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虛掩門被推開,謝無聲進來了。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暈黃床頭燈,吳潤卻沒床上。他正想去衛生間敲下門,脖子一緊,吳潤已經從門後出來,像個孩子般地跳了起來壓了他後背,伏他頸肩上低聲笑了起來。
謝無聲回身抱起了她,把她按了她床上,低頭一個長長吻,這才放開了她嘴,幾乎是急促地把她睡衣往上胡亂推了上去,自己立刻埋首了她胸前,張嘴含住嘖嘖有聲。
吳潤臉漲得緋紅,低聲喘息著問道︰“我爸真睡著了?”
謝無聲不答,只是繼續自己用唇舌對她挑逗,等到兩邊都已經是嫣紅挺立了起來,濕了一片,這才抬頭飛地又親了下她嘴,小聲笑了起來︰“放心吧……我剛才推了他好幾下他都沒反應……”
“去把門反鎖了。”
吳潤推他。
謝無聲嘆了口氣,只好爬了起來去鎖門。等他回頭,看見她居然已經脫掉了睡衣全身赤-裸地坐床上,長發散了下來,眼楮水汪汪地看著自己,早已勃發是腫脹難當,一語不發地撲了上去就將她再次壓倒。
那種熟悉肢體糾纏,不分彼此感覺又來了。他們不停地親吻愛撫對方身體,不停地做-愛,直到後兩人都筋疲力了,這才相互摟抱著,黑暗中低聲說著話,醒醒睡睡。
凌晨四五點時候,後一次親熱之後,怕自己老爸醒來見不到人,他被她半哄半推,躡手躡腳地送下了樓去。
吳潤回到了自己床上,趴著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終于累極,沉沉睡了過去。
“昨晚上睡得死沉,一覺到天亮,多久沒這樣過了!無聲睡得還好吧?有沒有覺得擠啊?”
吳爸一邊吃著呵欠連天吳潤到街口買來早點,一邊對著他對面謝無聲說話。
吳潤還有些暈乎腦袋一下清醒了不少,清了下嗓子,謝無聲飛看她一眼,對著吳爸正色點了下頭。
“嗯嗯那就好。不過說也怪,我朦朦朧朧睡著,怎麼好像有咯吱響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鼠出來咬了櫃角什麼。本來是想爬起來瞧瞧,又實困,就由它去了。老房子就這不好,今天得空去瞧瞧有沒地鼠洞什麼,趁早給堵起來……哦,對了無聲,你昨晚跟我睡,有沒听見啊?”
吳爸吃完了東西,喝了口釅得濃濃茶水,突然像是想了起來,隨口說道。
吳潤臉色一下起了紅暈,心想壞了,昨夜被謝無聲按床上狠狠來時候,自己就听到了樓板咯吱響聲,還特意叫他輕點,他應是應了,只沒一會,那個狠勁就又上來了。莫非真是吵醒了老爸?一下連頭不敢抬了,慌忙起身收拾起了碗筷就往廚房里去。
“有嗎?昨晚我跟爸一起睡,就只听到你打了幾下呼嚕。哪里來老鼠咬櫃角聲。爸你一定是睡迷糊了。”
吳潤听見身後傳來謝無聲一本正經聲音,忍不住噗一下笑了出來,急忙低頭往廚房里去了。等出來時,卻見自己老爸咳嗽了一聲,念叨了句“兩個都老大不小了,該過禮,還是要過了好……”,說完就背著手,慢慢地踱著方步出去了。
吳潤臉漲得通紅,惡狠狠盯了一眼還笑謝無聲,他急忙舉手告饒︰“我要結婚,好今天就去領證。是你看不上我,扭扭捏捏不肯嫁。”
吳潤伸手扭了下他,兩人笑鬧了一會,因為他今天汽修廠里還有事,所以吳潤送他到了街口,約好了他晚上再過來當她家短工,這才目送他開車離去。
白天有空,接到個毛愛愛獨自躺醫院里可憐巴巴地騷擾她電話,吳潤又過去陪了她半天,中午回家路上時候,接到了個陌生女人電話。
“請問是吳潤小姐嗎”
她聲音低沉,語調舒緩。
吳潤應了聲︰“我是。請問您是哪位?”
“哦。我叫溫絹,我是謝無聲姐姐。”
吳潤怔了下,想起了前一天夜里他汽修廠時發生事情。
“溫……女士……”,吳潤猶豫了下,終于還是這麼叫她,“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溫絹聲音透出了絲無奈︰“吳小姐,你能和我見個面嗎?”
吳潤家附近有很多茶館,她到了約好那個茶館時,看見一個三十多歲女子正坐那里,衣著打扮和電話里描述差不多,知道是謝無聲姐姐了,笑著走了過去。
溫絹長卷發,臉容清秀,衣著打扮很藝術化,這大概和她職業有關,她是個小提琴手。
簡單寒暄過後,溫絹就直入正題了。
“吳小姐,非常抱歉這樣來打擾你。只是現我實想不出還有誰能幫我了。我知道你是無聲女朋友,所以只好來找你了。”
吳潤急忙客氣了幾句。
溫絹擺了擺手,嘆口了氣︰“吳小姐,我們家情況,我不知道無聲跟你提了多少。我不是無聲親姐姐,也不是他同父異母姐姐。我父親和已經過世母親沒有孩子,我從小是被他們領養。後來我父親認識了無聲母親,有了無聲。但是無聲一直都跟著他母親生活。他很優秀,二十歲不到就成為了頂尖賽車手。可惜後來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接受不了,所以不但中止了他職業生涯,不肯原諒我父親,也就是他父親。這麼多年下來,我父親一直很希望他能回去,但無聲很倔。他對我很尊敬,但不管我怎麼勸說,他就是不肯听我。本來也就算了,只是現……”
她又嘆了口氣,臉色有些黯淡,“我父親從前是個珠寶商,手上有個很著名品牌。只是這些年他年歲大了,身體越來越差,根本照管不過來。我偏偏又是做音樂,對這些也不是很有興趣,別說幫我父親什麼忙了,所以一連幾年都是虧損。去年,為了避免破產影響員工,我父親只能忍痛把牌子賣掉……”
吳潤有些驚訝。這些她都是第一次听到。
“吳小姐,這樣本來也沒什麼。只是現,我父親身體真很差,又不肯住院,只是自己回了老家一個人住。我又時常要東奔西走,不能留他身邊陪著。他現只有一個保姆陪著。上個星期,保姆打電話給我,說他舊病又犯了,已經被送進了醫院。我父親也是個很倔強人,他雖然從來不我面前提,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非常渴望見到無聲,希望能听他叫一聲爸爸,但是……”
溫絹眨了下眼楮,吸了口氣,“吳小姐,無聲很倔,我話他是听不進去。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他,讓他回去看一眼我父親嗎?這是他現大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