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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夫的秘密》第225章
第225章 泡在湖裏幹啥?

 我大驚,那黑壇子裝了鬼發,難道爺爺要餘安盛接手發廊,目的是為了收集鬼發?

 鬼最貼近頭皮的那截頭發,是鬼陰氣最重之所在。

 我隻知道這種鬼發最大的用處是製邪害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餘安盛,該不會是你自己想拿這個害我吧?」我沒有接過黑壇子,冷笑道。

 「我可沒那個膽量,別說譚林不會放過我,你旁邊這位——」

 餘安盛瞥了樓湛天一眼,沒再說下去,他明顯很忌憚樓湛天。

 我猶豫了下,終於接過了黑壇子,「我爺爺有沒有說收集鬼發的原因?為啥要給我?」

 「他隻交代我把鬼發給你。讓你滴入自己的血,養護七七四十九天,再葬入他的墓裏。」

 從餘安盛的話裏,我知道爺爺隻交代他通過幫鬼剃頭、收集鬼發,以剃陰頭為由害人全是他擅自而為。

 爺爺隻在牛頭村被滅前見過餘安盛一次,之後不曾出現過。

 餘安盛不是沒想過擺脫爺爺,但爺爺貼在他魂體上的符紙,任他想盡辦法都撕不下,不管火燒、水澆都沒用。

 他不知我啥時候會回來,隻能一直守在發廊裏。

 我打開黑壇子,裏麵冒出滾滾鬼氣,鬼發已快裝滿了。

 爺爺到底想幹啥?竟要我用自己的血養護鬼發。

 我的血可是九陰之血,用來養護陰氣極重的鬼發,絕對是陰到極致。

 爺爺既然是在牛頭村事發前找餘安盛,又交代葬在他墓裏,定是要我認為他已不在人世。

 我總是忍不住把爺爺和神秘人聯係在一起。

 神秘人對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也許他此時就在附近?

 這麼一想,我捧著黑壇子走到門口,樓湛天也跟了出來。

 他冷眼掃過壇子,說道:「把壇子收好。」

 聽樓湛天這語氣,我以為他知道爺爺養護鬼發的用意,便問:「湛天,你知不知道九陰之血養護鬼發有啥作用?」

 樓湛天遲疑了一下,搖頭說,「不知道。」

 他不知道才怪!從很早以前,我就發現他總會幫爺爺隱瞞我。

 我橫了他一眼,就高舉著黑壇子,大聲喊道:「爺爺,我知道你在的,你快出來,不然,我把壇子砸了!」

 樓湛天皺眉,要過來阻止我,「別意氣用事!」

 我疾疾退開,對樓湛天小聲說。「放心,我不會真砸的!」

 會這麼說,隻是不想樓湛天阻止我,其實在得知是爺爺讓餘安盛接手發廊時,我對爺爺的信任動搖了。

 我隱然覺得鬼發可能會危害到我,並產生了把黑壇子砸掉的念頭。

 樓湛天當真相信我不會砸,沒再阻止我。

 恰巧這時,我瞥見一道黑影閃進斜對麵的巷子。

 「爺爺?」雖沒看清黑影是誰,我卻下意識認定是爺爺,急忙追過去。

 結果,巷子裏空無一人,我失望極了,揚聲大喊,「爺爺,我知道是你,為啥不肯出來見我?」

 回應我的是蕩在巷子裏的回音,與呼呼的風吹聲。

 「爺爺,你再不出來,我真的要砸了壇子!」

 因認定爺爺故意躲著我,心裏又氣又急,見遲遲無人出來,就再度高舉黑壇子。

 同時,我體內那股力量突然亂竄了起來,直竄到我手間、湧入手掌之中。

 當我的手掌聚滿這力量,沾到黑壇子的鬼氣,竟如火灼般巨疼。

 我疼得手上一鬆,黑壇子瞬時從我手上脫離而出。

 哐啷一聲脆響,黑壇子砸得破碎。密麻成團的黑色鬼發散落一地,飄散出來的鬼氣被夜風一吹而散。

 我怔看著地上的鬼發,整個人都懵了,雖然我是有砸掉黑壇子的念頭,但僅僅隻是念頭。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樓湛天居然動怒了,他用力擒握住我的手臂,「你真的砸碎了!」

 我甩不掉樓湛天如鐵鉗般的手。無奈道:「我不是故意的。」

 見樓湛天麵顯不信,我來氣了,怒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樓湛天手勁略鬆了些,終是信了我,語氣無奈道:「你不是想知道九陰之血養護鬼發的用途嗎?我告訴你!」

 他語氣一頓,緩緩道:「能代替九陰之體!」

 能代替九陰之體!這話如魔咒一般。響徹在我耳邊,把我震得不輕。

 樓湛天說,那隻壇子曾封印過鬼嬰、封印過許多惡魂,聚滿非常濃重的鬼氣。

 像這樣的壇子非常難得,用來裝浸過九陰之血的鬼發,經過七七四十九日的養護,效果能與九陰之體媲美。

 爺爺前年偶然間得了這隻壇子。便打算用來製出能代替九陰之體的陰物。

 如今壇子砸碎了,再也尋不到這樣的壇子了。

 這是樓湛天頭一次把爺爺需要九陰之體的事告訴我。

 我也想起爺爺沒隱居牛頭村之前,一直在尋找九陰之體,直到我出生後,才作罷。

 「爺爺,你到底要幹啥?」不僅手疼,我心裏同樣不好受。眼淚止不住地狂流。

 不管爺爺為啥要鬼棺、和九陰之體,也不管他是不是打過我的主意。

 至少他想過用別的陰物代替九陰之體,也說明他不想害我。

 可我卻產生了把鬼發的黑壇子砸碎的念頭,還真的失手砸碎了。

 樓湛天還要說啥,目光一掃,發現我的手掌通紅得要泌出血一樣。

 他麵露急色,拉過我的手,「怎麼回事?」

 被樓湛天拉著手,著急地問手咋回事,我心裏莫名的委屈。

 這股委屈源自於長久以來,所遭受的一切,我忍不住道:「疼!」

 其實像我這種習慣受傷的人,這一點如灼傷般,不算啥。

 「我看看。」樓湛天眼裏劃過一抹心疼,冰冷的指尖撫過我的手掌。

 突然,樓湛天似發現啥,臉色驟變,猛地把我打橫抱起。

 「湛天,你要——」我被樓湛天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了。

 不等我把話說完,他已幻出一團黑霧,把我包裹其中。

 這次,不是帶我飛到空中,而是遁入地下、直往陰間而去。

 一路上,樓湛天都一聲不吭,臉色顯得很凝重。

 他竟把帶我來到陰間一處無鬼之境,這裏坐落了幾座鬼山、還有山崖,此時,我們就站在山崖下。

 山崖的一側垂掛一條銀鏈般飛泄下來的瀑布。而瀑布下麵則是一大片冒著騰騰陰氣、霧氣氤氳的湖。

 隨著陰風吹過來,把水吹成輕霧灑在我臉上,涼颼颼的。

 瀑布的水流匆匆地往下衝,一不小心,撞在岩石上,水花四濺,如飛珠碎玉般晶瑩。

 我從不知道陰間還有這麼好看的地方。正要開口,樓湛天已把我的衣服全扒光了。

 「湛天,你要幹啥?」我被他放進冰冷徹骨的湖裏,凍得直打哆嗦。

 樓湛天沉默不語,也脫光自己的衣服、下了湖。

 他緊抱著我,『勃發之處』抵著我,卻未像以往一樣衝入我體內。

 樓湛天還特意把我的手按入水裏。火燒般的灼疼、一浸到水裏,疼得更厲害了。

 偏偏樓湛天又一言不發,把我氣得夠嗆,「你到底咋回事?」

 樓湛天把頭埋入我脖頸間,喃喃低語道:「原來這力量還在,不是被壓製住了嗎?」

 啥叫原來這力量還在?自從我發現這股力量以來,都小心翼翼。不敢讓樓湛天發現。

 這力量每次都在我危險之時、才爆發,殘留在我體內的也不易察覺,所以,長久以來,樓湛天都不曾發現。

 倒是上次在大荇嶺溶洞的時候,我為了召喚鬼棺,不得不動用了這力量。

 當時溶洞裏的血氣過重。樓湛天又被鬼棺引去了注意,也沒發現這力量的存在。

 眼下我的手被灼傷後,那力量混著鬼發的鬼氣殘留在手上,一直不消退。

 樓湛天抬起頭,褪去麵上的焦色,問道,「你體內的力量何時有的?」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隱瞞樓湛天了,便如實告訴他,並趁機問他知不知道這力量的由來。

 樓湛天不肯告訴我,隻說出讓我泡湖水的原因。

 原來那股力量和鬼發的鬼氣相衝,發生異變,才灼傷我的手。

 而這片湖是陰間獨特所在,湖水的陰氣可以化去各種鬼氣、包括殘留在我手上的鬼氣。否則,我這雙手肯定會廢掉。

 我趕緊查看自己的手,見沒那麼紅了,頓時慶幸不已。

 不過,泡手就泡手,我和他幹嘛要脫光光、也泡在湖水裏?

 我還沒問出口,樓湛天就把我抵在湖邊。聲音暗啞道:「你該學會控製這力量,免得再如今晚一樣。」

 「我不知該咋控製。」我苦惱道,要是會控製早就控製了。

 「我教你!」樓湛天說完,便沒有預兆地分開我的腿、闖入我體內。

 「唔唔——」我哪料到他會突然來這一手,剛發出聲音,就被他盡數吞進嘴裏、淹沒在他的律動之中。

 ******

 我忘了自己是咋離開陰間那片湖的,隻記得樓湛天要得比平時還猛。

 可能因為湖水的關係,最後,我居然沒出息地暈了。

 第二天,我是在龍岩鎮上的旅館醒來的,卻不見樓湛天。

 他留下一張字條,上麵隻寫著:有事要辦,晚間歸來!

 直覺告訴我,樓湛天很有可能去找疑是我爺爺的神秘人了。

 我想起還沒處理餘安盛的事,頓無睡意。

 隨便填了下肚子,我就匆匆趕去發廊,餘安盛早就不在發廊了。

 我沒猜錯的話,餘安盛存活不了多久,肯定會被滅口。

 阿娟他們也算得了自由,我便把發廊處理掉。

 我在回旅館途中,發現一大群人滿臉悲憤地往發廊的方向而去。

 和發廊有關的事,我自然好奇,就向路人打聽情況。

 一問之下,我才知道找餘安盛剃過陰頭的人原本好端端的,可從昨晚開始、到現在,腦袋紛紛落地。

 我明白其中緣由,餘安盛剃頭時,把人的腦袋都砍下來。

 人沒了腦袋。當然會死了,隻不過餘安盛把頭顱縫回屍體時,施法讓人魂魄依舊附在屍體裏、讓他們以為自己還活著。

 現在剃過陰頭的人,腦袋紛紛掉落,說明餘安盛已魂飛魄散、鬼術失去了效用。

 那些死者的家人都意識到是餘安盛在作祟,聯合起來到發廊找他算賬。

 幸虧我先一步把發廊處理了,不然。我估計得幫餘安盛背黑鍋了。

 昨晚餘安盛拿黑壇子給我時,我故意提了一句位於寧北地區的桃源村有鬼棺,不知他會不會告訴爺爺?

 如果爺爺知道的話,肯定會去,到時我一定要讓他與我相認。

 因邊走邊想事情,我忘了看路,等我反應過來。已偏離旅館好遠。

 我正要往回走,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打罵聲,和嚶嚶的叫聲。

 這叫聲很熟悉,我認出是小黃的聲音,急忙往那方向望去。

 那是一戶在辦喪事的人家,因為門外圍滿了人,我隻看到房簷下掛著兩盞燈寫著『奠』字的白燈籠。

 小黃的叫聲是從人群裏傳出來的。我心下大急,疾步走了過去。

 圍了太多人,我邊往裏麵擠、邊道:「麻煩讓讓!」

 這些人全是來奔喪的,彼此之間都是親戚,見我一個外人硬擠進來,都很不滿。

 有人嚷嚷道:「這女的是誰啊?擠進來幹啥?」

 我無暇理會眾人的議論,終於看清裏麵的情形。駭得肝膽俱裂。

 小黃被倒吊在門口的槐樹下,渾身傷痕累累、沒一處好肉。

 它看到我,渙散的眼睛微亮了一下,衝我發出低弱的嚶叫聲。

 更令我氣憤的是一個中年漢子居然拿著一把刀,準備把小黃剝皮剔骨。

 我怒不可遏,疾衝過去阻止,「住手!你們要幹嘛?」

 「你是誰?少管閑事!」持刀的漢子惡聲惡氣道。

 他旁邊一個年輕人倒是和顏悅色,卻說出令人膽寒的話,「我們要把這害人的玩意煮來吃!」

 害人?自小黃住到我家後,不僅從不做害人之事,甚至還會做好事。

 但小黃咋會出現在這裏?以它的道行咋可能被人捉住?

 看到小黃,我就忍不住想到爺爺,難道爺爺躲在這附近?

 我穩了穩情緒,反問那年輕人,「它咋害人了?致於殺它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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