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火車的轟隆聲跟打著節拍似的在耳邊轟響。
傅帥的手漸往下摸,那幾根手指頭來回劃著圈兒的挑逗起來。
這把蓋志輝噁心的,脖子上的汗毛全都立起來了。老爺們到這份上還委屈求全那就是一純太監。
蓋志輝再也顧不得許多,猛得一推將倆人的距離略拉開些,然後一拳就照傅帥的眼睛貼過去。
可惜拳頭堪堪擦過人家的眼皮,就被鐵鉗子似的爪子一把擰到了後面,傅帥也不知從哪摸來一副手銬,哢嚓一聲就把蓋志輝的手腕子銬在了一起。
“真夠辣的啊!我喜歡!來,再親個。”
“你……你他媽的滾開!”
封閉的小空間,一下子就變成了性犯罪現場。
撕扯間,蓋志輝的制服敞開了,露出了鼓脹飽滿的胸肌。
平時穿衣服時是看不出來的,小蓋的胸肌特別發達,順著胸部的線條是幾塊結實的腹肌蔓延滾動。
傅帥先用藝術家敏銳的目光欣賞了一下眼前流暢的曲線之美,接下來就拿變態狂的舌頭在平滑的皮膚上嘖嘖有聲地賣力舔弄了一番。
蓋志輝就覺得自己連胸帶肚子跟塗滿了濕嗒嗒的膠水似的,想吐的感覺翻江倒海侵襲而來。
“傅帥!我操你媽,快放開我!”嘶吼之時,傅帥竟然用整個手掌包裹住了蓋志輝的命根!
雖然平時自己私底下也沒少撫弄自己,但小蓋畢竟是是個處男。打從成年起,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麼大力地擼著。一時間跟點了麻穴似的,有勁兒也使不出來,只能僵硬地伸直了腿,倒在床鋪上“啊、啊“地哼哼。
傅帥本是抱著戲謔的心態在那撩撥逗弄雛兒玩,可眼前的活色生香的情色小電影也刺激得他有點精血漸往下流淌。
傅同志打小就是想做就做的主兒。既然有興致了,那就解褲襠開始開墾處女地吧!
等傅帥掏傢伙出來與小蓋的湊到一起時,小蓋瞪著兩根熱氣騰騰的肉杵子決定不計形象要喊救命了。
就在這時門外居然真的有人大喊救命。因為只隔著一個門板,聲音特別的刺耳,那種聲嘶力竭震得人耳膜都隱隱作痛。
緊接著,有人大力地撞擊門板,騷亂聲越來越大,屋裡纏在一起的倆人面面相覷。蓋志輝先回過神兒來,拿胳膊撞著傅帥說:“快!把手銬解開!”
要知道倆人都穿著軍裝,這要是撞破了姦情,那姓傅的不要臉,自己還不想給這身衣服抹黑呢!
等傅帥把手銬解開,蓋志輝順手把手銬揣進兜裡,再整理好自己的衣褲,起身起開門。
等門剛被拉開,蓋志輝驚得又後退了一步。
怪不得門板撞得咚咚直響,原來門外有一個男人正拿著一把刀脅持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那漢子拖著女孩走,女孩拼命地掙扎,直拿腳踹旁邊的門。
蓋志輝反射性地後退了一步,在過道不遠處,還有幾個乘警跟一個中年男子在謹慎地向歹徒靠近,嘴裡不停地說:“快放開女孩,你別亂來啊!”
那歹徒看門開了也嚇了一跳,尤其是看見裡面是兩個軍人在裡面更加緊張,眼珠子又瞪大一圈,架在女孩脖子上的刀又收緊了些,隱約有條血絲在刀印上滑過。
蓋志輝是離歹徒最近的人了,多年來軍隊與黨的教育此刻在小蓋的腦子裡翻騰著,是沖上去救人,還是明哲保身呢?
掙扎一番後,蓋志輝決定按兵不動。看那歹徒喪心病狂的樣子,自己沖上去萬一真給女孩捅一刀,自己就好心辦壞事了。再說了還幾個乘警在那的,自己充什麼大瓣蒜!
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人民內部的鬥爭也不是自己的業務範疇啊!這麼左右一掂量,蓋志輝立刻心安理得地作旁觀狀。
至於傅帥,那個人渣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靠在門旁冷淡地看著雙方對峙。
那個中年男子估計是女孩的爸爸,此刻急得老淚縱橫:“後生啊,我那2萬元是賣了房子給孩子到省城看病的,你要拿就拿去吧!不過你得放了我女兒,別傷了人,怎麼都行!”
蓋志輝聽了這話才注意到歹徒的勒住女孩身體的胳膊上還挎著個黑布兜,估計裡面就是那男人說的2萬救命錢。
老出門在外的人都知道,火車上的竊賊比比皆是,尤其是長途快客,到了晚上,甚至有團夥趁著旅客睡著了,在硬臥車廂挨個掃蕩。
這幫賊也夠損的,專挑農民工和單身旅客下手。你要是把錢藏住了,那還好說,可萬一讓這幫綠林好漢翻到了,就甭想搶回來,就算你沒睡踏實,也得把眼皮閉緊了,不然下了火車就別想有好果子吃。
這對父女一看就是農村裡出來的,滿臉寫著老實巴交,當爹的情急下,居然連兜裡的錢數都說出來了。估計剛才偷東西的時候,被父女倆發現,兩個人拽著救命錢跟小偷爭搶了,這位車匪一不做二不休來個挾持人質。
而那個男子身後的幾個乘警一看就是幹吆喝,不靠前。蓋志輝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每條線路的那些雞鳴狗盜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個面孔。這幫人基本都跟車上的乘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只要別太出格,平時上貢及時,大家無非是個求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何樂而不為呢?
可眼前著陣仗可夠大的,估計剛才整個車廂的旅客都看見了,這幫火車衛士們不得不抖起精神把倆隻眼睛都睜開,在後面吆五喝六地叫喚著。
就在這時,火車慢慢地減速了。原來到了一個小鎮的火車站,這個車站位於郊外,順窗戶都能看到苞米地,到時候,這個歹徒往下一跳,鑽進大地裡就跑個沒影。
蓋志輝眼睛盯著那個布袋出神,兩萬多塊呢!在自己的老家正經能蓋座不錯的房子。
兩萬元,救命錢,要是沒了,得是什麼滋味?
其實進軍校並不是蓋志輝同志的理想。
他的理想是考進師範大學,將來成為一名老師。可考進普通的大學就意味著鋪天蓋地的學費和必要的生活費。當初報志願的時候,爹、媽還有妹妹,一家四口沒少坐在一起研究。
後來他爹一狠心,把家裡的一塊地賣了,湊了2萬元錢算是準備出了2年的學費。可就在蓋志輝歡天喜地地報志願的時候,他爹的腎病犯了,一場大病把老頭撂倒了,那2萬元錢一下子就被折騰進去大半。
家裡一時間愁雲黯淡,還是蓋志輝的班主任登門探病,順便給他們家指了條明路——報考軍校。
當高考成績下來時,蓋志輝的成績遠遠超過了師範大學的錄取分數線。可是軍校的提前錄取通知書也已經下來了。
坐火車離開家鄉的那天,蓋志輝心裡充滿了不甘。那時候什麼也不懂,他甚至傻乎乎地跟他爹說,他不想去軍校了,過倆年再重新考師範。結果被他爹一腳踹上了火車。
現在當兵當了這麼多年,他有時候還是忍不住在那假設,如果自己當初有兩萬塊錢,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就會改寫,自己現在應該是一名高中老師,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裡盡情享受生活,而不是在和尚廟似的軍營裡苦熬干休!
想著想著,小蓋的拳頭越握越緊。
那個要溜之大吉的歹徒正捏著布包準備下車。包裡有2萬元錢,那是救命的錢,能左右一個人的命運。
蓋志輝甚至覺得那個布兜裡裝的就是他的夢想。男人是熱血的動物,血往上湧的時候,個個都能異化成魯智深。
就在歹徒轉身逃跑的一霎那,蓋志輝突然撲了過去,死命地抱住了歹徒的腰。那個哭得滿臉淚花的中年男子,趁機也趕緊沖了過去,一把奪過歹徒手裡的布袋。
那位被撲到在倒地上的爺兒也不是吃素的,慌亂間用手裡的刀向蓋志輝的腰側紮去。
其實在中年男子沖過來的時候,蓋志輝就想罵娘。怪不得現在活雷鋒越來越少,都他媽死絕了!你說你沖過來,先幫我按住歹徒啊!就知道搶你那個錢袋子!
這下好,自己連躲的時間都沒有,眼看著那刀刃子朝腰眼子招呼過來。
關鍵時候,還是戰友可靠。傅帥也不知什麼時候沖了回來,一把扭住歹徒的胳膊,哢嚓一下就扭脫臼了。
蓋志輝充分利用有效資源,從兜裡掏出手銬,將這個倒楣蛋銬得結結實實。
趴在車窗上看熱鬧的旅客紛紛鼓起熱烈的掌聲。一時間簡陋的小車站充滿了溫馨與和諧。
當車站站長親自來謝謝蓋志輝的時候,小蓋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揚眉吐氣,萬眾矚目過。
小麥色的臉膛上有著抑不住的笑容。
懶洋洋地靠在車廂上的傅帥不錯眼珠地盯著蓋志輝,那眼神跟禿鷲看著腐肉沒啥差別。
不過小蓋臉上的笑意在一個小民警伏在他耳邊說話時,頓時消失不見。
甚至火車啟動時,蓋志輝還臭著一張大便臉。
傅帥沒皮沒臉地湊過去邀功:“我說蓋大英雄,你現在是不是得謝謝我這個救命恩人了。”
蓋志輝先看了看大敞的車門,略覺安心後,用鼻子狠狠地哼了一下。
“剛才那個小民警跟你說什麼?該不是歹徒管你要醫藥費吧?”
聽傅帥這麼一問,蓋志輝氣得血往上湧,繃著一張關公臉,老半天才嵌著牙縫說:“他問我——‘哥們兒,你夠可以的啊,情趣手銬都隨身攜帶!在哪個性用品商店買的?夠結實的啊,咱們怎麼也撬不開,麻煩你給下鑰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