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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難為》第99章
第099章

  早朝尚未結束, 再多的沈嫣也不清楚了,但這件事就這麼傳過來,單是這一句話就讓人落了猜想, 二十來年前的事, 還是關於南平的,沈嫣首當其中便想到去年回家省親時和祖父提及的那些。

  她回宮之後祖父肯定有去調查, 到如今能與別的大臣一起入宮覲見,必定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

  沈嫣的心裡總有一處不太安。

  同樣不太安的, 還有玉明殿中的一些大臣。

  適才當刑部尚書常大人提及南平舊事, 說到二十年多年前打的仗, 再提到二十年前南平被滅後南平王宮的大火,另有起因四個字,讓有些大臣的心有些突。

  有些異樣的還有王國公, 今晨出門來上朝時他就左眼直跳,眼下刑部尚書這麼一提,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是人都聽出來這事兒與自己有關。

  沒想多久, 皇上便問起了他。

  王國公心裡揣摩著,走出列,恭敬道:「臣在。」

  「二十年前南平一事, 你可還記得。」

  「臣記得。」

  紀凜沒對刑部尚書的話作以評價,而是語氣微揚:「那你再說說,當時南平王宮起火,究竟是何緣故。」

  九月去的大佛寺, 祭天大典後,別人都回來了,王國公在大佛寺裡留了四十九日唸經祈福,如今這才回來半個多月,又趕上皇上問二十年前的事,饒是記得十分清楚,開口時還是緩了半拍,主要是沒來得及理順從哪兒開始說。

  殿內安靜了會兒後,王國公額頭微沁了汗,才開始說。

  二十年前的事,對在朝不少官員都是陌生的,有些新官那會兒還沒出生呢,就連當今皇上那會兒也還在南平公主的腹中,皇上御駕親征平定南平後,帶回了南平公主封了妃,王國公等人就被留在了南平。

  當時在南平留了一陣子的還有已經致仕的傅閣老,但傅閣老僅呆了一年就被皇上召回了,王國公等人還留在南平,處理一些後續的事。

  南平被攻破後,南平王和王后在王宮中自縊身亡的事眾所周知,除了那些投降的官員將士之外,當時南平還有許多將士是不願投降的,這些人放到如今的大晉來說,也是頗有謀略的文官武將,所以當時先帝不忍殺了他們,想勸他們投降來報效大晉,就算是不願意來阜陽城為官,也能將南平治理好。

  王國公他們在南平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為了勸降這些人。

  但這些人太難說服了,文人有傲骨,武將又錚鐵,快速投降的那些官員和這些不願意降服的比較起來,智謀立見高下,要不是頭三年下來南平被折騰的不輕,便是先帝御駕親征,還不一定能在兩年內將南平拿下。

  就這樣勸了有一年,被關在南平宮中的那些官員將士依舊是不肯降服,而王宮外那些南平百姓,也不願意聽從大晉官員,時不時鬧事,搶軍糧,藉機燒燬軍庫,攪的王國公他們頭疼不已。

  但不能將這些百姓也趕盡殺絕,王宮中好話也勸了,拿家人威脅的事也做了,這群官員油米不進,連死都不怕,王國公他們也沒轍了。

  之後王國公派人上報到朝廷,言明了南平的一些事,先帝又派了兩個官員前去,快入秋時,那些不肯降服的官員在王宮中造反。

  先是外頭那些將士帶著本來已經投降的士兵攻南平王宮想要救被關的官員,之後王國公等人及時帶人攔下後,雙方在王宮內打了起來。

  淇河那兒留有許多駐守的士兵,調配起來很快,這些人包圍王宮後,那些官員將士見逃不出去,要敗了,竟開始四處點火。

  「皇上,當時南平王宮中還有我大晉一千多的士兵,那些南平官員見無回轉的餘地,就想把我們困在王宮中,與我們同歸於盡!」王國公說的臉頰通紅,鏗鏘之處,整個人都會抖,「臣當時還勸過他們,只要他們肯歸順,這件事先帝也會既往不咎,但他們執意如此,還傷了上前勸說的劉大人,若非護的及時,劉大人那時就死在他們手上了。」

  王國公說完後,朝堂中一片安靜,這番話和過去是一樣的,年長些的大臣都知道,當初王國公呈遞上來的摺子也是這麼寫的,沒什麼出入,但之所以大家這麼安靜,是因為適才刑部尚書說,南平王宮起火是另有起因。

  紀凜看著王國公,視線從這些大臣中掃過,落在了刑部尚書常大人的身上:「常大人,適才你說另有起因,是為何意。」

  常大人看了王國公一眼:「回皇上的話,去年郭大人和王郎中前去南平調查許大人的案子,回來之後,王郎中請命前去南平出任府尹一職,已有數月了,二十年前南平王國起火一事,正是王大人派人傳信給臣,托臣稟報的。」

  王國公一口氣悶在胸膛中,吐不出,又不能表現出來,快將他給悶死了,一張臉憋的通紅,恨恨有了要打死兒子的衝動。

  早朝的這些人是不清楚昨夜沈老國公他們曾入宮覲見過,紀凜也是裝著不知,淡淡哦了聲:「是何起因。」

  「南平王宮中的那些官員和將士並未全部身亡,也有人逃出來,在南平隱姓埋名多年,是王郎中在查繳貢一事中無意發現的,二十年前南平王宮的大火,並非是那些官員所放,而那些官員也並非如王國公所說,不願歸順。」

  「胡說八道!」王國公直接反駁了常大人,「不是他們所放,難道這火能自己燒起來不成,他們要是願意歸順,何至於鬧出這麼多事來,還挑撥百姓鬧事。」

  常大人的神情如常,這事兒也不是他查的啊:「此事具體如何,王國公不如書信一封去問問王大人。」

  常大人的話沒有繼續往下說,這眼神說明了一切,你們不是父子麼,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兒子不就明白了,是你兒子說當年的事有別的起因又不是我說的。

  王國公又是一口氣悶下去,面朝皇上恭敬道:「皇上,此事劉大人他們皆能作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胡言亂語捏造事實,不可信。」

  那都是當初和王國公一起在南平的幾個官員,出列之後的說辭和王國公一致,再者還有那麼多士兵,眾人都看的見的,豈是能隨意胡說的。

  常大人卻還是那句話,事兒是王府尹查到的,至於具體的,那還得往南平走一趟才能知曉。

  紀凜看著眾人問:「諸位愛卿以為何如?」

  眾人面面相覷,那些個不知道情況的,也沒有站出來說的必要,而略知一點,但沒有去過南平的,更是不好發言,這時位列中的孔學士走了出來,甚為恭敬道:「皇上,王府尹也不是魯莽之人,他既能將此事奏明,可見並非胡說,不如派人前往南平,將此事調查清楚。」

  若是沈老侯爺他們出來說這番話,王國公定是要反駁上一番,可偏偏站出來的是翰林院孔學士,和哪邊都扯不上關係,若真要說,他應該和王國公更近一些,因為王府尹是孔學士的學生,這番話由他來說,保的是自己的學生,王國公能怎麼說。

  不能說,臉色是越發不好了,二十年前的事現在翻出來,還是自己兒子挑起來的,一口老血還得往回咽,怪誰去?

  孔學士說完後,榮昌侯也站了出來,大意如此,既然王府尹查到了些事,還是派人去一趟南平,雖說是二十年前了,但那時南平已經歸順大晉,若不是他們自己放的火,這事兒可得深究一下。

  話語間隱隱像是在說王國公沒有將所有實情稟報,可又挑不出錯來。

  就這時,這些天來上朝極少發表言語的德王站了出來:「皇上,臣倒是覺得,這件事沒有查的必要。」

  紀凜神色微動:「德王請講。」

  「南平那邊素來不太平,歸順之後那些官員將士又幾番鬧事,這是眾所周知的,如今有從王宮中逃出去的人忽然站出來說當年的事另有隱情,其心思,恐怕也是想要攪亂這太平。」紀灝聲音不重,語氣也平和,說話間還看向了孔學士他們,「試想一下,當年南平公主身懷六甲,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對南平公主造成很大的影響,他們依舊是要挑起這麼多的亂相,可見他們根本不在意南平公主,說這些人已經歸順,他們又何至於僵持在南平王宮一年多。」

  說罷,紀灝轉過身看向皇上:「南平的人若是這麼容易降服,也不會有那五年征戰,臣以為,二十年前的事,沒有可查之處。」

  當今皇上身上還流淌著一半南平人皇族的血脈,那南平公主有多桀驁,打入冷宮後將皇上養到三歲,也不管今後這兒子會過的怎麼樣,自縊身亡了。

  南平人野蠻難馴是深入人心的,這些人做什麼都有可能,冒出來散播點流言蜚語,可不能讓他們牽著鼻子走。

  紀凜手指微動,從扶手上挪下來,臉上還是那神色,卻將德王的話給淡淡駁了回去:「德王所言甚是,這些事,相信王大人也有所考慮,也正是因為如此,此事才更不容忽視,這些年來南平那兒的事對南商一帶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大國欺人,引了他們的忌憚,若再由著這件事發酵下去,今後還如何立威。」

  紀灝一怔,臉上多了抹笑意,恭敬著神色:「皇上所言極是,是臣考慮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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