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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備胎心裡苦》第96章
第96章 一生情有獨鍾-7

  保鏢們很快帶著魏淩雲撤得乾乾淨淨, 宿管再三詢問過殷南川有沒有怎麼樣後也隨之離開, 沈悠一個人站在忽然空蕩蕩的寢室, 意識到情況現在變得有些尷尬了。

  師弟、師弟居然是主角受……師弟居然是……噗哈哈哈哈哈師弟居然是主角受!

  真是……痛並快樂著。

  這樣的話,原劇情肯定是不能完全走了,他可沒有把自己的愛人讓出去完成任務的覺悟, 而且原著中魏淩雲不但跟嚴飛在一起, 甚至還結婚生子組建了家庭, 這其中那一點都不是沈仙君能忍的。

  他是理解不了原來的嚴飛和魏淩雲兩個人是為什麼居然能夠忍受和別人分享愛人,也不打算去理解, 這個小世界的能量大不了不要了,他絕對不會讓原先那些事情在發生的!

  說實在的,若非實在放不下殷唯, 魏淩雲那邊也有仍健在的父母家人要考慮, 在得知師弟身份的一瞬間他們就已經可以開始計畫著作死自己好趕緊去下一個小世界了。

  不過……反正凡人的一生總共也沒多少時候,, 待在這兒把這兩人的人生軌跡走完,再去下一個小世界不遲。

  別的不說,在這個小世界的科技水準中完全攻克尿毒癥的課題他還沒研究完呢。

  不過, 接下來要怎麼計畫, 倒真是個問題。

  最後沈悠想了想, 還是決定去走劇情。

  反正如果之後他跟師弟在一起了,不可能不認識嚴飛和武北澤,而武北澤也肯定不可能對他有什麼好感,那想讓師弟不至於在好朋友和自己之間太過為難的話, 他總該儘量把嚴飛攻略下來,到時候反倒成了武北澤屬於少數派,他的威脅也就不足為懼。

  另外,現在殷南川的身份早跟原文完全不一樣了,雖然在金錢上不算多富裕,但一走出去,那也是他所在的科研領域國際上叫得出名號的人。

  學術領域和財富等級可不一樣,他們不會管你的出身如何,只要達到了某種成績,你就是大多數人頂禮膜拜的物件,甚至會得到國家的注意和保護。

  殷南川現在雖然還沒牛到這種程度,但等他手頭這個大課題徹底完成之後,也就差不多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絕不會像原文中一樣面對武北澤的陷害毫無還手之力,相反的,如果武北澤想要來招惹他,自然會有一群人沖上來替他懟回去。

  本體就一尊作弊器的沈仙君表示無所畏懼。

  他舒舒服服地躺在宿舍裡徹底利用了這難得的假期——倒床上直接睡到夜裡,直到鬧鐘不屈不撓地響過三遍,才在夜色朦朧中迷迷糊糊地爬起來。

  這段時間可把他累壞了,課題組的工作進行到了最緊要的階段,不怪魏淩雲每天在寢室守著也看不見他,實在是他每天回來的時間也就那麼兩三個小時,有時候實在累了不想動,就在實驗室找個地兒隨便睡下,反正那裡有恒溫系統,也不怕受熱著涼什麼的。

  昨天他們獲得了一個小階段的成功,人這心氣兒一旦鬆懈下來那可不得了,前些日子連軸轉著腦子也時時刻刻無比清醒,可今天這以睡下,要醒來簡直是要命。

  他甚至夢到過好幾次自己已經醒了去洗漱完穿好衣服出門,可隔了半晌,才沮喪地意識到自己還賴在床上。

  最後憑藉著鋼鐵般的意志,沈悠還是艱難地爬下了床——殷南川的心性到底是對他有影響,一想到今天晚上又要去啞韻賺一大筆錢,他身上就仿佛又充滿了用不完的幹勁兒。

  那副清瘦的身板兒裡蘊藏的充滿韌性的能量,有時讓沈悠自己都不免覺得心驚。

  他直接用涼水沖了個澡,隨便把短髮擦乾,然後穿著老闆專門給他買的“工作服”出了門。

  沈悠有點嫌棄地瞅著身上剪裁貼身的基佬紫襯衫,表示他大概永遠都不能完全跟得上小世界裡人的詭異審美。

  他在啞韻工作才只有一個月——就是魏淩雲住在他那裡的這一個月,不管本職工作有多忙,他也不會誤了這裡,不但是因為怕錯過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過來的嚴飛,也是因為這是他承諾過的工作。

  承諾該是一件很慎重的事,不管是沈悠還是殷南川,都沒有因為自身的原因放別人鴿子的習慣。

  每週六的兩個小時,擠一擠還是能擠出來的。

  ——當然,後來穆仙君聽說這事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黑了臉,對“能擠出來”的真實性表達了強烈的懷疑。

  每天多睡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了,還能隨便空出來倆小時唱歌,騙鬼呢?

  這種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摧殘自己健康的事兒穆仙君是不能忍的,從他在師兄的劍意峰上混吃混合的時候開始就特別不能忍,那時候他時常恨不得想把師兄無時無刻不拿在手中的劍偷出來扔下懸崖,當然,就算他真的那麼做了,其實也並沒有什麼軟用。

  不過那時候人小力微,只能暗地裡和一把劍吃醋,後來穆雲終於修煉到比師兄還要威武霸氣以後,他就開始盡一切可能嚴格監督師兄注意自己的身體了。

  啊……這些都是題外話,暫且按下不提。

  說回殷南川身上,說起來他一周只唱兩個小時,這一個月以來也不過是在酒吧裡唱過四個晚上的歌,可神奇的是,啞韻那位神秘駐場的名字,已經以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極其迅速地在常年流連夜場的觀眾們之間傳開了。

  聽過的人把他的聲音形容為“天籟”,誠實的講,其實所謂天籟在酒吧這種場合裡應該並不流行,這裡的大多數人喜歡的都應該是勁爆激情的搖滾樂,或是能讓人痛快哭一場,或是能讓人在盡情的勁歌熱舞中釋放生活中太過沉重的壓力,這才是他們到這種地方花幾十倍的價錢喝幾杯沒什麼滋味兒的酒的最大理由。

  可偏偏殷南川的歌聲就這麼俘獲了這些早已遺失掉感動能力的人,他的演唱沒有很誇張的面部表情,也沒有烘托氣氛的伴舞和燈光,他上場的時候只是靜靜地坐在純白色的鋼琴後面邊彈邊唱,用聲音來傳達一切的美好。

  啞韻的老闆開酒吧這麼多年,花大價錢捧著一個一周只來唱一場的名不見經傳的歌手,還把客流量最好的週六晚上留給他,肯定不是奔著虧本兒去的。

  殷南川的聲線很溫柔,像他這個人一樣,充滿了繾綣卻又永不言敗的朝氣,聽他唱歌的時候,明明是很淡雅甚至憂鬱的曲調,卻莫名會覺得被救贖了,原本困擾眼前的迷霧統統散掉。

  不少自詡鐵石心腸的人聽他唱歌聽到淚流滿面,那就像一種會讓人瘋狂上癮的毒品,只要聽過一次之後,就會想念得根本停不下來。

  原來不是殘酷的生活剝奪了我們流淚的權力,而只是我們在奮鬥裡迷失了自己。

  這裡面確實大部分都是殷南川本身天賦的功勞,在原本的設定當中他也是火得一塌糊塗,有人把用手機拍攝的視頻傳到網上之後,他還徹徹底底地體會了一把網紅的感覺。

  但作為一個普通人,那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兒。

  現在有了仙君核兒的殷南川名氣更是上了一層臺階,沈悠身上雜糅的氣質太多了,過於悠久的生命和多樣的閱歷讓他身上總有一種根本隱藏不起來的出塵之氣——這並不是演技的鍋,即使是再好的演員,也不可能把自己刻在骨子裡獨有的氣質消滅得一乾二淨。

  而這樣的氣質和殷南川本就有些飄渺空靈的聲音結合起來,簡直產生了核爆一般的效果。

  聽眾們從一開始狂熱地打聽那位歌手的名字,到後來一個個心悅誠服地尊稱“先生”,可不是因為殷南川病理學家的馬甲掉了,他是實實在在地用自己的歌喉征服了這桀驁不馴的人群。

  ——而這是原本的殷南川也沒有達到的境界。

  今天週六,又到了“殷先生”出場的時間,聽眾們早提前幾個小時就擠滿了啞韻,幹幹地喝著酒等著他們的男神。

  簡直像腦殘粉等明星的演唱會一樣。

  誰說不是呢,在這些人心裡,恐怕殷南川的地位早就不下於任何一位當紅明星了。

  不過今天晚上註定不可能像以往一樣安然。

  沈悠戴著口罩從後門溜進酒吧,在巨大的歡呼聲中按響了鋼琴的第一個音——嘈雜的環境在一瞬間安靜下來,剛才還聲嘶力竭地吼叫的人們此時都恨不得讓自己不再呼吸,唯恐錯過什麼。

  啞韻的消費水準不低,在殷南川來唱歌的週六晚上尤甚,這些在場的人無一不是白天衣冠楚楚穿行在高級寫字樓裡的精英人群,他們的年齡參差不齊,但在此刻的期待當中,每個人都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相當容易傾灑熱情的青年時代,會在氣氛的蠱惑下做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舉止反應。

  這何嘗不是一種最好的放鬆呢?

  沈悠的第一首歌按照規矩都不是什麼正式的曲子,他只是散漫地彈著琴,然後跟著那悠揚的小調無意義地哼唱,像是每個人的老朋友那樣旁若無人地試音開嗓。

  這種態度算得上囂張,可歌迷們表示他們愛的就是先生這個范兒。

  這也就是他們喜歡極了殷南川,恐怕現在沈悠做出什麼來他們都能立即自行找到理由,總之不會影響那種狂熱就是。

  大家都知道殷南川的規矩,他從來是不怎麼喝顧客們請的酒的——也是不得不如此,不然一晚上他就什麼都不用幹了,光在那裡一杯一杯地喝酒好了。

  所以他們也都很有默契,激動的時候就直接在吧台點“空杯”,錢照付,但還是不要調出來影響大家聽歌了。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在殷南川正微微閉目唱歌的時候大搖大擺地走上舞臺,把滿滿一杯伏特加哢嗒一聲直接放琴上的那個死胖子,就顯得格外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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