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黎雅薇跟著感覺走。

　　只是她的感覺全操縱在丈夫手中。

　　葉承洋以雙手愛撫她美麗的胴體，膜拜每一寸柔潤的肌膚，那撩人的撫摸快要把她逼瘋。

　　她忍不住叫喊出來，覺得以內深處又濕又熱，某種狂野的感情唄解放。

　　她難耐的扭動纖細的腰，想迎合他更加貼近他，擺動的腰肢卻被他牢牢握住。

　　他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和姿勢，將她壓制在柔軟的大床上，在他的身下。

　　這一個晚上，她的身體變得好像不是自己的，發燙且滿佈激情，被他十分徹底的撩撥又被折磨了……

　　「怎麼樣？」問話的人頓了頓，跟著略微提高聲音「小薇，想什麼呢？折磨都不說話？」

　　「啊？」黎雅薇突然回過神，把冒著無數粉紅色泡泡的思緒拉回現實，她坐直身軀，雙眼看向母親趙敏芝。「我嗯……那個……沒想什麼啊。」

　　她有些心虛，因為小小腦袋瓜裡裝滿對北海道那間溫泉旅館的回憶。

　　北海道她之前去過幾次，但是跟葉承洋一起拜訪的這一次，雖然才短短五天，而這五天內還包括他每天必須撥出一兩個小時處理工作上的事，儘管如此，卻是她最最難忘的旅行。

　　她的「蜜月旅行」。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跟一個人那樣……那樣「水乳交融」……

　　即便結束旅行回到台灣已過三天，她總覺得一部分的自己還留在那個地方，浸淫在棉花糖般軟軟甜甜的夢幻氛圍中，讓她動不動就慌神。

　　像今天，她被母親大人一通電話召回，母親對她的新婚生活一直放心不下，才問了她幾句，她思緒又飄遠了。

　　「臉怎麼這樣紅？」趙敏芝輕蹙這眉，伸手撫摸女兒的臉頰和額頭。

　　「媽，我沒事啦。」黎雅薇拉下母親的手，嘴角揚起一抹溫馴的弧度，隨機問道：「爸爸公司的狀況如何？一切安全了嗎？」

　　趙敏芝點點頭，輕捏了女兒的手。

　　「葉家幫了很大的忙，那筆錢我們會慢慢還，我和你爸……唉，目前挪用公司資金的事是解決了，只是一想到你，就覺得對不起你。」

　　「媽，您別這麼說！」黎雅薇趕緊安慰母親，「我是願意的。願意嫁給葉承洋！」

　　趙敏芝又歎氣「你跟她在一起，外表確實很相配，就是怕以後相處會出問題，畢竟婚前沒有交往，也不知道彼此個性合不合得來。」

　　黎雅薇看著母親「媽和爸爸當初也是相親結婚的，不是嗎？」她略微羞澀地笑了笑，又說：「很多人都是婚後戀愛的，我想試試。有人婚前交往好幾年，結果還不是說離婚就離婚，我覺得除了彼此個性問題，最重要的是有沒有一顆想要好好經營婚姻的心，我 我很想試，我想用心經營這段婚姻。」

　　趙敏芝有些驚奇地看著女兒漸漸紅透的臉蛋，片刻才問：「他對你……嗯…我是說。你們這幾天還算不錯吧？」

　　黎雅薇臉更紅「唔……還可以吧。就、就慢慢摸索……」

　　趙敏芝挑挑眉，不再多問，伸手輕撫女兒燙紅的臉頰， 神情慈愛，好一會兒才又說：「你爸再過半小時就回來了，今晚在家裡吃了晚飯再回去吧，媽煮你最愛吃的干貝蟳絲羹給你吃，好不好？」

　　「嗯。」黎雅薇開心地點點頭。

　　答應母親留下來吃晚飯後，黎雅薇和葉承洋通了電話。

　　其實今天還算黎雅薇的婚假，雖然從北海道回到台灣了，她的婚假仍然沒放完，但葉承洋一回台灣，隔天一早就進公司辦公了，她這兩三天等於一個人放假，時間也挺好打發，就整理家裡、看看書聽聽音樂，然後葉承洋下班後一起用餐。

　　而她之所以撥專線到他的辦公室，只想報備一下她目前人在娘家，也順便確認他的意願……

　　「……承、承洋？」

　　「我是。」話筒另一端傳來沉靜悅耳的男音。

　　「我是……雅薇。」心跳突然加快，她竟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我知道。」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正忍著笑。

　　黎雅薇心裡歎了聲，手指撓了撓臉頰，一會兒才說：「我今天回家陪媽媽了，媽媽要我留下來吃晚飯，你……你什麼時候下班？要過來一起晚餐嗎？」

　　「以偶一個國際視訊會議要開，我今天會晚些下班。」

　　「……哦」黎雅薇輕咬下唇「那我陪爸媽吃晚飯就回家，我們晚點見。」

　　「雅薇。」他突然低喚。

　　「嗯？」

　　「我晚點過去接你。」他略微停頓，「我們一起回家。」

　　黎雅薇一顆心忽然變得既軟又熱，臉頰也被熱潮侵襲。

　　明明是很簡單的對話，她卻聽得心臟怦怦跳，氣息很不穩。

　　「雅薇，聽到我說的嗎？」葉承洋沒等到回應，不由得再次確認。

　　「嗯……聽到了，我、我等你。」

　　結束通話之後，黎雅薇還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睛直盯著電話。

　　她沒發現自己的嘴角正輕輕上揚，清麗的臉蛋上浮現某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神情，彷彿……她在不知不覺間跌進夢幻中，暈暈然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葉承洋在晚上九點半左右，親自開車過去接妻子。

　　跟岳父岳母打過招呼後，他沒在黎家多待，就把黎雅薇接走了。

　　車子裡飄散著食物的香味，因為趙敏芝今晚特地燉了一鍋雞湯，還鹵蹄膀，沒吃完的全部要黎雅薇打包帶回去。

　　葉承洋雙眼專注地看著路況，修長雙手流暢地掌控方向盤，但在停車等候一個紅燈時，車內突然想起某種聲音……

　　黎雅薇怔了怔，直到紅燈轉成綠燈，車子重新開動了，她才想通——剛才響起的「咕嚕咕嚕」聲，是從葉承洋肚子裡傳出來的。

　　他正餓著肚子？

　　「你沒吃晚餐？」她盯著丈夫，那張輪廓冷峻的男性側臉飛快的閃過什麼，她來不及捕捉，只覺得他唇瓣抿了抿。

　　葉承洋淡淡哼了聲。

　　「為什麼不吃晚餐？」黎雅薇擰起眉心。

　　車內沉默了幾秒鐘後，才聽到他漫不經心地回答：「有點忙，懶得吃。」

　　這……什麼答案？「你常常這樣嗎？」她忍住歎息。

　　「你不也這樣嗎？」他調過視線瞥了她一眼，嘴角往上勾了勾。

　　瞪著丈夫重新轉向前方的側臉，她想了想，想起之前在盛寰車業辦公大廈前的義賣活動，那是他們第二次見面，她當天也是太忙，忙到忘記吃東西補充體力，結果在他的辦公室裡暈倒……

　　臉有些熱，她訥訥地說：「我才沒有，我不會常常這樣。你、你也不可以這樣，你的工作量那麼大，三餐一定要定時，怎麼可以因為忙就懶得吃？」

　　葉承洋聳聳肩。「一個人吃飯無聊，一無聊自然就懶得吃，這很正常。」

　　「這哪裡正常？這是惡性循環！」黎雅薇兩眼瞪得大大的，臉嫩頰都有點鼓鼓的了。「你這人……還說是大公司、大企業的頭頭呢，根本欠人管。」

　　他又迅速地瞥了她一眼，目光閃動，深邃得扣人心弦。

　　「那你想管管我嗎？」

　　「啊？」雙眼瞪得更圓，更顯水汪汪。他突如其來這麼一問，問的黎雅薇全身血液燒燙。

　　他的表情好像若無其事，聊天般隨口問問而已，但引起的效應實在不小，讓她覺得……丈夫似乎在跟她…調情？

　　車子仍平穩行進，沒聽到妻子的回答，葉承洋目光又分神掃了過來。

　　「怎麼傻傻看著我？」他的老婆走神走得有點嚴重啊……

　　老婆？當這個字眼自然而然地在腦海中浮現，他不禁挑了挑眉，似有若無的柔情在臉上微蕩。

　　這一邊，黎雅薇終於抓回神智，眨眨眼睛，臉頰紅撲撲的。

　　「你…你那麼想被管的話，我當然就、就義不容辭……」天啊天啊！她說了什麼？什麼義不容辭？還兩肋插刀呢！

　　但她的話竟然把丈夫逗笑了。

　　他的嘴角拉高，露出潔白的牙齒，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來，然後，她清楚地聽到他的笑聲，從那厚實胸腔中低低傳送出來，這樣的好聽。

　　「小薇，那就拜託你了。」

　　黎雅薇整個人快要燃燒，心臟怦怦跳，有種被全心全意交付的感覺。

　　她知道他長得很好看，舉手投足之間有抹引人探究的神秘氣質，彷彿和任何人都保持著距離，但他的笑卻能讓英俊的五官瞬間閃亮，奪去她的呼吸。

　　她感覺有什麼朝自己射來，正中她的心。

　　悄悄握緊小手，她好半晌才找到聲音，努力穩住，「等會兒到家了，我把媽媽的雞湯熱一熱，然後再下點麵條，可以淋上鹵豬腳的醬汁，再灑些蔥末……啊，冰箱裡有一盒小黃瓜呢，再把小黃瓜切絲一起拌面吃，好不好？」

　　咕——-回答她問話的，竟然是他肚子叫餓的聲音！

　　葉承洋雙目仍然注視前方，有力的雙手依然穩穩掌握方向盤，好像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的人不是他。

　　「好。」他很優雅、很鎮定地回答。

　　儘管如此，黎雅薇卻已經看到他臉頰上可疑的紅色。

　　他……臉紅了呢！

　　窺視到他的這一面，她不由得也跟著臉紅，愉悅的氣泡在心裡不斷堆棧，她得咬唇才有辦法忍住笑意。

　　怎麼辦？她竟然覺得他……臉紅的好可愛啊！

　　結了婚，有人走近自己的生命中，一切真的不太一樣了。

　　婚假結束之後，黎雅薇回到工作崗位，信鑫基金會的公關部門依然熱鬧忙碌，她這個活動組專員依然要跟進許多案子。

　　她很慶幸葉承洋沒有強迫她辭掉工作，畢竟她在基金會裡已經投入很多心血，跟許多人成了好朋友，這份工作帶給她很大的成就感。

　　如果葉承洋反對她繼續工作，她不覺得自己有足夠的信心說服他。

　　因為他和她的婚姻原本就建立在不平等的地位上。

　　爸爸需要葉家的大筆資金幫忙填補今勝企業的公帳，事情若出了差錯，會吃上官司的……所以她很感激葉家的幫忙，若葉承洋對她有任何要求，即使她不願意那麼做，怕是最後也會勉強自己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但是到目前為止，她嫁的那個男人，雖然讓人覺得有些神秘又有些捉摸不定，有時候神情嚴峻的嚇人，偶爾又會露出叫人心跳加速的笑容，他卻從未勉強她做任何事……

　　唔，咳咳…好吧，如果真要說，是有那麼幾次啦，他強迫她擺這個姿勢又、又擺那個姿勢，在床上……

　　有幾個姿勢實在太……太驚世駭俗，她不肯，他就勉強她，完全不理她的哀求，然後……然後…她發現自己其實是大色女，極度的貪歡啊……

　　唉，怎麼會這樣？他弄得她滿腦子胡思亂想！

　　「小黎，已經下班了，我這裡有幾張免費的票，是屏風表演班的舞台劇喔，要不要一起來？孟姐、大胖、蜜麗、豪哥和若心都要去耶。」同樣擔任活動組專員的同事在小辦公室裡揚聲問她。

　　黎雅薇邊關上計算機，邊收拾桌面上的文件盒雜物，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活動組組長孟姐已經呵呵笑得曖昧——

　　「傻孩子，小黎怎麼可能跟我們去？人家現在是蜜月期，天天都嘛要趕回去和親愛的阿娜答共享燭光晚餐啊。」

　　「就是說嘛！小黎好討厭啊，這教哥哥怎麼疼你入心，一結婚就冷落了大家，嘖嘖嘖，根本是重色輕友。」綽號大胖的男同事搖頭，誇張的歎氣。

　　「嘿，我要是小黎，當然要天天回家陪老公啊！老公高富帥，不陪他難道還跟你大胖先生混嗎？」蜜麗跳出來虧大胖。

　　下班時間，基金會的活動組辦公室裡，眾人你一言我一句，說的黎雅薇滿臉通紅。

　　她當然知道同事們絕對沒有惡意，就是拿她開玩笑罷了。

　　但是啊，她實在臉皮太薄，根本招架不住，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一走出基金會大樓，停在路邊的一輛高級進口轎車立即攝住她的目光。擔任司機的小邵等候在車門邊，一見到黎雅薇出現，馬上為她打開後座車門。

　　「謝謝。」坐進車內時，她不忘跟小邵微笑道謝。

　　「不……不客氣，我應該的。」小邵有些臉紅，謹慎地關上車門後，接著動作迅速地坐回駕駛座，啟動引擎。

　　車子平順地上路之後，黎雅薇打破沉默，輕聲說「其實我可以自己搭車過去，這裡離盛寰的辦公大廈並不遠，捷運可以抵達，很方便的。」

　　小邵回答「總座今天有一場高階主管會議，會開的比較晚，他要我過來接您。」他頓了頓，繼續說「等送您到盛寰，總座也差不多開完會了，他說已經讓李秘書訂了餐廳，今晚要跟您用完餐再回家。」

　　黎雅薇臉蛋微紅，點點頭「嗯……你們總座方才打電話跟我說了。」

　　自從那天晚上，她答應葉承洋要好好管管他，每天早餐和晚餐時間，她都是和他一起度過，只除了上禮拜他出差香港兩天一夜，不在台灣。

　　他們現在所住的華廈，一周兩天有固定合作的清潔公司派專人前來打掃，平常時候她只要簡單維持就可以了，要不上多少力氣。

　　而購物方面也只需要列張清單出來，不論吃的用的傳到，都有專人負責才買，這對於身為職業婦女的她來說，實在便利得很。

　　不過有些東西她仍舊喜歡親自挑選親自採購，例如每週擺放在客廳裡的花束，還有每天晚上的餐後小甜點。

　　有時候她也下廚的，通常選在週末的時候。

　　雖說她的廚藝稱不上特別出色，但幾道中式家常菜，或是弄個排餐或意大利面，她還是游刃有餘，再加上她終於有心「深造」，手藝絕對會越來越好。

　　她喜歡弄東西給葉承洋吃，喜歡跟他面對面坐在開放式廚房的小餐桌旁，邊吃東西邊閒聊……唔，其實不聊天也很好，就是靜靜地分享食物，偶爾眼神交會，彷彿有什麼在兩人之間跳動燃燒，讓她心口發燙。

　　這算是戀愛了嗎？

　　撓著臉蛋，有抹笑意跳上嘴角，她從車窗玻璃上看到自己的笑顏。

　　嗯，她好像真的動了心，想跟自己的丈夫談戀愛啊……

　　被小邵送到盛寰後，黎雅薇還被一路護送到位在大廈最高層的辦公室。

　　總裁秘書室的李秘書還沒下班，出來迎接她。

　　「夫人，總座的高階主管會議十分鐘前剛結束，但有一位訪客突然造訪，總座請對方進了辦公室，不知道會談多久，需要我打內線進去詢問嗎？」

　　黎雅薇先是被李秘書口中「夫人」這個稱謂弄得哭笑不得，再聽說葉承洋有訪客，心想應該是滿要緊的人，否則不會未經預約就能被他請進辦公室。

　　她搖搖頭微笑「不用的，我在外面等他就好。」

　　李秘書嘴巴動了動，似乎有話想說，最後忍住了，直說「好，那就請夫人在小沙發那兒稍坐，我去準備飲料。 夫人想喝什麼？咖啡、茶、果汁？」

　　「不用了，真的。」黎雅薇又笑「我不渴，謝謝你。你去忙你的，不用在意我。」

　　李秘書怎麼可能不在意！

　　她是多麼精明、多麼能幹的總裁秘書，夫人雖然說不用，她還是泡了杯玫瑰茶端過去，也順便呈上幾本當期雜誌。

　　之後，時間又過去二十分鐘，李秘書想像不太對勁，回到座位偷偷打了內線進到老闆辦公室內，把外面的訊息透露給葉承洋知道。

　　果不其然，在接到描述「通風報信」後不到五分鐘，大辦公室的門終於從裡邊打開，有人走出來。

　　一聽到開門的聲響，黎雅薇合起手中的商業週刊。

　　她抬頭去看，瞬間有些怔忡。

　　走出辦公室的是一雙男女，男的當然是葉承洋，而女的……是 一位長髮飄逸、五官生得很有古典美的女人。美女的年紀不太容易看出來，應該三十歲左右吧，但確實是我見猶憐啊，特別是她此時眼睛和鼻頭都紅紅的，很顯然剛剛才哭過。

　　黎雅薇怔怔站起來，只是站著，不太敢上前去。

　　「你先回去，我會再找時間跟你談。」葉承洋拖著古典美女的手肘，將她往前帶。

　　「嗯……」美女應得有些委屈，一抬起瓜子臉，漂亮的鳳眼恰好對上黎雅薇張得圓圓的杏眼。

　　像被黎雅薇的注視嚇到似的，她咬咬唇，往後一退，很自然的靠近葉承洋懷裡。

　　葉承洋一走出辦公室就看到妻子的身影，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護著懷裡的古典美女，將她送進專用的電梯裡。

　　電梯門合起後，黎雅薇建他取出手機撥鍵，似乎是打給司機小邵。

　　「她下樓了，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

　　結束通話後，葉承洋收起手機。

　　他轉過身，筆直走向依舊一臉怔然的黎雅薇。

　　「總、總座，那個……」理你書嗅到氣氛不太對，試圖想說什麼。

　　「沒事就下班吧。」葉承洋明快地截斷她的話，一掌已托住妻子的手肘。

　　黎雅薇傻傻地讓他帶著，差點連自己的包包都忘了拿。

　　他們在李秘書的目送下，走進已重新返回頂端樓層的專用電梯內。

　　方纔……他也是這樣托著那個古典美女的手肘……電梯向下，黎雅薇感覺到男人輕輕的碰觸，雖然隔著衣服，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掌溫、他的體熱，她腦袋瓜裡胡思亂想，心裡像被大石頭壓著。

　　應該問嗎？

　　她、她可以問嗎？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終於找回聲音。

　　「停車場。」葉承洋語氣淡然「我有兩輛私人轎車停在地下停車場，今晚我們自己開車過去餐廳，不用小邵接送。」

　　「剛才那個女人……她是誰？」她還是問了，到底忍不住啊！

　　葉承洋沒有立刻作答，因為電梯門已打開。

　　他打開車子中控鎖，將她送進前座，自己也坐進駕駛座裡。

　　「把安全帶繫上。」他聲音低沉，一邊啟動車子引擎。

　　黎雅薇咬咬唇瓣，頭低低的「你……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

　　車內氣氛突然繃了繃。

　　她不敢抬頭看他，又很介意他什麼都不說，另一方面也氣自己為什麼沉不住氣。眼眶熱熱的，有什麼威脅著要流出來，她內心大罵自己笨蛋，很用力地眨掉眼中那股酸酸熱熱的感覺。

　　突然間，一隻大手按在她的腦袋瓜上！

　　那只溫熱的手揉弄她的髮絲，揉啊揉的，好像她是一隻乞憐的小狗。

　　哼！她才沒有乞憐！她只是……只是……

　　驀地抬起臉蛋，和他四目相接，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被他那雙深邃神秘的眼眸深深電到。

　　「她是盛寰車業老董事長的前任特助，姓梁、全名梁詠涵，歌詠的詠，涵養的涵。」略停頓，他表情有些高深莫測「我和她是大學時期的同學。」

　　黎雅薇眼睛眨也沒眨，努力消化他給的訊息。

　　老董事長……那就是葉景富了，她的公公。

　　前任特助。

　　為什麼是前任？是自願離職嗎？

　　還有，他和她是大學同學！

　　「那…梁小姐她來找你，她今天為什麼找唔……唔唔…」小嘴被堵住，男人忽然輕輕抓住他的頭髮，強迫她必須仰起頭來承接他的吻。

　　這樣實在太犯規了！

　　畢竟他一吻她，她頭就暈了呀！

　　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