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觀眾

　　章升榮拉開抽屜的時候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封面，他猶豫了一會，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還是拿起了那個薄薄的光盤盒子。包裝已經被拆掉了，明晃晃的肉色吸人眼球，看來這麼些年GV廠也沒想出更多噱頭，他在心裡哼了一聲，瞥了眼封面上只著一條領帶的男主角。

　　那人正蜷著腿坐在地上，蔥白似的手指在胸前系扣，「巧妙」地擋住了下身的重點部位，妍麗的臉朝著鏡頭，表情無辜又挑逗，身後曖昧的黑幕裡人影綽綽，暗示這部片子他會受到不止一人的疼愛。

　　章升榮將碟片放到電腦光驅裡，在變換的片頭中隨手翻了翻盒子裡的冊子，上面對主演的介紹不多，廣告寫真倒不少，屏幕漸亮，先出現的是一隻抓著公文包的手，正隨著小跑晃動，主角顯然是位趕著通勤的上班族，倒也符合封面重點標示的「領帶」了。

　　轉椅發出吱呀一聲，唯一的觀眾稍稍後退，翹起腿對「小意」的臉和身材挑剔地打量一會，不願給出什麼正面評價——任誰發現男友寧願對著這張GV自慰也不肯接受自己求歡之後，心情恐怕都好不到哪去。

　　何況這演技也不怎麼樣啊，章升榮對奮力地擠上公交車的Omega撇了撇嘴，不用想都知道接下來的劇情了，在車上「公然強姦」那麼大動靜，周圍人還都是死的毫無反應，太假了吧？李輝就喜歡這種老套的橋段？

　　果不其然，鏡頭裡Omega在沙丁魚罐頭一樣的車上艱難地抓住吊環，正被重疊的人群擠得微晃，雜亂的背景中不知是誰伸出了手，順著他的西褲大腿接縫處慢慢摩挲起來，而被襲擊的男主還無知無覺，一臂夾住公文包茫然地望著前方。

　　那隻手愈發放肆，貼著腿根探入，猥瑣的摩擦著，Omega扭了下身體，突然又有另一隻戴著戒指的手直接掐了掐他的臀部，章升榮敏銳地發現那兩隻都是右手，不禁挑了挑眉，看來「癡漢」有兩個。Omega回頭疑惑地張望卻沒有找到騷擾自己的對象，換了個姿勢往旁邊挪了一步，旁邊有兩雙皮鞋跟進一步，悄悄將他擠到車廂側邊的座位旁。

　　這可不是個好位置，Omega抓住座位背部的扶手，面向車窗，身後立刻貼上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藉著外套大衣的遮擋，將兩手都籠到他下體玩弄。Omega低聲驚呼，好像明白過來自己遇到了什麼，在週遭的人牆夾縫中無措地揮手隔檔。

　　像是突然得到了信號，另一個人也靠到Omega身側，他身材矮胖，面容粗鄙，動作倒很大膽，拉著Omega的手往自己前方摸去。章升榮不禁死死盯著那衣擺處，在他們糾纏的間隙瞥見，這位「癡漢」竟然已經拉下褲鏈，Omega的手被夾進腿根，他壓到掙扎的Omega身上聳動，一邊噴著粗氣，還用頭和臉亂蹭。

　　這幅醜態讓章升榮鄙夷，但晃動的鏡頭讓這場表演有了被窺探的偷拍感，他彷彿也像那一個個漠然旁觀又暗自興奮的乘客一樣，被夾雜在汽車運行和衣物摩擦中的掙動抵抗聲勾出一絲隱秘的黑色慾望，饒有興致地觀察起Omega的反應，

　　被夾攻的Omega費力地甩開身側亢奮的暴露狂，又用公文包擋住自己快要被解開的皮帶，掙扎著想離開這個地方，但周圍的「幫兇」們堵得水洩不通，讓他又一次被抵在坐著的乘客身上無法動彈，穿大衣的男人裝模作樣地對那位一臉冷漠的「靠墊」道歉，然後猛地拉下了Omega的西裝褲，人群裡爆發出各種喝彩和淫笑，都在期待著落入陷阱的羔羊的精彩表現。

　　這片子的劇情已經超出現實了，但章升榮顧不得吐槽這些，他直勾勾地盯著Omega被掐得變形的飽滿臀部，舔了舔嘴唇。剛才那位玩到一半的中年胖男人第一個撲過來，將自己的內褲拉得更低，跪在搖晃的車廂裡就迫不及待地動作，將黑□□的肉棒夾在Omega的臀縫間挺動。

　　前後座位的乘客都在參與，至少有四五隻手按著Omega的身體，將他擺成趴在中間那唯一一個無動於衷的人腿上的姿勢，像一個奇怪的道具，由著身後的人輪流俯下來用下身骯髒的器官摩擦。

　　但換了兩個人猥褻，還都沒有真的插進去，章升榮不耐煩看這麼長的前戲，他迫切地需要一點感官刺激，雖然Omega屈辱又柔弱的神情很誘人，想必真的被干的時候會更加美味。他靠近屏幕，點了幾下快進，鏡頭越到了那位背景板一樣的「靠墊」上，那人帶著眼鏡，一副精英打扮，似乎不屑與車上的其他人為伍，即使Omega就貼著他的大腿呻吟扭動，依然表情平靜地望著窗外。

　　但他的身體可沒有這麼冷淡，拍著Omega臉的畫面也同時清晰地記錄下了男人胯下的勃起，眼鏡男推了推鼻樑上的支架，一臉不情願地解開褲子開始撫慰自己，原來是這個類型……章升榮聽到了自己吞嚥的聲音，因為那人閉上眼喘息，鏡片下的忍耐神色有一絲李輝的影子，雖然只有一點點。

　　Omega被身後的人按著頭為新加入的「朋友」口交，氛圍十分和諧，除了還在微弱掙扎求救的主角嘴裡被堵住的含糊水聲。直到這根肉棒射出來，Omega才被徹底放開，跌跌撞撞地提著皮帶往車門處擠，還不忘撿回自己的公文包，一路又被好幾隻手扯過摸過，衣衫不整地跳下這個可怕的魔窟。

　　章升榮忍不住又按了快進，Omega下了車，手忙腳亂地找了個角落整理衣物，又被一個警察攔住了，借口無非是看他神色慌張，要查證件和隨身物品。還是能猜到的劇情，但制服系是章升榮喜歡的類型，於是他津津有味地看著「警官」將「疑犯」逼近小巷中，拷在排水管道上開始「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