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看過哨所裡的值班表,基本上每四天就要巡山一次,都是野獸形態,這對於你們來說是有很大影響的。」阿白說到自己的專業領域,態度還是非常認真的。
「我今天對越山青做的精神沐浴,就相當於治了個小感冒,只是表面的,但是你們的裡面。」他指指自己的頭,「卻需要更複雜的方法才能逐漸緩解。」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感覺。」阿白伸出手扳著手指頭數著,「失眠,燥熱,焦慮,易怒,變成獸型的時候很想攻擊點什麼,有時候會突然專注於聽到的某個聲音,聞到的某種味道,看到的某個東西,然後發呆很久自己都沒意識到。」
「這幾種情況是逐步遞進的,越後面的越嚴重,你有這種情況麼?」阿白問。
杜峻微微一愣:「什麼?」
「走神…我明白了…」阿白舉了舉最後那根手指頭,「精神疏導是個很細緻很花費時間的活兒,同時需要大家的高度配合,你作為哨長,必須的幫我。」
「嗯,你放心吧!」雖然杜峻不小心暴露出他已經處於失神狀態的事實,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更加相信阿白說的是真話了。
「那我該怎麼做?」杜峻很為哨所裡的哨兵們擔心。
「今晚啊,先睡覺!」阿白大手一揮,打開了安慰室的門,卻看到俱樂部的燈亮著,越山青正拿著個啞鈴嗨嗨地舉著,老鷹正拿著本書像模像樣地看著。
阿白用我早看穿你們了的眼神瞥了他們一眼,昂頭闊步地回到了宿舍。
司文鷹和越山青一起湊到杜峻旁邊:「哨長,你咋,咋被他給拿下了?」
「什麼拿下了!」杜峻一黑臉,「怎麼說話呢,阿白同志是來咱們哨所當嚮導的,你們不要老是這種態度。」
「額。」越山青被他一唬,楞楞聽著。
倒是司文鷹冷笑一聲:「只要哨長能配合,那我就配合。」
「你什麼意思!」杜峻一瞪眼,對這個和自己同年入伍的同年兵,杜峻多少還是得給點面子,司文鷹也不像愛扎刺的人。
司文鷹舉起手裡的書:「哨長,咱們一起去士官學校進修的時候,哨向配合這門課你就靠著我才過得,還是好好學學吧。」
「咱們的副哨長啊,不簡單。」他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轉身回了宿舍。
杜峻是個實誠人,拿著手裡的教材有點頭大,他趕到宿舍一看,阿白已經上了床。
「你們趕緊上床吧,我要進行精神助眠了。」阿白打了個哈欠,幹了一天活,天又黑的早,他真是有點睏了。
等大家都躺到床上,他從枕頭邊拿起一個32孔的口琴。
「那是啥?口琴?」越山青好奇地問,「精神助眠不是得摸著我們腦袋,給我們唸咒麼?」
阿白氣的想抽他:「什麼唸咒,那是精神禱言!」
「再說,誰說精神助眠就得皮膚接觸了,你們這從哪兒學來的歪理邪說。」阿白拿著口琴,俯身打了下鋪的越山青的頭一下。
「上次那個嚮導就是這麼做的,不信你問哨長!」越山青不服氣地喊。
「閉嘴!」杜峻黑著臉喝了一聲,「數你話多。」
阿白瞭然,皮膚接觸是高等級精神技能的施展條件,一個簡單的精神助眠絕無必要,那個嚮導肯定打著裝病的主意,把杜峻給坑了。
「快躺下,磨磨唧唧。」阿白又搶白了越山青一句,然後拿起口琴放在唇邊。
悠揚的口琴聲響起,幾個哨兵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伴著口琴聲睡著了。
阿白擦擦額頭的汗,他能感覺到,經過今晚這番懇談和偷聽,杜峻和越山青已經對他減少了防範,處於試探著相信的階段,倒是司文鷹,這傢伙可是有點扎手,不過他記得明天的值班表,就該司文鷹巡山了,哼哼。
阿白副哨長對著司文鷹狠狠比劃了個抓的動作,熟睡的司文鷹卻完全沒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