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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嬌記》第60章
☆、第60章 使壞

  慈寧宮

  鄭太后閉宮數日,外面只道她還在和聖上慪氣,就是鄭國公府,也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那請安摺子是隔三差五的往宮裡遞。鄭國公可不得打發自己夫人藉著進宮探望太后,探探內廷的動靜。

  掌管六宮的淑貴妃倒也算恭順,沒讓摺子放在那裡積了灰塵,反倒是摺子一到,就差翊坤宮的總管太監親自往慈寧宮一趟,問過太后之後,才在上面批註。

  這接連幾十道摺子遞上去,太后愣是沒召見那鄭國公夫人,淑貴妃也不好多說什麼。左右她只要不惹一身麻煩就好。這不,昨個兒鄭國公夫人又來了摺子,她還是依著慣例打發了人往慈寧宮去。

  原以為,這次又和之前一樣,沒什麼動靜。沒想到,鄭太后這次竟然鬆口了。淑貴妃倒也不覺得奇怪,鄭國公府畢竟是鄭太后的娘家,鄭太后若是倒了,鄭國公府如何還能維持眼前的奢華,鄭太后自然也得給他們吃顆定心丸,否則,指不定到時候他們太過心急,做了什麼糊塗事。要知道,窺、視內廷的罪、名,如今鄭國公府萬萬是擔不起的。

  這會兒,鄭國公夫人周氏才剛踏進慈寧宮,卻見殿內除了兩個宮女和桂嬤嬤之外,竟不見大宮女如若近身侍奉太后。周氏也不是第一次往慈寧宮來,她是知道太后的脾氣的,平日裡如何離得開大宮女如若,尤其是那如若一手按、摩的功夫,太后有偏頭痛,素來是離不開她的。這也是為什麼十次來慈寧宮就有九次會撞見如若給太后按、摩。

  許是心中存了計較吧,等她和太后絮叨完,離開慈寧宮時,便暗暗拉了桂嬤嬤問了話,這桂嬤嬤這些年雖說是太后身邊的大紅人,可她那些兄弟們,在外面可不得鄭國公府的人照料著,這些年,若不是國公爺體恤,他們還不喝西北風去。

  桂嬤嬤是鄭太后的心腹,原本她不該在林氏的事情上說道的。可她近來也心慌的很,她年輕那會兒就侍奉在太后娘娘身邊,早些年,太后還是妃子那會兒,不得先帝爺喜歡,日子過得鬱鬱寡歡,戰戰兢兢的,後來,終於是熬成了太后,卻因為五王爺的事情,和聖上存了芥蒂。桂嬤嬤是知道如今這太平日子來之不易,若東窗事發了,太后或許無礙,聖上縱然再憤怒,也不會真的動太后,可她不過一個奴才,到時候她哪裡還有哭訴的餘地。

  她這些日子也是戰戰兢兢,夜不能寐。昨個兒太后點頭召見周氏往宮裡來,她就一直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把林氏的事情悄悄透露給周氏,也好讓國公爺勸勸太后。

  這會兒,見周氏主動問起,她也不再猶豫,低聲把林氏懷有身孕的事說了出來。

  「什麼?太后竟然想讓林氏誕下子嗣?」

  周氏是知道太后的私心的,可她可以體諒太后的私心,但是萬一事情敗露呢?鄭國公府如今已經是在風頭浪尖上,何況此事是犯大忌的,這些年,太后哪一次和聖上置氣不是因為五王爺。

  為了給五王爺留下子嗣,太后莫不是真的糊塗了?

  事實上,周氏除了擔心這個,還擔心聖上連帶著猜忌了他們鄭國公府。畢竟太后身在內廷,那林氏的保、胎、藥,自然不可能驚動了太醫院。這勢必會讓人從宮外悄悄帶進來。

  而鄭國公府,第一個就逃不過嫌隙。

  這麼一想,周氏突然身子猛地一僵,記起前些日子國公爺在她耳邊嘀咕一句,說是萬壽節後聖上寵幸了遼東王敬獻的美人,說什麼似乎是有身孕了,太后忌憚淑貴妃獨寵數年,加之這些年聖上在子嗣上面也沒什麼消息,太后不免生了惻隱之心,讓人往宮裡遞了保、胎、藥去。

  當時,周氏也沒在意,莫說是內廷了,就是鄭國公府後宅,哪房能沒點兒骯、髒事兒。也就沒多在意。

  這會兒她真的是細思極恐,她猜測如果沒錯的話,那太后這一招障眼法真是高明。

  周氏越想越害怕,又怕和桂嬤嬤絮叨多了,引了太后的疑心,急急就出宮了。

  桂嬤嬤看周氏慌亂離去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對不對。可到底,心是稍稍安了一些。這正準備回去侍奉太后娘娘,卻見翊坤宮又有人來問太后的意思,說是鄭姨娘往宮裡遞了摺子,問問太后是什麼意思。

  鄭太后低垂著眼瞼,半晌,才沉聲道:「不管怎麼,鄭氏終歸是哀家的侄女,這些日子,想必也難為她了。罷了,明個兒讓她攜嫻姐兒入宮一趟吧。說來,哀家也真有些想嫻丫頭了。」

  「哀家有時候是真羨慕那婉太妃,有柔安郡主能常伴左右。」

  桂嬤嬤笑道:「這有何難?主子若是想見嫻姐兒,不過一道口諭的事情。」

  聞言,鄭太后隱晦不明的瞪她一眼,半晌,才笑道:「你呀,陪伴哀家多年,這會兒倒學會跟哀家打馬虎眼了。」

  「哀家確實是老了,可並不糊塗。那日萬壽節,嫻姐兒怎麼就往翊坤宮去了?你當哀家這些年看不出來,嫻姐兒那些小心思?」

  桂嬤嬤笑笑:「可是太后,您並未有撮合嫻姐兒和三皇子的意思,不是嗎?」

  平日裡,鄭太后對殷錦嫻確實像是慈愛的長輩,可鄭太后也不糊塗。嫻姐兒的身份擺在那裡,如何能入的了淑貴妃的眼。

  她倒是有心撮合呢,可結局本就可以預想到,到時候不過是徒增尷尬罷了。何況,她已經在殷錦芙的婚事上讓動了手腳,她也多少是要臉面的,如何肯為了嫻姐兒,再惹出些流言蜚語。

  何況,鄭太后如今根本就沒功夫去想嫻姐兒的事兒,這些日子,除了擔心林氏肚子裡的孩子,那鎮北王御前請旨一事,也是讓鄭太后憂心忡忡。

  雖她和兒子心存芥蒂,可她如何不憂心,成元帝此番賜婚,會養虎為患。

  鎮北王如今已經坐擁數十萬精銳,如今許家和定國公府又牽扯進去,俗話說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鄭太后是真的有些琢磨不透,這樁婚事難道就非應了不可,絲毫轉圜的餘地都沒了?

  近來,鄭太后都沒往慈寧宮外面一步,可這並不妨礙她,知曉內廷的動靜。

  仔細想想這事兒,其實她也挺唏噓的。她貴為太后又如何,兒子坐在那張龍椅上又如何?不過是紙老、虎罷了。整座紫禁城,護衛有多少,哪怕是京津冀,又有多少堪用之人?

  這鎮北王的兵、力一日不削,若他真有反心,攻進紫禁城,也不是沒可能的。恐怕,成元帝也是這麼想的吧。雖說暗地裡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允了。

  而鎮北王,或許也正是抓住了成元帝的心思,才在兒子多日之後第一次早朝,御前請旨,絲毫餘地都不留。

  想的這些,鄭太后是真的不知該拿這位鎮北王怎麼辦了?

  「聖上這些年若沒沉、溺在那丹、藥中,若如初登基那會兒,雄心壯志,如何會讓鎮北王有機可乘。如今倒好,他縱是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如何能在朝臣面前,真的讓鎮北王下不來台。早知今日,倒不如這次萬壽節,一快兒給鎮北王指婚。也省的如此被動。」

  桂嬤嬤上前輕輕的捏著她的肩膀,緩緩道:「京城世家大族的女子,誰想外嫁,又有誰想嫁給鎮北王。此人出身寒微,雖有赫赫戰功,可殺、人畢竟是凶、殘之事,可見鎮北王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這哪家肯放心把自己的閨女嫁給他呢?」

  「您不見,這些年雖有人刻意拉攏鎮北王,送了不少美人往鎮北王府去,可但凡牽扯到指婚,有多少人暗中投了關係在聖上面前哭訴。」

  鄭太后抿唇,沒有言語。

  半晌,她沉聲道:「可就這麼養虎為患,哀家如何能安心。莫說是哀家,縱是聖上,這幾日難道真的能睡安穩?」

  桂嬤嬤輕語寬慰道:「主子,奴婢有話不知當不當講。」

  「聖上雖說賜婚於鎮北王,可您是太后娘娘,未嘗不可指個側妃過去。許四姑娘和鎮北王婚事上,聖上是退了一步。鎮北王該是知道的。所以,這件事上,他縱然心中不喜,也不至於就真的落了您的面子。」

  聞言,鄭太后心裡猛地咯噔一下,細細琢磨一番,可不是這個理兒。而且,也可以借此和兒子緩和緩和關係。。

  可到底哪家的姑娘合適呢?

  按理說,她下了口諭,即便有人不願,也只能應了。可她這番做是為了安插眼線在鎮北王府,可不是送美人給鎮北王消遣的。

  如此,這人必須在自己掌控之下。

  桂嬤嬤望著她,緩緩道:「主子,奴才看漣姐兒就不錯。」

  桂嬤嬤所說的漣姐兒正是鄭國公夫人周氏的嫡次女,年方十五,算算也到了婚嫁的年齡了。

  就是方才周氏入宮請安,還偶爾提了一嘴巴,說是看中了齊國公府的二公子。問問太后的意思呢。

  當時鄭太后心裡藏著事兒,也沒放在心上。這會兒想想,桂嬤嬤確實說的在理。

  這漣姐兒左右不過一個嫡次女,既享受了家族的榮耀,該出力的時候,自然也該懂得取捨。

  想到這些,鄭太后斂神道:「去把哀家的意思說給聖上。若聖上覺得合適,哀家自會有主張。」

  鄭太后絲毫不擔心漣姐兒鬧騰,那也白費了周氏這些年的教導。而且,漣姐兒雖說沒有郡主之尊,屈居側妃之位,可身份上,卻並不差太多,何況宮裡還有她這位太后娘娘,鎮北王定也不可能真的太囂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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