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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難為》第79章
第079章

  接連幾日皇上都很忙碌, 來永和宮的時間也不定,有時來的早,也會辦公到很晚才睡。

  夜半時沈嫣醒來, 發現自己被皇上摟在懷裡, 朦朦朧朧抬起頭看他,他還靠在床上翻著卷宗。

  紀凜低下頭, 發現她在揉眼睛,抬手將邊上的燭台往後挪了下:「吵醒你了?」

  沈嫣搖了搖頭, 她其實是睡的太早, 這會兒醒來, 倒是有點睡飽了的感覺,於是沈嫣往上靠了些,將身子撐起來:「席嬤嬤沒說您呢?」

  自打皇上從大佛寺回來, 太后娘娘便又將席嬤嬤派來了,席嬤嬤開始肩負起了監督的工作。

  以前是監督皇上和皇后娘娘要同塌而眠,如今是監督他們分塌而睡,皇上過來永和宮, 入夜後未免傷了娘娘腹中的孩子,不能同塌。

  這樣周旋了好幾日,席嬤嬤那兒是半步都不肯讓的, 虧的是與木槿她們輪流守的,要不然皇上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今天守的人應該是席嬤嬤,按理來說席嬤嬤這會兒應該躺在屏風後頭, 卻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將她勸出屋子的。

  紀凜撫了下她的頭髮:「我差人送她回家探親去了。」

  沈嫣一愣,回家探親?席嬤嬤以前是招進宮的宮女,年滿二十時出宮嫁人生子,後來內務府招管事嬤嬤將她招回來,被太后娘娘看中,這一呆又是二十來年。

  沈嫣要是沒記錯的話,席嬤嬤是順州人,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個把月,算上和家人呆的日子,怎麼也得兩個月上下,可昨天下午席嬤嬤還在啊:「何時走的?」

  紀凜嗯了聲,轉了下身親了親她:「昨天傍晚我讓李福送她出宮的,她有二十年沒回家,這回准她半年的假,讓她回家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等你月份大了她正好回來。」

  沈嫣笑了,他這就是故意的:「席嬤嬤可肯?」不曉得他是用了什麼法子將人給送上馬車的。

  「朕賜她回鄉探親,豈有不願的道理?」紀凜說的一本正經,沈嫣卻知道這事兒肯定是沒說全,怕是到了順州後才會告知席嬤嬤,說是恩賜,倒不如說是將人騙回去的。

  沈嫣看出他這點心思:「太后娘娘若是問起來呢。」

  「明日我讓蘇嬤嬤過來,永和宮裡也不缺人。」紀凜從內庭那兒調個人過來,人手夠了,太后那邊自然不會說什麼,有什麼比她身心舒服更重要的。

  沈嫣笑而不語,皇上現在越來越多歪理了。

  知道她是在笑他,紀凜看著她,半響,微嘆了口氣,動不得啊,便只能點到為止。

  視線的意圖太明顯,沈嫣低下頭去勸他:「明日再看吧,夜深了,一早還要上朝。」

  紀凜握住她的手,輕輕揉了揉:「看完這些就睡。」

  沈嫣看了眼卷宗:「錢大人的案子?」

  從孫疾口中問出話後,郭大人連夜趕去錢大人的老家,快馬加鞭中間都沒停過,可還是晚了一步,錢家祖宅內,錢大人死在自己房中,他的母親上吊自盡,妻子和兒子下落不明。

  要說線索,死去多時的錢大人手裡捏著一封認罪書,認下是他指使孫疾的罪名,也認下他想要破壞祭天求雨的罪名,等於是把孫疾招認的都坐實了。

  他是畏罪自殺。

  卻絕口不提原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也沒有提他是受了誰的指使,光是他自己站出來說要害皇上,理由並不充分。

  認罪書是錢大人的筆跡沒有錯,寫下的時間也不長,郭大人查遍錢家祖宅上下發現了錢夫人所在的屋子內有些線索,餘下的,錢家祖宅內還死了幾個奴僕,問周圍的人一概不知。

  「皇上是懷疑錢夫人是被人擄走的?」

  紀凜嗯了聲,反問她:「你覺得呢。」

  沈嫣想了片刻:「梳妝首飾是婦人最為重視的,即便是錢夫人不收拾,底下的丫鬟媽媽也會收拾妥當,郭大人進去時,那梳妝台上的首飾盒子開著,胭脂盒也沒蓋,墩子下還有小簪,想來,是有人匆匆闖進來,錢夫人反應不過來,坐在梳妝台前被人帶走的。」

  說罷,沈嫣問他:「誰會這麼做。」

  紀凜沉默了會兒:「若是三哥和四哥還在,這些倒像是他們會做的事。」

  先帝在時,太子之位是早早立下的,二哥既是嫡出又是長,便是如此,那爭儲的事也沒停過,太子背後有衛家,三皇子四皇子一母同胞,也很強勁,早年間,紀凜還小的時候,幾位皇子之間明爭暗鬥就十分明顯了,只不過從不會有人在意到他而已,覺得他沒有威脅。

  帷帳內忽然安靜了下來,紀凜沒再說話,沈嫣抬起頭看他,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對。

  「怎麼了?」

  紀凜拿著卷宗的手緊了幾分,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吻:「沒事。」

  見他不願說,沈嫣靠著他輕輕道:「我困了。」

  紀凜放下卷宗,躺了下來,環抱著她:「那睡吧。」

  吹熄了燈,沈嫣很快睡去了,紀凜卻睡不著,他的腦海中都是卷宗的內容,那是常大人呈遞上來,從香柳弄裡搜查到的結果。

  有些記憶,即便是過了幾年紀凜都不會忘,更何況是與他相處過好些年的二哥,香柳弄的其中一間屋子內發現了一些紙卷,還有用過的茶盞,尚未泡完的茶葉,無不透露出熟悉感來。

  懷裡的人動了下,似是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眉宇微蹙著,紀凜伸手,輕輕撫平它們,用僅是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如果他還活著。」

  …………

  香柳弄那一夜的不平靜,幾天後在阜陽城中說起來,便是刑部抓到了四月圍場狩獵時行兇的人,這些都是朝廷欽犯。

  二十七名犯人,當場殺了十七個,活捉十個,定在了九月二十六這日,在市鶴橋街尾的法場上斬首示眾。

  百姓們對這樣的事是深惡痛絕的,人頭落地時,膽子大的都在叫好,膽子小的從指縫間偷看著,也跟著周圍的人拍手叫好。

  人群中有人悄悄退散。

  也就是這一日,到了下午時,市鶴橋的幾間茶樓內,有人說起了關於前太子的事。

  說書的人繪聲繪色的講著前太子是如何遭了迫害,被三皇子的人追殺掉下懸崖,又是經歷了怎麼樣一番驚心動魄的危難,最終活下來的故事。

  還沒講完呢,底下就有人往前面砸瓜子殼,噓聲:「扯的什麼亂七八糟,人都死了你還在這兒瞎編,你就不怕衙門派人來抓你。」二皇子的事都敢這麼編排。

  說書的接住了他砸過來的瓜子,也不介意,嘿嘿笑著:「你說死了就死了,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那麼一件衣裳能算數啊?」

  底下的人忽然壓低了聲音:「你知道什麼,那是被山中猛獸給拖回去,吃的就剩下些內腑了,嘖嘖,別提多慘了,這事兒知道的人都不敢提。」

  說書的大笑:「什麼樣的山中猛獸還這麼挑食,骨頭都不吐還能給你剩下點內腑來,那這頭呢,也吃了?」

  坐著的人臉一紅,顯然是被他給堵的說不上話來了,氣道:「那你說,活下來這人在哪兒!」

  說書的笑意一斂,忽然轉了一張神秘臉,看著眾人,故意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我聽說啊,有人在咱阜陽城裡看到過他!」

  眾人「籲」了聲,這比說他活著還要來的不靠譜,有人不樂意了,花幾個錢就聽這些:「說點別的說點別的。」

  大家起鬨著,說書的就開始講起了別的事。

  茶樓靠門邊上,靈珠坐在那兒,雙腳輕晃著,嘴裡磕著瓜子,偶爾抿一口茶,問對面的祁風:「這倆人一唱一和的,是不是真的啊?」

  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聽到,在隔壁兩間茶樓內也有說書人這麼提起,只不過說的時間不一樣,這麼繼續下去,不出半日,阜陽城內就會傳開關於二皇子的事。

  祁風給她倒了茶:「有可能是真的。」

  靈珠放下瓜子,瞪大著眼好奇的很:「真的沒死,為什麼不露面。」

  怎麼會沒露面,在祁風看來,這幾件事串聯在一起,和那些黑衣人脫離不了干係,香柳弄中的小院是被端了,但那姑娘卻沒有落網。

  想到此,祁風按住她抓瓜子的手:「靈珠。」

  靈珠看了眼他的手,眨了眨眼:「幹嘛?」

  「你想不想去宮裡看看。」

  …………

  如祁風預料的,沒多久,阜陽城裡流傳開了二皇子沒死的消息,傳的還繪聲繪色的。

  主要是說有人在阜陽城內看到了二皇子,銀樓裡有人看到了,集市上有人看到了,還有人看到他出城去,到守城的官兵那兒求證,好像真是有那麼相似的人出城去過。

  普通的守城士兵哪裡知道二皇子的長相,來來回回在眼前晃都不認得,拿了畫像才覺得是那麼回事兒。

  不少大臣也聽到了這些傳言,衛家這兒,衛老國公默不作聲的派了人去傳言裡說的那些地方找,都沒找著人,又派了人出城去尋。

  很快的,這些事流傳到了皇宮中,傳到了太后娘娘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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