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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嬌記》第112章
☆、第112章 勝者

  「母親,您那日入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可探過太后娘娘的口風, 這幾日,外面都在傳鎮北王和清溪郡主下月底就要大婚了, 這事兒可是真的?」

  鄭漣縱是一百個不願意當別人的小妾,可太后的懿旨已下, 她一個弱女子還能怎麼辦?加之鄭國公府之前遭難,如今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 雖太后娘娘也回宮了, 可這事兒到底還是讓鄭國公府的地方變得尷尬起來。縱是太后肯收回懿旨,肯憐惜她些, 可不嫁給鎮北王, 她又有別的什麼出路呢到時候, 別人只會對她避之如蠍, 誰還肯拿正眼瞧她。

  這若是之前,鄭漣或許心裡還有些小計較, 可眼瞅著柔安郡主往郊外的庵堂替太妃娘娘祈福,看著柔安郡主這樣的處境,再想想自己,她如何敢再有別的什麼心思。現在看來, 唯有博得王爺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

  可她畢竟是王爺的側妃,說到底就是個妾室,這一開始就已經是低了清溪郡主一籌了。

  周氏這些日子也不是沒聞著些風聲, 不過好在鄭家經過這麼一遭之後,國公爺對女兒的態度有了些轉變。若說之前只把女兒當做一顆隨時可捨棄的棋子,那麼現在,國公爺多少存了些別的心思。鎮北王手握重病,女兒能侍奉在王爺身邊,這若能一舉得了王爺的恩寵,再為王爺誕下子嗣,鄭國公府也未必要巴巴的依附著宮裡的太后娘娘,也無需對淑貴妃戰戰兢兢。說到底,都是利益的權衡,周氏心中雖有些感慨,卻也覺得,這其實是一件好事。

  鄭漣自幼被周氏嬌養著,周氏如何不知道她心中的憂慮。

  她暗暗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漣兒,這次真的是娘親和你爹爹太大意了。太后娘娘早已知曉之前我們做的那些事兒,這會兒,怎肯再抬舉國公府。娘親知道你心裡不如意,想著位份上已經低了那清溪郡主一籌,便指望著太后娘娘下懿旨,讓你和清溪郡主同一日大婚。可現在,我們也只能退一步了。」

  說著,周氏寵溺的拍拍女兒的手,又道:「娘親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仔細說來,你若真的和清溪郡主同一日大婚,那便徹底和清溪郡主對上了。她畢竟是王爺的嫡妃,身後又有高寧大長公主殿下,這才剛進門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其實也未必就真的對你好。」

  鄭漣聞言,心中不由更傷感了,她真的不知道那清溪郡主到底好在哪裡了,自幼被高寧大長公主寵著,聽說連女戒女訓都背不來,平日裡倒是愛看些話本,這樣的人,難道就真的應了那句女子無才便是德了嗎?自己怎麼偏偏就屈居在這樣的女人之下。她自問姿色上她不輸清溪郡主,學問上,更是強多了。哦,還有女紅和廚藝,她自問可以把王爺侍奉的舒舒服服。

  想著這些,鄭漣也不再強求,緩緩點了點頭。

  看她如此乖巧,周氏終於露出了笑容,不過為了寬她的心,還是又多了幾句嘴:「漣兒,你不過是暫時居於人下罷了,你是娘親親自教導在身邊的,鎮北王這些年行軍打仗,需要的可是一朵解語花,而不是像清溪郡主那般高高在上的貴女。你忘了當年淮穆長公主和許二爺的事情了,這但凡是個男人,尤其是有野心的男人,都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太強悍。這道理,你該明白的。娘親知道你對王爺御前請旨賜婚一事一直都耿耿於懷,可娘親看來,這不過是王爺的權宜之計。王爺要的只是清溪郡主身後的殷家和許家,說到底這樁婚事是利益結合。你又何須忌憚?」

  「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勝者,王爺或許會貪戀清溪郡主幾日,可和你一對比,這高下立馬就分出來了。清溪郡主不過是一個草包,書都沒讀多少,加上被高寧大長公主嬌養著,賬本都不會看,更別提主持中饋。再說,她又自恃尊貴,少不得讓王爺下不來台。如此不需要太長時間,王爺肯定會厭惡她的。而你的機會也就到了。再說句遠一點兒的話,她縱是生了嫡子又如何?一個連孩子都不會教導的女人,你只需要好好的玩玩手腕,只怕這孩子很容易就和她離心了。所以,你現在做的就是隱忍,你看看宮裡的淑貴妃,若不是隱忍多年,如何能到如今這位置。大皇子就要被押解入京,四皇子又為大皇子求情,惹聖上震怒,許過不過了多久,淑貴妃便是咱大曜國最尊貴的女人了。所以,漣兒,你聽娘的,別計較暫時的得勢,要把目光放長遠些,知道了麼?」

  周氏已經許久未和鄭漣說這麼多話了,這會兒看著她語重心長的樣子,鄭漣無法不動容。尤其是娘親說的那些真的讓她心裡都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她雖說自小就聰慧,可到底也不如娘主持中饋這些年,知道的道理,到底比她多。看問題,也切中要害。

  是啊,她又何須心急。

  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勝者。只要她能按著娘親說的,一步步來,終有一日,王爺正妃的位子,會是她的。

  許府

  那日許姝和許老夫人大鬧一場之後,許老夫人足足已經有十幾日未露面了。偏生這許姝,愣是不低這個頭,許老夫人如何能不動怒。

  「真是個狂妄的丫頭,這年紀輕輕的,到底是晚輩,如今未出閣就這般張狂的樣子,這若等下個月底大婚了,我看王爺也未必受得了她。」

  曲嬤嬤知道那日的事情成了老夫人的心結,也不好多言,連忙轉移話題道:「老夫人,太醫可說了,讓您少動怒。您也說了,郡主沒幾日就要大婚了,日後見面的日子也屈指可數了,王爺又多年駐紮西北,許不知什麼時候便會帶著郡主離京,到時候,您是想見郡主也見不著了。」

  曲嬤嬤這話聽得許老夫人一怔,「離京?她那麼驕縱,肯去西北受那份兒苦。別到時候人還沒離京,就折騰著修行宮了。」

  見老夫人仍然這麼嘴硬,曲嬤嬤忙遞上一杯茶:「老夫人,五姑娘後日就要入宮了。您自小就憐惜五姑娘,也不知道這次入宮選秀,會是什麼個情況。」

  提及許蕙,許老夫人確實是有些揪心。這伴君如伴虎,尤其許家如今這處境,蕙姐兒雖說是庶出,可這若是真的被留了牌子,這豈不是一輩子都得困在內廷了。

  許老夫人當然是於心不忍的。莫說聖上年事已高,單單說宮裡那幾位貴主,沒一個是好對付的。蕙姐兒這若真的入宮,不定多少艱難險阻呢。

  依著許老夫人的心思,是不想讓蕙姐兒走到這樣的境地的,可這事兒她雖和兒子提過,兒子卻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

  自上次那事兒之後,許老夫人在許晟陽面前多少有些心虛,這嘴上雖不肯示弱,可也知道,兒子和自己已經生了嫌隙了。

  「要不,讓蕭氏和姝丫頭說說?」

  許老夫人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曲嬤嬤一聽,差點兒沒打翻手中的茶,「老夫人,奴婢說句僭越的話,五姑娘是福是禍,這您還是別插手了。上次那事兒,二老爺的態度您也看到了,您何須為了一個庶出的姑娘和二老爺真的成了敵人?您別看二老爺素來不理會府邸這亂七八糟的事兒,可若是牽扯到郡主,二老爺心裡跟明鏡兒似得。您雖和二老爺是母子,可有些事兒,卻是真的不可再做的。」

  說著,她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哽咽道:「奴婢既然今個兒開口了,倒不如真的把這些日子藏在心裡的話說給老夫人聽。奴婢侍奉您多年,自問從未有過二心。一直都是忠心護主,這閤府上下,奴婢心裡可只有老夫人您一個主子。」

  「奴婢知道因為當年淮穆長公主的事情,您對郡主一直都耿耿於懷,也從未真正把郡主當做親孫女。可縱是如此,您何須故意抬舉五姑娘,她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姑娘,您卻事事為了護著她和郡主較真,和二老爺置氣,您這事兒做的多少有些糊塗呢。」

  「您或許覺得五姑娘慣會討巧賣乖,哄您開心。這點兒,奴婢也不好多說什麼。可您知道嗎?置氣侍奉孟姨娘的丫鬟寶夕,孟姨娘一去她就從莊子上逃走了,如今被找到了,卻是滿嘴的胡話。莊子上的嬤嬤偷偷帶了消息往榮春院,奴婢看您這幾日精神不怎麼好,便先瞞著您了。可今個兒,奴婢卻不得不說。您知道這丫鬟嘴裡嚷嚷著什麼嗎?說是孟姨娘的死另有蹊蹺,是五姑娘暗中在孟姨娘的湯藥裡下了□□。」

  聽者曲嬤嬤這話,許老夫人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你說什麼?!」

  曲嬤嬤也不敢瞞著,顫顫道:「老夫人,您仔細想想,孟姨娘一去,二太太便把五姑娘挪到了上房,閤府都在傳,若沒有這件事,五姑娘不會有這般的福氣呢。奴婢也不想疑心五姑娘,可那寶夕是瘋了不成?若不是真有此事,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下了狠心逃出莊子,這是被嚇得沒有別的選擇了呢。」

  「奴婢這幾日還差人去查了,五姑娘身邊的碧珠和外面的山匪暗中有往來,還拿了三百兩銀子的體己。若不是為了破財免災,五姑娘如何捨得這麼多銀子?聽了這番話,老夫人您還覺得,五姑娘值得您一次又一次的護著嗎?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還未出閣,就謀害姨娘,這若哪一日,她為了一己之私謀害您,奴婢也覺得不意外。」

  半晌,許老夫人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像是被一道驚雷給驚著似得,只聽她哽咽道:「是我老糊塗了,是我老糊塗了。罷了,一切都看她的造化吧。」

  說罷,她看了曲嬤嬤一眼,又道:「可這謀害孟氏的事情,是不可被外人知道的。我不會護著她,而是為了我們許家的名聲。二房本就不平,這事兒若是被外人知道,少不得又有多少流言蜚語呢。」

  曲嬤嬤點點頭:「老夫人,您且安心吧,奴婢已經吩咐莊子的人了,自會小心的處理掉那丫鬟的。不過這莊子上的人也不能留了,得發賣到別處去,也省的日後徒增麻煩。」

  許老夫人微微蹙眉:「你說的是。這事兒得做的不留痕跡,方才聽你的話,姝丫頭也已經盯著這事兒了,萬不可讓她生了疑心。」

  說完這些,許老夫人懶懶的靠在大引枕上,半晌都沒再開口。

  回想起這些年的種種,再想想姝兒入府至今的每件事,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太過於偏袒蕙姐兒了。

  她總想著,若是有她撐腰,蕙姐兒便不會因為身份尷尬,受了委屈。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她護著的這孫女會心狠到那般境地。孟氏再不好,到底也生養她一場,她怎麼能下那個狠手呢?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不認識她這個自幼寵著的孫女兒了。

  她總說姝丫頭驕縱跋扈,可說到底,她從未主動傷害過誰,這個結果,讓許老夫人突然有些自慚形穢。

  想著這些,許老夫人對許姝的怒氣,因為淮穆長公主生的那些心結,突然一下子似乎消散了許多。

  這些年,想必老二也很難做吧。一邊是母親,一邊是自己唯一的嫡女。

  這邊,許蕙根本想不到曲嬤嬤會在許老夫人面前給她上了眼藥。想這些日子為了寶夕的事情,她折了多少銀子。眼瞅著這就要入宮了,這宮裡手中有銀子,行事才能方便些。

  可她又不可能和蕭氏開口,她知道即便自己開口了,蕭氏也只是意思意思。

  最後,她還是把主意打到了許老夫人身上。

  「祖母自小就寵著我,上次的事情,祖母和姝姐姐生了那麼大的氣,可見是真心待我的。後天我就要入宮了,明個兒祖母多少會給我些體己的。我只要裝的可憐些,祖母更不可能忍心我在宮裡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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