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兩輛豪華馬車由數十名六階獸人戰士的護衛下在官道上前行。

　　後一輛馬車里西爾邊擦著穆存了多年的老婆本邊厭惡地睨向旁邊的艾倫：「不是有兩輛馬車嗎？」

　　艾倫眼角直抽：「那輛馬車都被塞滿了你讓我坐哪？」

　　西爾衝手中金幣哈了一口氣，用絲絨布擦得發亮：「自己想辦法。」

　　「我不管，這馬車是我帶來的。」艾倫盤腿坐在靠墊上，「嫌擠你去前面那輛。」

　　其實把前面那輛馬車里的東西搬過來一些就可以了，穆剛想開口就被西爾踹了一腳。艾倫看到西爾的小動作冷哼一聲，西爾面色如常。

　　都知道的道理誰先開口誰就去搬，暗自較勁的兩兄弟寧可擠在一個馬車里死磕。

　　西爾依靠著馬車里最大的一塊軟墊上，擦亮了一枚金幣後小心翼翼放在盒子里，伸出手，一旁穆把新的一枚金幣放在他手心，西爾不緊不慢地繼續擦。

　　艾倫克制不住想要吐槽的內心：「擦那麼亮當鏡子嗎？」

　　「呵。」西爾冷笑，滿臉嘲諷，「你懂什麼，這可是某人上交的小金庫，我當然要好好保存起來。我回家還要把它們貼牆上呢~」說著話，西爾的腳丫就勾上身旁穆的大腿，曖昧地來回蹭了兩下。

　　已經變為人型的穆紅著臉不敢看艾倫，把西爾的腿腳放回原處。

　　艾倫看不下去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逼我下車。」

　　「你也知道你不識趣。」

　　艾倫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能拿我怎麼樣。

　　西爾也不管他，在擦完所有金幣西爾鄭重地把金幣盒子蓋好，用綢布仔仔細細包好。做完這一切西爾猛地往穆懷裡一撲，幸好穆反應快把他抱住了。

　　「擦的手好酸啊。」西爾美目流盼，軟了腰倚著穆，手掌貼在穆胸口徘徊撫摸。

　　艾倫見慣了自家哥哥跋扈的一面，乍看對方搔首弄姿賣弄風情的樣子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你別這樣……」穆趕緊把西爾手從自己胸口拽下來，他紅著臉給西爾揉手：「你快坐好。」

　　「我也沒做什麼啊，你又凶我，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西爾委屈起來，聲音又嗲又可憐，「你以前天天要抱我粘著我的。」

　　「……」我哪裡捨得凶你，以前還不是因為艾倫不在嗎，穆心裡想著，頂著艾倫複雜的視線下也不敢哄西爾，快把臉埋進胸口了。

　　穆害羞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西爾偷樂，表面上噘著嘴繼續不滿：「你都不把尾巴和耳朵露出來了。」

　　穆撓撓頭，他其實看到艾倫和其他獸人都沒有暴露出自己的獸型部分，所以把自己的也藏起來了。

　　西爾把穆那點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鼓吹：「我弟弟他們都是蛇，有什麼好露的，不是蛇鱗就是蛇尾，露出來惡不惡心。」

　　無辜中箭的艾倫抗議：「我惡心？你是不是審美障礙？」說著伸手就露出胳膊上的蛇鱗，「你看看！我的蛇鱗亮又閃，每一片都有珠光質感的好不好！」

　　西爾一臉嫌棄：「還沒蟲族甲殼亮。」

　　艾倫氣的要死，作為打小被大家無一不稱贊的原型被西爾鄙視的一文不值不說，竟然還跟蟲族比！他忍無可忍地站起身下了馬車，關門的力氣差點沒把馬車門給摜壞了。

　　西爾打開車窗對艾倫說：「把那輛車上的裝翡翠的箱子搬過來，別搬錯了。」也不等艾倫回應直接關上車窗，急切地摟上穆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金色的瞳孔里流光溢彩，美艷的臉上露出一絲媚態：「老虎……」

　　穆慌張地把西爾在自己懷裡亂蹭的身體摟緊說：「不不不行不可以的。」

　　「我都憋幾天了。」西爾哀怨地用指尖輕撫嘴唇。

　　穆絞盡腦汁找藉口：「外面會聽到的。」

　　西爾笑嘻嘻：「你把我嘴堵上他們就聽不到了。」

　　穆面紅耳赤：「不行，那也會……」小聲補充：「我不想讓別人聽到你的任何聲音。」

　　這獨佔欲，西爾心裡美的不行，心癢難耐地繼續調戲：「那親親總可以吧。」

　　在他猶豫的時候西爾已經親上來了，他只好攬著西爾的腰回吻對方。

　　西爾手哪裡會老實，悄咪咪地摸上穆的身體，在摸到穆腰腹上的傷疤時頓了一下。僵硬也只是一瞬，西爾在穆反應過來之前撒嬌：「快，把耳朵變出來讓我摸摸。」

　　只要不是過分要求穆對西爾都是從善如流，等艾倫打開車門讓手下把裝翡翠的箱子抬進馬車時就見自家哥哥跨坐在穆身上玩弄穆的……老虎耳朵。

　　艾倫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穆，裡面包含了憐憫和恨鐵不成鋼以及同病相憐的情緒。以後終於不是我一個人被蹂躪了。想到這裡艾倫對穆搶走自己哥哥的那一點點微妙心思也消減不少。

　　艾倫走後西爾收起了之前的嬉笑，正兒八經地開始跟穆說起了正事。

　　「在回去前我們先對好口徑，兩年前你在山上發現魔獸後逃走了，你聯繫了當時村中長老，然後出現了一個神秘人跟長老上山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然後在往後兩年你成為四階頂峰的獸人，這次為了救我，受重傷，變成了了二階獸人。」

　　「這些是應對你家人的說辭嗎？」穆有點怯場：「我怕我說謊會被他們看出來。」

　　西爾嘆氣：「肯定會被看出來。沒關係。他們不會深究的。如果非要你說實話你就把我供出來，說是我讓你這麼說的。」

　　「這樣真的好麼？」

　　「別打岔！」

　　穆閉嘴聽西爾繼續說。

　　「再來是關於咒文的事情，咒文是古獸時期留下來的，唯一的殘本被鎖在神殿里，由大祭司掌管，只有作為下任大祭祀的繼任者才能夠學習，中間還涉及簽訂誓約這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是沒有任何一個獸人能掌握咒文能力的，但凡是想要偷學咒文能力的獸人全部都被魔力反噬致死。」說到這裡西爾沈吟，「所以艾倫也猜出來你有異常，畢竟中了咒文加持過的箭矢沒死的，你是第一個。」

　　穆抓抓腦袋：「要是長老在的話就好了，還可以問他從哪裡把我找到的。」

　　「我已經讓人去找長老下落了，如果我派人都找不到別人更不見得能找到了，一隻狐狸哪裡那麼好抓。並且他臨走時既然願意給我們通風報信，說明他暫時還是幫你保守秘密的。」西爾寬慰他，「你也不要太緊張，知道你被咒文重傷後活著的只有我和艾倫，到了帝都你自己不說，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猜忌你。」

　　穆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追殺我的人是萊茵家族的，他們早跟父親不合，但之前也只是因為權力產生過小摩擦。這次關係到神諭和魔獸，怕是回去也不會罷休，你要格外留心。我已經讓艾倫給你物色新身份了，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專心焠鍊進階。」

　　西爾從箱子里翻找一番，翻出幾塊冰糯種的豆綠翡翠，翡翠顏色越深蘊涵的能量越多，質地乾淨無裂說明內里能力保存完好沒有流失。

　　掂量手中的翡翠西爾嘖了一聲：「算了，這小地方城主也不指望他有什麼特別極品的翡翠了，那塊墨翠已經是他半輩子珍藏了。好在你才二階，這些足夠你拿來先練練手了。」

　　穆趕緊說：「那塊墨翠你可以用啊。」

　　「我已經在七階頂峰很久了。」西爾無所謂地說，「要上八階估計需要兩輛馬車大小的墨翠了，這塊就留給你吧。」

　　認真好學的穆同學在西爾老師的言傳身教下盤腿坐在馬車開始吸收手裡的翡翠，西爾教會穆如何循序漸進吸收魔力後就讓他自尋摸索。

　　原本兩周就能到帝都的路程因為有意讓穆在進帝都前進階到中階特意放緩了，艾倫對此也默許，畢竟西爾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穆身上沒空作妖找自己茬了。

　　在開春前一行人回到了帝都。進了城西爾一改之前不慌不忙的態度，催促手下第一時間趕回將軍府邸。

　　到了自家莊園，車還沒停穩西爾急忙跳下馬車：「父親呢？」

　　跟管家說話的艾倫回復西爾：「估計要晚上回來。」

　　「那太好了。」西爾吩咐下人把東西都搬去自己的房間。

　　管家看到西爾旁邊站著的穆，猶豫再三選擇問艾倫：「艾倫少爺，這位是……」

　　艾倫幽幽地看了管家一眼，沒說話。

　　西爾這時拉起穆的手就帶穆往莊園裡走。

　　管家和下人看著二人相牽的手都愣了一下，眼睜睜看著西爾拉著穆消失在眾人眼前。管家此刻表情十分精彩：「西爾少爺他……」

　　艾倫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給了後者一個自己意會的眼神。

　　鄉巴佬穆還沒來得及看清莊園內部金碧輝煌的一面就被西爾急匆匆帶去了對方房間。下人剛把從馬車上搬下來的箱子放好。等人走｀光西爾轉身就將穆推在門上，順手反鎖了房門。

　　穆僵硬著身體，看著雙眼亮晶晶的西爾，吞咽口水。

　　西爾眉目含情，笑臉盈盈：「記不記得你那天晚上怎麼答應我的？等我病好了……」說著話手已經摸上穆的腹肌了。

　　穆把西爾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抓在手裡：「我覺得，還是先見過你父親再說這件事比較好。」

　　「可是我都忍了快一個月了。要不是艾倫那崽子在……」說道艾倫西爾不由得黑了臉，一路上西爾不是沒有進城找旅館住宿的念頭，但都被艾倫阻止，說什麼父親讓他們不要進任何城池直接連夜走官路回帝都。

　　西爾壓下心中的不爽，重新擺出迷人的笑容，在穆耳邊蠱惑道：「沒關係噠，父親晚上才回來。我們……」

　　話沒說完房門就被敲響，一個渾厚的男低音隔著門板傳來：「咳。西爾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