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5、我就是要包庇這個傻子
在青城山動亂之初,擁護道真的人,其實也不少。
畢竟道真的師父道重陽,號稱是天下道宗,也有不少人真心擁護崇拜他,但道真自己不爭氣,到了今日,這些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後剩下還在道真身邊的,那就是真真正正崇拜道重陽,或者是青城山正統的死忠了,大概有這麼不到十個人,實力都不俗,抱著死誌,與道崇等人,戰鬥在一起。
道真無疑是這些人之中,實力最高的一個。
但他一開始,就被偷襲,受了重傷,以至於戰鬥力所剩無幾。
同伴們為了保護道真,幾次衝殺,試圖衝破封鎖衝出去,但都沒有成功,還有人受了重傷,最終被逼回到了酒樓門口。
道真此時,心中愧疚而又憤怒。
大家都追隨著他,但他卻渾渾噩噩,一心求退,反而害了這些忠心耿耿地跟隨在身邊的人。
“啊……”酒樓跑堂小夥發出慘叫,他是先天大圓滿的修為,但在道崇等人的逼殺之下,渾身是傷,被一劍洞穿了腹部,瞬間重傷,喪失了戰鬥力。
其他人,也是傷痕累累,幾無再戰之力。
道崇哈哈大笑:“哈哈哈,今日合該我立功……給我殺,一個不留。”
他身邊身後的道士們,不管是年老還是年輕,都紅著眼想要搶功,此時跟隨在道真身邊的人,無一不是道靈掌門人的肉中釘眼中刺,一顆頭顱到手,便是大功一件,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然而,就在他們衝上來準備一鼓作氣將道真等人全殲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酒樓裏麵穿了出來——
“喂,都別打了,住手……聽我給你們評評理。”
從酒樓大堂裏,走出來一個短發英武的俊品少年人,濃眉大眼,拍了拍手,站在門口,一副‘大家有話好好說’的架勢。
這特麼的是誰?
道崇等人第一時間腦海裏冒出來這樣的一句話。
然後他們想到的第二句話是‘管他是誰,一起殺了便了’。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那短發英武少年人,看似隨意拍手發出的聲音,卻似是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原本平常,但灌入耳中,仿佛是黃鍾大呂一樣,讓他們心裏一陣奇異的錯愕感,仿佛是心髒都隨著這拍手的韻律跳動了起來,詭異而又難受,體內的真氣竟是略微凝滯,運轉不暢了起來。
道崇等人,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一道道奇異的目光,看向短發英武少年人。
這少年,自然是李牧。
“哈哈,這就對了,話說,你們打架歸打架啊,但是能不能低調一點,挑一個合適的地方啊,酒樓裏還有人在吃飯呢,打擾到……”李牧張嘴就亂說了起來。
“你他媽的是誰?敢管我青城山道爺的事情,你……”道崇身邊,一個一步天人境的中年道士,麵目凶惡,直接張嘴就罵。
但是,還沒有罵完——
咻!
一道刀光閃過。
這一步天人境的凶惡道士,人頭就高高地飛了起來。
李牧道:“我講道理的時候,最煩別人插嘴。”
道崇等人倒吸冷氣,一片驚呼聲之中,他們下意識地後退,感覺到脖子裏涼颼颼。
剛才那一道刀光,分明是從這個短發少年人的指尖崩出,一閃破空,如一縷微光,綻放於晨曦之中,一閃即逝,無從捉摸,甚至連元氣波動都極隱晦,但,也是在這一縷刀光之下,一位一步天人境絕世強者的頭顱,就飛了起來。
一步天人境啊,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更不是路邊的大白菜啊,說殺就殺,天人修為,在這片大陸的武道世界中,也是頂層的修行人之一了。
結果,像是殺豬一樣,就被人給殺了。
這是什麼實力?
場麵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化了。
“閣下什麼人?”道崇色厲內荏,看著李牧。
李牧想了想,道:“阿彌陀……呃,無量天尊,在下張三豐,來自武當山武當觀。”
道崇等人當時就有點兒懵。
聽這少年人說話的腔調,似乎也是道家?
可武當山武當觀在哪裏,怎麼從未聽說過。
而身後的趙霽、袁吼、清風也都有些懵,看起來李牧是並不打算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不過,這也對,如今的太白王李牧這五個字拿出去,絕對是震懾一大片,但也是容易引起各方關注,到時候,亦有各種麻煩隨之而來,且這一次乃是為了去牛頭山救人,不用這麼高調,化名也正常。
唯有哈士奇,一臉鄙夷的表情,歪著腦袋:“臭不要臉。”
它是知道的,張三豐在地球上,是一個很有名的道士。
道崇麵色狐疑,看著李牧,總覺得這少年人來曆古怪,不像是什麼道士,但還是道:“原來是武當山的張三豐道友,既然都是道教,那張道友應該知道我青城山,亦應該聽說過,這道真乃是我道教叛徒,我們追緝叛逆,道友你為何要插手?還殺我青城山的人?”
李牧道:“無量天了個尊,我剛才要講道理的,他要插嘴,所以我隻好聽他閉嘴了。”
道崇:“……”
這個理由,也太霸道了吧。
其他幾個道士,也都麵色不忿憤怒。
這個張三豐,比他們青城山還囂張,就因為插嘴,直接斬殺了一個天人境的強者……這也太草率了吧。
“既然如此,我們想閣下表示歉意,還請閣下見諒。”道崇行了一個禮,道:“我們捉拿道教叛逆,張道友請勿阻攔啊,如何?”
他這算是低頭忍氣吞聲了。
一則是因為被李牧之前展現出來的實力給震驚了,並無把握對付李牧,二則是今日主要是為了斬殺道真,斬草除更,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先把這一件功勞搶到手,好回去交差。
等到日後,弄清楚了這個張三分的真正來曆,再慢慢收拾他。
天下道宗都在青城山,害怕收拾不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道士嗎?
李牧聽到道崇這麼說,心裏就不樂意了。
怎麼這麼慫?
我都宰掉了你們一個天人,你們竟然就這麼認錯了?
現如今當壞人都不要臉麵不要尊嚴的嗎?
如果壞人都像是你們這樣有錯就改認慫挨打,那我這樣的俠客,還怎麼找到借口來見義勇為拔刀相助趕盡殺絕啊?
李牧道:“不行,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呃,不,還要衙門幹嘛?”
這分明就是在找茬了。
“你……”道崇差點兒氣結,他也看出來了,這少年就是來找事的,當下臉一沉,咬牙道:“張道長,不要得寸進尺,你這分明是想要包庇道真,這是要與我青山城作對。”
李牧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完,他正色道:“被你看出來了,沒錯,我就是要包庇這個傻子。”
他指了指道真。
道真連同他身邊那些渾身是傷的同伴們,原本已經陷入絕望,卻沒有想到突然有了這樣的變故,李牧的實力領他們震驚,一念之間殺天人,這絕非是無名之輩,對於李牧的仗義出手相助,原本是非常感激的,但聽到李牧說道真是傻子,當下臉色就古怪了起來,這怎麼還罵上了呢。
道崇氣的咬牙切齒,將心一橫,道:“這可是與我青城山為敵,張三豐,你想好了,天下道宗的力量,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抵擋,道靈掌門人實力通天,乃是道教新道宗,我勸你,不要自尋死路。”
李牧當下嗬嗬道:“我這一次,卻偏偏要稱一稱這所謂的天下道宗的分量,自道重陽死後,青城山就隻是一個笑話而已,一群目光短淺之輩占據懸空山,道靈算是什麼東西,隻會窩裏橫,也敢自稱是新道宗,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殺了他。”道崇揮手拔劍。
“殺!”
道士們怒吼著,衝了上來。
李牧站在酒樓門口,心念一動。
一縷縷的無形刀氣,破空而出,似是秋日明湖波瀾閃爍之下倒映的銀色日光一樣,絲絲縷縷,所過之處,道士們手中的刀劍似是紙糊一樣折斷,同時斷掉的,還有他們的身軀……
不管是宗師境、大宗師,還是先天境乃至於天人境,在這樣的無形刀氣麵前,都如同鋒利鐮刀之下的白蘿卜一樣,無聲無息之中就一分為二,斷口光滑,然後,炎氣一閃,便都化作了飛灰消散在了原地,竟是沒有絲毫的血腥之氣,反而帶著一種煙花易逝的唯美之感。
“這麼強?”道崇簡直是心驚膽戰。
他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跑。
李牧表現的太強大,完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
“你走不了。”
李牧出手,毫不留情。
一縷刀光閃過,後發先至,直接將道崇的身形洞穿,炎氣彌漫之下,道崇隻覺得體內生機不可遏製地流逝,然後身形一點一滴地開始消逝,任何力量都無法凝聚,隻能感受死亡的降臨。
“你……會……後悔的。”道崇艱澀地說完,身形化作了飛灰。
李牧冷笑,也不說話,催動無形刀氣,直接流轉出去,酒樓周圍的青城山高手強者,如土雞瓦狗一樣被碾壓,全部都化作了飛灰,一個都沒有留下,全部都被斬殺,這些道士,太過於心狠手辣,要屠殺全鎮,因此李牧也沒有婦人之仁,大開殺戒。
“袁吼,去把鎮子周圍的那支軍隊,也全殺了,一個不留。”李牧道。
這些北宋軍人,與青城山的道士相勾結,要在青峰峽中奸.淫.虜掠,比土匪還狠,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袁吼點頭行禮,然後化作一道金光,殺了出去。
旁邊的道真等人,身上帶傷,看的瞠目結舌。
太強了。
便是聖人,也不過如此吧?
一念之間,道崇等七名天人強者,並數十名先天大圓滿,三十多先天強者,就化作了飛灰飄散,這個叫做張三豐的少年人,到底是來自於哪裏?這種修為的強者,不應該之前默默無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