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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獵物(金主的獵物4)》第4章
第三章

  泰國  普吉島

  陽光普照的島嶼總是令人心曠神怡,可是在這棟別莊裏,卻有幾十名泰國人,正對著一名皮膚略顯白晰的年輕人拳打腳踢。

  「浪哥,請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我一馬,以後--以後我一定誓死效忠你。」已渾身是血的年輕人,像只搖尾乞憐的狗,爬近沙冽浪的小腿邊,不斷地親吻著他的鞋尖。

  根本不用他抽回腳,身邊的保鑣海森威一腳就將那人踢開,「狗娘養的,竟然敢動浪哥的貨!」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年輕人迭聲哀求,完全沒有半點尊嚴。

  海森威還想給他一腳,卻為沙冽浪阻止。

  「住手!」沙冽浪森冷的聲音,彷若來自北極,連泰國的傃陽都無法驅散。

  「謝謝浪哥!謝謝浪哥!」男子連忙叩首,額頭部叩出血來。

  「我不想看到血。」沙冽浪間接制止了他的自殘行為,他不喜歡看一個人如此沒有尊嚴。

  他所做的生意從珠寶,到生物科技、藥劑,精密的航太、電子科技全都有涉獵,而這些一本萬利的行業想不和黑道扯上關係,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在東南亞一帶算是闖出了一些名號,人人稱他為撒旦,也許是他行事冷酷,不講人情,又無家累,所以沒有什麼事或人可以牽絆他,做起事來也就較得心應手。

  他一向不喜歡人群,尤其是天星過世之後,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似地。直到有一天,他從泰國得知一個消息,他竟然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可是為了他的安全,他從不認他。但只要他每次來普吉島,總會到他為老弟開的精油按摩度假中心安歇,兄弟倆趁這個機會聊聊天。

  那天他在香蘋店裏接到的緊急電話,就是他老弟從普吉島打來告訴他,他在泰國投資的生物科技公司,可能出了內賊,因此他立刻飛回泰國,處理這事。

  近日他發現對手公司,總是早一步發表,原先應屬於他們公司所研發出的新產品,這只說明瞭一件事--他身邊的人背叛他了!

  而他最痛恨背叛!

  當年在臺灣海邊發生的事,讓他差點喪命,同時也讓他失去了他最愛的妹妹,因此他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絕對不會!

  屬於撒旦的東西,誰也別想覬覦!

  幸好,這些新產品的價值都不高,公司的損失還不算太大,只是公司近日即將研發完成一項高單價的新產品,他老弟擔心它可能又被內賊給竊走,如果是這樣,損失可就難以估計。

  所以他決定先將香蘋的事暫擱一旁,立即搭機飛回泰國。

  經過一番調查,赫然發現就是這個臭小子拉米,偷取公司的機密檔案,賣給對手公司。

  幸好這次他的手下發現得早,否則將損失慘重。

  看著仍然跪在地上的拉米,他終於遞出胸前的手帕,「擦掉臉上的臟東西!」他指的是嘴角的血漬。

  「謝謝浪哥!謝謝!」拉米拉過手帕胡亂塗著,一張雪白的手帕立刻被染紅。

  「你知道偷我沙冽浪東西的後果嗎?」他森冷地問。

  拉米握在手的手帕突然掉落在地上。他知道!他當然知道!

  「浪哥,你就饒了我這一回,我……」他還在作困獸之鬥。

  沙冽浪冷哼了聲,蠢!大掌一揮,四名黑衣大漢立刻將拉米架住,而海森威也從身後取出一把利刃走近拉米……

  「浪哥--浪哥--放了我一馬,求求你!」拉米的眼淚,鼻涕同時擠出,看起來頗為可憐。

  「買主是誰?」他又問。

  「我不知道!」拉米叫道:「他們是以E-mail及電話通知我,我……我不知道對方是誰!我若知道,一定會告訴浪哥的,一定會的!」

  「很好。」沙冽浪面無表情地令道:「海森威,將他的手機、電話、E-mail所有通聯記錄,全透過管道調出來。」

  海森威心頭一顫,卻不動聲色。「是的。」

  「拉米,你應該明白,背叛就必須付出代價,否則我怎麼對眾兄弟交代?」沙冽浪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

  「浪哥--」拉米像只垂死天鵝低下頭,認命了。

  沙冽浪不再看他一眼,走出這間屋宇,身後旋即傳來拉米淒慘的叫聲……

  窗外一片藍天,是個適合衝浪的日子!

  他想,他該去看看他那個有些特殊的弟弟,然後再去遊個泳或是做些水上活動。

  他還是喜歡熱浪迎人的泰國,而非冰冷雪白的紐約,雖然那裏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吸引著他!

  也許,有一天他會將她綁來這裏。也許吧!

  女人對他應該只是一杯茶,只是她比一般的茶多了一股蘋果香味。

  但那不表示,她可以完全支配他的生活與口味!

  *** *** ***

  香蘋為了躲開沙冽浪,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直奔普吉島。

  本來她打算去夏威夷,可是她的閨中密友,也是香美人俱樂部的另一個嬌小卻勇氣十足的大美人--花惜人,因為之前報名參加普吉島自由行,但臨時有事不能前往,故而將她的名額讓給自己。

  良心說,她並不在意多花幾個錢去其他國家休閒,或是「逃難」,但是花惜人卻對她一再耳提面命--要惜物、惜財,所以她只好勉為其難地接收原本屬於惜人的假期。

  在普吉島當地一家遠離塵囂的海邊度假村,香蘋放鬆地躺在屋外沙灘的躺椅上,遠眺不遠處一群群戲水的人們,心情也跟著放鬆不少。

  同樣是海灘,但每個海灘帶給她的感受卻是截然不同的。

  普吉島的浪漫風情,夏威夷的自由自在,都教人感到舒暢無比。至於她少女時代的那個海邊,還有那個巖洞……卻是夾著驚濤駭浪,又永遠難忘的記憶!

  也許她不該來海邊的,因為它容易讓她想起那個男人、那段往事……

  唉,別再胡思亂想了,她可是來度假的,放輕鬆,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假期。

  她隨性地眺望遠方一個藍黑相間的衝浪身影,一波又一波的浪直撲他而來,他卻總是能以高超的技術,一次又一次地攀過高峰,引起在沙灘上的女孩們,不斷地尖喊男子的名字。

  因為距離的關係,她聽得不是很分明,只能從她們興奮、瘋狂的叫聲中瞧出,她們一定很迷那個即將返航的男子。

  那名男子終於抓起他的衝浪板,從淺灘緩緩走了上來,他的保鑣也趕在那群女孩衝上前時,遞上幹淨的毛巾,並取走他手中的衝浪板。

  男子面無表情地走到事先安排好的休息區,躺了下去。

  半瞇著雙眼,他接過一名女子遞來的飲料,豪邁地一口飲盡,看也不看對方就閉上雙眼,彷彿週遭的一切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接過杯子的海心,心頭隱隱作疼,嘴角不自覺地撇下撇,像是要大發嬌嗔,一旁的海森威見了,立刻使了個眼色給她,命她不可造次。

  老闆的脾氣沒個準頭,最好不要在他休息時幹擾他。

  海心一見哥哥的暗示,馬上警惕起來,只在他身邊輕聲詢問:「浪哥,這次你會來看我表演嗎?」她是一名空中芭蕾舞者。

  沙冽浪緩緩睜開眼,瞥了她一眼。在東方女孩中,海心算是漂亮的了,可是他不想動屬下的親人。

  他沒有溫度地睇著穿著比基尼的海心,「有空我會去。」

  「謝謝浪哥。」一句承諾,馬上讓海心眉開眼笑。

  海森威可沒妹妹來得樂觀,但不便說什麼。

  「送海心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他令道。

  「是的。但是這些女人……」海森威望著先前在沙灘為他加油的少女。

  「統統讓弟兄帶走,只留下胡立就可以了。」胡立是他的另一名得力助手兼保鑣。

  很快地,不遠處傳來那群女孩不依地大叫「浪哥」,接著便是一聲聲的斥喝聲,最後那群女子在被驅趕的情況下,只好悻悻然地離開。

  海森威不發一語地領著海心,一路朝香蘋住的小屋那條路走去。

  遠遠地,他看見前方有個女子躺在涼椅上看書。他雖然看過的美女無數,不過眼前這位東方女子卻仍讓他驚傃不已,於是他加大腳步,朝她走去。

  可是到了她的面前,他卻怔了一下。她……好像在哪見過!

  「小姐,我想我們見過面。」

  香蘋放下書,看著來人,一下子無法言語。這雙似曾相識的犀利波光,讓她的神經開始緊繃!

  忽然,她記起來了,他不就是當年在巖洞發現她和沙冽浪的那個男人嗎?難怪他的聲音她感覺似乎聽過。

  那時她半盲的眼雖然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但那模糊的身影和他的相似,不會錯,他應該就是當年那個令她感到害怕的人。

  不過這些年她改變了許多,他應該認不出自己才對。

  於是她故作冷淡地回道:「我不認識你。」視線又回到書本中,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不成!他在這裏,那沙冽浪極有可能就在附近,她得趕快離開。才一起身,就聽見海森威的聲音自後方響起--

  「小姐,妳的太陽眼鏡掉了。」他彎下身,為她拾起眼鏡。

  聞言,她只好轉過身子,伸出手。

  「也許我認錯人了!」海森威冷笑了聲,並遞出一張名片與她的太陽眼鏡,「如果妳想起來我們可能是舊識,請打電話給我,一起喝杯咖啡。」

  他記憶力過人,沒理由會忘了這麼個漂亮寶貝,他們一定見過面!

  香蘋可不想和海森威扯太多,匆匆收下他的名片及太陽眼鏡,馬上走進小屋,連窗簾也拉上了。

  他們交談的這一幕正好落在遠處的沙冽浪眼中,萬磅的火藥立時填滿心頭,只要一小簇火苗,即可將它引爆!

  她也來到泰國了!看來他們還真是有緣。

  望著那棟小木屋,沙冽浪的心中緩緩計畫著一次突襲……

  他碰過的女人,別的男人休想動她一根寒毛,連交換名片也不成!

  這個海森威,他會操他操到累倒,讓他永遠沒機會去招惹他的女人。

  *** *** ***

  香蘋幾乎可說是逃著回到她的小木屋的。

  他來泰國了嗎?!為什麼她的心會跳得這麼快?沙冽浪對她的影響為什麼會這麼大?

  沒多久,小屋的後門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倚在門板上的她,嚇得立刻跳離門邊。

  她有一種直覺,門外的人極可能是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於是她拒絕應答,試圖讓對方死心。

  身子慢慢地往後挪移,她打算從前門逃走。

  叮這時,門外的人發話了:「再不開門,我就撞門!」

  是他!他真的來泰國了?!香蘋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扇門板,原以為躲到泰國就可以暫時擺脫他,怎麼他竟然也來了?

  而且,他怎麼知道她住這裏?難道是先前那個人告的密?

  應該是他!也就是說,他真的還繼續為沙冽浪工作。

  門聲繼續有力地響著,並夾著沙冽浪的威脅聲:「我再說一遍,開門!」

  她咬著下唇,幾番掙紮,還是決定先從前門逃走再說!

  誰知才抓住門把,就聽見後門門板被硬生生踹開的巨大聲響!

  她錯愕地轉過頭,朱唇微啟,不知該說什麼。

  沙冽浪毫不在意地走了進來,而為他踹開門的大漢在他大手一揮下,立刻退到小木屋的十公尺之外。

  「妳打算去哪裏?」他噙著冷笑問道。

  她還沒有從這場錯愕中閃神過來,看著輕灑入門的陽光,突然覺得這光芒好刺眼,一如他的出現。

  「妳寧願選擇海森威,卻不願意見我?」他走近她逼問道。

  「你說誰?誰是海森威?」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哈--」霍地,他爆出冷笑。「連他是誰都忘了,妳剛才不是拿了他的名片?」

  「你--你是說他呀!」她這才真正回神,原來那人叫海森威。

  「可憐,可憐的傻瓜,一心以為妳應該會記得他,沒想到……可悲!」他嘲諷道。

  「你不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這麼說自己的屬下,這樣有哪個人肯真正為你賣命?」她挺起胸膛迎向他。

  「妳知道外邊的人怎麼稱呼我的?」他沒有因此而不悅,反倒勾起一道邪佞的笑,「撒旦,萬惡之父--撒旦。妳以為這樣的我會厚道嗎?」

  「你--」她突然語塞。

  「妳信嗎?仍然有許多人心甘情願將靈魂賣給撒旦,理由很簡單--我有他們要的東西,錢也好,名也罷,總之,我比阿拉丁神燈更好用。唯一的條件就是必須拿靈魂與忠誠來交換。」他森冷地說出事實。

  「那好,請問我和你的手下是否有交集幹你何事?你身上沒有我要的東西,我無須受制於你。」她反擊道。

  「說得好! 他鼓起掌來,「但是海森威已和我簽下生死約,換句話說,他的身體、靈魂都是我的。」

  「那又如何?」

  「所以,他不能打我女人的主意!」他說得字句分明,又理所當然。

  「你的女人?哼!」他的口氣令她不悅到了極點,「你以為你生在中國古代嗎?」

  「撒旦生於也活於任何世代。所以妳,永遠都會是我沙冽浪,撒旦的女人。」他狂妄地說道。

  「我不會承認你的一廂情願的!再說,就算你是撒旦又如何?」憤怒使得她的粉頰一片嫣紅。

  「妳的身體有我的烙印,這一點妳永遠都無法否認。」他刻意將她從頭往下瞄了一遍,那彷彿帶電的眼神,令她不自主地渾身打顫。

  「一夜情對紐約客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刻意表現出她對那次「意外」並不在乎。

  「可是當年妳只是個半盲的少女,不是紐約客,妳真的可以忘了那一夜?」精銳的黑瞳就像海邊的燈塔,照得她無處躲藏。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想找出更有力的言詞來扳倒他,卻發現這些年周旋於陌生人的話術,在這時完全派不上用場。

  「妳忘不了的,因為那是妳的處子之夜。」他再次毫不留情地直刨她的「舊傷口」。

  「閉嘴!」她失控地大叫。

  她恨透了他驚人的透析力,那讓她感到無所遁形!

  定定看著她的怒容,他莫測高深地說:「傻蘋果妹妹,沒有人敢接近撒旦的女人,除非他想屍骨無存,永世不得超生。」

  「就算我的初夜是給了你,那又能證明什麼?我只想做我自己,而不是任何男人的女人!如果你還記得自己想補償我,那麼請你忘了我是你的女人這件事。」她又吸了口氣,試圖平心靜氣和他談條件。

  他笑了,淺淺地笑了,「妳變了。」

  沒想到當年那個怯懦的小女孩已經蛻變為成熟堅強的女人,即使面對強權脅迫,依然能堅持自己的立場。

  香蘋強撐著臉上的淡漠,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即使一顆心已處在失落的邊緣,她仍不能妥協。因為她要的,他給不起,也不會給,反而會趁機偷走她的靈魂。因此遠離他才是上策!

  「謝謝你的謬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離開這裏,讓我休息。」她眉間鎖著幾不可見的輕愁,那是與他苦戰的結果。

  他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她那略帶心事的神情。

  女人他見多了,這些年他的身邊不時圍繞著美傃的、空靈的、性感的……各式各樣的女人,卻沒有一個女人令他想去記住,相信香蘋也不會是那唯一的一個。

  但是此刻,他心頭容不下其他女人,也不允許任何男人招惹她,卻是事實……

  久久之後,他終於開口:「好吧,妳先休息。待會兒我們再聊。」

  他揮了揮手,那名原本站在十公尺外的大漢,立刻奔了過來。

  「浪哥,請問有什麼吩咐?」謙恭的態度一如古代的奴僕。

  「將門修好。」沙冽浪命令道。

  「是的。」

  「我想換房間。」香蘋卻說話了。

  沙冽浪二話不說,抓起她的柔荑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她急於抽回手。

  「跟我走就是了。」他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了。

  「沙冽浪,麻煩你放下你的高傲,聽我說句話可以嗎?」她氣嘟嘟地說道。

  他突地停下腳步,眼神精銳地盯著她,「妳想說什麼?」

  「我要知道你打算強拉我去哪裏?」嬌顏戒備地掛上一層疏離。

  「妳不是要換房間?」他一臉使壞。

  「那幹你什麼事?」嬌容淨是不滿。

  「我就帶妳去新房。」他一語雙關地說。

  「新房?!」心牆一震,烏眸滲進了怔忡的波光。

  「走吧。」他像沒事般地繼續拉著她往前行。

  「那是客房部的事!」

  「現在是我的事了。」他不理會她的抗議。

  「你--」

  瞪著他堅定的面容,她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拗不過他的,只好無奈地任他拉著,走過一棟又一棟的小木屋。

  最後他們來到一棟如皇宮的屋宇。

  「滿意吧?」他自豪地說。

  她說不出話。因為,這裏真的太美了。

  「進去。」他放開她的手,輕輕推她進去。

  「誰住在這裏?」她雖然這麼問,但大略已猜出這屋子是沙冽浪的。

  狂野的眸子瞬間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妳說呢?」

  「我還是住回原來那間小木屋好了。」話落,她掉頭就走。

  他一把將她拉回來,「哪都不許去,這是我對妳的補償。」

  她從來就沒有要他補償!那一夜她是心甘情願的!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每次聽到「補償」這兩個字,心中就會升起的莫名愁怨,喟嘆一聲,「我累了,可不可以順我一次意,今晚不要打擾我?我只想回到原來的小木屋。」

  夕陽在她身上鍍上一圈金粉,襯得她原本就靈動的五官,益發美得教人恍惚。

  原本不肯妥協的厲眸,忽而斂下,「就依妳一次。」

  大掌鎖住她的肩頭,「我送妳回去。」此刻,他心頭浮現疑惑,當年她為什麼要遠走他鄉,甚至拒絕了天星留給她的遺產?

  香蘋粉肩再次緊繃。看來她想要甩開這個男子,恐怕是這輩子最難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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