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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總裁(五行總裁4)》第4章
第三章

  寬敞的車內空間,讓安騏兒終於領悟到有錢人的好處!

  身為藍渥特的向導,她理應講些什麼話作為一天旅程的開始,卻發現坐在他的身邊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倒是他先發言:"和情人暫別捨不得嗎?"

  "你--在說什麼?"她也是一怔。頭一轉過去卻迎上一張不懷好意的笑臉,她不禁有些惱怒。"就是你聽到的啊!"他仿佛存心和她過不去,也許他從沒有嘗過這種"第二順位"的滋味,一時之間有些不平衡。

  "你--真無聊。"她歎了口氣,不知該拿什麼話回堵他。

  "我就是無聊,才會找你帶我看一看這塊土地,誰知卻看見一出恩愛情侶暫別的戲碼,有點內疚自己破壞了別人的幸福。"他語帶輕鬆地說著,心底卻有些些自己也弄不懂的激動。

  "停車!"她突然動怒。

  "後悔了?"他也是一驚。這小妮子的火氣倒是挺大的!

  "後悔了。"她答得爽快。

  "那你得將頭期款還給我,外加三分利。"他說得輕鬆,其實根本不想讓她有反悔的機會。

  "你--你是吸血鬼啊!"她的聲音高亢了起來。

  "哈!形容的真有趣。這是我頭一次聽過的批評。"他不怒反倒大笑。

  "你--你真的--有問題!"罵他,他還笑得出來。

  "我是有問題,所以才會找一個易怒又陰陽怪氣的導遊,陪我在這花不香、鳥不語的地方觀光;才會以為三萬美金可以聘請到一個敬業又有責任感的向導!結果事實證明,我真的有很大的問題。"他笑諷著戲說心中的不滿。

  "你--"她突然啞口無言。

  他絕不是一般的公子哥!不是!

  一般的公子哥在揮灑大把鈔票時,只會故作風雅地奴役為他服務的人;而他--明明對這塊土地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卻願意以時間換取對它的瞭解,也給她這個算不上敬業的導遊,一個賺錢的機會!

  她--太不敬業了。

  她在大學主修飯店管理,飯店管理的第一信條便是--以顧客的需求為首要。顯然,她忘了自己的本分!

  "我很抱歉。從此刻起,我希望我們能放棄成見,不談過去,不言未來,只說現在。我期望作一個稱職的向導,讓你對臺灣這塊土地有更深入的認識。也許,它真的如你所見的,某些城市花不香、鳥不語,但還是有些被遺忘的角落,值得你回味。"她伸出右手,試圖盡釋前嫌。

  他真誠地笑了。

  "我接受你的提議,也希望這塊土地與這裏的人,能讓我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一洗我從西方媒體所聽聞的種種壞印象;也盼望你能向我證明,它並非如西方媒體所說的,是個'貪婪之島'。"

  不知為何,在潛意識裏他總認話父親的故鄉,不應該像西方媒體所描述的那般紊亂不堪。

  說話的同時,他大方地回握住她的小手,心頭卻有些訝異……握著它,他竟不打算放開。

  同時,他就這麼望進她的眼瞳中……

  "你的眼睛是墨綠色的?!"他喃喃道。

  "你的眼睛是水藍色的。"她不回答他的問題,卻直點出他的相同處。

  他又笑了。"你很聰明,也很頑固。"

  "多謝褒獎與批評。"她已經摸出他說話的模式,大多時候喜用反諷的方式,若是不能適應他的說辭,不免被他氣得半死。既然未來的三天他們必須共同生活,實在沒有必要浪費在口舌之爭上。"哈--"有意思,易於動怒與心平氣和兩種矛盾的表現,竟然可以同時在這個女孩身上發生。

  "我想安排你去台東看看山水,再泡個天然溫泉。"她將心中思量一夜的決定告訴他。

  "客隨主便。但願你的選擇能帶來完全不一樣的寶島之旅。"他笑說。

  "我盡力。現在就請你的司機將車子開往臺北松山機場,我們往台東出發。"她開始發號施令。他僅是笑著瞄了司機一眼,車子便往機場開去。

  接著,他們沒有再說半句話。

  平穩的車速,輕柔的音樂,令一夜未眠的安顯兒漸漸闔上雙眼……

  藍渥特非常驚訝,她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睡著了;就這麼倚著車窗,靜靜地縮在角落裏睡著了--連睡著時的姿勢,也是這種"防備"外力入侵的模樣。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事,讓她的自衛心如此強烈?

  他一向對女人不多花心思,也不想瞭解她們的背景、想法,只用一套討好女人的步驟收買她們。

  那用金錢營造出來的浪漫,讓許多女人無法抗拒,所以,他也就樂得驗收成果,坐享美人在抱的滋味。但也許是因為得來太容易,她們也就顯得可有可無。

  沒料到世事多變化,現在他竟然丟下他的工作,和一個對他言不聽計不從、又有主見的女孩共乘一輛車,共度一趟旅程。

  他突然苦笑。原來也有他不能掌控的事!

  這時松山機場已到,安醮兒卻仍然沉睡,司機借著後視鏡看著藍渥特,請示現在該怎麼做。

  而他卻出奇地以唇形低語:"繼續繞。"

  司機不可思議地挑了下眉,旋即點了點頭。

  他擔任藍握特的司機兼保鏢已有五年了,很少見到藍渥特會為哪一個女人延誤行程的;而那個靠在車窗睡覺的小女人,卻讓他破例了。

  他承認這個年輕女孩,的確有別於總裁身邊的女人,她像朵帶刺的玫瑰!不知總裁發現了嗎?

  藍渥特就這麼任車子在臺北市一直兜圈子,而他的眼光卻一眨也不眨地,放在安騏兒有著黑眼圈的臉蛋上。

  她是個美麗又有個性的女孩!

  而她獨特孤傲的個性,也為她美麗的容?增添神秘的色彩!

  從過眼而逝的街道,他漸漸的發現,以前對臺灣的成見,似乎正在一點點的改變。

  因為他看見街道上有好心的人扶助老人過馬路,他也瞧見車輛讓手牽兒女的母女先行通過。

  當然更因為--在這擁擠的環境中,孕育出一個吸引他目光的女孩!起碼現在,她吸引他的目光。

  他舉起手準備撥開她額前的發絲,卻突然聽見她的夢囈,"不要--不要--"

  她夢到什麼了?為什麼這麼驚慌?

  就在他準備搖醒她時,她再次沉睡,只是更縮近窗邊,仿佛在那裏找到更安全的角落。

  見狀,他的心再次緊縮!

  他突然好想瞭解她的過去!

  誰管他們的協定--不談過去,不言未來,只說現在--他才是主導者,遊戲規則應由他訂!

  兩個小時過了,他們的車子還在臺北街頭毫無目的地繞著,而她仍舊在沉睡。

  他悄悄彎下身子靠近她,而且在她的發稍上留下一吻!

  為什麼這麼做呢?他也不知道。

  而她並未被他驚醒,反而睡得更沉,連嘴角都浮現隱隱的笑容。

  他望著她那難得的笑容,安慰地笑了。

  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的笑容,能夠令他動容--她卻不經意地挑動了!

  她究竟是從哪裡跑出來的精靈?他困惑極了……

***

  中午時分,安騏兒終於幽幽轉醒?

  "我--我睡了多久?"赧紅的臉,寫滿了歉疚。

  "不久,兩個多小時而已。"他環胸看著她,沒有半點責怪之意。

  "啊--那台東--"她低聲驚叫。

  "取消吧,向導。"他笑著調侃她,"現在由我來安排行程。"

  "真--對不起。"嫣紅仍滿那張青春的容?。

  "我接受。現在,我們先去祭一下五臟廟,然後回飯店做個精油SPA,接著再到山上打個野味,最後返回飯店的夜總會跳三貼舞。"他一口氣說完他利用她睡著時,請人調查的"好去處"。

  "什麼?"山上打野味?三貼舞?他……他說得真輕鬆。

  "你聽見了不是嗎?若聽得不詳細,我不介意再復述一遍。"他那雙藍眼眨著不正經的光芒。

  "你確定自己是第一次來臺北?"這麼老練的建議,真不像是對這個城市完全陌生的樣子。

  "如假包換。"

  "但是你怎麼--"

  "這麼清楚臺北的去處與門道?"他代她答話。

  "嗯。"她點了點頭。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說得輕鬆自在。

  她卻低低地輕喟。這就是有錢的好處--無所不能。

  他知道這話刺激了她,但卻無意將它收回,因為這是事實。他從不掩飾自己有錢的事實,那太矯情,認識他的女人都知道,而他也樂得讓她們"供奉",然後各取所需,銀貨兩訖,互不相欠!他絕不讓女人影響他的生活。

  安騏兒知道像藍渥特這種鑽石級的人,是很難理解在卑微環境成長的她的想法,自然不能勉強他順著自己的思路。

  她勉強地擠了抹笑容,"你的建議,我原則上都附議。只有三貼舞,我拒絕。"

  "哈--"他朗笑出聲,這個妮子是自命清高,還是潔身自愛?他想探一探她的底!

  "很好笑嗎?"她有些微怒。

  他仍舊掛著笑容,卻緩緩地按下他們與司機間的隔音玻璃。

  "你--你要做什麼?!她心驚地往後靠去。

  "現在問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晚了?"他邪氣地又笑了笑。

  "你--"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望著她驚惶不安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

  他什麼時候需要這麼"嚇"一個女人?

  男歡女愛本是件差事,如今他的一個"小動作",卻讓她驚惶失色,他真的有些氣餒!

  他的魅力減低了嗎?還是這個女人的邏輯特別不同?

  在氣餒的同時,他不禁又覺得好笑!

  她卻在他那抹自嘲的笑容中,找回一絲的理智。

  她不該面露驚慌的,於是她斂下失措,冷冷地說:"有什麼話司機不宜聽?"

  聞言,他對她的表現打了個高分!

  她很聰明,也很機智。他對她的興趣似乎又提高了些。

  "男人和女人的私密話,洛基是不需要聽的。"他瞄了司機一眼。

  "我們之間也只是主雇關係。"她連忙拉開距離。

  "不儘然。因為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所以--"

  "沒有假設性的所以。因為,我們的'約定'--是不談情感的。"她試圖使自己的聲音冰冷而理性。

  "哈!小丫頭,你大概不曉得真正的男女關係吧!"他已大膽假設她--沒有經驗。

  "誰是小丫頭?!"她有些不服氣。

  "那麼就證明自己是個女人啊。"他開始下餌。

  "怎麼證明?"話落,她就有些後悔。這種話題充滿挑逗與陷阱。

  "哈--"他笑得更得意了,一個前傾,就吻上她的唇。

  "嗯--"她驚惶得不知所措,揮舞在空中的柔美,毫不費力地被他制伏在胸前。

  他也從這個清新甜美的吻中知道--

  在男女關係中,她是個道道地地的生手!

  他有些得意。因為,她截至目前只屬於過他!那是一種男人獨享的驕傲!

  再說,她青澀的滋味,真的很甜美,讓他想一嘗再嘗!

  就在他一個失神時,她抽身而出,右手毫不留情地刮下--

  "你這個無賴!"她漲紅著臉大罵,卻沒有聽見清脆的巴掌聲。

  因為,他已機警地抓住她震怒的玉臂,且不動聲色地望著她,似乎要探進她的內心深處……

  她的熾怒與他的冷邪,形成一種詭魅的氛圍,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終於,她收回目光,瞥著窗外,不發一語。

  他卻在久久之後才輕聲說:"我可以用一萬美金買你現在在想什麼嗎?"

  安騏兒一聽,已滅了的怒火又襲上心頭,側過臉,冷怒道:"你總是喜歡以錢砸人嗎?"

  他又是一驚。

  他是喜歡用錢解決問題,只是--從未這麼用心地用錢去買一個女人的想法!

  她是第一個人!但他不想寵壞她!他才是老闆,她得照他的遊戲規則!

  突然,他又邪肆地笑了,"我喜歡用錢解決事,這樣省事多了,而且不麻煩。"

  "你--"她的胸口不住地起伏。

  "你願將這裏的東西賣給我嗎?"

  "不賣!"她怒極攻心地說。

  "三萬美金?"他又下館。

  三萬美金?這個男人瘋了!難道有錢人都是這麼揮霍的?

  她突然好感慨!

  "還不能出售?"他挑釁地又問。

  "十萬美金。"她故意說了個天價。

  "成交。"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回應。

  "你--"她瞠大雙瞳,不可置信。

  "說吧。"他鼓勵道。

  "我想解約。"她說出了真心話。

  他先是一驚,繼而八風不動地低沉道:"和藍渥特--'水妖'訂的合約,是永遠不可能撤銷的,除非我應允。"

  "水--妖?"她驚愕低語。

  "對,這是我的別號。聽過波士頓五行社成員的故事嗎?"他一向不和外人提他們五個死黨的故事,因為,除了他們五個人之外,其他人全是無知、無聊、無趣的人類!而他卻想對她說說他們五行社的故事!

  她搖了搖頭。

  他開始低語--

  "十年前在波士頓,有五個年輕人,他們以身上同樣流著中國人的血液,和命盤裏所屬的五行特性,而結為異姓兄弟,叱吒整個波士頓區,甚至到了大學畢業後,他們更活躍在各個工作領域間,只要在美洲大陸的人一提及五行社的成員--'金主'、'木王'、'水妖'、'火神'、'地魔',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五個人最大的特色便是一言即定江山,沒有人敢悔他們的約!"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已和撤日訂下了契約!逃與後悔,似乎都不可能。

  他看出她的膽怯,卻輕輕扳過她的肩頭,"我還忘了告訴你,這五個人只有'水妖'最憐惜女人。"但這話若是讓"木王"穆法亞聽見了,可能會一笑置之。

  "你--"她的肩頭微微顫抖。

  "別怕,我不想傷害你。"他將她摟進懷中,大掌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脊。

  然她卻驚跳地掙出他的掌心,"別碰我的--""背"字沒有說出口,那是她難以忘懷的烙印。

  他的眼神寫著問號,她卻不想解釋。

  "我餓了,可以吃飯了嗎?"她打破先前的窒悶。

  他撇唇淺笑。

  該怎麼說呢?

  她像朵帶刺的玫瑰,也像刺帽,渾身都是紮人的剌。

***

  黑色的轎車一路往信義路五段駛去,突然,洛基對著藍渥特說道:"總裁,有人跟蹤我們!"

  "知道是什麼人嗎?"他不驚也不慌地問道。

  反倒是鄰座的安願兒顯得有些不安,他的大掌極其自然地覆在她的手背上。

  她又是一驚,急於抽回手,他卻獲得更辛,還不忘?給她一抹安撫的神恰。

  安騏兒輕喟之後,只好任他這麼強霸住自己。

  洛基卻在這時回應:"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他們應該是狗仔隊!"因為他透過車上的精密儀器,已探出對方正拿著高倍攝影機對準他們的車子。

  "改道!甩開他們,直赴松山機場。立即聯絡人員安排三個頭等艙的座位,直飛台東。"他有條不紊地說道。

  "是的,總裁。"洛基回道。

  半小時後,他們一行三人已經搭上飛往台東的飛機,而他的大掌仍未離開她的桑荑。

  她卻按捺不住地抗議:"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調皮地睞了她一眼,"放輕鬆一點,我們正在旅行呢!"

  "但也不用這麼抓著我吧?"她好氣又好笑地說。

  "沒情調,是牽著你的小手。"他玩笑地糾正她。

  "張大你的藍眼珠,是雙大手,不是小手。"

  "來比比看誰的大。"他又調笑道。

  "你--"簡直無藥可救。

  "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待會兒有得你操勞的呢!"他又丟了一顆炸彈。

  "什麼意思?"她真弄不懂他。

  他卻附上她的耳際,吐氣低喃……

  她連忙退開,他卻將她撈回他的羽翼之下,再次低語:"台東有名的溫泉正好適合洗鴛鴦浴。"

  "你--色狼!"她連忙低罵。

  "哈--"他笑得十分得意。

  她則是一臉哭笑不得。

  這個男人--該怎麼說?他真的對她用心嗎?

  不是說好不談感情,不說過去與未來,只在乎眼前的嗎?

  可是--她卻瀟灑不起來。因為,她發現她很難不受他一言一行的影響!

  他對女人而言,像是種溫和的安眠劑,每天少量的服用不覺傷身;直到有一天訝然察覺沒有它,根本無法入睡,才知道,它害人不淺!

  她才淺嘗,卻發現他的吸引力超乎她的意志力所能夠控制。

  她不是痛惡花花公子的嗎?

  她一再自我鞭策,不可著了他的道,誰知命運的輪盤,早將他倆系在一起,誰也逃不了、避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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