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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爵的獵物(金主的獵物3)》第11章
第十章

  英國 琉莎城堡

  房傃在司機的接送下,終於抵達這座有著一百多年歷史的古堡。

  望著這座氣派宏偉又極具古典色彩的琉莎城堡,她雖然在之前對它作過功課,如今真正目睹,還是充滿敬意。

  一百多年前建築並設計它的大師——費•包格真是了不起,如今它看起來仍然是那麼屹立不搖,而且閃著內斂的光華。

  它真是上乘的藝術品!

  真不知自己能否為琉莎城堡增添新意?

  「請,房小姐。」等在門口的伯特,拿過她的手提行李,並指示另一名侍從將它拿至專為她準備的臥房裏。

  「謝謝。」她朝這名年近六旬的老管家露出親切的笑容。

  「不客氣,這是我分內的事。」伯特恭謹地引她入內。

  「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爵士?」她禮貌地問著。

  伯特看著這個風塵僕僕卻仍然傃麗照人的房傃,終於明白少爺為何會因為她的安危,失去平日的冷靜與幽默了。

  這個女孩的確是個少見的美麗女子,渾身上下還散發出一 種看似淡然的自信!

  「你想先梳洗一下再去見爵士,還是現在?」伯特體貼地問道。

  原來艾古柏早就在等她了,只是怕她太累而願意繼續等候。

  她為他的紳士風度感到有些窩心。

  「您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可好?能不能覲見爵士呢?」她特別用了覲見二字,顯得有些俏皮,和她一向嚴謹的個性有點不搭調,但她這麼做是為了這位體貼的老管家。

  伯特認真地打量眼前討喜的房傃,也露出長者的欣賞。「perfect!」

  「謝謝您的誇讚。」她笑了。「那就請您帶路吧。」

  伯特頷首,每個動作就像訓練有素的古代英國僕人,「請。」

  「謝謝。」她也以牛津腔的英文回覆他。

  老人的臉上隱隱泛出笑容,這個女孩,大概就快成為他們的女主人了。

  一進花廳,古色古香的桌椅、書櫃、壁爐盡收眼底,而巨型落地窗前有張檜木製成的一局背椅正背對著他倆,看不出是什麼人坐在那裏吞雲吐霧,只望見裊裊白煙自椅背上方緩緩地飄起,雪茄菸味慢慢地彌漫在空氣中。

  「爵士,我將房小姐帶來了。」伯特言畢,恭敬地頷首,輕輕地退出花廳。

  偌大的花廳瞬間只剩下他倆,房傃有些不適應。

  紐約的大人物她見多了,可是歐洲人,而且是在一座城堡和一個英國人洽公,這倒是頭一回。

  這下子,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未謀面的雇主寒暄,或是洽商了。尤其他一直背對著她,這實在有些不符紳士的風範。

  「請坐。」他刻意壓低的聲音,還夾著標準的英國腔。

  房傃惶惶不安的心仍未放下,但卻聽令地找了一張和他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的座位坐了下來。

  高大的身影這才緩緩站了起來。

  房傃睇著他的背影,剎那間覺得這背影很眼熟。

  那修長的身軀,緩緩地轉過身來,而她也連忙站了起來。

  「你好,房小姐。」

  一見到他那抹優雅的笑容,花容頓時失去了血色,挺立的身子又跌回座椅中!

  「你……你……」他怎麼會在這裏?伯特不是對著椅背上的人喊道「爵士」嗎!?

  難道他是——艾古柏二世?

  「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安東尼笑著走近她,那閃動的波光有著狡獪的得意。

  「你——究竟是誰?」她喘著氣問。

  「你說呢?」他依舊朝著她笑,沒有回應她的質疑。

  「我在合約中說過,爵士不可透露我的行蹤給你,而且你也不可以成為這個案子的監督。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她氣紅了臉。

  「我的傃兒,你——」他靠近她的身邊。

  「不準叫我傃兒!」歡愛過後就離開飯店的他,沒有資格這麼叫她的,雖然是她先溜的,但是,她回去找他時,他卻離開了,

  「我們經過這麼親密的一晚,為什麼我不可以這麼喚你?我覺得這個昵稱很好呀!」他勾住她的香顎說道。

  她的鼻端立刻傳來他獨有的氣息,讓她再次想到他們那夜的歡愛,雙頰與粉頸倏地一陣火紅……

  他覷得一清二楚,得意地笑道:「看來,你和我想的一樣。」

  「你作夢!」她偏過瞼,故意漠視他對她造成的影響。

  「你知道嗎?當我次日醒來,看到你溜走後,我有多惱怒嗎?而當你沒有搭上那班飛機,我的心有多著急嗎?」他自顧地說著。

  「你……」他在乎她?

  他一把將她摟近胸前,強迫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你聽,它跳得多快,有多真誠?」

  「放開我!說謊時,心跳也會加速!」她立刻反擊,不願相信他的告白。

  「哈——」他放聲大笑。「傃兒,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

  「你……你是愛情大騙子、花花公子!」她喊出、心中一直認定的答案。

  「說得好。那麼騙子說謊時心跳是不會加速、也不會熱血奔騰的。這也就說明,我一定不是愛情騙子,而且剛才對你的告自全是真心話。」斂下玩笑後的俊容,顯現少見的正經。

  「你……怎麼可能?」她輕輕地搖頭,不敢置信。

  「浪子也有回頭的一天。」

  「我——」她得靜一靜,這些話對她的衝擊太大。

  推開他的懷抱,她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高喊:「我來這裏是為艾古柏爵士工作的,但是你的出現已破壞了我和他之間的協定,所以我決定回紐約,中止合作。」

  伯特卻擋在花廳的門邊,「房小姐,爵士沒有違約。」

  「沒有?」這老管家一定是老糊塗了。

  「伯特,告訴她,我是誰。」安東尼命令道。

  「是的。」伯特又面向房傃,「你背後所站的男子,正是艾古柏二世。」

  「什麼?」房傃驚詫地轉過身子。

  原來,他真的是艾古柏二世!

  他為什麼要布 這麼多的局,引她為他工作?難道真的只為她曾經引以為 傲的才華?

  「我安東尼•莫,也就是英國人眼中的艾古柏二世,我的父親是道地的英國爵士;而我的母親則是中、美混血的後裔。」他向她行著英國紳士對淑女的大禮。

  「你——」她朱唇微啟,不知如何接話。

  「所以,房小姐,請留下來吧。你知不知道,爵士得知只有你的行李到倫敦,幾乎將英國航空給炸了,也出動美國紐約所有的屬下全力找尋你,還打了無數通電話,及發了許多的E-mail給你,就只差沒親自到美國將你帶回倫敦。」伯特決定幫少爺一把。雖然這麼做有些逾越,但他可不想再受一次少爺為了她而折騰所有人的苦。

  「伯特,這裏沒你的事,下去。」老管家的陳述,讓他有些尷尬。

  「是的。」伯特笑著退出花廳,一點也不後悔為少爺所做的事。

  退出花廳後,他還不忘將大門鎖上,就是希望少爺能搞定這個有主見的美麗女子。

  「你為什麼這麼做?」她迷惑了。

  他這麼個花花公子,怎麼會為了她費盡心力?

  他走近她,並圈住她,附上她的耳畔低語:「我忘不了你的體香。」

  「你下地獄吧!」好一個死性不改的人,她用力往他的腳上踏去!

  他立刻將她抱了起來,「謀殺親夫,尤其是皇親國戚,更是罪加一等。」他說得輕松。

  「謀殺親夫?」她一時不能反應。

  「對,親夫。」

  「你在說什麼!?她先再確認一次。

  「換成美語,就是丈夫。丈夫,明白了嗎?」他立刻以簡單明瞭的方式點醒她。

  他想娶她!?這怎麼可能!

  「你不是在我離開假期飯店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嗎?又怎麼會對我……

  「傃兒,原來你就是那個到總統套房找我的女孩?」他已聽飯店的員工說過這事,本來不相信會是她,因為她走得那麼絕斷,連留言也不簽名,讓他直覺認定,她這回是真的放棄他了。沒想到她:

  「我……只是回去找我遺失的鑽石。」她臉紅地反駁。

  「那顆鑽石成色不錯,不過,我這一顆比較有意義。」

  他放下她,然後立刻秀出一隻由鑽石、紅寶石、藍寶石及祖母綠鑲成的復古戒指,並半跪在她的面前,作出歐洲貴族向心愛女子求婚的姿勢。

  「嫁給我吧,房傃女士。」

  「為什麼是我?」她到現在還沒有從乍來的幸福中蘇醒過來。

  「因為,我愛你。」他說得再認真不過。

  她的眼眶旋即布滿了珠光……

  這句話她等了好久好久啊!她以為永遠等不到,沒想到卻在這異國的土地上,找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幸運,不,是幸福。

  「求你,嫁給我。」他還是半跪在地毯上。

  「你會愛我多久?」她壓抑心頭的激動反問道。

  安東尼怔了下,他一直知道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只是沒想到她的恐懼到了這個地步!

  這個問題———好難!

  回答好與不好,都顯不出他的真誠與不願失去她的心。

  房傃怔怔地望著他好半晌仍不言不語的表情,一顆心猶如坐在雲霄飛車上,而當車子到了最高點,竟然停電,她被卡在那裏,不上不下,還得忍受高空的冷寂與末知的恐懼。她的臉色漸漸蒼白,雙手顫抖。

  他看在眼底,疼在心裏。

  半蹲著的他,一把攔腰摟住她。

  「傃兒,你真是全世界最令我上心忑不安的女孩!你的每一個問題,都刨進我內心的深處,讓我面對不得,不面對更是不能。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是父母離異下長大的孩子,你信嗎?」

  「你——」她的聲音霍地哽咽。

  「我和你一樣怕,怕婚姻的枷鎖。曾經我不信賴女人的感情,更視愛情如敝屐,直到遇見你、直到你消失在紐約的機場,我迫切地渴望知道你在哪裏,我自責不能及時出現在你身邊,那時我深深地瞭解到,我對你不再是單一的逗弄情緒,或是只有一夜情的床伴,抑或是以金錢交易的情婦,我要你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妻子,我安東尼的妻子,我艾古柏二世的夫人。」

  她聽著他的告白,眼淚汨汨流下……

  他是真心的!

  「嫁給我好嗎?我願意用剩下的生命愛你,而且是唯一的愛。」

  早已哭花了臉的房傃低聲說道:「請為我戴上戒指,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只是嫁一 個我愛的男人,不因他頭啣、地位而改變。」

  安東尼松了口氣地為她戴上戒指,並在戒指上方親吻著。

  「謝謝你。」這時,他人站了起來,先一刖的真誠一止刻被頑皮取代,「送入洞房!」她再次被舉了起來。

  「放我下來,哪有大白天就……就那個的?」她羞澀地抗拒著。

  「夫妻之間百無禁忌,愛在什麼時候做,就在什麼時候做。」他已然知道花廳的門被伯特偷偷上了鎖,於是將她帶至花廳後方的書房內,那裏有一張他平日閱讀或是工作累時,可以小寐一番的床。

  「安東尼,你不要這樣啦!」她推拒著。

  「我好想你,我要你,就是現在,我的夫人,不要拒絕一個愛你、思念你過深的丈夫的要求。」他開始褪去她的衣物……

  「安東尼——」她半推半拒,卻反而使自己的衣襟大開。

  他不斷探索著她脆弱的身軀,勾挑起她的熱情。

  當她身上最後一道防線被褪去,他進入她的脆弱之中——

  「呃!」她緊閉著雙眼,回到她的初夜中……

  「我的傃兒,放輕松,只要記住我愛你,和我一起飛翔吧!」安東尼哄著她、吻著她……

  她喘息著,一次又一次被推上情欲的天堂……

  激情平復後,安東尼側躺在她的胸口低語: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她笑了,閉著雙眸滿足地笑了。

  「你還沒有說你愛我!」安東尼突然睜開眼睛,逼問著累壞的房傃。

  「我——」她還沒回神。

  「說你愛我!」他強令道。

  「我不是說過了?」她一臉無辜。

  「沒有!就算有,也不夠。」

  「呃——」她臉紅得說不出口。

  「不說,我就再愛你一次,直到你說愛我為止。」他威脅道。

  「哪有這樣?」

  「有,就是我。」他賊兮兮地笑道……

  「呃!我—愛—你。」她羞澀地低語。

  「很好。那就再來一次吧!」

  「你不是說,我說我愛你,就——」

  「我後悔了,因為你實在太可口了!」這次他由後方摟住她,「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吧。」

  春色再起,熱浪又掀……

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紐約市,黑幕低垂。

  香蘋自從聽見沙冽浪的聲音之後,幾乎不敢去酒店上班,還請人在門外貼上「內部裝潢,暫停營業」的牌子。

  半個月後,她還是回到這裏。因為那天她溜得匆忙,連店門還是麻煩店裏的員工上的鎖,她的皮包及重要證件都在裏頭,不拿出來,她連生活都沒法過。在美國沒有身分證、駕駛執照、信用卡、私人支票,她等於是半個乞丐。

  所以,她不得不回到這裏。

  可是,怕沙冽浪可能等在店外,她打算從後門進去。

  躡手躡腳地轉動後門門鎖,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騖的聲音——

  「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是他!

  香蘋連忙拉上後門,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適時擋住她急掩的手。

  「別白費力氣了。」沙冽浪睇著那雙深邃又驚惶的瞳眸。

  「放開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她大喊以壯聲勢。

  「也許。但我卻認識你這雙眼睛。」他的眸光十分復雜。

  香蘋啞口無言了。

  這雙眼是一個女孩臨死前指名捐贈給她的,只留了幾句話:

  「這代表我哥哥還給你的,希望能彌補你。雖然我知道這永遠無法彌補一個女人最珍貴的童貞,但我還是衷心地希望你不要恨他。因為,他也是受害者。」

  在她復明之後,才知道那個善心的捐贈者,是以前住在她家海邊附近的有錢女孩,名叫沙天星。

  她們曾經是要好的玩伴,她的聲音輕柔而迷人,是她聽過最好聽的聲音,每當夕陽西下,她們就會聽見遠遠地從沙灘的一邊,傳來一股冷怒的聲音——

  「天星,太陽要下山了,快回家!」

  「我不要!」天星總是輕聲地抗拒著,直到那個男子耐心用罄,來扛她離開。

  然後會聽見天星的不滿抗議聲,「哥,我要和小蘋果玩!」

  香蘋才知道那個霜冷無情的男人,是天星的哥哥!

  她看不清楚他,一直都看不清楚,因她的眼睛——

  在她小的時候眼睛因為病變而幾乎失明,幾經診察的結果,醫生只有一句話,「只有眼角膜移植,才有復明的希望。」

  貧窮的她,就算等到眼角膜又哪有錢作移植手術!?

  錯過了幾次機會後,她再也不去等眼角膜了。

  而因為她的父母在一次工作意外中雙雙死亡,她被社會局送往寄養家庭,從此再也沒有這對兄妹的消息。

  可是造化弄人,她還是與他相逢了!而且是在那種情況下交會!她也才明白,天星要為她哥哥贖罪的原因。

  她該恨他的,可是復明之後,她最想看見的人,竟然是他!

  她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親眼見到他!

  面對他,她真是百感交集。

  「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她放棄掙紮地低喟道。

  「一個答案。」他沉穩地說。

  【全書完】

  編注:欲知郎夜君與霍湘之情事,請翻閱貪歡限情252《金主的獵物係列》五之一「邪君的獵物」。

     欲知夜寒星與蕭恬心之情事,請翻閱貪歡限情288《金主的獵物係列》五之二「賭神的獵物」。

     欲知沙冽浪與香蘋的故事,請銷定《金主的獵物係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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