿哥哥專門給你帶的,喜歡不?」

  顧詩情冷哼:「李哥哥就李哥哥,說什麼卿哥哥!」

  見桃桃垮下小臉,還是接著說道:「聽不慣!」

  桃桃笑嘻嘻的湊到顧詩情跟前,對於她的彆扭不以為意,她明白,是因著她們姐妹兩人都到了相繼出嫁的年紀,額娘捨不得罷了。

  顧詩情斜眸:「瞧把你能的……」

  桃桃:這是誰的額娘啊,誰要誰拿走……

  桃桃離去沒一會兒,胤禛就回來了,烏林珠也被抱走了,顧詩情才低聲抱怨:「桃桃也真是的,李卿那孩子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主動提……」

  胤禛將碎碎念的福晉,摟到自己的懷中,柔聲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不若多瞧瞧你的相公……」

  話音剛落,一個濕熱香甜的吻就襲來,陶醉的閉上眼睛,瞬間什麼李卿王卿的,都被她忘在了腦後。

  顧詩情也明白,情竇初開的人,是有多麼期望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的。

  可這若是換成她閨女,她就不樂意了。

  嫁人其實那麼好相與的,對方一個家庭,是一個窩裡熏出來的刺蝟,縱然平時不小心會有磕磕碰碰,但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那背上的刺,鐵定都是向媳婦這個外人襲來。

  例外肯定是有的,但是又有多少?

  誰又敢斷定,自己的閨女是其中的幸運兒呢。

  這個她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小姑娘,終於要徹底的離開父母的懷抱,去迎接那些雨打風吹。

  而她,是一萬個捨不得,卻又不得不放手。

  其中的彆扭,不言而喻。

  但是姐妹倆都大了,是時候挨個送嫁了。

  因而當尚書家請的媒人進門之後,顧詩情雖然神色淡淡的,但還是好言好語的招待著,將這事給定下了。

  經過這麼多年,桃桃的身邊沒有出現他人,顧詩情已經不想去猜,李卿到底是不是青蓮劍仙了。

  反正青蓮自打轉世之後,他的頭像就徹底的灰下來,再也沒有亮過。

  而她也多留了雙胞胎這許多年,是時候,都放出去了。

  雖然在她心中,雙胞胎都還小,不是成婚的好年紀,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大齡姑娘了。

  誠親王福晉偶爾會打趣的說道:「嘎魯玳早就成婚了,兩個妹妹倒是會享福……」

  顧詩情就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笑著符合。

  大前年的時候,嘎魯玳撫蒙,胤禛很是沉鬱了幾天,但是他也明白,若是嘎魯玳不去,雙胞胎必然有一個會去的,庶女怎麼都比不上嫡女的,他捨不得雙胞胎。

  但還是去乾清宮哭訴了一番,他跟弘暉爺倆一左一右的站在康熙的身邊,東一句西一句的,一個是心疼閨女、一個是捨不得姐姐。

  康熙被他們倆煩到不行,揮揮手,趕蒼蠅一般:「去去去,再鬧我,就讓那倆姑娘也撫蒙!」

  弘暉瞬間狗腿的替康熙捶肩,甜蜜蜜的說道:「皇瑪法定然不會這般狠心的,謝皇瑪法。」

  胤禛垂首,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等兩人並肩走出去,康熙眯眼望著兩人的背影,眼中神色複雜,有懷念,有感嘆。

  想當初,他跟胤礽,又何嘗不是如此,父子同心。

  顧詩情回神,望著胤禛,扳著指頭說道:「如今三個小的也到了議親的時候,只等著皇阿瑪賜婚了。」

  胤禛點頭,皇阿瑪已經跟他透過氣了,說是雙胞胎的福晉,就在這年的秀女中選,若是有中意的,提前跟他帶個話,免得到時候來不及。

  兩人對著秀女花名冊瞧了半天,很是難以下決策,都是冷冰冰的文字,縱然有千般好,萬般好,若是三個孩子不喜歡,又該如何是好。

  最後還親自問了三人,他們對於福晉的想法。

  長生不假思索的說道:「人美就成……」

  顧詩情磨牙。

  長華躊躇了半晌,才紅著臉,羞澀的說道:「跟哥哥的選擇,是一樣的。」

  顧詩情磨牙。

  果果漫不經心的抬頭,不在乎的說道:「隨意就好。」

  顧詩情磨牙。

  她愁的頭髮都要白了,三個孩子完全都不在意的樣子。

  可不是令人鬱卒。

  當晚,顧詩情盤腿坐在床上,胤禛枕在她的大腿上,兩人說起這個問題,也有些無奈。

  「他們年紀還小呢,不懂這些,也很正常,既然如此,那就看著選了,秀女又不能安排相看,只能看中哪個是哪個。」

  顧詩情呼出一口氣,對於這事,是非常無可奈何的,這是時代所限,再加上三個孩子年紀也不大,放在前世,也不過是高中生,要選擇未來的伴侶,對於他們這個年紀來說,還是有些勉強了。

  連自己都無法養活,更別提人生的選擇。

  最後胤禛去遞話的時候,盯著康熙嘲笑的目光,硬著頭皮說下去:「……也不需要多好的家世,一般的就成,再就是德言容功,三個小子比較注重。」

  聽到這裏,康熙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說什麼德言容功,怕是容字佔了主要。

  康熙放下手中的硃筆,點點頭表示了解,無語的說道:「你家五個個孩子,除了那個老二,其他四個還真是你福晉親生的,要求一模一樣。」

  胤禛訕笑,在心中發誓,回去就將那三個小子給揍一頓。

  對於弘昐,胤禛的心中是有著淡淡的愧疚的,那孩子從小體弱,他也沒怎麼關注過,因而就在莊子上長大了。

  他跟弘暉同歲,婚禮也是在同一年,然而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弘暉,對於這個二兒子,大家都只是匆匆的給了一個眼神。

  緊接著就開始忙活弘暉的婚禮,所有的準備都是顧詩情給弘暉操辦的時候,順帶的。

  胤禛長嘆一聲,要怪,就只能怪他是個庶子吧。

  就比如他,比之太子不差什麼,差的就是一重身份,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一個嫡子的身份。

  就這一點,讓他汲汲營營許多年。

  受了多少不平的待遇,他都不想數了。

  這樣的想法,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緊接著,就被顧詩情的話,給拉偏了思緒。

  只見她柔柔一笑,溫聲道:「後面的幾個院子,肯定是不成的,那幾個妾室住過,倒也不是歧視,就是覺得,再拿來給孩子們住,不莊重,幾個妾室還在世呢。」

  胤禛點頭,那幾個院子,雖說沒有下大力氣,可也是一點都沒有偷工減料做出來的,因而細細看來,個個恢弘,以他來看,給孩子們住,也不無不可,畢竟都成婚了,再住在前院也不合適。這時候就顯得那時候考慮不足了,院子的規劃不大合理。

  除了妾室的院子,是挨著的之外,其他的院子就沒有那麼緊湊了,東一個西一個,有些違背三胞胎不想分開住的意願。

  胤禛一錘定音:「白日里定是混在一起,沒道理晚上也不讓人消停,不管他們了。」

  因此,幾個孩子的算盤,徹底的落空了,只能這一個,那一個的住在府上。

  都在親王府,要說遠,能有多遠呢,不過是幾個孩子黏在一起習慣了,猛然間說要分開,捨不得罷了。

  顧詩情取笑他們:「這會兒子難分難捨,有了媳婦之後,可千萬不要嫌棄對方。」

  三胞胎異口同聲的說道:「不會,怎麼會呢。」

  顧詩情輕笑,怎麼不會,不說娶了媳婦忘了兄弟了,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可也不少。

  前世的時候,她們小區里,就有這樣的情況,那婆婆從鄉下來給小夫妻帶孩子,誰知道鬧矛盾了,那兒媳婦也是一個厲害的,也不知道怎麼的,用拖把將那老太太都打破相了,鼻子邊上寸長的傷疤,紅紅的,看的出來,傷的不輕。

  最讓人心寒的是,那老太太的兒子,就在一邊看著,跟沒看到似得,讓矛盾升級到見血。

  那小夫妻平日都是溫溫柔柔的,誰能想到,竟然是衣冠禽獸呢。

  想到這裏,顧詩情看三胞胎的眼神就不對了,磨牙說道:「三個混小子,要是敢娶了媳婦忘了娘,我就將你們趕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三胞胎:_(°ω°」∠)_

  我們做了什麼,讓額娘如此生氣,總覺得是天邊飛來的鍋。

  跟尚書家有了默契,接下來的事情,就辦的很快,一切都交給了禮部,成親的日子,飛快的定了下來。

  顧詩情拿著那張薄薄的紅紙,上面是合的兩人的八字,再次拿到這東西,她的心情不復上一次的喜悅,心中酸酸漲漲的。

  總覺得沒幾天的功夫,桃桃那姑娘,就穿上了紅嫁衣。

  顧詩情特意起了個大清早,親自盯著桃桃梳妝打扮,瞧著全福嬤嬤替她梳頭,聽到那熟悉的十梳歌,眼裡酸酸的,卻又得強忍住。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髮齊眉。

  三梳兒孫滿地,四梳相逢遇貴人。

  ……

  九梳九子樣樣有,十梳夫妻到白頭。

  顧詩情別過臉,用手中的錦帕沾了沾眼角,含淚笑道:「我兒長大了……」

  接下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只得勉力露出一個微笑,背過身去,免得將情緒傳染給了桃桃。

  她是新嫁娘,情緒應該是期待憧憬的,而不是像她這般,萬分不舍,只想嚎啕大哭。

  望著胤禛背著她,一步一個腳印,走向那大紅的花轎,十二人抬的,也算是隆重,李卿穿著大紅的吉服,俊秀的小臉上喜笑顏開,利索的給她叩頭施禮。

  胤禛抿唇,背上的桃桃嬌小柔弱,從今天起,就要將她交付給另外一個男人,怎麼也不會有他那麼疼愛她的男人。

  更是要交付給另外一個家庭,那個家庭,永遠不會像娘家一樣的包容她。

  不由得鼻子發酸,努力的仰起頭,說出了最後一句囑咐:「有什麼事,阿瑪給你兜著,別委屈了自己!」

  桃桃這時候才恍然發覺,以後,再也不能這般倚在阿瑪的背上,無憂無慮,不由得悲從心來,眼淚啪嗒啪嗒的滴下來,恍然間,落進了胤禛的衣領中。

  似乎有些燒灼,胤禛顫了一下,柔聲道:「傻孩子,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吉時到,起轎~」

  嗩吶應聲響起,胤禛和顧詩情並肩立著,望著李卿騎著高頭大馬,緩緩的前行。

  長長的嫁妝,在他們身後旖旎而行,像是一座紅紅的橋,橋的這頭是他們,橋的那頭是漸行漸遠的桃桃。

  從此後,他們只能偶然渡橋,再不能像以前,時時得以相見。

  顧詩情的心裏空落落的,回到內室,就忍不住嚎啕大哭。

  萬分放不下她,卻不得不放手,心中酸酸漲漲,像是被螞蟻啃咬,哭聲一響起,就再也停不下來。

  那個小肉糰子,怎麼一轉眼,就成婚了呢。

  自己千嬌百寵養大的孩子,一點的苦都捨不得讓她吃。

  就要去過那種日子,那種洗手作羹湯,先遣小姑嘗的日子。

  沒當這個時候,她多麼想是在現代,最起碼不必這麼早的就送走閨女,完全可以等她三十歲,什麼時候能獨立,思想完全成熟之後,就算想結婚,她也已經自帶盔甲,不必這般擔心了。

  而在這個時代,雖然她一留又留,然而不過二十歲,她就成婚了,猶帶稚嫩的臉龐,讓她如何放心的下。

  胤禛一聲嘆息,雙眼開合,眼中泛起的水霧,轉眼間就消逝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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