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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獵物(金主的獵物4)》第10章
第九章

  香蘋妥協地在沙冽浪的身邊待了半個月,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強迫她和他同床,甚至連基本的親吻也沒有,就像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沒有交集的兩個人。

  捉摸不定的情況總讓人感到焦躁,她覺得此刻自己就像待在籠中的野生鳥,急著想飛出去,可是這裡佈滿了名為保護她,實際卻是監視她的保鑣,令她插翅難飛。

  這天,就在沙冽浪離開老宅的十分鐘後,突然有人來訪。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沙冽浪的「弟弟」--陽陽。

  他一臉陽光地走向她,「我聽說妳的調酒技術橫掃紐約,就連紐約的地下老大--夜影也視妳為摯交。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妳為我調一杯『藍色珊瑚礁』?」說話的同時,他已朝吧檯的高背椅坐了上去。

  香蘋對陽陽的來訪感到好奇,但仍不疾不徐的定近吧檯,「一大早喝酒不好喲。」

  「那妳一大早就對窗發呆也不太好。」他會來這裡,就是聽說老哥將這個甜姊兒囚禁起來,因此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為這兩個明明速配的佳偶解開心結。

  他早就看出大哥對香蘋真的有別於其它的女人,只是不懂大哥為什麼不早早表白。

  也許這和他這些年的生活經歷有關,他慣於以冷漠保護自己,難怪佳人很難心甘情願地投懷送抱了。

  香蘋看著陽陽,忽然心生一計。也許她可以利用陽陽離開泰國!

  陽陽透過她突然發光的眼瞳,讀出某種強烈的訊息。

  「妳愛我老哥嗎?」他決定採探口風,再想想該如何助他們一臂之力。

  她在考慮該怎麼回答才能真正脫困,他卻追加了句:「誠實地回答我,我才能幫妳。」

  「你--願意幫我?」她很驚訝。

  「就某一方面而言,我懂女人的心。我知道妳想打破現狀,但是我哥……找不到出口。」

  「你的意思是……」

  「我老哥對妳真的很特別。」

  「但仍不夠特別到娶我為妻。」她也不想瞞他。

  他明白了!她要的,老哥不能給,而她也不想強迫他,只好選擇離開。

  「那妳打算怎麼做?離開這裡嗎?」

  「你怎麼知道?!」

  「就某一方面而言,我懂女人的心。」他笑了笑,「離開這裡並不難。」

  「真的?!」

  「可是要讓我老哥找不到妳卻很難。」陽陽說出了事實。

  「那……怎麼辦?我不想成為他的情婦。」

  「這樣不也可以擁有他?」他反問。

  「但那只是一半的他,甚至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他,我不要!你說我貪心也好,總之,我單純的想要一個愛我的丈夫,一個只屬於我的丈夫。」

  「好,給我一杯藍色珊瑚礁,也許我會想出辦法。」陽陽又道。

  她開始調酒,「我會不會害了你?」

  「現在想這個問題太遲了吧?」他笑道。

  「我還是找我的朋友幫忙,你只要安排我出境即可。」她想起了霍湘的老公--夜影,或許可以幫忙。

  「好!」陽陽拿起她為他調的酒,一口飲下。

  不久之後,香蘋在陽陽的幫忙之下,正大光明地離開沙冽浪的老宅,搭上飛往日本的班機,去找花惜人及「夜影」--郎夜君推薦的老友,也是日本另一名重量級的人物--山口英夫。

  此人在日本有個封號,叫「冷面閻羅」。他是極道世家的第二代接班人,有他做靠山,應該可以避開沙冽浪的追蹤了吧?!

  陽陽看著飛機起飛後,才一轉過身子,就瞧見老哥帶著弟兄們站在他的身後,他突然感到一陣腿軟!

  因為老哥的雙眼,此刻正釋出足以將人焚燒殆盡的火焰,如果他不是他的「弟弟」,只怕老哥會一掌將他打趴。

  「為什麼背叛我?」沙冽浪揚聲問道。

  陽陽還是挺起胸膛迎向他,「因為你不夠愛她!」

  「你懂個屁!」他突出穢言,雙拳握得死緊。

  「我是不懂你,但是我知道她要什麼,而你卻給不起,也不想給,你只會關住她!你知道那樣她會死,會像一隻籠中鳥自戕而死嗎?我助她離開,只是想讓她活下去而已!」

  「你--」看來陽陽知道了很多他與香蘋之間的事。他惱怒地追問:「不想讓我剁了你,就快點說她被你送到哪裡去了?」

  陽陽也不死撐了,「她去日本了。」

  「該死!」他怒氣沖沖地發號施令,「梅耶,馬上替我安排去日本!」接著他反過頭瞪著陽陽,「這筆帳,咱們回頭再算!」

  「你會感激我的。」陽陽不怕死地響應。

  「狗屎!」他以英文低咒。

  陽陽掏出女用皮包裡的香煙抽了起來……

  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老哥從此能夠真正懂得如何去愛一個女人。

  日本  京都

  沙冽浪馬不停蹄地來到冷面閻羅的地盤,這裡的天氣有別於普吉島,只見一片白茫茫,連路上的行道樹都被灑上了雪花,頓時讓人火氣全消。

  就在他的車子全速往山口宅駛去的時候,忽然看見路邊有著一個一身火紅的小人兒,非常急切地向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樹枝。

  梅耶透過後視鏡問道:「浪哥,要不要停下車子?」

  「不!」他立刻回絕。他只想早點找到香蘋,其它的都不想管。

  梅耶點了點頭,繼續往前開。

  但那小人兒可沒就此放棄,抓起地上的背包,就一路追著他們的車子。

  突地,一聲玻璃被石頭擊中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梅耶立刻煞車,機警地往後察看,沙冽浪也回過頭,發現玻璃上真的有道裂痕,同時也看見那小人兒已跑近他們。

  沙冽浪眼色一使,梅耶立刻將槍藏在外套裡面,走出車外,戒備地瞪著跑近他們的小人兒。

  只聽見這個年輕女孩,嘰哩呱啦地說了一長串的日文。

  梅耶卻以英文響應她:「我聽不懂日文,還有妳為什麼用石頭敲壞我們的車窗玻璃?」

  花惜人立刻向他鞠了九十度的躬,並以流利的英文回答:「真的很抱歉,我實在是太著急了。因為我的車子拋錨,而且手機剛好沒電,外加我要去救一個朋友,所以只好……」說完,她又是一次九十度的鞠躬。

  這時沙冽浪已從後車座走了出來,高大的身影立刻讓嬌小的花惜人警覺地退了半步。

  她沒見過這麼野性又那麼冷調的男人,她不禁臆測起這個男人應該是混黑社會的,再不也是和那個圈子脫不了干係的人……

  她是不是砸錯車子、求錯門了?

  沙冽浪面無表情地審視著眼前這個膽大、身材卻嬌小的女孩。她清新乾淨得有如涓涓溪水,同時又散發出瑰麗如櫻花的氣質,那是一種不協調卻又令人印象深刻的美。

  他步步逼近她,有種獵人的敏感,直覺她或許對他會有用途。「妳要去救一個人?」

  「嗯……」她忽然不想跟他求救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惹不起。

  「上車吧。」他不動聲色地邀請她。

  「你--我、我看我再等下一輛車好了。」她打算離開了。

  但他卻一腳絆倒她,「在妳打破我車窗時,就注定妳的命運了。」

  趴跌在地的花惜人,吃了一大口的雪花,憤而站了起來,「你這個外國人,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她虛張聲勢地吼道,玉雕的臉蛋倏地漲紅。

  他當然知道,卻故意搖頭。

  「這裡是鼎鼎大名,威震日本的冷面閻羅的家鄉。」她忽然覺得山口英夫的名號很好用。

  「那與妳何干?」他傭懶道。

  「當然有關係!」她仍裝腔作勢地回道。

  「什麼關係?」他可沒被她的誇大之詞給嚇到,他敢來這裡就沒怕過。

  對呀,什麼關係?

  關係說遠了,沒有恫嚇效果;說重了,又好像在吹牛。但是不搬出個名堂,只怕這個像撒旦的傢伙一定會綁架她。

  豁出去了!

  於是她大聲宣佈:「我是冷面閻羅山口英夫的未婚妻!」

  沙冽浪怔了半晌,實在沒料到這個小妮子敢這麼吹牛,索性打蛇隨棍上,「那正好,我剛好要去妳未婚夫家作客,就麻煩妳帶路了。」不由分說,他一手便將她強押上車。

  「放開我,你這個魔鬼!快放我下車!」花惜人沉不住氣地大叫。

  「怎麼?。怕了?難道妳不是山口英夫的未婚妻?」他故作驚訝地說道。

  「不關你的事!」她惱怒道,正準備以皮包中對付色狼的噴霧劑對付他,誰知拉煉還沒打開,皮包就被沙冽浪輕鬆取走。

  「安靜地坐好,到了山口家我自會安頓妳。」他老神在在地說。

  「安頓?什麼安頓?」她怎麼覺得他的話中有話?

  沙冽浪卻在這時抓住她的手指,往他隨身攜帶的計算機儀器按了上去。

  「你--你在幹什麼?」她失聲驚叫。

  「確認妳的身份。」他回答道。

  「你--到底想幹嘛?」她越來越慌。

  「確認妳的價值。」他說得輕鬆。

  二十分鐘後,沙冽浪得到一個答案,一個令他驚訝又感興趣的答案。難怪他覺得她有些面熟!

  在他調查香蘋時,知道她在香美人俱樂部有四個死黨,其中一個就是花惜人。

  面貌清新的花惜人是中日混血兒,在花藝界小有名氣。有趣的定,她和山口英夫的母親交情匪淺。

  據聞山口英夫是個孝子,如果利用他孝親的弱點,以花借人交換香蘋,應該小有勝算吧。

  他笑了,詭異地笑了。

  身著雪白和服的山口英夫,盤坐在和室中,若有所思地飲著茶,不疾不徐地等候著準備進門的沙冽浪。

  早在夜影要求他收留香蘋時,他就知道對方會找上門,只是沒想到沙冽浪會來得這麼快,看樣子,他比香蘋認知中的還在乎她。

  和室的門終於在僕人的通報聲後被拉開--

  山口英夫望著雙瞳炯炯有神,渾身霸氣的沙冽浪,立刻判斷出他的「撒旦」之名,絕非浪得虛名。

  而沙冽浪自高而下,瞥著神色從容卻又冰冷的山口英夫,感到有些詫異。

  山口英夫明明渾身流著極道的血液,偏偏看起來又像來自冰天雪地的北國貴族,這種既矛盾卻又和諧的組合,很令人玩味。

  如果他們目前不是「敵對」的狀態,他想自己會對山口英夫釋出善意。可惜--是友是敵,尚無定論。

  「請坐。」山口英夫冷冷地道,同時瞥見沙冽浪身後還跟了一個嬌小的火紅身影。

  他馬上認出對方,她是母親所鍾愛,甚至有些寵溺的忘年之交,他們家中的花圃,大多是交由這個叫作花惜人的女孩所打理。

  不過他有點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和這個今天才下飛機的沙冽浪扯上關係?

  沙冽浪卻將花惜人拉近自己的胸前,只聽見她險些跌倒地驚叫道:「你這個粗魯的人!」

  山口英夫怔了下,他從沒聽過她說英文,而且還是以這麼大的音量罵人。

  據他母親所形容,花惜人是她見過比傳統日本女人更傳統的日本女人,語輕、身柔、手巧、膚淨。如今看來,好像……有點落差。

  花惜人瞄了山口英夫一眼,尷尬地垂下了眼。一瞬間,她覺得眼前這一黑一白的兩個男人,在某些地方有些神似。

  一時之間,她也說不清哪裡像,就是覺得他們是同路人。

  沙冽浪的聲音立刻將她拉回現實,「我要我的女人!」

  山口英夫又啜了口茶,「你不覺得自己走錯路、上錯門,也找錯地方?」

  「明人不說暗話,我知你是誰,你也解我三分。我只是來要回我的女人。」

  「好吧,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已答應夜影,自然不會將人交給你。」山口英夫放下茶杯。

  「如果我拿她交換呢?」他再度拎起花惜人,兩人此刻幾乎是前胸貼後背。

  此舉令山口英夫的胸口忽地一窒。其實他對花惜人並沒有所謂的男女情感,但這一刻他就是不願見到她靠在沙冽浪的胸前。

  「放開我!」花惜人尖叫。

  山口英夫登時顯得有些浮躁,但仍未讓沙冽浪看出自己的轉變,只是冷淡地說:「我不認識她。」

  花惜人倏地瞪大眼睛。

  拜託,她為他們山口家整理庭園也有大半年了吧!說不認識她也太扯了!

  山口英夫卻看也不看她一眼。

  沙冽浪當然知道他會這麼說,繼而說道:「但你母親卻視她如至寶。」

  「那又如何?」

  「如果我將她這雙會栽、會種的手指輕輕一折--」他故意以愛撫的動作撫過花惜人白皙的指間。

  花惜人忽然感覺到沙冽浪並非無情人,只是個急於找回心愛女子的癡情男人罷了。

  山口英夫見狀,倏地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他競受不了沙冽浪對花惜人的小動作!

  沙冽浪將他的大動作看在眼底。顯然他壓對寶了!

  這個女人不只是山口英夫母親的寶貝,在山口英夫的心底似乎也有些許的份量。

  「怎麼樣?」他持續愛撫花惜人的手指,想探採對方的底限。

  「來人!」山口英夫立時喝令道。

  門外立刻出現人影,「是。」

  「帶香小姐過來。」

  「是。」

  沙冽浪露出勝利的淺笑。

  「別得意,我只是讓她自己決定跟不跟你走!如果她不願意,我會全力保護她。」山口英夫微微動怒。

  沙冽浪但笑不語。

  十分鐘後,香蘋走進這裡,一看見沙冽浪,立刻想逃走,但山口英夫卻將她安在身後,「有我在。」

  「香蘋?」花惜人一見到她,驚訝地低喚,同時也為山口英夫那句「有我在」,心口感到一股不知所以的悶疼。

  「惜人?」香蘋也看見沙冽浪的大掌摸著惜人的小手,妒意隱隱升起。

  山口英夫說道:「這個男人說來找他的女人--妳。我想問妳,妳願意和他一起走嗎?」

  看著沙冽浪的大掌仍然在惜人的小手上來回撫摸,她突如其來地對山口英夫拋了一句連她也不相信的話:「親愛的,你昨天不是才說要娶我為妻,並要我考慮的嗎?」

  山口英夫被這話弄得一頭霧水,但旋即意會,「是的,那妳考慮得如何了?」

  「我決定--」

  沙冽浪卻趁其不備,迅速將香蘋從他手中搶了回去。「妳和他沒有任何決定!」

  「你不肯娶我,山口英夫願意,難道我不能同意嗎?」香蘋怒問。

  山口英夫這才瞭解他倆的心結所在,但卻不想便宜這個男人,又將香蘋搶了回來。「她是我的!我會給她一個名分,一場盛大的婚禮,還會給她一群兒女!」

  「你--」沙冽浪怒瞪著他,準備再次搶回香蘋。

  山口英夫卻將她摟在胸前,「你呢?你能給她什麼?」

  「該死!」沙冽浪的怒氣幾乎隨時會爆發。

  香蘋輕輕挪開身子,偷偷望著失控的沙冽浪,她從沒見過他為誰這麼失控過,他……是有點愛她的吧?

  只是他對她的愛,足以讓他對她做出承諾嗎?

  山口英夫決定再下一劑猛藥,「香蘋,妳就嫁給我吧。我絕對是個有擔當、有勇氣釋愛的男人。」他的話中極盡諷刺沙冽浪的意味。

  她望著這個十足入戲的山口英夫,忽然有些怔忡……

  沙冽浪再也忍不住了,以極快的手法亮出小刀,作勢準備劃傷花惜人的臉蛋--

  「住手!」山口英夫立時放開香蘋,架開沙冽浪,護住花惜人的臉蛋,但那鋒利的刀還是劃過他雪白的和服上,血慢慢地滲出……

  沙冽浪立刻搶回香蘋,「她是我的女人,要當新娘也必須是我沙冽浪的!」話畢,他摟著香蘋倏如一陣風走出和室。

  外頭,山口英夫的保鑣立刻將沙冽浪團團圍住,只聞山口英夫不帶任何情緒地喝令:「讓他走!」

  人群立刻分列兩旁,沙冽浪頓時明白山口英夫之前所做的一切,原來是為了套出他對香蘋的真心,於是轉過頭,朝他淡淡一笑,「謝了。」

  「快走!免得我後悔。」山口英夫冷冷地目送他們離開。

  花惜人彷彿歷經一場來去匆忙的搶劫,久久之後才回神,看著白衣被血染紅的山口英夫道:「你受傷了。」

  「送客。」他下著逐客令。

  「可是你受傷了。」

  「妳可以走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對她生氣。

  「可是……」

  「妳不是醫生,請吧。」話落,同時俐落地撕下衣袖,旋即露出血跡斑斑的刀傷。

  花惜人卻沒有半點驚慌,「可是我曾經是個護士。」

  「什麼?」他挑眼看著她。

  她不慌不忙地走近他,將他的衣袖再撕成幾片,先後綁在他的手臂上,「如果你們家有醫藥箱的話,也許我可以--」

  山口英夫霍然露出感興趣的目光,示意屬下照她的話做。

  「為什麼不再當護士了?」他突然好奇地問道。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朝他露出天真卻夾著隱情的笑容,「我發現種花、插花比較好賺。」

  他立刻劃開彼此的距離,「滾!」又是一個拜金的女人!

  「你--我還沒為你包紮傷口!」對於他態度的驟變,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需要妳!」他絕情地說道,頭也不回地走出和室。

  她望著他偉岸驕傲的背脊,不知自己哪裡說錯,或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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