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2-現實世界

　　柯白等到少年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才收回視線，並未在少年身上找到他老攻的影子，但對少年的身份卻有了某種猜測。他確信少年還會主動出現，果然翌日清晨晨跑時，在公寓附近的公園再次看到少年的身影。

　　少年躲在灌木從中，烏溜溜的大眼珠隨著他的身影轉動，殊不知自己的隱蔽手法並不高明，他幾乎是掃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見少年下意識地又想跑，柯白趕忙喊了一句：“小69！”

　　少年聞言身子猛地一顫，而趁著少年駐足的功夫，柯白跑到了他的跟前。

　　“你是小69吧？”其實原本柯白還不是非常篤定少年的身份，畢竟曾經也有“迷妹”和“迷弟”這樣可愛的生物偷偷躲在角落關注他，不過現在通過少年的反應，他倒是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

　　“小69，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你為什麼會離開我的大腦，穿越到一名少年身上？還有我老攻在哪裡？”柯白溫柔地注視著1769，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也不知是不是柯白手心的溫度觸動到1769內心最柔軟的那根弦，1769猛地撲進柯白的懷裡，泣不成聲：“宿主，小69想死你了！！！”

　　小傢伙哭了許久，在柯白反復安慰之後才終於平靜下來，猶豫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告訴柯白事情始末。

　　原來無論上個世界柯白是否完成任務，主神都會放他老攻和他一起生活，當然，這其中可能有個原因是主神對他老攻有些忌憚。由於上個世界是最後一個世界，主神就變本加厲刁難他和他老攻。

　　“我也是到後來才知曉，上個世界是虛擬世界，除了宿主你、攻略目標以及5174的宿主，其他任何人和物都是資料，那個世界其實是主神同時投射到你們三個人意識中的。”

　　1769吸了吸鼻子。當時它就相當氣憤主神肆意傷害無辜的生命，原來主神沒有瘋到那種程度。

　　“但是目標瘋了！所以就算是虛擬世界，主神還是非常過分！！”

　　1769那張青澀粉嫩的臉龐寫滿了義憤填膺。

　　“宿主你大概不知道，在你被那群怪物撕咬得神智不清時，目標除了好感度不斷上升，也因悲痛欲絕激發出了被主神遮罩的精神力，在你咽氣的下一秒，他的精神力直接毀滅了整個星際世界。不僅如此，主神因為投射這個世界受了重傷，我們系統世界同樣受到了波及。”

　　怪不得主神會如此忌憚目標，他的精神力實在太強大了，在爆發的那一刻，它們系統“統心惶惶”，生怕它們會被毀滅。幸好後來目標恢復理智，毀滅才得以停止。

　　柯白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比起被怪物撕咬的他，他老攻其實要痛苦千萬倍。別說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他老攻被怪物攻擊、死亡，單單只是想像，他就做不到。

　　“目標清醒後就找主神算帳，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只聽總系統說主神休養了好些日子，而且決定接下來穿越到五十個世界體驗人生，據說每個世界的命運都會相當慘不忍睹。還有，主神說他本來是計畫讓目標出事的，並沒有料到宿主你當時會犧牲自己。”

　　1769想如若主神一開始就存心安排它家宿主那般慘死，要面對的肯定不只元氣大傷和五十個悽愴的人生。

　　柯白聞言不禁若有所思。

　　看來昨天那個倒楣透頂的男人是主神，主神為什麼要替他報復黃宇帆？是他老攻要求的嗎？

　　“小69，那我老攻有來到這個世界嗎？”柯白心急如焚地問道。

　　此刻他最關心的並非任務是否完成，並非成為影帝，而是他老攻。

　　這個問題似乎令1769的神色愈發愴然。“宿主我後面的話你要有心理準備，目標消失了，他明明在交代了總系統一些事情後帶本體穿越到這個世界，我和主神卻都沒有找到他。主神說，他可能受到了天道的懲罰……”

　　眾所周知，它們系統和數不清的萬千世界以及生靈是主神創造的，那麼主神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創造出主神、神秘得連主神都觸探不到的那股力量，主神稱之為“天道”，天道創造了主神和目標，也制約著主神和目標。這是“大平衡”的法則，誰都無法打破。

　　換言之，主神和目標能主宰所有生靈的命運，卻主宰不了他們自己。目標擁有與生俱來的職責，他誕生的意義即是協助主神管理萬千世界。

　　事實上，像1769這樣的系統都不知曉還有目標這個特殊的存在。總系統說他是主神的影子，一萬多年來皆聽命於主神，只有主神和總系統知道他的存在。

　　他和主神最大的區別是沒有感情，會成為第一個世界的方奕晟，正是主神抽中柯白和黃宇帆為檢查物件，安排他視察。

　　不同的系統和宿主在不同的世界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目標經常穿梭於萬千世界中進行視察工作，只不過通常以“過客”的形式，與人類接觸並不多，尤其鮮少作為攻略目標，而作為攻略目標他也從未讓誰靠近過。

　　每次作為攻略目標，主神都會將人類對親情和友情的認知輸入給他，但沒有對愛情的認知。

　　是的，第一個世界主神本就沒打算讓柯白和黃宇帆任何一個人完成任務，反正兩人皆失敗也是打成平局，並不影響最後的評比。

　　但出乎主神的意料，柯白竟成功了，他居然對柯白產生了愛情。主神意識到潛在的危險，打算即刻剝離他對所有情感的認知。原本在主神的設定下，他離開世界後對所有情感的認知和記憶都會自動剝離。

　　可這次他卻不願意受主神控制，也是在那時主神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力量早已完全可以與自己匹敵。

　　抽中柯白為檢查物件，絕對是主神一萬多年來做的最後悔的決定，沒有之一。

　　“我提醒過他不能對柯白執迷不悟，但他還是堅持走上這條不歸路！”主神曾經咬牙切齒地對1769說過這麼一句話。

　　“宿主，所以我來找你了，本來我昨天就應該要跟你說這一切，但是我好怕也受到天道的懲罰！嗚嗚嗚……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消失……”1769用腦袋蹭著柯白的胸口，委屈極了。

　　“別怕你不會受到懲罰，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柯白輕拍著1769的脊背連連安慰，耳畔迴響著1769那句“目標消失了”的話，臉色甚是蒼白……

　　後來，1769還是依依不捨地同柯白分開了。它穿越到私自進入水庫游泳而不幸溺亡的少年身上，如果現在不趕去學校上課，少年的爸媽肯定會一人扛著棍子一人舉著掃帚滿世界找他。

　　柯白恍惚了好久，不相信他老攻會消失。

　　他老攻心思縝密、深謀遠慮，不是衝動之人，斷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和天道作對。他想他老攻必定只是碰到了什麼麻煩，才暫時沒辦法出現在他面前。

　　這麼想著，他總算打起了些精神，從此一有時間就去那個破舊的社區找主神，結果卻發現主神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他再也沒見過他。

　　人海茫茫，尋找主神就如海底撈針，柯白又不敢走得太遠，以免他老攻找不到他。

　　頗為憂心忡忡地過了幾天，某天深夜柯白再次尋主神未果，回到公寓時意外看見導師助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與幾名候選藝人聊天。

　　導師助理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叫趙海芳，若是沒有要緊事，在這個時間段一般不會出現在他們男藝人公寓裡。

　　“柯白你可回來了！我跟你說，黃宇帆死了！據說在被關起來戒毒時毒癮發作死的，死得可痛苦了！！”趙海芳撫摸著懷裡高價買來的挪威森林貓柔軟的毛髮，口吻異常激昂。“還有你一定想不到，有人查到黃宇帆意圖謀害你身敗名裂的，但最後卻是他自己身敗名裂，甚至丟了性命，你說這算不算是惡人有惡報？”

　　“夠了！人都死了還要這麼說他嗎？！”一名候選藝人憤怒地站起來斥責趙海芳，隨後邁大步上樓回房，之後又有一名候選藝人跟著他站起來上了樓。

　　黃宇帆這種人的人緣自是好不到哪兒去，不過也沒有和所有人都爭鋒相對，那兩名候選藝人和黃宇帆平時就有所來往，而他們不歸趙海芳管，後臺又硬，倒也不怕得罪趙海芳。

　　“切！老娘就是這麼冷血，怎樣啊？！”趙海芳嗤之以鼻，舉起懷裡的森林貓說道：“雷雷，那個黃宇帆死有餘辜對不對？”

　　她曾經被黃宇帆欺壓過，又嫉惡如仇，在得知黃宇帆心狠手辣的真面目後，對他的死亡沒有半點兒同情。

　　“喵……”貓咪雷雷仿佛在回應主人，很乖地叫喚了一聲。

　　“真聰明！”趙海芳登時咧嘴大笑，繼而想起了什麼，滿臉興奮。“柯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咱們公司大概能確定會和你簽約了喲！你很快就是我們BH.R的明日之星啦！”

　　柯白勉強笑了笑，內心卻是毫無喜悅之情。

　　他猜測是主神將黃宇帆企圖陷害他的證據洩露出去。鑒於他和黃宇帆兩人爭奪BH.R的簽約名額，比較敏感的人就會懷疑那令黃宇帆星途盡毀的視頻是他搞的鬼。

　　這說不定也是他老攻之前要求主神做的……

　　趙海芳見柯白像在強顏歡笑，幽幽地歎了口氣，暗道柯白可真善良，竟還會為黃宇帆這種人難過。她想了想，騰出一隻手從皮包中拿出一張海報，遞給柯白。

　　“喏，這送給你，你的偶像盧影帝的親手簽名海報。”“親手”兩個字，她故意念得特別重。

　　“謝謝。”柯白感覺得出趙海芳很關照自己，便展開海報盯著上面的盧影帝，笑道：“我從小學就開始喜歡盧影帝了，演技好，長得帥，嘴巴生得非常性感……”

　　他的話剛羅下，貓咪雷雷忽然發出一道刺耳的叫聲，猛地掙脫趙海芳的懷抱撲向柯白，身子將柯白整張臉罩住。

　　“雷雷你怎麼啦？！”趙海芳嚇得連忙起身要將雷雷抱回，貓咪雷雷卻死扒著柯白的臉不放，最後還是柯白和趙海芳合力將它從臉上扒了下來。

　　“重見天日”的柯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感覺他方才好死不死地含住了雷雷的丁丁！！！

　　“喵！”雷雷暴躁地叫了一聲，再次掙脫趙海芳撲向柯白方才隨手放到茶几上的海報，對海報又是用鋒利的牙齒撕咬又是用爪子狂抓，還重點攻擊海報中盧影帝性感的雙唇，更是時不時抬頭朝柯白齜牙咧嘴。

　　“我的天！我家貓不會是感染了狂犬病吧？早知道我不應該偷懶，要定期給它打疫苗的啊！” 趙海芳欲哭無淚地抱起雷雷，還不待柯白反應，就尷尬地急匆匆沖出公寓。“我先走了柯白！太對不起啦！”

　　柯白愣了愣，總覺得貓咪雷雷有些奇怪……

　　直到洗漱完畢，柯白的腦子裡都還重播著當時雷雷瘋狂蹂躪盧影帝的海報，以及朝自己張牙舞爪的模樣。他邊皺眉思索邊掀開被子準備上床，就被床上一個東西驚得目瞪口呆。

　　臥槽！他怎麼不記得自己買過按摩棒？！

第134章 3-現實世界

　　柯白將那個東西裝進黑色塑膠袋，特意扔到了公寓外的垃圾桶裡，絞盡腦汁都記不起自己何時買過這種東西，心道會不會是有誰在惡作劇。

　　他想到了好友安澤，也就是BH.R音樂組的候選藝人，那傢伙倒是極可能與他開這樣的玩笑。

　　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柯白直到天際破曉才睡著，並且夢見他被一塊“巨石”壓醒，他老攻正撐在他的身子上方，一張俊臉不斷變換，從第一個世界的方奕晟，到最後一個世界的塗星權，見他睜開眼，就輕啄了下他的鼻尖，還很風騷地朝他揮手邪笑：“早安，寶貝兒！”

　　掌心勞宮穴的那顆痣分外明顯。

　　他伸手想撫摸那顆痣，結果卻摸了個空……

　　柯白就這麼猛地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白得清冷的天花板，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

　　盯著天花板發了許久的呆，在樓下的客廳響起嘈雜的人員走動聲柯白才回過神，迅速起身換好衣服進入浴室洗漱。

　　導師助理趙海芳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當天下午導師就帶著合同與柯白簽約，柯白正式成為BH.R的新人。趙海芳向來很喜歡柯白，看起來比柯白還激動，圍著柯白給他勾勒了一幅十分美好的藍圖，就仿佛影帝的寶座已經在向柯白招手。

　　柯白配合地笑了笑，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雷雷在家嗎？”

　　“對啊！早上我帶它去醫院打狂犬疫苗了！小王八蛋，昨晚可真是嚇死我了，幸好醫生說它沒什麼問題。”

　　“今晚我可以去你家看雷雷嗎？我覺得它很可愛。”

　　“行啊！非常歡迎！”趙海芳應得很爽快，倒沒料到昨晚雷雷那般搗亂後，柯白竟還會如此喜歡它。

　　於是一整個下午柯白都盼著訓練能趕緊結束，終於月上樹梢，教練願意放他離開。

　　在去趙海芳家的一路上，他的心皆“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昨夜入睡前他想了很久，認為貓咪雷雷極可能是他老攻。

　　他老攻一定是聽到他說喜歡盧影帝，還誇盧影帝的嘴唇很性感，吃醋了！

　　然而與柯白想像中的大相徑庭，貓咪雷雷對他並不怎麼熱情，被他抱了一會兒後就急不可耐地跳出他的懷抱，跑去玩轉盤球了。

　　柯白瞧見它玩得不亦樂乎，頓時一陣失望，明白貓咪雷雷不是他老攻。

　　究竟是怎麼回事？回到公寓柯白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這次柯白的心愈發惴惴不安，對他老攻的思念和擔憂壓得它都快喘不過氣來。

　　他精神恍惚地拿了換洗衣物和浴巾走進浴室，脫掉衣服時陡然意識到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

　　看一眼衣籃中的換洗內褲，再看一眼他現在穿的內褲，柯白錯愕地發現一模一樣。

　　內褲這種貼身衣物他從來不會記錯，也沒有買兩條相同內褲的習慣，更是確定這個款式的內褲自己只購置了一條，而好友安澤自是從未見過他的貼身衣物，不可能如此湊巧買相同的內褲給他。

　　難道其中一條內褲是他老攻放的？

　　還有昨晚出現在他床上的那個東西也是？對了，他跟蹤主神的那天，印象中自己並沒有帶手機出門，但口袋裡卻出現了手機，約莫也和他老攻有關。

　　這個意識令柯白喜出望外，懸著的一顆心總算稍稍放了下來。

　　雖然暫時還無法和他老攻見面，但起碼他老攻沒有消失，並且就在他的身邊，這讓他很安心！

　　考慮到老攻定是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關心著自己，為了讓老攻放心，柯白這個晚上不再翻來覆去，而是努力儘快入睡，失眠的症狀倒還真的減輕了……

　　自此，柯白開始輪流穿那兩條內褲，其他內褲全都打入冷宮。

　　柯白的演藝事業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步入正軌，一個又一個珍貴的機會主動找上他，不少人對此瞠目結舌，誤以為他擁有什麼雄厚的背景，畢竟一名新人外形和演技再好，按常理來說都不會那麼容易得到好資源。

　　柯白明白這些應該都是主神的安排。

　　一個月後，柯白因出演歌王胡浩漫一支新曲的MV嶄露頭角，又過了幾天，著名導演楊彥也攜作品《驟變》聯繫他。

　　《驟變》是一部大型玄幻冒險電影，出演陣容十分龐大，由影帝和影后分別飾演男女主角，男二和女二的飾演者在娛樂圈也是大腕。作為新人，柯白只是在其中飾演一個配角，但戲份雖僅僅五分鐘，卻是影片中最精彩的部分之一。

　　柯白當場通過試鏡，那出神入化的演技令導演楊彥當即決定取消之後其他選手的試鏡，說他拍了電影三十幾年，就算不看後面選手的試鏡，也能肯定那些人比不上柯白。

　　“你要記住你就是苗族少年熊沖，這條蛇是你從小到大的玩伴，你和他會比和父母還要親密。”即將拍攝時楊彥特地走到柯白身邊叮囑了幾句，大概還有些不放心，又補充道：“你放心，一會兒和你搭檔的蛇是無毒的，也經過專業的馴化，絕對不會攻擊你。”

　　是的，那五分鐘的戲份柯白需要和一條活生生的蛇嬉戲玩耍。

　　“好的，導演您放心。”柯白謙遜地向楊彥鞠躬，臉上沒有一絲慌亂。

　　穿越了這麼多個世界，最後一個世界還被一群巨大的癩蛤蟆怪物活活撕咬致死，蛇對柯白來說不算什麼。

　　與柯白搭檔的蛇不大，直徑大概只有成年男子手腕的六分之一，體長二十五釐米，通體碧綠，猶如上等的玉石，甚是旖麗。

　　它在馴養員的指示下，順著柯白的腳一路蜿蜒盤旋到柯白身上，與此同時，柯白身體驀地明顯一僵。

　　“怎麼了？是還要再給你適應的時間嗎？”楊彥皺眉看向柯白問，對柯白的印象大打折扣。

　　他最討厭說大話的人，之前柯白在他面前明明表現得相當勇敢，對要與蛇搭檔演戲似乎毫無壓力，這會兒真槍實彈倒是害怕了。

　　他的時間很寶貴，如果還未做好心理準備，那就別跟他逞能！

　　“不用，我可以。”柯白連忙調整好狀態。

　　楊彥盯著柯白好一會兒，見他確實逐漸恢復常色，才一聲令下：“Action！”

　　接下來柯白的表現令楊彥暗暗為方才對他的輕視而內疚。

　　柯白是一次性通過，沒有因恐懼NG過一回，並且演得實在入木三分，極富有感染力，將他與蛇之間親密深厚的親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好厲害！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還有我的蛇搭檔過不少演員，感覺和你配合得最好！它好像特別喜歡你！”馴養員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摸了摸了蛇的腦袋，豪情萬丈地說道。

　　柯白也笑了笑，待馴養員帶著蛇離開後，急匆匆地跑進更衣間脫掉戲服，震驚地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掛空擋”……

　　原來當時他會身子僵硬不是因為對蛇的懼怕，而是因為陡然感覺身下襲來陣陣涼意，好像沒有穿內褲。沒想到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幸好拍戲那會兒他穿著戲服別人看不出來。

　　可他在換戲服時明明穿著，這內褲怎麼會突然消失了？是他老攻出什麼事了嗎？

　　柯白的臉“唰——”地一下白了，下一刻卻聽到一道“嘶嘶”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轉過身，一條通體碧綠的蛇就闖入視線。

　　這條蛇應該是前不久與他搭檔的，乍一看到他柯白難免驚了一下。

　　小綠蛇似乎很興奮，對柯白吐著紅紅的蛇信子，一對如黑寶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輝。它先是晃了幾下腦袋，隨即身子完全躺到地上，首尾相連，竟擺出了一顆愛心的形狀。

　　柯白愣住，心頭登時躥上一個猜測。“老攻？”

　　小綠蛇立刻昂起頭點了點腦袋。

　　“如果你是，就爬到我褲子的口袋裡。”

　　小綠蛇靈活的身子迅速沿著牆壁，爬到柯白掛在衣鉤上的褲子口袋中。

　　“老攻！！！”柯白終於能夠確定，簡直要喜極而泣，一人一蛇抱在一起一解相思之情……

　　為免馴養員找來，柯白將他老攻偷偷帶回家，劈裡啪啦地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他老攻解答。

　　“我落在排練室的手機、床上的那個東西以及內褲是你放的嗎？”

　　老攻纏繞在柯白的胳膊上，搖了搖蛇腦袋，接著纖長的身子下垂，撩了撩柯白種植的胡蘿蔔。

　　柯白本還以為他老攻在吃自己的豆腐，電光火石間卻想到那條突然消失的內褲……

　　“難道，我落在排練室的手機、出現在床上的那個東西以及內褲是你……變的？”

　　老攻點了點蛇腦袋，身子扭得特別歡快。

　　柯白懂了，他老攻可以變成很多種東西……

　　“那當時貓咪雷雷就是你？”

　　蛇腦袋再次點了點。

　　柯白憶起他老攻當時瘋狂撕咬和抓撓盧影帝海報的模樣，就直想笑。“還我偶像的海報！”

　　蛇腦袋立馬傲嬌地扭開，還配合地從鼻子裡發出幾聲不屑的哼唧。

　　夫夫倆就這麼玩起“點頭”和“搖頭”的遊戲，柯白腦洞大開，展開各種聯想，而對於他的猜測，老攻則要麼點頭要麼搖頭。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柯白才總算有了頭緒。

　　事情是這樣的。

　　他老攻在穿越到他的世界後並沒有消失，但恢復不了真身，也無法變成人類，但卻能變成除人以外的任何物體，包括動物，變成動物時，原來的那只動物會被吸入到一個空間裡。

　　變成動物有一個限制，必須是現場存在的動物，所以這麼久以來他老攻只變過貓咪雷雷和小綠蛇，因為從他穿越回這個世界到現在，身邊只出現過貓咪雷雷和小綠蛇兩個動物。

　　除此之外，他老攻變成動物還有時間限制，最長七十二個小時，之後必須變成死物，同時原來的動物又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

　　至於恢復真身的辦法，他老攻暫時也不清楚。

　　不過柯白已經很滿足了，和他老攻又來了一場世紀大“舌”吻。

　　老攻可開心可熱血了，一對眸子竟漸漸變得綠油油的……

　　“你要……那個？”柯白察覺到老攻的意圖，意味深長地問道。

　　老攻“劇烈而瘋狂”地點著蛇腦袋。

　　柯白盯著小綠蛇那不比自己一根手指粗多少的小身板兒，非常認真地思忖了一番。

　　“我知道蛇有兩個那啥，但就算你兩個一起，好像也特別小特別短哦？”

　　小綠蛇雙眸一滯，如遭雷劈，旋即倒在床上，張開嘴死死咬住被單洩憤。

　　老攻痛恨自己無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柯白：“你變成內褲時都在幹嘛？”

　　老攻：“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