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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帶著紅包雨》第77章
第77章

  十三阿哥如今被圈禁, 無人問津。

  二阿哥雖然重新坐上了太子的位置, 但是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可以了解。

  自打索額圖死了之後, 皇阿瑪就像是失去了最後一點顧慮, 對待他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那幾個有額娘在身後奔走的阿哥,都迎來太子隱晦打量的目光。

  太子如今越發的驕矜了, 似乎是擺脫了最後的枷鎖,再也不像之前那樣,事事為先,事事為皇阿瑪考慮。

  總以為多辦點事情,就是為皇阿瑪分憂,豈不知, 這種憂愁,只能自己承擔,外人但凡沾惹一點, 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因而每當康熙交給他什麼差事的話, 以前的他,恨不得拍著胸口應承下來,而現在,他只會矜持一笑,溫和的推辭:「孤尚年少, 當聽皇阿瑪和諸位大人的。」

  康熙就會笑罵:「這麼大的人了,還這般的不省心。」

  可是眼眸里溢出的滿意,深深的刺痛了胤礽的心。

  既然不願意, 又何必做出來。

  孤當你是最親近的人,你只當孤是一頭搶你皇位的孤狼。

  夜深了,一聲嘆息被隱沒在黑暗中。

  而顧詩情這時候,正咬著唇,死死的忍耐著。

  也不知道胤禛是怎麼回事,從外面回來,跟瘋了一樣,如今都凌晨了,還這般生龍活虎,讓人無法招架。

  一輪明月,照耀著不同的人。

  大阿哥之前沉迷於酒色,如今緩過勁來,摟著張氏的細腰,朗聲說道:「進了這王府,是苦了你了,以後爺就守著你過日子。」

  張氏點頭,她嫁過來沒兩年,只得了一個格格,就碰上了大阿哥失勢的事情,她不是個愛多話的,自然大阿哥說什麼,她就怎麼做。

  胤褆抬頭,那圓圓的月亮像一個大餅,攤在天上,看的著,吃不著。

  他再也不想吃了。

  沒多久,又要種秋了,這一次,顧詩情本來沒打算讓幾個孩子下地忙活,誰知道他們竟主動扛著釘耙,挎著框子,要去種地。

  顧詩情想要拒絕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又被她收回去了。

  有時候孩子主動要求做點什麼,對於他們來說,並不覺得辛苦,可能是好玩居多,既然喜歡,那就做吧。

  就是李卿這孩子,如今就像是她家的一般,只要他們在莊子上,他的身影就時不時的出沒。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顧詩情只好也換上棉袍,挽著袖子,提著水桶跟在幾人的身後,由著他們歪歪扭扭的點種子,她在後面跟著澆水。

  這時候,就這點不好,生產力底下,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太懷念後世的旋耕耙,開著車突突一邊,地也犁了,種子也撒了,澆水也方便,水管子往地里一放,地頭的抽水機一開,基本不用管了。

  顧詩情回頭望了一眼,也辛苦這半天了,才種了兩分地,簡直讓人生無可戀。

  幾個孩子也從興奮,變得有條不紊,都默默的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胤禛回來的時候,在院子里尋摸了一圈,沒有發現他們,招來奴才一問,才知道,娘幾個還在摸黑種地呢,也是夠勤懇的。

  正打算去地里叫他們,就見他們擠成堆,嘻嘻哈哈的回來了。

  胤禛:……

  聽說是在地里忙活了一天,看這情形不像啊,這活蹦亂跳,恨不得繞著莊子狂奔三百圈的模樣,實在不像累。

  顧詩情老遠就看到他了,走進嬉笑道:「嗨,這澆水的時候,感覺累的手都抬不起來,一走出地頭,胳膊也不酸了,腿也不軟了,瞬間精神起來。」

  胤禛無語:「你們何苦來哉,爺少你們這口飯了?」

  衣衣睜著大眼睛,不贊同的說道:「額娘說了,只要是做事情,不管是做什麼,都是自身價值的體現。」

  長生點頭,他素來是個溫順的,不掐尖不冒頭,不愛說話,聽到胤禛這麼說,也慢條斯理的辯解道:「這不叫何苦,這叫體驗生活。」

  胤禛大手揉著他的腦袋,柔聲說道:「又是你額娘說的?」

  長華笑嘻嘻的挨過來,點著頭,就要胤禛抱他。

  一個起頭,其他幾個也不依,果果向來鬼點子多,抱著胤禛的腿,順著就要往上爬。

  顧詩情連忙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好了,你阿瑪也累了一天了,別調皮啊,額娘抱你。」

  果果嘟嘴,跟額娘完了一天了,他想跟阿瑪玩,可是額娘說的話,也不能不聽,真是苦惱啊。

  回到院子里,晚膳已經擺出來,雖然有時候是夫妻二人攜手下廚,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廚子做的,偶爾做一次飯,是情趣,天天做,顧詩情就敬謝不敏了。

  她慣是個愛吃不愛做的。

  生平最討厭刷碗,沒有比這個更討厭的了。

  吃完飯,村子已經是一片寂靜,這時候,不管是油燈,還是蠟燭,等閑都是捨不得點的,因為佃戶都是早早的睡了。

  只有院子里,點著幾個燈籠,散發著微光。

  在莊子上住的久了,也染上一點淳樸的習性,用胤禛的話來說就是:「將你骨子裡的摳門給引出來了。」

  這也不怪顧詩情,她既不愛美食,也不愛華服,對於珠寶首飾,更是看看就過。

  除了必須的,並沒有說,挖盡心思的去倒騰。

  有了也能過,沒有也能過。

  偏偏又是個閑不住的,開的那些店鋪,又在周圍開了好幾個分店,賺的錢更是數不勝數,可惜他這裡是個無底洞,再多的銀子也填不滿這個窟窿。

  等事了就好了。

  胤禛望著北方,那裡是康熙迴鑾的方向。

  老爺子晃了一個夏季,終於要回來了。

  而他們也要回到貝勒府,去面對那些勾心鬥角。

  人心叵測,每天都會有新驚喜的朝堂,隨著康熙的迴鑾,也將熱鬧起來。

  胤禛重新一頭扎進了朝堂,而顧詩情也要重新開始赴花宴的日子。

  貝勒府鮮少舉辦花宴,但是別人有約,只要身份得當,她也是鮮少拒絕的。

  而兩個小閨女也被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帶在身邊,開始遊走與眾人間,任何的教導,都比不上親身經歷,雙胞胎也大了,該學著為人處世了。

  也該學著如何辨別臉色,和細微動作中,表達出的信息。

  顧詩情心裏有點急,這兩個孩子被她養的跟小子一般,這麼大了還沒有定性,可不是讓人心焦。

  而孩子的成長也是很喜人的,桂花飄香的時節,兩人一舉一動,就帶著別樣的韻律,顧詩情是越看越滿意。

  別看在府上是什麼表現,只要在外人面前,能獲得讚譽,她就滿足了。

  也不是說拿著孩子炫耀,就是不想她們承載太多的輿論,在這個時代,一人一口吐沫,是能殺死人的。

  就連皇上對此,也是很忌諱的。

  比如南山集案。

  此案的發生,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對於漢人的壓迫,顧詩情眼睜睜的看在眼裡,心裏很是不舒服。

  左都御史趙申喬以「狂妄不謹」的罪名彈劾戴名世,表面原因就是《南山集》。

  這個文字獄案,是大名鼎鼎的,在後期也有無數人聞之色變。

  這事情,剛剛有一點苗頭的時候,顧詩情就連忙派人,毀掉《與餘生書》,此次案件,找不到關鍵證據,最後落得一個革職查辦。

  再也沒有歷史上的慘烈,顧詩情才長舒一口氣。

  對於文字獄,她是痛恨的,可也是如今的她,所未能為力的,她能做的,也不過是將證據毀掉,攪亂池水,讓康熙無從嚴判。

  沒得一點證據,御史的風聞奏事若是這麼見效,朝堂上大半的人,大約都是躺著的了。

  胤禛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有些納悶,最近烏拉那拉氏有些不大愛搭理他。

  在書房靜靜的三省吾身,沒有發現有得罪她的地方。

  不由得心中躊躇,難道是忽略她了?

  也沒有啊,每一夜,他都有辛苦耕耘。

  白日里,也有好好的哄著她,那這般到底是為何呢?

  突然眼前一亮,難道是……

  想到這裏,不由得有些坐不住了,風風火火的就往正院里跑,邊走邊跟蘇培盛吩咐:「叫張起麟那小子去叫大夫!」

  蘇培盛掉頭就去找張起麟,心中還有些納悶,這好好的,找什麼大夫。

  吩咐張起麟的時候,難免說的吞吞吐吐,不盡不實。

  張起麟那小子,是有些聰明勁的,這就會錯意了,以為是書房那位姐姐不舒服呢,當下就請了大夫過去,直接帶到了書房。

  而胤禛在正院左等右等不見大夫的到來,不由得疑惑的望向蘇培盛:「人呢?」

  顧詩情解決了心中的一樁大事,笑吟吟的走了出來,輕聲問道:「什麼人?」

  蘇培盛躬身,望向胤禛,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胤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低低的說道:「爺瞧你這段時日,有些不大舒服,特意召了大夫,來給你請平安脈。」

  顧詩情勾唇,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我這翻了年,可三十齣頭了,老蚌生珠,你的本事倒不小。」

  蘇培盛躬身退了出去,不忍再看自家貝勒爺那訕笑的臉龐。

  想到這裏,不由得感慨,這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如膠似漆。

  好重的一股酸臭味。

  終身必須單身的蘇培盛,覺得自己必定是散發著清香的。

  胤禛左看右看,見顧詩情笑的促狹,不由得怒道:「老蚌生珠怎麼了,爺覺得你還是可以的。」

  顧詩情撇嘴:「還是別了,下一次選秀,就要給弘暉相看媳婦了,我可是要做祖母的人。」

  對於自己生孩子,她是敬謝不敏的。

  想到這裏,顧詩情蹙眉說到:「我相看了好幾家的閨女,也親自問過弘暉了,就是那孩子還沒開竅,說是隨意就好,這事其實能隨意的。」

  說著望向胤禛:「你可說說他。」

  胤禛摸著鼻子,有些心虛,他那時候,也是無所謂的,左右他們這些阿哥,什麼都會缺,就是不會缺女人。

  福晉不好有什麼打緊,只要不糊塗,能應付后宅的事情,他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來。

  又不像女子,一生只得那一個,好與不好,都得默默承受。

  因著這個,他在勛貴間挑了許久,給了雙胞胎一堆的候選人,可惜桃桃那孩子,早早的被李卿那孩子給纏上了。

  多該看看這俊秀的兒郎,好好的挑一挑。

  何必在李卿那一棵歪脖子樹上弔著。

  越是臨近雙胞胎及笄的日子,胤禛就越發的看李卿不順眼。

  辛苦養大的白菜,小仙女一般的閨女,就要給這傢伙給哄走了。

  心塞,難受。

  顧詩情撇嘴,默默的又加了一句:想哭。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實在是太傷感了。

  已經三十多的胤禛,越發有成熟男人的威儀,顧詩情留著口水,望著屏風後面洗澡的身影,隔著雲母屏風,還是能清晰的看到結實性感的肌肉流線。

  隨著撩水的動作,不斷的變換著形狀。

  擦了擦口水,顧詩情鬱郁的想,為什麼洗的這麼慢呢。

  屏風后,胤禛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烏拉那拉氏有一點好,但凡勾引一下,就顛顛的對著他流口水。

  隔著屏風,都能感覺到她炙熱的視線,灼燒著他。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急。

  點了點小小禛,施施然的披上寢衣,與以往不同的是,胤禛背對著屏風,絲毫不顧床上人的心急,一顆盤扣、一顆盤扣慢悠悠的系著。

  爭取從上到下,都嚴絲合縫。

  顧詩情緊盯著他的動作,好不容易見他披上了披風,捂著加速的小心肝,卻又見他慢條斯理的系著扣子。

  系什麼系,一會兒還得解呢。

  然而,那道身影並沒有聽到她的心聲,直到最後一顆扣子繫上,才慢吞吞的轉過身來。

  一臉平靜。

  顧詩情越發的心急了,恨不得他的步子再邁大點,到她身邊之後,哪還用管系著的扣子,一用力,保管掉個乾淨。

  露骨的眼神,盯得胤禛也有一絲的不自在,本來是做戲,這下子真的用手捏著領口,防備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顧詩情嘿嘿一笑:「不做什麼。」

  手下卻毫不停頓,一把拽住他柔滑的袖子。

  「嘶啦~」

  布帛裂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格外的明顯,胤禛紅著耳根,柔柔的說道:「這般心急做什麼……」

  顧詩情哪還有心聽他說話,猴急的堵上他的嘴,嘶啞著說道:「良宵苦短……」

  胤禛:等等,我還有一百零八種勾引福晉的方法,還沒有使出來。

  夜且長,且深著呢。

  第二日早起的時候,顧詩情還睡的香甜,胤禛滿足的起身,說實話,烏拉那拉氏如今的技術是越發好了。

  身子又軟又甜,讓他欲罷不能。

  顧詩情醒來的時候,也很滿意,胤禛自打吃了清心洗髓丹,也越發的注重自身的修鍊,每日里騎射課,從來都沒有落下過。

  如今還是肌肉緊實,線條也性感的緊,干起活來也很賣力。

  吃飽喝足,心情就格外的好。

  一整天,顧詩情都是笑吟吟的。

  管事心驚肉跳,站在多寶閣的邊上,也不住顫唞,恨不得鑽進地縫了。

  福晉向來嚴厲,對於錯誤的地方,都是毫不留情的提出來,雖然差事辦的好,也是必然要賞的,可越是這樣,對於自己的錯誤,管事越是難以釋懷。

  望著坐在那裡看賬簿的福晉,管事在心裏默默的數著,就是這頁,她出錯了,雙腿顫唞的她都要管不住了。

  誰知道福晉只是蹙了一下眉,用筆在上面寫畫著什麼,就這麼過去了。

  屏息靜氣的站了半晌,直到出了書房,管事還沒有反應過來,福晉竟然沒直接指出來?

  逃過一劫。

  以後可要再仔細些,不能再出這樣的錯誤了。

  下午的時候,十四福晉來訪,這個弟妹也是個妙人,從來都是笑吟吟的,唇角帶著兩個酒窩,看著就很喜相。

  說出的話,也是甜甜的:「我們爺新得了這些個物件,非說要給四哥、四嫂一點孝敬……」

  顧詩情笑著收了,看她在這裏拉拉雜雜的說了一通,最後以一句話總結:「上陣親兄弟,都是一家子骨肉,又何必這般生分……」

  顧詩情不知道來龍去脈,也沒有應承什麼,也笑吟吟的送走了她。

  想著等胤禛回來的時候,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這裏,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在胤禛那裡,是沒有粘桿處的人的,因而對於他那裡發生的事情,她是存在盲區的。

  若是胤禛沒有特意跟她說明,她就會一頭霧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畢竟這時候,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曲解成各種意思。

  顧詩情將手中的小紙條燒掉,粘桿處傳來消息,康熙如今對於太子,稍有不滿,就會大加申斥。

  一件事,當在一個人眼裡,怎麼做都是錯的時候,那不是你做錯了,那只是那個人看你不順眼罷了。

  胤礽現在就面對著這樣的困境,要說他真的做錯了什麼,怎麼可能呢,他對於政務是胸有成竹的,做了這幾十年了,沒道理臨到這時候,偏偏不會做人。

  而對於康熙字裡行間透露出,對於他進行非法活動的不滿,他更是無從辯解,已經呆在旒慶宮哪裡也不去了,還怎麼非法活動。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胤礽閉上眼,有些事情,不是他不做就不存在的,那幾個兄弟,個個烏雞眼似的盯著他,就算他沒做,這實錘不也是一抓一大把嗎?

  胤禛回去的時候,看的出來,他的心中很是亢奮。

  雖然說是抿著嘴,但是其中那壓抑不住的興奮,就快要溢出來。

  顧詩情不得不又撫上他的雙眼,輕聲勸導:「忍忍,再忍忍,還不是時候。」

  一個掌權四五十年的皇帝,對於皇權的看重,是別人所不能想象的,而他對於整個朝廷的掌控,也是他們下面這些皇子拍馬難及的。

  胤禛一把將她摟到懷裡,火熱的雙唇瞬間被擒獲,甜蜜的汁水四濺,漸漸的,什麼皇位,什麼考慮,都被拋在腦後。

  于海中沉淪。

  這一次格外的激烈,顧詩情喘著氣,告饒連連:「不來了,不來了。」

  胤禛紅著眼眸,火焰騰天而起,豈是幾句話可以澆滅的。

  等第二天一大早,外面的天還有些黑,兩人就相繼睜開了雙眼。

  「咕嚕嚕……」

  腹鳴聲也相繼響起。

  顧詩情抬眸,望著胤禛被她咬的紅艷艷的唇:「晚膳都沒用,瞧把你急的……」

  胤禛輕笑,又恢復了往日在她面前,那清風朗月的模樣。

  長長的睫毛微翹,紅艷艷的唇一張一合:「都是跟你學的。」

  顧詩情冷哼:「吃飽喝足反過來打趣我,雍親王好大的本事!」

  欺身上前,結實的胸膛,將兩隻蜜桃都壓變形了,就聽他輕輕一笑,引得胸膛震動。

  顧詩情聽著那砰砰的心跳聲,不由得心猿意馬,舔了舔唇,柔聲道:「既然餓了,不若接著吃吧……」

  胤禛抬眸,一雙大手毫不客氣的往下探:「可,吃什麼不是吃呢。」

  一聲嚶嚀,帶的被翻紅浪,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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