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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舉輔導師》第86章
第86章 多番勸阻

 王義廷見手下人走遠, 才問道:「三位這是要去哪裡?」

 宋問道:「哦, 我們想找米鋪問問情況。」

 「原來如此。宋先生是在幫朝廷費心。」王義廷低下頭想了想道,「請務必讓我隨行,一盡綿薄之力。」

 宋問:「王侍郎不忙嗎?」

 王義廷道:「上面的事情,太傅要親力親為。下面的事情,他們能忙得過手。倒沒我什麼事了。」

 宋問打開扇子:「他們不認得你吧?若是知道你的身份, 恐怕不大方便。」

 王義廷道:「想必是沒有的。大理寺審訊的時候,我並沒有出面。平日裡,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宋問:「請。」

 王義廷加入進來,宋問三人的言語動作間, 都約束了很多。端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唐毅閒聊道:「王侍郎進戶部多久了?」

 王義廷想了想,自己也是有些吃驚,笑道:「竟然也有十二年了。」

 宋問跟著一算,驚道:「王侍郎入仕好早。」

 王義廷低下頭笑道:「我科考那年,運氣不錯。十七歲中進士,後經人保舉, 進了戶部。」

 「『三十老明經, 五十少進士。』王侍郎十七歲就考中進士了?!」宋問搖頭感慨道,「哎呀,我的學生們要能及您一半, 那可就開心了。」

 王義廷謙虛道:「論才華, 王某豈敢在宋先生面前班門弄斧?」

 他又看向唐毅道:「兩年前曾讀過殿下寫的文章, 」

 這被拍馬屁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尤其是王義廷這種, 自身謙虛, 所以誇得情真意切的人。

 但對臉皮薄的人來講,就略感慚愧。譬如唐毅。

 林唯衍在後頭咳了一聲。

 王義廷才想起來,補充道:「林少俠武藝超群,真是少年英雄。自愧弗如。」

 林唯衍這時候很客套:「哪裡。」

 四人說著,相繼走進米鋪,重複之前的對話。

 王義廷接連被掌櫃轟出來,想來這經歷也是自古頭一回。從最初的震驚侷促,兩家店後變得泰然自若。

 宋問很欣慰。果然大家都是一路人。

 終於,宋問將話重複了無數遍,已經口乾舌燥的時候,一間米鋪掌櫃,遲疑的乾笑了一聲,道:「客官不是說笑吧?」

 這回答平白聽著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半分苦笑半分無奈。只是四人已經從那麼多家米鋪出來,無一例外都沒得到過好臉色,也沒什麼模棱兩可的

 對比之下,這掌櫃的回答就顯得異常特別。

 宋問抽出扇子,指向唐毅道:「知道他是誰嗎?」

 掌櫃看著唐毅,搖頭。

 宋問嚴肅道:「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往外說。這位是三殿下!」

 唐毅:「……」

 唐毅艱難挺了挺胸膛。

 掌櫃將信將疑:「這朝廷如今正在嚴查哄抬米價一事,若真是三殿下,哪會在這時候來買米?」

 「這生意向來就是低買高賣,沒有問題。米價一事,朝廷為何要嚴查,究其原因,掌櫃真的不知道嗎?真是因為米價太高了嗎?算了吧,你我都是清楚的人。」宋問湊近他道,「這米價有漲有跌自然是正常的,如今是已經跌到低了,我們想買進一些,等候時機再賣出,叫交易,不要抬價。什麼時候大梁國內,連交易都有錯了?」

 掌櫃握著兩手,呵呵笑了兩聲。

 這長安城裡大半的人都知道,三殿下沒錢。

 宋問又用扇子指著自己:「再問你個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掌櫃仔細打量她兩眼,搖頭道:「這位先生,怕不是長安人吧?」

 「自然不是。」宋問驕傲道,「我宋家可是錢塘有名的布匹商戶!」

 掌櫃遲疑片刻,繼續搖頭。

 不認識。

 宋問牛甩頭髮道:「我在長安的商業街上,有著十幾家商舖。我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掌櫃表情一變:「原來是這位先生!」

 宋問嘆道:「唉,原本還想把整條街都買下來的,只是無人肯賣了。」

 掌櫃:「這位先生……」

 宋問:「我姓宋。」

 「宋先生!」掌櫃道,「宋先生想做什麼?」

 「買米啊!」宋問指了指唐毅,「陪三殿下買米。怎麼,不成?」

 「成。」掌櫃道,「只是想請宋先生再說一遍。」

 宋問:「三錢銀子每斗,有多少,買多少。」

 掌櫃沉思片刻:「此事我要與東家商議兩句。幾位請稍後片刻。一個時辰後再來。」

 宋問道:「好,我們等著。」

 約定好時間,四人便出了米鋪。

 宋問轉頭掃了一圈,想在附近找間酒館,坐著把午飯吃了再說。

 王義廷一手拉住她,將她往旁邊人少的地方帶,說道:「宋先生,您若信我一句,這米鋪萬萬不能再去。此人眼神飄忽,所言所行實屬詭異,辨不出半句真假,怕他們是別有圖謀。」

 「我也覺得他們別有圖謀。」宋問點頭道,「不過,這個別有圖謀的人是誰呢?不管他是不是我要釣的魚,它肯定是一條大魚。」

 「他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你,哪能是你想找的人?」王義廷道,「若那人真的如此魯莽,如此衝動,戶部與大理寺卿,也不會至今沒有半點線索。」

 宋問道:「我知道。可你也說了,我們至今沒有半點線索。好不容易找到了線頭,哪能不牢牢抓住啊?若平白錯失這次機會,還要添上許多麻煩。」

 「哪裡是線頭,我看見的分明是陷阱!」王義廷攤手道,「或許正是有人知我們心急,所以才放出了這個消息,引我們上當。先生明知有鬼,為何還要主動前去?先生這是要稱了他們心意?」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是陷阱還是機會?何況他們設出的陷阱,未必就不是我們的機會。」宋問道,「就算是有人想以此為餌,引我們上鉤,這個人,除了三月前砸低米價的那個,還能有誰?」

 王義廷深深嘆了口氣,搖頭道:「宋先生,您這是以身涉險。若是他們有心加害,怕是有去無回啊!」

 他看了眼唐毅,更是加重語氣道:「您還要帶著三殿下去?」

 宋問也看了眼唐毅,道:「不是,這要殺我們做什麼?我們來買他們來賣。他們要是不主動說,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呀。我們即不是朝廷的人,也沒有他們的把柄,何來的理由要殺我們?」

 「何況這麼大間的米鋪,我們四人大搖大擺進去的,難道還不讓我們出去了?」宋問攤開手道,「誰還有那麼大的膽子,光天化日行兇殺人不是?真是嫌命長了?」

 王義廷搖頭道:「你怎知不會?你怎知他們不是什麼亡命之徒呢?或許與米價一事無關,就是有人想殺你們呢?」

 「王侍郎,咱們這出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如今好不容易湊到了,就此放過,心有不甘。」宋問用扇子拍了拍他道,「畏首畏尾,如何成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王義廷看向唐毅:「殿下!」

 「不必說了。我覺得此舉可行。宋先生說的,就是我想說的。」唐毅道,「是人是鬼,總要一探究竟後才知。」

 三人互相對視,眼神中毫無退卻之意。

 王義廷明白,在某些事上,大家都是極為固執,不聽勸的人。

 他也不說不清楚那米鋪的掌櫃想做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是有問題的,這是極其危險的。

 宋問與唐毅或許也清楚,可有些內情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可以去犯險,自己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犯險。

 張嘴幾欲開口,不知如何措辭。

 林唯衍順著他的口型,嘆道:「罷了,還是先吃飯吧。」

 王義廷:「……」

 宋問哈哈笑道:「林小友說的對。還是先吃飯吧。吃了飯,還要做事的。」

 也不去什麼酒館了,四人就在路邊選了個攤子,坐下喝了兩杯茶。

 估摸著快到一個時辰,重新走進米鋪。

 掌櫃已經在米鋪裡了,見幾人來,上前抬手問好道:「等恭候幾位多時了。這是決定了嗎?還買不買?」

 宋問往裡一看:「不買就不會來了,你們東家呢?」

 掌櫃朝著內院的方向,做了個裡面請的手勢。

 那門被厚重的簾布遮住,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宋問與唐毅走在前面,王義廷與林唯衍跟著上前一步,掌櫃錯步攔住,道:「東家說了,只許二位進去。這人太多,就不見了。」

 王義廷道:「我們都是朋友。一起來的,為何只准他們兩人進?」

 「談要事,人多總是會不安心,何況只是談談而已。他們也只帶兩個人,望體諒。」掌櫃道,「東家說了,必須的是兩個人,否則就不見了。」

 王義廷堅持道:「我們怎知對面只有兩個人?」

 「先生這樣說就不對了。我這米鋪打開門做的生意,還能對客人不利?人多人少有何用處?」掌櫃佯怒道,「若是不信,還來我米鋪做什麼?」

 宋問:「他在玩笑。我朋友第一次跟人做生意,難免有些緊張。」

 王義廷道:「我也要去。既然是兩個,不如讓我與宋先生去。」

 掌櫃搖頭道:「不成。只能這兩位。」

 王義廷臉色一變,慍怒道:「你這要求可真是不講道理!百般推辭又說不出理由,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宋問朝林唯衍使了個眼色,林唯衍抽出長棍。

 掌櫃一驚,朝後退了一步:「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宋問抱拳道:「王公子,得罪了。」

 林唯衍架起王義廷,往外面走去。

 王義廷急道:「且慢!林少俠你放我下去!我——唔!」

 宋問看著他從門口消失,賠笑道:「有怪勿怪,我這朋友就是這樣。所以帶他出來,總是覺得很麻煩。」

 掌櫃跟著笑道:「二位裡邊請。」

 宋問與唐毅對視一眼,提起戒備,然後走進屋內。

 林唯衍到外面,講王義廷放了下來,然後擋在他的身前。

 王義廷越過肩膀往裡看了一眼:「進去了?」

 林唯衍點頭。

 王義廷頗有些絕望,拍手道:「林少俠啊林少俠,你們怎麼就不信我呢?」

 林唯衍道:「我信你。」

 王義廷跺腳:「那就快去將人帶出來!」

 林唯衍:「可是宋問比你更聰明,我更相信她。」

 「聰明是一回事,人心險惡卻是另外一回事!」王義廷道,「這家米鋪還不知是誰的,哪能輕易冒險?」

 「我知道。」林唯衍轉身,仔細看了一遍,對他道:「我去後門看著。你在前面看著。」

 王義廷:「什麼?」

 林唯衍已經提棍開始狂奔,衝去後門的方向。

 王義廷見他走了,終於沒人能攔他,直接衝進米鋪。

 跑堂抬眼看見,剛想開口打個招呼,卻見人往後院沖。

 連忙撲過去想攔住他,可王義廷速度快,靈活的鑽了進去。

 掀開簾幕,裡面是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並沒有人。

 王義廷只是輕輕一掃,裡面情形盡收眼底。

 桌上沒有茶杯,顯然三人並沒有在此停留。樓上沒有談話的聲音,也沒有光線。

 跑堂從後面追過來,不悅道:「客官你做什麼!你再這樣我就報官了!」

 王義廷腳下未停,未做理會,徑直朝著對面的小門過去。

 好在未鎖,他扯開門,衝了出去。

 左右各看一眼,就見一輛馬車,正要消失在街前。

 直覺就是那車沒錯了,當下起身直追。

 只是他平時不常走動,所以跑得不快不說,體力也不是很好。

 林唯衍從街角轉過來,迎面看見他,微微蹙眉。

 王義廷大喘著氣,指著前面道:「追!快追!你們先生在上面!」

 林唯衍掉頭就追。

 後面跑堂大喊著衝了上來,將王義廷壓倒。

 巡城的街使衝過來,吼道:「做什麼!」

 跑堂告狀:「此人行蹤詭異,在我鋪中搗亂,不知做什麼東西。請軍爺作主!」

 金吾衛一揮手:「閃開!」

 跑堂讓開,金吾衛用刀柄按住他的脖子:「何人膽敢鬧事?」

 王義廷怒吼道:「我乃戶部侍郎王義廷!快放我起來。」

 金吾衛微微遲疑。

 王義廷爬起來,掏出腰牌,道:「本官在此秘密查案。現懷疑慶豐米鋪與長安近日內的案情有關。將這跑堂,以及米鋪眾人,都拿去大理寺審問!」

 跑堂一臉茫然:「什麼?」

 「告訴你們上官,帶人跟我走!」王義廷又指向前面,「追上那輛馬車,快!」

 金吾衛見他神色,知道事情不小。扭頭對旁邊人道:「你先去追!我去通知將軍!」

 王義廷提起衣擺,深吸兩口氣,跟著再追。

 林唯衍追在馬車後面,饒是腳程再快,也被甩下。

 中途停下來,靠著車轍和問話辨認方向。

 頭上也是出了層薄汗,緊緊抿著唇,

 沉沉吐出一口氣,再睜開眼,開始追趕。

 宋問自坐上馬車起,與唐毅對視。

 兩人都在心中猜測那所謂東家究竟是哪邊人。

 哄抬米價的人,沒必要拿宋問和唐毅下手,他們此刻最想低調瞭解此事。

 可這砸米價的人,應當很是謹慎,此舉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風。

 宋問自己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所以她猜測,更大可能的是,因為某人大砸米價,讓米鋪損失重大,雙方決裂。但又不能將此事與大理寺坦白,怕會牽扯自己。所以想通過宋問,出賣那人的行跡。

 宋問還是有些懷疑王義廷的,雖然他似乎真沒什麼錢。

 他母親出身貧寒,極不受寵。他與他父親關係因此有所嫌隙,甚為疏遠。所以他父親是吏部的人,他卻決然去了戶部。

 主要是三番兩次碰到王義廷,而這人又實在太坦蕩了,讓她很是懷疑。

 而這次,他異常激烈的反駁與阻攔,更是加深了她的疑慮,反而讓宋問越想要一探究竟。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這位掌櫃求生的**,不會自掘墳墓。

 掌櫃發現她的視線,扯開嘴角笑了一下。

 宋問回以微笑。

 馬車停下,三人走下來。

 眼前倒是一家很尋常的農家大戶,只是頗為僻靜。

 掌櫃指向門口:「請進,東家裡面等。」

 宋問偏頭一看,發現林唯衍還沒有追來,於是在門口磨蹭了一會兒。

 掌櫃的重複了一遍:「請快進去。」

 唐毅蹙眉道:「我怎麼沒來過這裡?」

 宋問打哈哈道:「這裡似乎□□靜了一些?是吧?」

 掌櫃上前,推開門,然後退到一旁道:「二位既然已經來了這裡,就不要猶豫了。你們可以現在進去,我們東家在等你們。也可以現在就走,我們不會阻攔。」

 宋問:「我們是要進去的。」

 掌櫃的就要關上門,宋問攔住他的手道:「明白了,進就進嘛。誠信是雙方的是不是?」

 宋問與唐毅走進去,身後的門立馬被關上。

 宋問聽見動靜回頭一看,正準備開口談判,唐毅一聲大喝:「當心!」

 卻見一道箭矢已經破風而來。

 宋問被拽著往旁邊一個趔趄,堪堪躲過,大叫:「我去!一上來就要殺人?這是哪裡的道理!」

 唐毅又按著她的頭往旁邊一帶。擋在她身前,抓起地上的門閂,擋住飛來的幾支箭矢。

 兩人跳腳,一陣驚駭。

 宋問忍不住道:「厲害厲害!三殿下您真是武藝高強!」

 唐毅手臂被震得發麻,眉頭緊蹙,知道這樣不行。

 眼睛一掃,將門閂丟給宋問,快步衝進院內,一手抓起水缸的木蓋,擋在身前。

 宋問尖叫一聲,揮舞著門閂亂跳。結果發現沒幾個人在關注她,只是看得一陣心驚膽顫。

 唐毅一聲吼,宋問跟了上來。蹲在地上縮成一團。兩人背靠著牆,一起用手抬著木蓋,往角落移去。

 「王義廷說的是真的那……」宋問腦海中千回百轉,惱怒道:「或許真與米價無關,只是有人想殺我們!」

 宋問才徹底明白:「被陰了!」

 唐毅道:「這是要殺我!」

 宋問:「誰要殺你?」

 唐毅咬牙。

 一箭從宋問頭頂堪堪擦過。宋問抱住頭,悲催道:「我覺得……我覺得是要殺我!」

 識得宋問,識得唐毅,還如此膽大且抱有惡意的,除了國師,真是沒有第二人想。

 唐毅道:「撐住!用力!」

 宋問一手按上木板,大聲召喚道:「林大義!林唯衍!」

 唐毅道:「哪有這麼快就能追上來的!那是馬車!」

 宋問:「他在我心裡是超人!超人你知道嗎?!」

 唐毅:「你對我吼什麼!不是你自己拿的主意要來嗎?」

 「我吼的就是我自己!」宋問道,「我這麼大膽,我哪想到他們也這麼大膽!」

 宋問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張曦雲你娘老子滴!你喝洗腳水長大的嗎心那麼髒那麼臭!」

 隔壁屋內的張曦雲聽見動靜,神色未變,只是冷冷問道:「只來了他們兩個?」

 掌櫃抹著冷汗道:「是的。」

 張曦雲手指一抬,左側護衛上前,按住商戶的肩膀,將人拖了出去。

 掌櫃滿頭冷汗,哭訴道:「國師,您不能殺我!我已經都照您說的做了,也沒在大理寺提過一句您的名字,我發誓!我以全家老小的名義發誓!」

 「這次,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自己非要往裡跳。就算死了,也沒人會懷疑到我這裡。」張曦雲道,「米價是戶部做的手腳,真當沒人知道?」

 張曦云:「這樣的機會再難有。宋問且不說,唐毅的命,一定要留下。」

 侍衛道:「是。」

 隔壁。

 宋問抬手撐著木蓋,箭矢射中的震感越來越強烈,驚恐道:「裂裂裂——要裂了!林大義——!」

 唐毅怒道:「別喊!」

 兩人已經移動到了邊角。唐毅抓著她,從窗戶口翻了進去。

 只見屋內黑影聳動。

 十幾個提著大刀的黑衣人,聞聲站了起來。

 面向他們,扭扭脖子,然後步步靠近。

 宋問:「……」

 唐毅:「……」

 宋問抓住他的衣袖:「瓦屋哦~」

 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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