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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難為》第33章
第33章

  登基加冠, 頭髮都是往上梳起來的, 多了成熟和威嚴,他本就是個不喜形於色的人,更添老成。

  便是平日裡就寢時,也沒有全部鬆散下來,沈嫣記憶力,他這般模樣還是在四五年前。

  那會兒皇上才十三四的年紀,舞勺之年,少年模樣, 初初髮髻, 額前還留有些頭髮, 蓋住了額跡, 整個人都會稚氣上幾分。

  那時候他的模樣, 再加戴一頂帽子, 頗有話本中所描述的俊俏書生樣, 姑娘家看了, 誰都是喜歡的,倘若是能多笑笑, 必定能迷倒一群。

  後來過了沒多久他就將頭髮都梳了上去。

  如今再看到,沈嫣手捧著碗盞輕笑:「皇上變年輕了。」

  額頭上的碎髮長的快, 平日裡還得抹些髮油, 如今洗乾淨了它們便不太乖順,紀凜對上她滿是笑靨的臉,心間一舒。

  木槿將內廂收拾好了請沈嫣進去, 沐浴過後,沈嫣的長發不容易烘乾,多耗了些時間,待她回到內屋,皇上已經在床榻上靠下。

  手裡拿著今天齊王送過來的奏摺。

  紅鶯端上來一盤茶,放在床側的小桌上,退出了屋子。

  沈嫣梳髮後走到床榻邊上,紀凜放下奏摺,抬起頭看她。

  只有一床被子。

  前些日子雖說沈嫣每每醒來蓋的都不是自己那床,入夜就寢時還是分開的,今天皇上早她一步躺下,這被子就剩下一床了,不用說,肯定是皇上吩咐紅鶯這麼鋪的。

  紀凜往內靠了些,預留出位置來。

  沈嫣輕吸了一口氣,坐到床上,掀開的那一處有他躺過的溫度,帶著淡淡的檀香。

  書頁翻過的聲音傳來,沈嫣轉過身去,他那手正好伸了過來,極其自然的將她環了過去,肩膀挨在他的手臂上,人靠在他懷裡,抬眼就瞥見了奏摺上寫著的內容,是關於泰州賑災的事。

  這一抱,周身都圍繞了他的氣息,將沈嫣剛才那點糾結全數擊潰,都沒來得及作何反應就到他懷裡了,那還需要她猶豫什麼,他都替她做了決定。

  轉眼他便放下了奏摺,看她那雙手不太自然的放在被子邊沿,知道她緊張,嘴上卻是不自知:「怎麼了?」

  沈嫣轉移話題特別快:「泰州的事,皇上派了齊王前去?」

  「嗯。」紀凜將奏摺放到小桌上,隨手間,握住了她放在那兒的手,輕輕撫了下指節,「姜道遠因為運糧一事外任,沒人想接,齊王自己請命前去。」

  沈嫣的手很漂亮,白皙纖長,又柔軟的很,握在手中猶如是握了一團溫軟,舒服的很。

  紀凜這一握便有些上癮,翻來覆去,輕輕捏著,手心到手背,如柔荑,不捨得放。

  沈嫣被他鬧的癢,手心酥酥的,便掙紮了下要收回來,紀凜也沒追,放開了,低頭看她,那一抹紅,耳朵都染了。

  可縱使放開了,感覺還在,沈嫣都快以為這雙手不是自己的了,交握著輕輕揉了下,幸虧還記得他剛剛說了些什麼,穩了穩心神:「齊王此次請命,辦成了是應該,若是辦不成…」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姜家吃了一回虧,朝中沒人主動請纓,實在沒辦法的從戶部派下去,那又是另當別論。

  「由他去,這王爺的身份也會讓那些人懼上一懼。」紀凜低頭見,嗅到了她髮絲間的茉莉花香,清新縈繞,特別的好聞。

  大約是湊的有些近了,呼吸間,沈嫣感覺到,微仰了下頭,視線朝上看,怔了怔。

  沈嫣也只在畫像上看到過南平公主的模樣,那畫卷還是許多年前留下來的,有些模糊,但依稀是能分辨出,南平公主在世時,是個美人。

  皇上長得像南平公主,眉宇間添的那一份英氣,凌厲是肅氣,溫和時柔軟,他是皇子之中最不像先帝的那一個。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不被先帝喜歡。

  眼底的臉有些許近了,沈嫣忙收回了神色,逃的太明顯,眼底的倉皇都來不及掩飾,紀凜嘴角微揚:「在想什麼?」

  沈嫣看著他的手掌,記起了一個日子:「皇上,三月您可要去春山祭拜?」

  春山是安葬南平公主的地方,被貶入冷宮的妃子中,死了之後無一例外,一口薄棺送出城外,唯有南平公主,先皇將她葬在了春山上。

  沈嫣記得他每年都會去,不會有例外。

  半響,紀凜聲音微沉:「你想隨我一同去。」

  「皇上若是想讓臣……」

  「我想你陪我一起去。」說著,他便垂頭下來。

  將回答都吞沒了,沈嫣在他懷裡,就連轉個身的空隙都沒有。

  所幸這個吻來的淺,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她靠著的手臂那兒一空,人已經仰倒在了枕頭上,隨即他便覆身。

  他是有備而來,沈嫣節節敗退。

  似是探索,流連忘返,一襲長衫根本阻擋不住炙熱,他的手心滾燙,從臉頰上撫過,到脖頸下,每到一處都像是在點燃火焰,燒的人渾身發燙。

  沈嫣脫口而出一聲嚶嚀,輕唔了聲又被吞沒,不知什麼時候褪下的半邊衣衫,肩胛處,細細的落了吻。

  微僵的身子漸漸鬆懈,忽然,他擁住了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下,聲音透著沙啞:「早些歇息。」

  沈嫣睜開眼,帳外的燈還沒吹熄,她就被他摟在懷裡,只要抬眼就能看到他,臉頰也是紅的,氣息濃烈,眼底灼灼。

  他又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你還沒準備好。」

  嘴角微動,沈嫣就這麼看著他,眼底氤氳未退,像是漂浮了薄霧,格外的吸引人。

  紀凜心中輕嘆:「初四那日,我讓李福送你回沈家一趟。」

  沈嫣終於反應過來了,皇上允她回家省親。

  「沈夫人也不常入宮,你大哥不是新添了個孩子。」

  「嗯,大嫂這一胎生了個兒子。」

  「那就回去看看。」

  兩個人靠著近,呼吸都能感覺到,隔著薄薄的衣衫,沈嫣都能感覺到他身子的燙,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沈嫣這顆從頭到尾都沒平息下來的心,又作鼓不息。

  紀凜卻真的只是抱著她而已,輕輕摸了下她額上的頭髮:「昨日幾乎是一夜未睡,今日又忙了一天,睡吧。」

  早晨醒來在他懷裡,和在他懷裡入睡是不一樣的感覺,沈嫣眯上眼,久久的,總醞釀不出睡意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睏意席捲,是真的有些累了,睡意朦朧中,沈嫣輕喃了句:「皇上,您對南平公主還有印象嗎?」

  也不知道是她是不是夢著的,紀凜低下頭,下巴輕叩在她的臉頰上:「記得。」

  那個無數夜裡抱著他,哄他入睡的人,還有那首他至今為止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歌謠,儘管有些模糊,卻都還記得。

  沈嫣已經沒有了回聲,她眯著眼,是睡著了。

  …………

  初二初三宮中很清閒,連請安都不用,各位妃子除了留在自己宮中就是在各宮之間串門聊天,她們也想回家省親,但沒有皇上的允許,她們都是不能出宮的。

  永和宮這兒忙著做明日回沈侯府的準備,紅鶯尤為高興,她是沈侯府的家生子,父母都在沈家當差,一年沒見也是想念的很。

  第二天一早,天將亮時,沈嫣出宮。

  皇后娘娘省親的陣仗不小,官府的人清道開路,光是隨行的就有上百人,前前後後數輛馬車,前頭還有儀仗隊伍,後面幾輛馬車上都裝著箱子,侍衛守在馬車兩側。

  大清早的,百丈街上圍滿了人,都是為了一睹鳳駕,即便是瞧不清馬車內皇后娘娘的尊容,觀一下這陣仗也是好的,他們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這輩子都見不到皇宮裡的人。

  許多百姓跪送鳳駕,一直到八公巷內,沈侯府上下,在此已經恭候多時。

  老侯爺為首,後面是沈侯爺和沈家二老爺,一眾女眷跟在後面,沈大夫人她們穿的都是誥命服,迎著風雪,每個人臉上神情都是激動的。

  皇后省親,是恩賜殊榮,皇上與皇后大婚不過一年,皇上便能應允皇后娘娘回家省親,對沈侯府上下而言,這也是莫大的榮譽。

  馬車停下後,李福掀開垂簾,老侯爺等人齊齊跪下,高聲道:「恭迎皇后娘娘。」

  沈嫣下了馬車,看著跪在地上的祖父和父親,眼神微閃,一旁李福意會的極快,笑著對老侯爺道:「老侯爺,快請起。」

  沈老侯爺半抬頭,未敢直視皇后娘娘:「老臣謝過皇后娘娘。」

  說罷,老侯爺扶了下腿要起來,跪在後面的沈侯爺和沈二老爺忙伸手將他扶起來。

  李福攙著沈嫣進了沈侯府,老侯爺跟在後面,眾人這才起身。

  進了前廳後,老侯爺他們並沒有跟進來,進廳的都是女眷,賜坐之後,氣氛才稍緩和,沈嫣看向沈大夫人那兒,瞧見藏在大嫂身後的小腦袋,笑道:「頌姐兒可是長高了?」

  聽到有人叫自己,頌姐兒從沈夫人身後挪了出來,朝沈嫣望過來,紅紅著臉蛋有些害羞。

  沈大夫人將她拉出來,輕推了她一下,讓她去沈嫣那兒:「皇后娘娘叫你呢,快去。」

  頌姐兒看了看祖母和娘,在她們的眼神鼓勵下,邁著小腿朝沈嫣走過來。

  沈嫣坐的位置高,還得邁兩格台階,頌姐兒拎了下褲子,深吸了一口氣邁上一格,穩了身子後又邁上一格,加快了速度朝沈嫣過來,直接撲到了她腿上,甜甜叫了聲姑姑。

  沈嫣伸手抱起了她,捏了捏她的臉:「胖啦。」

  「小叔總給我喂肉。」頌姐兒奶聲奶氣告狀,一面朝著外看去,發現小叔不在,嘟起嘴。

  沈嫣逗她:「那你喜歡吃肉嗎?」

  「喜歡。」頌姐兒點點頭,明明是告狀,這會兒有想著肉了,臉上寫滿了我想吃肉,就差前頭出現一碗肉來。

  在座的都被她給逗樂了。

  沈嫣出手大方,又是親侄女,拿了紅鶯遞上來的一對鐲套到了頌姐兒的手上,又將整個盒子都給她了:「自己抱回去。」

  頌姐兒捧了滿手,真就抱著沈嫣給的大盒子,邁著腿兒往回走。

  沈家孫子輩的孩子,除了頌姐兒之外就是才四五個月的晏哥兒,孩子太小沒有抱來,沈嫣也備了見面禮。

  沈二夫人看的羨慕不已,皇后娘娘省親這是多麼難得的事啊,往後幾年都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要是致銘早兩年成親,這會兒生下來的孩子也能得娘娘的賞賜,最關鍵的是,能得娘娘的喜歡。

  想到了這兒,沈二夫人不免有些郁猝,早兩年不去說,就是現在兒子的婚事都沒定下,范家悔婚後,阜陽城裡傳了一陣子話,如今要想在阜陽城裡找個門當戶對合心意的可不容易,把她愁的。

  前廳內寒暄了一陣,沈嫣讓沈韻陪自己在府裡走走,女眷們都退去了偏廳,下人們紛紛避開,就只有幾個侍奉的候著。

  入了內院後,一直屏著氣的沈韻鬆了一口氣,朝後看了眼遠遠跟著的李福他們,轉頭看沈嫣,見她笑盈盈望著自己,終於將最後那點緊張給解了,姐姐還是姐姐,便是入了宮做了皇后,也還是她的姐姐。

  沈嫣牽起她,笑著打趣:「嚇著了?」

  「初二那天宮裡來人說大姐你要回來省親,祖父就開始讓人準備,府裡上下接連忙了兩日,比當初你出嫁時還要備的隆重,這麼大的陣仗也就在宮裡瞧見過。」連祖父和伯父他們都要跪,那時沈韻才真真正正的覺得眼前的不僅僅是她的長姐,還是與皇上一樣要受萬人朝拜的皇后娘娘,即便是回了家,都有君臣之禮在,不可踰越。

  沈嫣抬手,輕揉了下她的頭:「怎麼沒見到二哥。」

  不等沈韻回答,迴廊中忽然響起了個聲音:「二哥哪兒敢回來,二嬸追著他打呢。」

  轉頭看去,前邊兒廊上,沈致奕蹲在扶欄上,一手攀著廊上的柱子,就像個猴兒一樣,從上面跳下來,笑嘻嘻看著她們。

  「四弟,你不能到內院來的。」沈韻上前拉過他,祖父他們都在前院候著呢。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姐姐都回家來了,還不許我這做弟弟的見見她啊。」沈致奕咧著笑,可不願遵守那一套規矩,在外頭跪過也就算了,進了府之後還要隔著君臣之禮,「要是和祖父他們一塊兒拜見姐姐,我還能說話上麼。」

  沈韻擔憂的朝後頭看去,見跟著的李福公公沒有上前,鬆了一口氣,不客氣的掐了沈致奕一下:「你剛剛嚇死我了!」

  「你膽子這麼大,我能嚇的到你啊,拉我去看賀家公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怕。」

  說罷沈致奕便躲開了,沈韻抓不到他,又被他這話給鬧了個臉紅,只能跺腳瞪她,和沈嫣告狀:「姐姐你看他!」

  沈致奕笑的很不客氣:「哎,不能提你早說嘛,我替你保密還不行。」

  沈嫣笑看著他們倆拌嘴,一年過去,光長年紀不長性子,倆人都一樣。

  末了,沈韻氣鼓鼓回到沈嫣身旁告狀:「大姐,四弟把你釀的酒全喝光了,鬧得醉醺醺,險些掉池塘裡。」

  一擊必殺。

  沈致奕臉上的笑僵了下來,嘿嘿了聲看沈嫣:「姐啊,還剩一些,我都拿給大哥了。」

  沈韻『報復』他:「明明是被大哥發現了才不情願交出來的。」

  沈致奕笑著往後退了步,一下跳出了迴廊,衝著她們擺手:「大哥找我呢,二姐你陪大姐慢慢走。」

  看著他逃走,沈韻得意的很,扭頭撞上了沈嫣意味深長的笑後,她臉上的神情也維持不住了:「姐姐……你別聽致奕他胡說八道。」

  沈嫣煞有其事點點頭:「嗯,我不聽,那賀家公子是誰?」

  「……」沈韻紅著臉,「姐姐別逗我了,致奕他亂說的。」

  正說呢,後頭李福公公快步走了上來,稟報:「娘娘,老侯爺差人來問,沈家叔公前來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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