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5、小五

　“爸爸，牧爸爸。”小丫頭脆生生地道，還在李牧的臉上吧唧就親了一口，小胳膊牢牢地保住了李牧的脖子。

　“還裝？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了，你還是不是人。”白莫愁冷笑，一臉的鄙夷。

　哈士奇也抬頭看著李牧，道：“牧仔，你來這裏才幾天啊，竟然就在裏麵弄出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

　李牧真想飛起一腳把這貨替死算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補什麼刀啊。

　“小妹妹，你到底是誰啊，我們好像以前都沒有見過。”李牧很耐心地道。

　小家夥縮在李牧的懷裏，道：“牧爸爸，我是妲己啊。”

　“啊嘞？妲己？那隻小白狐？”李牧一下子就明白了，小狐狸進入長生天中，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竟然修煉進入了化形境，化出來人形了？李牧抱著小家夥一看，果然，黑色的長發下麵，掩蓋著屁股後麵還有一條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呢。

　“婷婷媽媽好像是換了一個人。”小妲己抱著李牧的脖子，怯生生地看向上官雨婷，有點兒懼怕。

　李牧沒好氣地道：“那不是你婷婷媽媽，是一個……瘋婆子。”

　“你說什麼？”白莫愁眼睛裏一抹冰冷彌漫，浮起冰霧。

　李牧同樣冷言冷語地道：“要不是怕傷到婷兒的肉身，我早把你鎮壓了。”

　白莫愁冷笑：“你試試。”

　這時，九重天闕的門口，微光一閃，又一個身影出現，卻是女武神郭青煙終於出來了。

　李牧和邱引對視了一眼，差點兒叫出來。

　之前竟然忘記了女武神？

　李牧是被哈士奇、白莫愁和妲己給弄暈了，而邱引則是一顆心全都撲在了師父李破月的約戰上，而郭雨青則因為江秋白之事心情低落，整個人有點兒飄忽，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救治江秋白……所以，三個人竟然都忘記了女武神郭青煙。

　剛才要是走了，郭青煙出來，隻怕是得氣死吧。

　“哇，你終於出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李牧毫不客氣地直接搶先開口。

　邱引張了張嘴巴，沒說出來，心裏暗歎，三弟實在是太無恥了，你剛才也忘記人家了，竟然說的這麼不要臉。

　而看到李牧這麼熱情，女武神眼睛裏微微閃過一絲光華，然後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站在了郭雨青的身後。

　白莫愁一看，竟然又出來一個如此英姿颯爽的美麗女子，而李牧又表現的如此殷勤不要臉，頓時冷哼了一聲，張嘴就要嘲諷……

　郭雨青開口，道：“先離開這裏吧，長生天關閉，一會兒整個九重天闕都要消失，我們需先回到狼神殿之中去。”

　白莫愁對於郭雨青，似乎有一些忌憚，聞言，狠狠地瞪了李牧一眼，不再說話。

　一行人順著懸浮白玉石階，來到了甬道門口，通過了甬道大門的瞬間，身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李牧轉頭看時，隻見白玉石階一塊塊飛起來，朝著九重天闕飛去，最終落入到了城內，然後宛如雲上仙宮一樣的九重天闕，底部似乎是有火箭助推器一樣，轟鳴聲之中，衝天而起，消失在了雙月雙日的盡頭不見。

　長生天關閉了。

　眾人順著來時路，進入甬道，然後又通過了諸多的迷宮之路，看到了之前江秋白與戲浪師、顧半生交戰的痕跡，最終，一直來到了狼神殿的入口大門處。

　此時，外麵已經是盛夏時分。

　大草原上鬱鬱蔥蔥，站在千米高處，俯瞰下去，整個大地上，像是被鋪了一層翡翠地毯一樣，花朵樹木點綴其間，美麗到了極點。

　“三弟，勞煩你一件事情。”郭雨青開口道。

　李牧一怔，道：“大哥請說。”

　“你回到太白縣城之後，派人將你大嫂和兩個孩子，送到大草原狼神殿來吧。”郭雨青俯瞰下方的鬱鬱蔥蔥，麵色平靜。

　李牧道：“大哥的意思，你要留在這裏了。”

　邱引也回到看著郭雨青，道：“大哥要重新入主狼神殿？”

　郭雨青點點頭，道：“江師弟沉睡於長生天之中，他一生所堅持和驕傲，就在狼神殿，若是我也離開，狼神殿的榮光，就要永葬於曆史洪流之中了，他曾為我守護榮耀，如今，我也不能再自私了……從今以後，大草原狼神殿，會永遠屹立在這片土地上。“

　李牧默然，點頭，道：“大哥放心，我會親自護送大嫂和兩個孩子到狼神殿。”

　邱引也道：“我和三弟一起護送到大嫂來。”

　“我去西秦，回來時，可以做向導。”女武神也開口道。

　她的心裏其實是非常激動的。

　每一個草原都知道，大哲別郭雨青對於這片大草原來說，意味著什麼，曾經大草原上有過一段最為美好而又和平的時代，就是在大哲別的光輝籠罩之下的時代，自從大哲別離開草原之後，這片土地上的各大部落重新又陷入混亂和戰爭之中，尤其是蛛神殿的崛起興風作浪，掀起了腥風血雨，如果昔日的大哲別重新君臨大草原，那在這個亂世之中，草原兒女或許可得一片安寧。

　李牧點點頭，道：“也好。”

　他是讚同女武神一起去的。

　因為李牧擔心自己回來時，又找不到狼神殿的位置了。

　一邊白莫愁看到這一幕，當場就嗬嗬了，一臉鄙夷地看著而李牧，一副你這個花心人負心人我就知道你會讚同的樣子。

　李牧氣的牙癢癢。

　這個女鬼擺明了就是故意在針對我胖虎啊。

　“汪，我也要去。”哈士奇很向往地道：“帶著我的白狼女王後宮去……”

　……

　……

　三日之後。

　西秦帝國邊關之地。

　龍城關。

　吳北辰站在東城門之上，俯瞰城外各處。

　大月王朝的軍營占據了大概數公裏的區域，一個個白色的帳篷，似是一團團未融化的積雪一樣，在龍城關之外星羅棋布，足足有三四千個，大月王朝用了大約兩萬的兵力，將龍城關圍了起來，在過去的將近半年時間裏，一直都在城外練兵，從未真正進攻過龍城關，甚至有幾次，還向龍城關輸送了給養糧草，而也是在這半年時間裏，隻許進，不許出，將整個龍城關都變成了一座孤島。

　如今，龍城關完全就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城了。

　一開始，城中的軍民，還在等待著西秦帝國的援軍到來，收複邊關之地。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已經不再指望了。

　很顯然，帝國沒有了光複邊關的力量，大月王朝在過去半年時間裏，已經在這裏站穩了腳跟。

　吳北辰歎了一口氣。

　他的心中，有點兒茫然。

　龍城關何去何從，他並不知道，這個問題，隻怕是連最高指揮官【八臂判官】宗緯也說不清楚吧。

　大月王朝既不攻，也不勸降，這種詭異的狀態持續了這麼長的時間，漸漸地，城內的軍民，都已經習慣了如今的氣氛，甚至對於城外的大月軍隊，也沒有了什麼懼怕。

　西秦帝國到底怎麼了？

　沒有人知道。

　消息傳不進來。

　下午時分，換防之後，吳北辰卸掉鎧甲，帶著兩名親兵，下了城牆，在軍需處兌了一斤豬肉，穿過街巷，來到了蔡婆婆家。

　推開門進去，院子裏傳來了長劍撞擊交鳴的聲音。

　菜菜正在和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練武，相互喂招，打的頗為精彩。

　年輕人麵目英俊，一襲粗布武士裝，神態溫和，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

　“小五，先別練了，今天我帶了肉來，吃一頓好的，去叫你叔叔過來，一起喝酒。”吳北辰輕車熟路地進去，向年輕人打招呼，然後把菜和肉，都交給了蔡婆婆。

　“吳叔叔。”菜菜笑著打招呼，道：“小五哥今天又教我一套新的劍法。”

　吳北辰道：“你這丫頭，什麼劍法戰技，一學就會，你小五哥隻怕是也教不了你多久了。”

　菜菜就笑了起來。

　叫做小五的年輕人靦腆地笑了笑，道：“菜菜是一個天才，若得名師指導，必定是一飛千裏，不出十年，便能名揚天下。”這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溫和靦腆，對誰都是彬彬有禮。

　“亂來大哥哥也這麼說，嘿嘿。”說起李牧的時候，菜菜總會眉飛色舞。

　小五打了招呼，就出去請他叔父來赴宴。

　吳北辰看著年輕人的背影，心中也有一些感慨。

　在五個月前，大月王朝軍隊圍困龍城關之日，來自於千陽行省的小五極其叔父的商隊，被亂軍困在了城中，這幾個月，想盡了各種辦法，一直都無法離開，於是隻能安心紮根，在蔡婆婆家隔壁買了院落，居住了下來，也因此與蔡婆婆祖孫認識了。

　商人家庭出身的小五，家資頗為富裕，曾拜過名師學過武，年紀輕輕已經是大宗師境的修為，也算是普通人裏的天才了，這些日子，菜菜一直都會和這個孩子一起練武，學到了不少的劍法。

　一會兒，蔡婆婆做好了飯菜。

　小五去而複返，道：“叔父有事，不在家中……”

　吳北辰笑了笑，道：“無妨，你來陪我喝兩杯就好。”

　很快，飯菜端上來，香飄四溢。

　如今的龍城關之中，物資緊缺，也唯有吳北辰這樣的身份，才可以以軍功兌換酒肉，一個月也就可以兌換一次而已，身為單身漢的他，每次兌了酒肉，都是拿到蔡婆婆家裏，讓這祖孫也沾光。

　喝了幾杯之後，吳北辰笑吟吟地放下杯子，道：“小五啊，這大月軍隊圍城，一時半會兒隻怕是不會撤退了，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打算啊……”

　小五靦腆地笑著，剛要張口說話。

　晴朗如洗的蔚藍天空之上，突然一道流光閃過，越來越近。

　院子裏幾個人，隻覺得眼睛一花，眼前就多了幾個身影。

　菜菜首先反應過來，跳起來歡呼著撲了過去：“亂來大哥哥……”她看到了李牧。

　吳北辰也驚喜地站起來。

　來人是李牧、邱引、上官雨婷，女武神三人，還帶著黃金山猿袁吼、哈士奇將軍和小白狐妲己。

　小五的麵色，微微一變，目光落在了李牧的身上。

　終於來了嗎？

　抱歉，今天中午更遲了，莫名其妙從昨天下午開始左腿迎麵骨疼，上午查了查百度被嚇得夠嗆，去醫院拍了個片子，一切正常，醫生說可能是磕碰或者勞累著涼了……下午會好好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