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導演VS經紀人VS影帝VS金主 18

　　雲初滿面微笑打開自己家門， 就看到祁寒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面。他臉上沒有了表情， 眼中全是冰霜。

　　“你還知道回來。”祁寒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語氣透著一股強烈的酸澀。

　　“今天我休息。”雲初也冷了臉，本來打算好好說的，但突然就沒那個心情。約會的好心情就被他掩藏到內心深處， 現在要打起精神來應付祁寒這只笑面虎。

　　“休息不是讓你去約會的！還約的是那個蔣淮安！”祁寒吃了爆竹一般，突然就炸了，“你現在出息了，鬧緋聞一次來兩個。你當我是神？還是仙？什麼緋聞都能壓得。”

　　雲初拿開手機查看了頭條， 微博上面並無他和蔣淮安的新聞。要麼根本沒人發現他和蔣淮安的事情，要麼被扣住說還沒發。有些狗仔或工作室， 捕捉到緋聞之後會聯繫經濟公司索要好處， 這跟敲詐沒什麼區別。

　　“我是準備和蔣淮安談戀愛， 這不算緋聞。如果有人勒索， 不必答應。”雲初自然有底氣，雖然是約會，但兩人舉止並無任何逾越， 親密度甚至比不上昨天他和伊恩， 就算被偷拍了他也不怕。唯一能鬧緋聞的， 也只有臨別前那個吻。但社區是封閉，狗仔進不來，能看到的也只有祁寒。

　　“你是不是太天真的！蔣淮安是什麼地位，你是什麼地位？！他看上你也不過玩玩，你還當真了？”祁寒的話開始說得很難聽。

　　“他從來沒鬧緋聞。也從來交過男女朋友。”雲初擺事實講道理。現在的心情倒不是維護自己的准男朋友， 而是跟祁寒對上。他不喜歡祁寒太過插手自己的私事。別跟他說什麼影響事業，好幾輩子才心動了，自然要惜取眼前人，才不要因為其他原因錯過。

　　“那是他本領大！高小楠我告訴你，娛樂圈就沒有不黑的。蔣淮安看起來比誰都乾淨，一副德高望重道貌岸楊的樣子，那絕對是一個偽君子。”祁寒竭盡全力抹黑他，“跟他演對手戲的都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可這些人不是默默無聞就退出演藝圈，你也想成為其中之一？”

　　“寒哥，不要相信傳言。” 這些陳立早就給他解釋過，祁寒用這種消息嚇不倒他。

　　“我看你是魔障了！這才一天就被姓蔣的給迷住了！要不我直接把你關在這別墅算了！別一天就給我闖禍！”祁寒氣得有些口不擇言。

　　“寒哥，你冷靜一下。”這算是威脅嗎？！雲初開始戒備。他企圖用精神力安撫祁寒歇斯底里的情緒，現在祁寒這種狀態可是什麼都聽不進去。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被催眠暗示所影響，等接觸到祁寒的精神層面，雲初發現對方其實非常冷靜。伊恩生氣暴怒的時候，躁鬱症會發作。那時候他頭腦一陣混亂，他能幫助安撫伊恩的情緒。

　　祁寒這樣的，讓他怎麼辦？祁寒生氣歸生氣，頭腦卻非常清醒，行動也非常地克制。所以那些關起來限制人身自由的話，並不是一時頭腦發熱，也不是一句玩笑。這人心裡真的有如此危險的想法。

　　“這幾天給我在家閉門思過！”祁寒命令道，”以後不許和蔣淮安見面。”

　　“不可能。”雲初也憤怒了！強硬地拒絕。

　　“你這是叛逆到了嗎？別忘了合約裡面有不許談戀愛這一條。”祁寒威脅道。

　　“那就解約。”雲初毫不在意的說道。

　　雖然祁寒很厲害，他很欣賞祁寒的能力，但這人真的有病！管得也太寬！他對祁寒雖然很依賴，卻也一直有些戒備，現在證明這種戒備是正確的。現在范衍這個敵人成為了他背後的力量，祁寒日後要是和億皇一樣想要封殺他，他也是有門路的。雖然，他並不想和祁寒真的撕破臉，他也不怎麼想和範衍有過多牽扯。

　　“我看你真的是翅膀硬了！”祁寒表情完全僵硬住，“別動不動就把解約掛在嘴邊！”

　　“我是認真的。作為我的經紀人和公司老闆，如果你判斷我個人感情生活會影響說活強行干預，而我堅持維護自己的感情，最後也不過是解約一條路。或者你也想雪藏我？”雲初認真地分析，他是不會接受被雪藏的，如果這一步了，那肯定是對簿公堂。但畢竟還是有些情誼在，雲初不想鬧得很難看。

　　他還想著怎麼和祁寒討價還價，可那邊祁寒立刻就軟了下來。

　　“算了，你要是真的喜歡，也沒辦法。給我注意一點就成。”祁寒很掙扎，他強烈地在忍耐心中的暴虐衝動。拳頭緊握，手心已被直接刺出血。手很痛，卻比不上心裡的痛苦。

　　“寒哥，我和蔣淮安八字還沒一撇了，你不用那麼操心。”既然祁寒妥協，那他也不用那麼強硬。”只是，我難得動心一次，不想錯過這麼一個人。”

　　“好！”祁寒一臉慘白，“小楠，我知道你嫌我管得太寬，但你知道我是為你好。”

　　“我明白。”雲初有些累了。祁寒的為他好，裡面存了多少私心他也不想計較。祁寒是個不錯的經紀人，但他不想太受這人牽制，更何況他還挺危險的，雖然祁寒那些危險的想法也只是想想，沒有落實。可一天到晚防著這麼一個人，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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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寒臨走的時候，已經把最近這段時間的工作交代了清楚，只是幾個小小的採訪和粉絲見面會，沒有大的工作。

　　一切交代完畢，祁寒冷著一張臉離開雲初的家，一個人開車回到自己家中。

　　祁寒現在很冷靜，只是整個人都處於陰霾之中。看護了這麼多年的寶貝，突然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狼給叼走了。他心中充滿了暴虐，想要肆意發洩一番才能解了心頭之恨。

　　美工刀被握在手中，祁寒又愛又恨地看著臥室裡高楠的巨幅海報。他想把高楠那張完美的臉給劃畫，這樣整個世界盯著他的就只剩下他一個！他想折斷高楠的手腳，將他徹底困在自己身邊，如此他就飛不出自己的手心。

　　可他就是捨不得！祁寒親吻著海報上的雙唇，以此安撫自己那顆被高楠本人刺痛的心。

　　他怎麼捨得傷害高楠！一根頭髮都不願意傷他！

　　高楠現在長大了，飛高了，他捨不得折斷高楠的翅膀，但他捨得把帶著他高飛，帶走它的人弄死！

　　高楠希望他本本分分當個經紀人，那好！如他所願！

　　但要他看著蔣淮安輕輕鬆松擁有高楠，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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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上次因為伊恩短信鬧矛盾一樣，爭執之後，兩人複回正常開始討論工作問題，似乎剛剛的爭吵不曾發生一般。但他們彼此清楚，隔閡已經加深，有什麼東西斷掉回不來了，氣氛有些尷尬。

　　雲初想的是慢慢疏遠。祁寒的公司越做越大，日益忙碌，勢必派另外一個經紀人跟著他。隔得遠了，慢慢就會淡忘。在等個三年，合約到期，他就自己離開。

　　雲初開始想得更遠。向他還有多久才能獲得影帝大滿貫，到手了他就息影。若那時候蔣淮安還在，或許兩人歸隱山林過真正閑雲野鶴的日子也說不定。若是只有一個人，獨居深山也不錯。然後等範衍的聯繫，執行消滅墮神的計畫。雲初對自己的計畫很滿意。

　　祁寒離開之後，伊恩才從客房裡面忐忑不安的冒出頭。看到雲初坐在沙發上休息，目光悠遠，面無表情，似乎剛剛的爭吵對他，並無太大的影響。

　　“你對祁寒太狠了。”伊恩忍不住抱怨，“你知道他愛你的。”

　　“他只是我經紀人。”雲初不想承認的事情就這麼被伊恩點了出來。

　　“至少你可以溫柔一點，別把解約掛在嘴邊，他離不開你的。”伊恩也不知道為何要幫祁寒說好話，總覺得和他有些同病相憐。

　　“我倒覺得他再這麼公私不分下去，解約是我們兩個人唯一的出路。”雲初並不覺得自己心狠。

　　“你和祁寒認識那麼多年，怎麼能因為一個認識三天不到的人鬧翻了？”伊恩的話裡有些委屈，他也和雲初認識那麼久，卻一直沒能走進他的心房。

　　“這和蔣淮安無關。”雲初不想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面。拍了拍伊恩那顆金燦燦的頭，離開客廳，沐浴梳洗準備睡眠。

　　等他一切準備妥當，雲初又陷入了失眠。

　　他打開手機，將蔣淮安版的祭酒歌在耳邊迴圈。漸漸地，那些煩心事被美妙的嗓音驅逐出去，腦海中只想著蔣淮安。想著和他過招時，他那欠扁的雲淡風輕遊刃有餘，沏茶時他的溫文爾雅，還有他嘴邊叫出他名字時心中陣陣的悸動。

　　雲初很快進入了睡眠，睡得很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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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那是夢境，還是遠古的回憶。

　　夢中的自己，銀冠束髮，一身龍鱗鎧甲，手中握著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黑色的血液從劍身低落。他步履勤快向前走著。

　　視野一片縹緲的仙氣，仙氣將群山掩蓋，在這群山之間，設有困靈法陣。五芒星的禁制之中，一位白衣神君守著羅盤，正在演算。

　　“你一天到晚算來算去，能算出什麼時候走出這困靈陣不？”他毫不顧忌踏進了困靈陣之中，守護困靈陣的混沌之氣不讓任何事物進入臨陣，也不讓任何事物出去，可混沌之氣卻不敢在他面前輕舉妄動。

　　白衣神君面無表情的搖頭。當他看到他鎧甲上面染上的黑色血漬，不由皺了皺眉頭。白衣神君打了個響指，龍鱗鎧甲上血跡無影無蹤，破損的地方也被修復得完好無缺。

　　“就一件破鎧甲，居然讓你動用時間法則，有沒有搞錯！”他有些惱怒。

　　而白衣神君則是一臉的寵溺。

　　“我這是打仗，不可能不沾染血跡。鎧甲壞了髒了丟了就是。”他好心的勸說道，”你再輕易動用法則力量，這輩子都不能沖困靈陣裡面出來了！”

　　白衣神君沒有理會他最後近乎抱怨的告誡，只是示意他坐下。

　　他坐在石凳上，感受到一雙溫柔的手，將頭上銀冠取下。青絲散落，有些淩亂，甚至有些打結。白衣神君的手指穿梭在發間，為他梳理。他能感受到旖旎的情意，也能感受白衣神君的溫柔。

　　他的身體是涼的，而白衣神君的手指是溫暖的。他的手指在發間來回穿梭，浸沒身體的寒意被一點一點驅散。身體暖和了，心也很溫暖。兩人之間微妙的感情流動，讓他再次升起流淚的衝動。

　　頭髮被白衣神君一點一點盤好，重新帶上銀冠。白衣神君上下打量他的模樣，眼中帶著幾分戲謔，幾分欣賞。

　　他被看得不好意思，轉臉便是抱怨“我來了這麼久，一杯水你都沒給我，渴死了！”

　　白衣神君手臂一揮，石桌上的羅盤消失不見，擺上了一套茶具。沏茶的動作優雅溫柔，眼光一直深情注視著他。而他，被看得不好意思，只拿一張側臉迎人。

　　茶沏好，他只嘗了一口，就驚聞天上九次驚雷，然後便是撼天的戰鼓聲。

　　心中一股邪火襲擾，攪得渾身一陣疼痛。他強忍下痛苦，將那盞未盡之茶一飲而盡。那股邪火瞬間被壓制下去。

　　“我走了！”他起身便要離去，手卻被白衣神君緊緊握住。

　　“你放心，只要本心堅定，哪怕殺業再重，也不會被戰意蒙蔽神智，走火入魔。這仗打得越多，我只會越強大。這天道逼我入魔，我卻要借他突破。總有一天，我會打破那肆意操蒼生的天道！到時候，你也沒那麼多顧忌，就能出去了。”

　　他說的堅定，白衣神君卻一臉擔憂。為了安撫白衣神君，他伸手將輕輕擁抱他，隔著鎧甲，感受不到白衣神君的溫度，有些遺憾。

　　“再見，昊淵！”他微笑著，鄭重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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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淵……”

　　雲初夢中囈語，呼喚著許久不成被喚起的真名。

　　睡夢之中，他並不知道整個世界都位置震動。

　　C級輪回世界，不堪承受主神真名的威能，搖搖欲墜。

　　雲初的房間內漸漸浮現出蔣淮安的身影。

　　“這麼快想起來，可不好！”犀利的眼神透著寵愛還有幾分驚喜，“我很高興，你開始恢復記憶。可你心中若是只有我了，怎麼渡這千世情劫。”

　　蔣淮安眼中慢慢無奈，最終卻化作了欣喜。

　　他將手掌置於雲初的額頭，灌注靈力於掌心。

　　“封！”

　　言靈一出，世界再次為之撼動。

　　他本該將所有的記憶封死，臨了，卻只封鎖了自己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