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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不愛你》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A市今天依然還是延綿大雪不絕,從昨晚停歇了片刻之後一直下到了清晨。

 有句老話是說,下雪天不冷,融雪的時候才冷。

 是以,這幾天雖然一直在下雪,隨安然倒並沒有A市已經迎來了徹底嚴寒的感覺。

 此刻,她正站在自己的公寓樓下。出門之前,某人還特意發了信息提醒她保暖,所以這會她是帽子,口罩,圍巾,手套,裝備齊全。

 滿世界都是銀白色的,她一身雪白的羽絨服站在公告欄前,就像是融進了這雪景裡,遍尋不到。

 隨安然低著頭在公告欄前來回踱步,因為時間早,樓下並沒有什麼行人,安靜得只有她雙腳反復踏在雪地裡時的“吱呀”聲,很細微,卻格外好聽。

 她就不厭其煩地來回走著,不知道走了第幾遍,突然笑起來。一雙眼睛彎得細細的,只露出漆黑明亮的眸光。

 她抬手捂住臉,深呼吸了一口清晨冰涼的寒氣,只覺得渾身都暢快了不少。

 是不是在做夢啊……

 昨天還沒有那麼直觀的感覺,可今天一早醒來,迷迷糊糊去摸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正好等到他的短信進來,雖然言簡意賅的只有一句話:“注意保暖,等會要檢查的。”

 可卻分明地提醒她,很多事情,在昨天下午就已經悄然改變了。

 於是,這整個清晨她都在不停的傻笑,全然忘記了她曾經為這段感情是否開始掙扎得有多困難。

 記吃不記打,說得大概就是她這樣的……

 可還是……很高興啊。說不出來的高興,好像以後每天睜眼想起他時,眼前都是一束溫柔的光。

 有他相伴,多好?

 正出神間,一輛車飛快地靠近,等安然低頭看去正准備避讓的時候才發現來人是……江莫承。

 他的神情有些憔悴,看起來像是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下巴上有青黑的胡渣,一雙眼滄桑又疲憊。

 他下了車,就站在那裡看了她一會,這才緩緩靠近:“安然。”

 隨安然一時不知道有些怎麼面對他,就這麼兩廂僵立良久,她這才垂下手,把雙手塞進口袋裡,緩緩朝他走去:“你怎麼來了啊?”

 “我是來……”

 “如果是我想的那件事的話不必說了,我已經跟江伯母說得很清楚了,她也應該把昨天那些話傳達給你了。”隨安然彎唇笑了笑,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情況,跟你無關。”

 江莫承抿著唇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她。

 “我聽我媽說你已經結婚了……”良久,他終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只是話裡卻是滿滿的沮喪,大抵只有經歷過求而不得這種無奈的人才知道用情至深的痛苦。

 “其實沒有。”隨安然抽出手拍了拍自己隨身帶著的包,“但是是今天領證。”

 “所以你在等他?”

 “是。”

 江莫承又是一陣沉默,很久之後才是低低地一聲輕歎,那一聲歎息裡說不上來的復雜情緒。

 “那我知道了。”

 隨安然沒答話,只在看見不遠處拐角出現的那輛路虎時,這才偏了偏頭:“他過來了,我也該走了。”

 “你真的考慮好了嗎?”見她要走,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隔著一層厚厚的衣服,並不能感觸她的體溫。

 “考慮好了。”隨安然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輕輕一抽從他手裡掙脫開來,一字一句道:“如果這輩子還有誰讓我想不顧一切試一試的,那就只有他。”

 那個已經穿透她生命多年的人。

 江莫承只覺得喉間一陣發緊苦澀,那雙眸子裡的光輝都黯淡了些許。他低頭拿腳尖踢著雪,直到鞋面失了一大半了,這才低聲說道:“其實我知道我沒有什麼理由來找你,我們早就說清楚了的……”

 “莫承。”她突然叫他的名字,見他抬起頭來,似乎是彎唇笑了一下。但等江莫承再細看過去時,她已經斂去唇邊那抹弧度,安安靜靜地看著他,說:“跟你打個賭好不好?沒有什麼賭注,只希望我贏了之後你能放下過去,結束這一切。”

 她的聲音輕柔溫和,帶著江南女孩子特有的暖糯,似是一曲歲月靜好。

 他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平和,只是眼底笑意明艷,絲毫遮掩不住。

 他啞聲問道:“怎麼賭?”

 “我走過去,他一定會下車,然後先替我拍掉身上的落雪,再送我上車。”

 他有些不明白地看著她。

 隨安然已經對他笑了笑,抬步走了過去。

 江莫承轉身看去,她不過才走了幾步遠,不遠處那輛路虎的駕駛座上的人就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

 隔著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距離,先是看了他一眼,只這一瞬,什麼都來不及的一瞬,那眼神已然透出一股威壓,沉沉地籠罩過來。

 他抬步迎上去,見她身上落了一層薄雪,抬手揮去,眉心不由自主地輕皺了一下:“等了很久了?”

 “你遲到了。”隨安然握住他的手,雖然隔著一層皮手套並不能感知他的體溫,她也這麼抬手握住他,一雙眼睛漆黑明亮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給我那麼多時間,你不怕我真的反悔嗎?”

 溫景梵半擁住她,緩步往副駕走去。

 兩個人的鞋面落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抬手拉開門,見她坐上車,拉了安全帶替她扣上。這才就著這種親近的姿勢抬眸看著她,語氣認真道:“後悔也沒有關系,我很堅定。”

 那聲音輕柔,並沒有太多語言上的技巧,卻恰到好處的擊打在她的心口,逼得她呼吸就是一窒,溫柔的窒息。

 昨天下午吃過飯,他送她回來時說:“你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反悔,如果你還是這樣的決定,那拿好戶口本,在你家的樓下等我,我們明天上午就去登記。”

 隨安然雖然優柔寡斷,卻也偏執得不行。一旦認了一個道理,哪怕遇上重重阻礙,也會拼命去完成它。

 更何況,她的心一直都偏向於他。

 一旦做了決定,那便是奮不顧身。

 他繞過車頭去駕駛座,隨安然就坐在車內遠遠地看向站在自己車前的江莫承,唇角一點點抿起。

 溫景梵上車之後,不經意往江莫承那邊看了一眼,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低聲說道:“不用說再見嗎?我們先走了。”

 “不用了。”隨安然捏著安全帶,心底輕歎一聲,再開口時,聲音都輕了些許:“沒有再見了。”

 溫景梵側目看了她一眼,利落的倒車,轉彎,離開。

 ******

 大概是因為工作日,天氣又不好的原因,今天來領證的人很少。溫景梵隨安然到得早,第一個填了資料,拍了照,鋼印落下,從此便組成了一個家庭。

 快得連……消化的時間都沒有。

 兩個人很默契地都沒有通知任何人,除了一大早撞上槍口的江莫承先生,再沒有人知道兩個人今天就飛速的領證開始婚後生活了……

 隨安然捧著有些沉甸甸的結婚證,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這樣嗎……”

 “不然還要哪樣?”他反問。

 見她還有些發愣,溫景梵抬手攬住她的肩,把她半納進懷裡擁著慢慢地往前走。

 民政局前面是一條寬闊的綠蔭道,只是冬天了,葉子早已掉光,只有光禿禿的枝椏。加上這幾日連綿的大雪,此刻到處都是沒有融化的積雪,厚厚的一層。

 車停得有些遠,兩個人慢慢走過去,一路寂靜無聲。

 等到了車前,溫景梵沉吟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遞給她:“這是家裡的鑰匙,等會就搬過來吧。”

 隨安然接過來,鑰匙上帶了他的體溫,是溫熱的。她輕抿了一下唇,點頭應下:“好,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大概要一點時間。”

 “不急。”他笑了一聲:“你方便就好。”

 那剛才……還說等會就搬過去。

 隨安然捏捏被她塞進了口袋裡的鑰匙,默默腹誹。

 “那中午想吃什麼?”他問道。

 隨安然想了想,突然有些嘴饞餛飩,這個想法還沒從大腦過一遍就已經脫口而出。

 溫景梵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頗認真的回答:“那等會要去買點餛飩皮,還有餡料。”

 隨安然囧了囧,一時有些說不上來此刻的復雜滋味。

 兩個人領了證後的對話……竟然如此家常自然,天知道,他們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卻能如此熟稔。

 隨安然下意識又捏了捏口袋裡被她捂得更熱的鑰匙,輕聲問道:“那可以這樣嗎,等會先送我回去,午飯就在我家吃好了。下午我收拾下東西去你那裡……”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便越來越小,連直視他都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地移開眼。

 溫景梵勾了勾唇,並未笑出聲來,只攬著她肩的手緩緩收緊。見她被這力道壓迫地抬起頭來,他趁勢低下頭去,親了親她的唇角,聲音輕柔,還帶著淺淡細微的笑意:“我們的同居是合法的,安然。”

 隨安然被他突襲得一愣,連帶著反應也慢了半拍。

 等他松開她,拉開車門等她上車時,她才回過神來,只覺得耳根子一燒,熱度瞬間蔓延到臉頰,燒紅一片。

 她手忙腳亂地上了車,裝作很認真地扣著安全帶,再也沒敢看他一眼。

 唔……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十八違禁詞啊,談論的事情也非常正經自然啊。可她就是忍不住因為這句“同居合法”覺得不好意思,覺得有些小害羞啊……

 想她二十多年都沒談過戀愛,一下子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這過程——

 隨安然暗暗扶額,有些頭疼地捏了一下額角,她似乎忘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夫妻合法……那什麼……也……

 心底哀嚎著,卻不知道自己面上也現出了幾分懊惱的神色。

 溫景梵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只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不自覺揚起的唇角非常能表達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第四十八章

 到家的時候還早,剁好餡料掐起餛飩也很快。

 氤氳的熱氣有些燙,隨安然抬手捏了捏耳朵,轉身要去拿碗,把餛飩分碗分裝好。

 溫景梵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就站在她幾步遠的距離。見她目光四處巡視著找東西的樣子,問道:“找什麼?”

 隨安然回頭調了小火,邊回答:“碗,餛飩熟了。肉餡和蝦仁餡我都混在一起了……”

 “我都喜歡。”他拿著碗走近,很自然地從她手裡接過筷子撩撥幾下,微側了一下頭,說道:“不是喜歡醋和辣椒嗎?把調料備好,這裡我來就行。”

 隨安然看了他一眼,他眉目柔和,淡淡地垂著。看不清眸底深色,只能察覺出他語境的平和淡然。就像很多次,他細心妥帖地對她說:“放著我來就好。”

 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吃了飯,溫景梵接手去洗碗。見她堅持要自己來,不由挑了挑眉:“夫妻義務都是共同承擔的。”

 隨安然默:“……”這跟夫妻義務有半毛錢關系啊?

 總而言之,從領證之後,兩個人的狀態並沒有立刻調整到“夫妻模式”,反而在各種尷尬著慢慢摸索著。

 她也不再堅持,洗了手就去收拾衣服。

 她的行李並不算太多,加上也沒有把東西全部搬過去的打算,她便簡單地整理了要穿的衣服和必需用品。

 但即使這個“不多”,整理下來也花了兩三個小時。

 隨安然看著被她整理出來的兩個大行李箱和兩個小紙箱,微微有些頭疼。

 外面只有電視播放新聞的聲音,除此之外便是不遠處馬路上車鳴聲匆促而過,這個下雪天的午後安靜得像是時光都停滯了一般,留在了原地。

 隨安然走出臥室的時候,溫景梵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睡得很安穩寧靜。頭微微低垂著,發梢落下來正好擋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得清一張側臉,線條清晰優雅。

 他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露出手腕上的小葉紫檀。

 似乎是已經入睡很久了。

 隨安然放緩了腳步靠過去,拿了毛毯替他蓋上。他的眼睫微微抖動了一下,似要醒來,最終卻有恢復平靜。

 只原本垂放在一旁的手不知道何時落下來,正好握住了她的。力道用得不大,卻恰到好處得讓她掙脫不開。

 怕用力過猛把他吵醒,隨安然思想斗爭了良久,干脆挨著他坐下,把自己也縮進毛毯裡面,閉眼休息。

 原本是閉著眼睛想事情,不知道是整理太多疲累,還是昨晚神經興奮過度導致了睡眠不足。她才剛閉上眼沒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那應該沉浸在夢鄉裡的男人卻在聽見她呼吸平穩清淺時睜開眼來,眼底有一瞬的慵懶,卻清明得不像是剛剛才醒來而已。

 他低頭看了眼低著腦袋,明顯姿勢不是很舒適的隨安然,揚了揚唇角,手從毛毯下伸出來,輕輕托住她的下巴往自己的肩膀上緩緩一移。

 隨安然的腦袋順著便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概是這個姿勢舒服了許多。她嚶嚀了一聲,另一只原本捏著毛毯一角的手松開,微側過身,環住他的手臂,又靠得近了些。

 那呼吸就落在他的鎖骨上,輕輕的,像是羽毛拂過,又帶著讓人心癢的溫熱。

 窗外的天光因為下雪的緣故暗沉沉的,很熹微。

 溫景梵就著日光低頭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都有些發酸了,他這才移開眼看向窗外。

 大雪紛飛,滿目銀裝素裹。

 饒是他這樣對周遭環境有些反應遲鈍的人,都覺得此刻美人在懷,抬眼望去又是一片極致雪景的氛圍有多暖心。

 這就是他要的生活,身邊有一個她,可以什麼都不做,只是這樣靜靜地靠在一起。然後周圍,就是平淡細水的生活。

 他就牽著她,一輩子慢慢的過。

 ******

 對於這麼重要的日子,兩個人卻姍姍來遲,梵希表示非常不高興。

 聽見開門聲的時候就坐在玄關地毯上,以一種“朕不開森,朕要小黃魚”的表情默默地瞪著兩個人。

 隨安然拎了行李箱進來,沒有看見它。

 梵希甩了甩尾巴,繼續端著架子,“朕要有耐心。”

 溫景梵把她的東西都先搬到玄關,等她進了屋,拉開鞋櫃道:“鞋子放這裡,洗漱的用品我都買了新的,你要是不習慣可以用你自己的。晚飯叫外賣行嗎?正好你可以先收拾一下。”

 隨安然沒異議地一一應下,默默地從正等著被發現正在生氣的梵希身旁路過。

 梵希終是沒忍住側頭看過去,抬了一下爪子,很委屈地“喵”了一聲……

 隨安然拎著行李箱走進溫景梵臥室的時候,有些不自覺地開始顫抖,總有種使不上力的奇怪感覺——

 她咽了下口水,努力壓抑下心裡那種類似於不安的心態。把衣服拿出來一件件掛好,全鋪在了床上,剛拉開衣櫃,溫景梵端著茶杯走進來,過來幫忙:“這裡我可以幫忙。”

 隨安然“哦”了一聲,松開手,給他讓出位置來。

 見他放下杯子,抬手讓出一大半的衣櫃給自己時,隨安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忍住:“那個……”

 “嗯?”他側頭看她。

 隨安然咬了咬唇,被他專注的目光看得呼吸都緊了幾分。

 見她不說話,溫景梵把手裡的衣架一個個掛進去,這才緩聲說道:“朝陽名邸我買來就是做婚房的,所以裝修也很簡單。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裝修公司看看。或者還有些什麼家具想置辦的,都跟我說。”

 隨安然繼續點頭,要過日子,小家的裝修還是要的……這個不能省。

 加之兩個人的生活都有一定的習慣上的差異,結婚從來都不止是領個證這麼簡單,還有一段很漫長的磨合期。

 溫景梵略微傾身把剛才被他放置在床頭櫃上的茶杯端起來遞給她,那聲音就像是染了霧氣,有些涼,清潤透徹:“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告訴我,我們一步步慢慢調整。”

 “我有些緊張……”隨安然捧著茶杯,輕吐出口氣來,“也有些害怕……”

 溫景梵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正常的,我現在也有些緊張。”

 隨安然捧著茶杯的手輕微地抖了一下,抬眸看過去:“你……”

 “嗯,也有一點。”他這回是真真切切地笑了起來:“所以我們慢慢調整,很多事情我都有分寸,所以你不用過度緊張,我會很尊重你的意見。”

 畢竟,他要的是一輩子,而一輩子,還很長。

 隨安然也不知道他說的“很多事情我都有分寸”裡面到底包括了哪些,可見他面容清朗,沒有一分不自然,便也很大方地點頭應下。

 低頭抿茶時卻差點被燙得掉下眼淚來,她咬住唇,輕抽了一口氣,緩過那一陣灼燙後這才舔了舔牙齒,發現舌尖果然燙麻了……

 “安然。”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隨安然“啊”了一聲,抬頭看去。

 他正半傾□子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信封,轉身遞給她:“裡面有一張銀行卡,家裡的水電支出以及一些日常開銷都從裡面取,密碼都寫在裡面了。”

 隨安然遲疑了一下,這才收下來。剛拿到手裡,就聽他又補充了一句:“裡面有不少存款,想買什麼就用它。”

 隨安然愣了一下,頓時覺得手裡這信封有些燙手起來……

 也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通常他幾句話便讓她一句也說不出來……永遠都處於嘴笨無法回應的狀態。

 兩個人是合法夫妻,他給了卡負責家裡水電支出和日常開銷很正常。所以隨安然這卡接過來完全沒有心理壓力,但他後面補充的那句話……

 隨安然默默咬唇,想了想,這麼回答:“那以後買菜什麼的都我來吧。”

 溫景梵垂眸看了她一眼,並未和她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只是上前一步,抬手覆上她握著茶杯的手湊到自己的唇邊抿了一口。

 他的手比她的要燙,也遠比她的寬厚有力。

 借著喝水,他微低頭看了她一眼,背著光,也只有那雙眸子是越深越亮。

 他的唇上染著淡淡的水色,就這麼含糊地說了一句:“准備吃飯了。”

 隨安然想起下午她一覺睡醒時,自己就縮在他的懷裡,他一手環過她的肩,靠得極近。兩個人呼吸彼此相聞,她一抬頭,看見的也是剛才那個眼神。

 帶著淡淡的笑意,溫柔又清淺。

 好像很多話不用說出來,僅憑這雙眼睛,就能窺探清楚。

 隨安然“哦”了一聲,收回視線。手裡還有些不上不下地端著兩個人共飲過的茶杯……

 目光瞟了一陣,她才干脆地把杯子往他手裡一塞,說道:“我把翻出來的東西整理一下就來。”

 溫景梵的視線順著她的落在那攤開的行李箱上,有一個她帶來的小巧的枕頭,想必是很貼身的東西,便裝著帶了進來。

 他心念一動,問她:“那今晚……一起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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