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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夫的秘密》第90章
第90章 祈福節的內幕

 不等我反應過來,老王臉色大變,衝其他村民大喊,「快把她捉起來!」

 那些村民的臉色同樣很難看,一擁而上,一下子就把那女人、從老槐樹後麵扯了出來。

 有人堵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她衣不遮體、頭發亂糟糟的。

 她拚命地掙紮著,卻緊緊地盯著我,嘴裏發出唔唔的悶聲,顯然,是在叫我快走。

 我拉住老王,出聲質問,「王大叔,你們為啥要捉她?」

 「小妹妹,她是傻子,說話當不得真。」老王急忙解釋。

 他說,這女的他們村長的女兒,從小就是傻子,見到生人就說胡話。

 我才不信,這裏的村民言行古怪,倒是那女的正常些。

 村民們對她又拉又拽,最後,把她當死豬一樣、在地上拖著。

 我心生不忍,急衝過去阻止,「你們不能這樣對她,快放開她!」

 有個村民衝老王、怒嚷道:「看好你家這個,別壞了大事。」

 那句『看好你家這個』,明顯有深意,但我無暇計較。

 我甩開老王欲來拉我的手,怒道:「就算她是傻子,你們也不能不把她當人看!」

 老王又過來拉我,語氣重了些,「小妹妹,多管閑事,對你沒好處!」

 樓湛天也開口了,「你太沉不住氣了!」

 我聽得出樓湛天不滿了,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該多管閑事。

 可對我心存善意的人少而又少,那女的都自身難保了。還好心提醒我,我咋能不管她?

 「放心!她一時半會死不了,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樓湛天冷聲道。

 他之前還保證我不會有事,現在要我擔心自己,讓我有種受騙的感覺。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女的,被村民拖走,心裏有種濃濃地無力感。

 老王似鬆了口氣,對我說,「小妹妹,你可別聽傻子亂說。」

 我忍著怒火,說道:「我知道,隻是覺得她可憐。」

 「逛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去了。」老王嘿嘿笑道。

 我悶悶不樂地跟老王回去。到他家時,王大嬸背對著我、不知在裏屋忙乎啥。

 想了想,我走過去看,「王大嬸,你在幹啥?」

 王大嬸沒想到我會走過來,嚇了一大跳,「沒啥、沒啥!」

 她站了起來、用肥碩的身體去遮擋地上的東西。

 不過,還是被我看到了,原來她在紮紙人。

 紙人通陰,一般都是燒給死人用的,他們村子卻把紙人掛在老槐樹上。

 要知道,槐樹素鬼樹之稱,又掛了那麼多紙人。咋想都覺得古怪。

 「王大嬸,王大叔說了,你們村子每年有個祈福節,家家戶戶都要在老槐樹上掛紙人,是不是很熱鬧?」我故意問道。

 「是啊,很熱鬧哩。」王大嬸幹笑著,目光有些閃爍。

 「啥時候開始呢?」我緊盯著她,又問道。

 王大嬸大概覺得我一個小姑娘、沒啥心機,還真的告訴我,「明天,不過儀式要到明晚——」

 不等王大嬸把話說完,站在不遠處的老王就假咳了幾聲,「老娘們,你快去做飯,家裏難得有客人,得多做幾個好菜。」

 「噯!」王大嬸應了一聲,語氣有些不情願。

 我猜她可能舍不得所謂的『好菜』吧,不過,她和老王一比,頭腦簡單多了。

 到了中午,王大嬸準備了一桌子好菜,都是大魚大肉。

 我還納悶她還真舍得,結果,還沒上桌,就來了兩個皮膚黝黑的年輕男人。

 他們都長得三大五粗的,滿臉凶相。一看就不是善樁。

 而且,我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一股陰煞之氣。

 記得爺爺說過,有一種人身上就會散發出陰煞之氣,就是盜墓賊。

 盜墓賊穿梭於各個墓裏、又常年置身於潮濕的地下,難免會被煞氣侵體、陰氣染身。

 另外,盜墓賊還有一個別稱,叫地老鼠。

 老鼠是跟盜墓賊最相似的一種動物,習性晝伏夜出。

 二者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打洞,所以,許多地方,直接把盜墓賊叫做『地老鼠』。

 我突然想到,早上出去逛時,見到的村民大都上了年紀,沒一個年輕的男人。

 現在看到這兩個男人,我隱隱明白是咋回事了。

 剛好這時,樓湛天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村子的人都以盜墓為生。」

 我吃驚不小,頓時明白了,這村子的老弱婦孺都守在村裏,年輕男人都去盜墓。

 一個村子出了這麼多的盜墓賊,太可怕了!

 難怪王大嬸家的房子外麵,看起來很破舊,和裏麵的擺飾格格不入。

 恐怕村裏其他人家也一樣,不然,一村子都是富戶,太引人注目、令人生疑了。

 我分明是掉進賊窩了,村裏的人這麼多,一人一腳就能把我踩死了。

 這兩個男人是王大嬸他們的兒子,大兒子名叫王大壯、小兒子叫王小壯。

 他們還有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閨女,叫王金花。

 王大壯看到我、直皺眉頭,「爸,這小丫頭是打哪弄來的?」

 「啥叫弄來?不會說話、就別亂說。」老王說著、衝那男人使了個眼色。

 偏偏王小壯,接口道:「長得太寒磣了,咋拿得出手?」

 「都給老子閉嘴,吃飯!」老王被兩個兒子氣得半死。

 這頓飯我吃得想嘔血,我每夾一塊肉,王大嬸母女就用眼刀子割我一下。

 王大嬸還懂得掩飾,王金花都差點摔碗了,老王父子幾個倒不甚在意。

 我心說,他們家盜墓、賺了不少錢,這母女倆咋還這麼摳?

 好不容易熬到把飯吃完,王大嬸就一個勁地叫我去休息。

 我知道他們一家子肯定要商量啥,怕被我聽到。

 他們以沒有多餘的屋子為由、安排我暫住在王金花屋子,無非是讓王金花想監視我。

 想到還要在這裏待到明晚,我就鬱悶得不行。

 我無聊地坐了一會,剛準備躺下時,王金花進屋了。

 她走到炕前,粗魯地推了我一下,「喂,醜丫頭,快給我起來!」

 「起來?那我睡哪?」我忍氣道。

 小小年紀這麼沒教養,我真想呼她一耳刮子。

 「我睡炕、你睡地上。快點!」王金花頤指氣使道。

 樓湛天察覺到我要動怒了,便道:「別和這種人計較,明晚有她受的。」

 聽到王金花有可能會遭殃,我心氣稍平,隻好在地上打地鋪。

 王金花說了一句『算你識相』,連鞋子都不脫,就直接爬到炕上去。

 這一夜,就這麼平靜無波的過去了,我第二天起來時,發現王大嬸行為很怪異。

 我偷偷留意了下,發現她準備了一套紙嫁衣,和幾套看起來、很喜慶的紙衣。

 一個以盜墓為生的村子,每年都會弄個所謂的祈福節。還想把我祭獻給誰?

 我越來越好奇了,可到了晚上、天黑的時候,王家、乃至整個村子,都沒啥動靜。

 也沒人提起祈福節,害我納悶不已,王大嬸如昨晚一樣,早早就催我回屋休息。

 我剛進屋不久,樓湛天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小木牌。

 沒過多久,樓湛天就回來了,「等會,王金花會端茶給你喝。」

 他說,茶裏下了迷藥、讓我別喝。接下來的事,聽他吩咐。

 我當然說好,就算他沒說,我也不可能喝王金花端的茶。

 這兩天,她對我的敵意顯而易見,大概是認為我吃了她家的飯、又住在她屋子。

 「湛天,你知不知祈福節是咋回事?」我問道。

 樓湛天似乎知道,卻不想說的樣子,隻淡淡道:「今晚自會知道。」

 「等於沒說嘛。」我嘀咕道。

 過了一會,果然如樓湛天所說,王金花還真的端了茶進來。

 大概是怕我起疑,王金花端了兩杯,一杯她自己喝,一杯遞給我,「喏,這是我家自製的山茶,你嚐嚐看。」

 「謝謝。」我接過茶杯,客氣地道了一聲謝。

 王金花見我捧著茶杯,遲遲不喝,催促道:「喝啊,你咋不喝?」

 「我等會再喝。」我把茶杯放在炕桌上,有些愁。

 樓湛天說聽他安排,又沒說要咋做,眼下王金花大有我不喝茶,就直接灌的架勢。

 「你是不是嫌棄我家的茶,所以不喝?」王金花瞪著我、眼睛似要噴火了。

 「沒有。」我搖頭。猶豫著、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把茶往她嘴裏灌。

 「沒有,咋還不喝?」王金花說著,拿著茶杯逼近我。

 她剛靠近我,手裏的茶杯就化為灰燼、混著茶水、弄得她身上都濕了。

 「這、這咋會這樣——」王金花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小木牌就閃出一道疾光,直擊中她頭部。

 王金花連驚叫的機會都沒有,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把她扶到炕上。」樓湛天交代道。

 我沒說啥,依著他的話,把王金花扶到炕上。

 樓湛天還讓我和王金花躺在一起,我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

 等我們一同躺下的時候,樓湛天從小木牌裏出來。

 「我現在要對你們施障眼術……………」樓湛天道。

 所謂障眼術。不同於鬼遮眼,能大範圍地遮住人的眼睛、改變人所視之物。

 障眼術,則在我和王金花臉上施法,讓我們的容貌改變成對方的樣子,迷惑住人眼。

 實際上,我們的容貌沒真正改變,樓湛天一施完法,我看到王金花變成我的樣子,震驚不已。

 我又在屋裏、黃得有些模糊的鏡子上照了照,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成了王金花的臉,不由感到厭惡。

 樓湛天把我的反應看在眼裏,淡聲道:「把你們的衣服對換一下。」

 「你別偷看。」我說完,急忙扒下自己和王金花的衣服。

 我把兩人的衣服對換過來,做好這一切後,門被敲響了。

 「金花、金花……………」王大嬸小聲的叫著王金花的名字。

 我急忙過去開門,王大嬸看到我、並沒有起疑。

 她跟做賊似的、小聲問我,「她昏了嗎?」

 「嗯。」我微不可聞的應道,不敢太大聲,怕她聽出我不是王金花。

 畢竟,樓湛天的障眼術隻能遮掩容貌,不能改變人的聲音。

 「那就好,快點給她換上嫁衣。」王大嬸鬆了口氣,遞了我看到的那套、紙做的嫁衣給我。

 然後,王大嬸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我才發現她身上也穿著紙衣。

 我很詫異,原以為她隻想給我穿上紙嫁衣,沒想到她自己也穿上了。

 「你這丫頭,還愣著幹啥?快點啊!」王大嬸催促道。

 她想指使王金花,殊不知,躺在炕上的才是真正的王金花。

 我沒吭聲,照王大嬸說的,又扒下王金花的衣服…………

 在我幫王金花換紙嫁衣時,王大嬸在我耳邊叨嘮,「金花啊,你今年十五歲了,有權知道祈福節的事了……………」

 王大嬸說,他們村子離歸雲山很近,自祖上開始就以盜墓為生。

 但規定每家每戶都不能讓孩子知道,得等到孩子年滿十五歲後。才有資格知道。

 也就是說,在孩子十五歲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家的收入來源,每年的祈福節都被關在家裏、不得參與。

 王金花自然也不例外,她今年剛好滿十五歲,王大嬸才告訴她。

 我一時忘了壓低聲音,忍不住問:「祈福節是咋回事?」

 好在王大嬸講得入神,沒發覺啥,繼續說,「咱們村子每年都會在祈福節當晚,獻出一個童女給槐樹神……………」

 盜墓不僅是一種違法的行為,更是一種有損陰德的做法。

 需要承擔的不僅是墓葬之中、那些陰氣以及厲鬼遊魂的傷害,還需要承擔道德上的譴責和陰德上的損失。

 所以。這個村子的人都十分相信鬼神,盡管槐樹有鬼樹之稱,村民們還認為本村的老槐樹裏住有樹神。

 這個說法,不知從哪代開始的,反正全村的村民都如同一些古代人一般、對老槐樹有著崇拜的原始信仰。

 並且,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祈福節,由每家每戶出一個童女,祭獻給所謂的槐樹神。

 村民們一般都會到村外捉童女、或從人販子購買。

 有的家裏閨女太多,也會拿自己的閨女頂上、或賣給別的村民。

 在祈福節前昔,村民們會先在老槐樹上掛滿紙人童女。

 而老槐樹旁邊一直都埋有一副巨大的石棺,開始祈福時,會把石棺從地裏挖出來。

 祈福的過程,則會把穿上紙嫁衣的童女活活勒死在老槐樹下。

 童女被勒死後,屍體會被丟進石棺裏,隨即,埋回地下。

 村民們這麼做,為的是祈求槐樹庇護,以免他們在盜墓時、遇到邪事,更求個心理慰藉。

 今年剛好輪到王家了,不知最近咋的,他們家總捉不到、也買不到童女。

 恰巧,我就送上門了,雖然我的年紀比他們規定的童女要大上一些。

 但看得出、我是處子之身,村長就勉強同意了。

 我聽完後,心裏堵著一怒氣,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裏的村民咋得做出這樣毫無人性的事?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

 多年累計下來。死在他們手上的童女,不計其數。

 他們咋就不會良心不安?石棺有鎮魂之用,加上老槐樹陰氣重、吸附住那些童女的鬼魂。

 不然,這村子的人早就死絕了,哪還能繼續害人?

 「金花,你今晚也去看看吧。」王大嬸沒察覺到我的異樣。

 她匆匆給王金花化上死人妝,又去拿了一套紙衣給我,說去觀看祈福的村民都得穿上紙衣,以視對槐樹神的尊敬。

 「嗯。」我神色淡淡地接過紙衣,忍著厭惡把紙衣穿在身上。

 「你這丫頭咋了?祈福節可是個喜慶的好日子,你苦著臉給誰看喲?」

 王大嬸這才發現我臉色很難看,她不滿的訓罵著、還要來揪我耳朵。

 我不動聲色的躲開她的肥豬手,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王大嬸瞅著我、疑惑道:「我說金花。你該不會是嚇到了?」

 我怕再這樣下去,會讓她起疑,連忙扯出一抹笑容。

 王大嬸這才滿意,「要多笑笑,可不能讓人以為你不高興。」

 她又說,誰要敢在祈福節時、表現出半點不悅,會遭全村人唾罵的、甚至會被趕出村子的。

 外麵的老王父子大概等得不耐煩了,這時,跑到門外催促,「你們娘倆好了沒?快點啊,吉時快到了!」

 「好了、好了,這就來!」王大嬸高聲應了一句。

 她讓我幫忙、把炕上的王金花扶住出去。

 我們扶著王金花走出大門時,門外站滿身穿紙衣的村民。

 村民們敲敲打打、嗩呐不斷,還有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走過來,從我們手裏接過王金花。

 這男人是專門挑出來,替槐樹神迎親背『新娘』的。

 他背著王金花,走在人群最前頭,穿著紙衣村民們、緊步跟在後麵。

 至於老王,他手裏捧著一隻黑色木盒,走在背著王金花、那男人身側。

 王大嬸有說過,輪到出童女的人家,還要出一份嫁妝。

 老王拿的就是嫁妝了,會不會是

 樓湛天說的好東西?

 我和王大嬸跟在隊伍後麵,隻覺得這場麵看起來很驚悚。

 走動時,我甚至感覺到有一股寒意自腳底板、蹭蹭往上竄。

 王大嬸嫌我走得慢,一個勁地催。「金花,快走!」

 沒走多久,眾人就來到老槐樹下麵,由村長念了一段祈福語。

 念完之後,他宣布挖開埋在老槐樹下的石棺,「挖!」

 隨著村長一聲落下,從人群裏走出十四個肩扛鋤頭的壯年漢子。

 十四屬於陰數,不會衝撞到老槐樹,所以,他們村子曆來的挖棺人、都是十四個。

 他們哼唧哼唧地、往地麵最高的一處挖。

 在他們挖石棺的時候,圍觀的村民則大聲吟念著,「魂兒飛,福澤來。埋了一個童女,換來一年富順安康……………」

 我越聽越氣憤,恨不得把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生全弄死。

 「他們會有報應的。」樓湛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似有安撫意味。

 我心悶得說不出話了,真的很想釋放出那些童女的魂魄,讓她們為自己報仇。

 「金花,快念啊!」王大嬸發現我沒跟著念,用力掐了我的手臂一下。

 我疼得倒吸一口氣,頓了一會,才強迫自己跟著念。

 過了一會,石棺終於被挖出來,他們沒有立即打開棺蓋。

 村長抬手一揮。大聲道:「把童女新娘勒死!」

 「好嘞!」兩個專門勒人的婦人高聲應道。

 她們一個扶著昏迷的王金花,一個拿著一條白綾纏繞在她脖子上。

 我竟有些不忍,王金花雖然可惡,但她沒害過人,也不知道祈福節的內幕。

 樓湛天很了解我,他說,「不必管,王金花命該有此劫!」

 我心口一窒,直直地盯著前麵,隻見拿白綾的婦人用力勒著王金花的脖子。

 王金花被疼醒了,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勒著,劇疼的同時、又驚駭欲絕。

 她不知道自己被施了障眼術,也不知道咋回事。

 王金花看到人群裏的父母。絕望地嘶吼:「爸、媽,救我!」

 王大嬸嚇了一大跳,自語道:「咋這麼像金花的聲音?」

 她說著,又不解地看向我,「金花,那丫頭的聲音,咋變得那麼像你?」

 我不敢吭聲,王大嬸往前走一步、疑惑地揉了揉眼睛,想把王金花看個仔細。

 任她咋看,王金花依舊頂著我的容貌,她鬆了口氣,直拍著心口,「不是我家的金花。嚇死我了。」

 「爸、媽,救救我……………」王金花化著死人妝的臉透著對死亡的不甘,哪怕再痛苦,她也不放棄呼救。

 村民們覺得奇怪,暗暗議論著,都說我在老王家住了兩天,連爸媽都叫上了。

 還有人說這聲音很像王金花,村長皺眉道:「唧唧歪歪啥?都給我閉嘴!」

 村長蠻有威嚴的,經他一喝,村民都靜了下來,啥都不敢說了。

 這時,王金花的眼睛已經翻白了,她臨咽氣之時。往我望來。

 僅一眼,王金花由絕望、到怨恨,她瞪大了眼,「她、她不是——」

 王金花的話還沒說完,就已咽了氣,可她的眼睛咋都閉不上,分明是死不瞑目。

 王大嬸雙手捂心,直嚷著心口疼,老王表情有些茫然、與悲愴。

 他們都不明白是咋回事,根本不知道害我不成、反害了自己閨女。

 村長見王金花死了,大喊道:「開棺!」

 十四個壯年漢子聞言,齊聲大喝一聲,一起發力把石棺蓋子抬開了。

 「把童女新娘送入石棺!」村長接著大喊。

 那兩個婦人抬著王金花的屍體,走向石棺。

 很多村民都圍了上去,我被擁擠著,也圍到石棺前。

 我往裏麵一看,頓時大驚,石棺裏裝了一大堆屍骨,幾乎有石棺的一半之多。

 村長往石棺裏望了一眼,說道:「今年先這樣,明年再把棺裏的屍骨清理掉。」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每隔幾年,會清理一下石棺。

 想想也是,他們舉行了這麼多祈福節,害死的童女不計其數,石棺肯定裝不了那麼多屍骨的。

 當王金花的屍體被放入石棺時。她瞬間恢複本來麵目。

 同時,我也恢複了自己的容貌,樓湛天說過,障眼術忌與陰氣相衝,會自動破解。

 障眼術一旦破解,雙方會同時恢複自己的容貌。

 我剛忽略了石棺、和屍骨的陰氣都非常重。

 在場的村民都嚇得不知所措,老王夫妻更是嚇得不輕,他們都撲到石棺邊。

 看清死的人真是他們的閨女後,他們抬頭,憤恨地瞪著我,「為啥死的不是你?你到底使了啥妖法?」

 不知誰驚喊道:「王金花以前被人強暴過,不算童女了。」

 經這人一喊,所有的村民都瞪向我。目光似要把我大卸八塊一樣可怕。

 因為今晚的祈福算是毀了,他們認為是毀在我手上。

 「殺了她!」老王大喊一聲,奪過一個壯漢的鋤頭,往我衝了過來。

 眾村民們也直逼向我,一個個視我如死仇的樣子,在我看來,比惡鬼還可怕。

 我驚慌地躲過老王掄打過來的鋤頭,又被幾個村民圍堵住了。

 不知樓湛天為啥遲遲不出手,我急喊道:「湛天,快出來救我啊!」

 這些都是極有蠻力的活人,我又不能用符咒啥的、去對付他們。

 「殺了她、殺了她………………」村民們朝我逼近,異口同聲地吼著要把我殺死。

 震耳欲聾的吼聲,讓我頭皮發麻,又無路可退。

 眼看他們有的掄著鋤頭、有的高舉著石頭,全往我身上招呼。

 我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尖叫著、閉上眼睛。

 結果,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村民驚叫聲、和慌亂無章的逃竄聲。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隻隻童女的鬼魂四處飄著、去撲殺村民們。

 「沒事了。」樓湛天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不用說,我也知道肯定是樓湛天釋放出童女鬼魂的。

 我轉過身,見樓湛天手裏拿著一隻黑色木盒。

 正是老王之前拿的那隻,也就是所謂的嫁妝。

 「這盒子裝了啥?是你說的好東西?」我問道。

 「沒錯,正是此物!」樓湛天點頭,沒有打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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