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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記》第55章
第55章

  “起來。”陸質捏著紫容的後頸,聲音有些發緊。

  紫容順著他拎小雞仔一樣的動作跪坐起來,剛才蒙眼睛的帕子落在床上也沒管,往陸質跟前撲了兩下,噘著嘴問:“你說,到底誰最聽話?我、一一、二二,三個人裏面,只能選一個。”

  陸質抓著他的兩條胳膊,嗓音啞的厲害,只道:“容容,你說,孩子沒事?”

  看陸質不選,紫容有些沮喪,但還是乖乖地先回答他的問題:“沒事……要有什麼事嗎?他們很調皮算不算?因為總有靈息在我肚子裏亂竄。”

  要是一脈停在肚子左邊,那另一脈就也立刻上趕著要往左邊鑽。可是先到的不肯讓位,便頂起來,厲害的時候,就會弄得紫容肚子疼。

  花妖不僅肚子疼,他頭也疼。

  因為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就不能一人一邊呢?等生出來以後,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自己剛到景福殿的時候,可也是先學了很多規矩的。

  “沒事,沒事。”

  陸質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他定了定神,才勉強消化了紫容的話。

  紫容待在身邊的時間太長,日子也太平緩,他竟然就快忘記了,這原是從花樹裏鑽出來的一隻花妖。

  這只花妖可不知道陸質的心情幾多劇烈起伏,只因自己白日裏睡多了,晚上精神頭足,便在床上卷著被子翻來滾去。

  把自己纏進去要叫陸質看,攤開了也要叫陸質看。

  過一會兒又拱進陸質懷裏,總之是不得一刻安生。

  陸質沒有再訓他調皮,反而因為他這樣的活潑生出了滿懷感激。

  等紫容再想起那個問題時,陸質終於如他所願地回答了,“容容最聽話。”

  紫容聽完後,很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最近這個神氣的表情越來越多的在紫容臉上出現,陸質見一次心癢癢一次,這次便故意嚴肅了表情,按住紫容的後腰把人攬進懷裏,道:“你有什麼可神氣的?剛才說一一、二二,你就起這樣的名字?”

  紫容這才意識到自己嘴快說漏了,血一股腦地往臉上湧,又紅又熱,羞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陸質卻更加起興,將紫容往懷裏一揉,不依不饒地問:“快說,一一和二二是什麼?”

  紫容背靠著陸質的胸膛,拿兩隻手捂著臉,小聲快速地說:“我在心裏隨便想的,以後、以後要你起……”

  陸質想到什麼,轉而問:“那你自己的名字怎麼來的?”

  紫容說:“以前沒有名字,出去玩的時候,有別的紫玉蘭精,就隨便幫我起了。”

  他一點不想讓陸質再提“一一”和“二二”的話頭,說完便胡亂鑽進被窩裏,把眼睛一閉,還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道:“好困好困,我睡著了……真的睡著了。”

  說話時,屋裏燭火還大亮著,陸質垂眸看臉還紅著的人竟然真的就這麼睡著,不由失笑,忍不住伸手在花妖唇上輕輕撚了一把。

  但是一開始睡得不很安穩,丫鬟進來熄燈之後,紫容還短暫地醒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陸質的臉,嘴裏不知道咕噥了句什麼,才又繼續睡。

  紫容睡熟之後,陸質便把動作放到最輕披衣起身。等他走到門口,早已有麻溜收拾好的小廝彎腰等在那,見他出來,小聲叫了聲:“王爺。”

  陸質擺擺手,只讓他取盞燈來,便不要人跟,獨自提著燈,走小門往後院去了。

  雖然出了寢屋外正廳的小門就是後院,但是他忙,之前其實不經常來。也就是最近在家這幾天,紫容的玩意兒都在後頭,他才跟著熟悉起來。

  陸質心裏揣著紫容說的話,將一段路走的很緩慢。但是耗不過近,不過幾息時間,便經過了葡萄藤與秋千架,到了院子的另一邊。

  從景福殿移出來的紫玉蘭赫然立在夜風中,約九尺高,粗細一人兩臂去環抱綽綽有餘。如今是夏日,花是早就落盡了,枝葉卻還相當繁茂。

  葉片是沁著涼意的深綠,樹幹是透著溫暖的深棕。任憑誰能想到,便是這株花樹,在深宮裏化出了一個精緻可愛的花妖紫容。

  現在這花妖又在為陸質孕育著血脈。

  他掃過一圈,並沒看到什麼樹苗,只在距離紫玉蘭差不多三步遠的地方,發現了兩株雜草。

  對,一眼看過去,就是覺得是雜草。它們差不多到陸質膝蓋高,長的又細又瘦,除了頭上的幾片,稀疏的幾根更細的枝幹上便再連一片葉子都沒有,乾枯的樣子是深秋才能見到的景象。

  的確像是兩株長的略高些的雜草。

  可是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拾掇的平平整整,一顆碎石子都難尋的院子裏,也就只有這兩個小東西,能是紫容嘴裏的“樹苗”。

  一陣風吹過,陸質的心便跟著揪起。揪的高高的,連呼吸都不敢,只等風停了,兩個小傢伙從傾斜的方向擺正回來,又成了立的端端正正的模樣,他才跟著長長的舒口氣。

  嚴裕安先前聽到動靜,不多時也尋到後院來。出門便看見大半夜的,陸質手裏拎著盞燈,蹲在院裏屏氣凝神,很嚴肅謹慎的樣子,不知在找什麼。

  這句話問的陸質語塞,三更半夜的,難道說找兒子嗎?

  嚴裕安也知道自己沒說對話,只當陸質是太緊張,忍著笑弓腰道:“從請了太醫起,奴才便分派了人好好看著這院子。也吩咐過,平常除了主子和玉墜,連夏雲和秋月都不得進來,更沒有旁人。”

  陸質默了一會兒。這意思,是嚴裕安都早通透了,只有他一個人水深火熱的折磨了這麼長時間。

  這二十多年來,他從沒過過那麼提心吊膽的日子,在皇子所的時候也沒有。

  回想過去近十日的煎熬和痛苦,折磨令每一天都無限延長,而著急想不出讓紫容最安全的法子,又令每一天都過得緩慢非常。

  所以此時在鬆口氣中,又透出沉重的滑稽來。半晌,陸質輕晃了晃手裏的燈籠,低道:“他……是不是長的不大好?”

  看著陸質強忍擔心的樣子,嚴裕安臉上的褶子更深,道:“殿下別光看上邊兒,這些草啊樹啊,沒長成的時候看著弱,其實底下的根紮的深著呢,一點點風奈何不得。若真有大風大雨,那也不怕,簷上有雨棚,片刻便可將後院遮的嚴嚴實實。”

  說了幾句話,嚴裕安便從陸質手裏將燈籠接過,退到他身側,道:“夜深了,殿下早些歇了吧。”

  屋裏花妖睡得正熟,進屋便覺鼻尖縈繞著一縷暖香。

  最近這幾天,陸質怕他受涼,夜裏便不叫人放冰在屋裏。而是只擱了一盆子在開了條縫的視窗,令偶爾的夜風將涼氣吹進來。

  所以陸質剛從外面回來,便難免覺得有些燥熱——他睡不著,自認是天氣炎熱的關係。

  可是花妖循著溫度靠過來,他就立刻把人攬進了懷裏,也並沒有什麼不適。

  心臟在胸腔裏重重跳動,令陸質想到初秋時來的一夜暴雨中夾雜著的悶雷。

  那種天氣會使人沒有緣由的暢快和愉悅,在不經意間就笑起來。

  陸質小心翼翼地扶著紫容的頭幫他調整了下姿勢,把一側肩窩給粘過來的他枕著。小臂屈回來,拿拇指撥了撥那兩片溫熱的嘴唇,引得紫容皺了皺眉,才又轉去輕而又輕地描摹花妖的眼尾。

  進屋很長時間了,他閉上眼卻仍不覺困頓,反而腦中不斷浮現出在燈籠有限的光亮照耀下,那兩株小樹苗的樣子。

  越想越喜歡,喜歡多的馬上要從心裏溢出來了。

  明明還那麼小,卻已經有了些他們爹爹的樣子,立的筆直。伸展開的幾根枝椏格外惹人喜歡,陸質漫無邊際地想,等到了月份生出來,會不會就是那小嬰兒的兩隻胖胖的手臂?

  頂端那幾片又小又嫩的葉子更加可愛,風一吹,他們便跟著搖頭晃腦。

  陸質壓不平嘴角,一開始認為人家是雜草的那個人倒是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第二天清晨,天剛濛濛亮時紫容醒過來,身邊就已經沒了陸質。他扯著被子坐起來,伸手摸一把陸質那邊的被窩,涼的。

  於是迷迷糊糊的紫容癟了嘴,坐在床中央久違地開始哭鼻子。

  剛從後院摸進來的陸質原還是躡手躡腳的,聽見動靜急忙過去,把人抱進懷裏,輕聲哄眼睛才半睜的花妖:“怎麼了,怎麼哭了?”

  紫容吸了吸鼻子,問:“你去哪了?”

  陸質頓了頓,才說:“我去後院,看看兩個小樹苗。”

  紫容又嗚嗚嗚起來,只不過這次幹打雷不下雨,卻仍引得陸質極力安撫:“好了,不哭不哭,再哭不好看了……是不是還困?要不要再睡會兒?”

  要不是剛才猛然發覺身邊沒人,平常這會兒的紫容確實還在睡。

  花妖一邊帶著鼻音說不睡,一邊揪著陸質的領口,靠在他懷裏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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