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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皇后嫁閣老》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洗墨找了一件差不多的青布直裰和孟階換上了, 袖口卻是短了些。孟階伸手拽了拽, 才起身走了出去。

  洗墨連忙跟上去, 他看著短了一截的衣擺,問道, 「公子, 夫人不會發現嗎?」

  孟階低頭看了一眼,下襬的地方果然短了許多。他頓了頓腳步,蹙眉說, 「勉強湊合一下吧。」

  他說著便徑直往遊廊那裡過去了。藉著月色,宋琬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朝這裡走來。她一眼就認出了是孟階, 匆匆下了台階。

  孟階快走幾步,拉住宋琬的胳臂, 強打著精神道, 「你在這裡做什麼呢?」他臉上一片清冷,也不知是不是月色的原因,看上去有幾分蒼白。

  宋琬怕他責罵,指著黑漆漆的天空道,「看月亮呢, 正好等著你回來。」她頓了頓, 又問, 「你去哪裡了?」

  「就在花園散了散心。」孟階抬頭看了宋琬一眼,蹙著眉敲了敲她的額頭,「我不是給你說了,要你先睡嗎?」

  宋琬吃痛, 揉著額角嗔道,「我可能是白天睡得太久,晚上倒沒什麼睡意了。」

  孟階臉色才緩和了一些,他伸手捏了捏宋琬軟乎乎的臉頰,拉著她一併進了東梢間。

  打開槅扇,便是內室。屋裡就燃著兩個燭台,視線有些昏暗。只走了幾步路,孟階就覺著有些喘不上氣,腿腳發軟。他扶著一旁的高幾坐到炕上,握著宋琬的手道,「快去睡。」

  「你不睡嗎?」宋琬心頭又有一種不安的情緒湧上來。她看向孟階,只見他眉頭緊皺,看上去十分的疲憊。宋琬又蹙眉問,「哪裡不舒服嗎?是不是累到了?」

  會試上答卷定然十分的費腦子,宋琬還以為孟階是累著了。她拉著孟階的手便往拔布床的方向走去,「快去床上躺著。」

  傷口就在左面,宋琬這麼一拉,便又牽動了傷口,立即有血湧了出來。不一會,便濕透了新換的中衣、外袍。孟階連忙用手摀住血跡。他迅速的躺到拔布床上,用右手拉了錦褥蓋上。

  宋琬見孟階突然快步走到她前面,微微一怔。回過神來,就見孟階已經閉上了眼睛。看來是真的累了,宋琬笑了笑,拿著銀剪子滅了一個燈台。

  宋琬害怕吵到孟階,小心翼翼的脫了外衣爬到床上。她又另拉了一個錦褥,剛要躺下,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還很濃厚,似乎就在身邊。

  怎麼會有血腥味?宋琬蹙了蹙眉,卻扭頭看向了孟階。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宋琬輕輕將手搭在孟階身上的錦褥。

  她剛剛拉起錦褥的一角,便見孟階微微睜開了眼睛道,「乖,快睡了。」

  宋琬咬了咬嘴唇,輕聲問孟階,「你是不是傷著了?」

  一陣沉默後,孟階搖了搖頭。宋琬不相信,拉著錦褥道,「你鬆手,讓我看看。」

  孟階卻是不放,「乖,我是真的累了,讓我睡會。」

  宋琬看著孟階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突然捂著胸口乾嘔了起來。孟階見她掩著嘴唇,十分難受的樣子,不由得攥緊了手掌。

  「這樣好些了嗎?」孟階微微抬起了身子,一手輕拍宋琬的背。

  宋琬見他終於鬆了手,連忙拉開了蓋在他身上的錦褥。只見孟階胸口前的衣服已經被血跡染透了一大片,而血跡還在不斷的往外蔓延。

  宋琬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孟階微微怔忪,閉了閉眼一會兒,才輕聲道,「沒什麼的,就是個小傷口。」

  宋琬似乎嚇得不輕,眼淚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落下來。她伸著顫抖的手去解孟階身上外袍,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是——是不是——很——很疼——」

  孟階嘴角卻是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搖了搖頭,伸手拭去宋琬臉頰上的淚水,「乖,真的沒有那麼疼。」

  宋琬的手雖在抖索,卻是極小心,生怕再弄疼了孟階。她將外袍、中衣都解開,傷口便露了出來。

  左胸口的地方,有一道刀傷,很長很深。傷口周邊的肉微微向外翻著,用了針線縫了起來,一共七針。鮮紅的血不停地順著傷口湧出來,宋琬連忙拿了錦帕摀住。

  她看著血一會又染滿了錦帕,慌忙下了床,翻箱倒櫃的找藥箱。她頭腦還算清醒,慌著拉了兩個抽屜,便想起藥箱被她放在了衣櫃的第三個格里。

  她又光著腳跑到衣櫃前,打開扇門將藥箱拿了出來。藥箱裡儲備了止血的藥粉,宋琬顫抖著拿了幾瓶藥掃了一眼,當看到瓶子上寫著凝血粉三個字樣時,便將藥箱扔在了一旁,拿了藥瓶過來。

  「你快躺下。」宋琬吸了吸鼻子,扶著孟階躺平。她又拔開藥蓋,將粉末倒在冒血的傷口上。一瓶藥,還沒有用過,全都讓宋琬倒在了傷口上。

  一會子,血才慢慢止住了。宋琬又拿了紗布過來,小心翼翼的將傷口裹上。此時床上床下已是一片亂糟糟的了,孟階看著宋琬哭的通紅的眼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傻子,真的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嚴重。」

  宋琬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她抹了眼淚,將床上的剪刀、紗布和藥瓶都收拾了擱到藥箱裡。

  孟階見她光著腳丫在地板上跑來跑去,還要抱著藥箱放到衣櫃裡,無奈的道,「明兒再收拾,快上床上來。」

  宋琬這才又爬了上來,她就躺在床的一側,生怕再碰到了孟階的傷口。孟階卻伸手將她攬到了自己懷裡,輕笑道,「剛剛還學會騙人了?」

  宋琬仰頭看向孟階,指著傷口道,「如實招來,到底怎麼回事?」

  今兒晚上的應天府似乎很不安寧,不止京城一片慌亂,就連隔著十幾里路的宛平似乎也有些不正常。城門緊鎖,大道上不時地有一排排禁軍過去。

  夜深了,謝府裡卻燈火通明。府門前,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謝光之子謝嚴的院子了。

  只見內室裡,三四個太醫整齊的排成一排候著。謝光就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看上去很是焦急。

  「胡太醫,我兒他到底怎麼樣了?」謝光看著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紗布的謝嚴,不耐的問道。

  那胡太醫連忙躬身回道,「回大人,令郎並無大礙。」

  「那怎麼還不醒?」謝光又冷聲問。

  胡太醫斂眸瞄了謝光一眼,戰戰兢兢的道,「令郎失血過多,身體極是虛弱,怕是一時還醒不過來。」

  謝光皺眉,「那什麼時候能醒?」

  「回大人,將煎好的湯藥喂下去後,再過半時辰,令郎就差不多能醒過來了。」胡太醫年歲大了,不便一直弓著身子,此時額頭上已經沁滿了汗意。

  謝光掃了他們一眼,聲音才和緩了一些,「都下去吧。」

  丫頭端了藥碗進來,謝光接過來,親手喂謝嚴喝了下去。他這才去了另一間房子,召了當時跟在謝嚴身邊的人。

  一共六個隨從,死了四人,還剩下兩人,身上都負著重傷。謝光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低聲道,「可看清那些人都是誰了?」

  他聲音雖小,聽起來卻陰森森的。

  兩人都搖了搖頭。那些人出手又狠又快,要不是他們兩個運氣好,就也被抹了脖子了。

  謝光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要你們有何用?」他微微一頓,看向守在門口的護衛,「處置了。」

  那兩人連忙求救。謝光卻連看他們一眼都沒看,眼神冷冽,十分的陰狠。

  他在這裡坐了一會,就聽外面有人來報,「大人,公子醒了。」

  謝光輕輕點了點頭,邁步往內室去了。謝嚴剛剛醒來,還十分的虛弱。他面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說話也十分的虛浮,「爹——」

  謝光鬆了一口氣,快步走到床前,「嚴兒啊,疼不疼?他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和剛才的狠戾完全不同。

  謝嚴比孟階傷的還要重些,他身上挨了兩處刀傷,都又深又長,用了針線縫起來,許久才止住了血。但他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

  「爹,我沒事。」謝嚴喘了兩口氣,又道,「那些人是真的要置我於死地,若不是得人相救,孩兒怕就要死在路上了。」

  謝嚴被送回來時,渾身上下都是血窟窿。饒是謝光縱橫官場十多年,也是嚇得不輕,腦袋一片空白。

  跟在謝嚴身邊的人,武功都是拔尖的。卻被那些不知來路的人一刀抹了脖子,可見那些人的功夫已經到了極是可怕的地步。

  謝嚴能回來,便是從黃泉路上撿回了一條性命,實在僥倖。

  「回來就好。」謝光面龐凝重,又問,「嚴兒,你可看清那些人是誰了?」

  謝嚴卻是搖了搖頭,「父親。那些人的功夫套數孩兒從未見過,變幻莫測,快如閃電。若不是早有準備,只怕一刀便會成為亡命人。」

  「那你認為會是誰?」

  謝嚴掃了一眼屋內的人,立即都退了出去。他才說,「這麼可怕的功夫套數,恐怕只有江湖上的人——」說到這時,他眼眸微眯,低聲道,「孩兒又想了想,江湖上的人定然不會輕易的摻和進來,只怕是有人刻意所為。太子和睿王,兩者必有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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