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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總裁(五行總裁4)》第7章
第六章

  臺北 和諧醫院

  安騏兒一走進醫院,就連奔帶跑的奔到母親的病房,卻在門邊打往急遽的腳步。

  藍渥特輕輕拍著她的肩頭,"別怕,我會陪你。"

  "嗯。"她聞言後,再次?起腳步走了進去。

  進病房,沒想到看到的是母親罩著氧氣罩,陷入沉睡的狀態!

  一旁的看護見到安騏兒,連忙起身,"安小姐。"

  "我媽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她焦慮地問。

  "你媽媽下午開始呼吸急促,據醫生說是缺氧,所以就為她戴上氧氣罩,但是她的情緒一直不穩,總想拔掉氧氣買,還一直大吵著要你回來,說一堆我聽不懂的話,所以--"看護為難地看了她一眼。

  她了然於胸地點點頭,緩緩走近母親,輕輕撫著她的額頭……

  "誰?"柯憐人突地驚醒,一把扯下氧氣罩。

  "媽,是我,安兒。"她連忙握住母親的手,並打算為她重新戴上氧氣罩。

  柯憐人一看見是她,情緒激動地哭了起來,"安兒,我不要戴這個東西,他們要害死我!我不要戴!你回來就好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快點!"

  "媽,放輕鬆,我會照顧你,這裏的醫護人員都很專業,也很有愛心,你不要怕,只要你的病一好,我就帶你回家。"安騏兒努力的安慰母親。

  一旁的藍渥特看著柯憐人虛弱的身子及激動的表情,他霍然明白安騏兒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這時,柯憐人突然大吼:"你連媽的話也不聽了嗎?你難道忘了這世上沒一個好人,連你那沒心肝的爸爸也?棄了我們!回家!你聽懂了嗎?"

  "好、好!我去辦。但是,你先戴上氧氣罩好嗎?"她捺下性子安撫著母親,並想將氧氣賽放回母親的口鼻上方。

  柯憐人臉一偏,即見到一直站在安騏兒身邊的頎高身影,警鐘驟響!

  "他是誰?"聲音出奇的森冷。

  "我是藍渥特。"他自我介紹道,"伯母你好。"

  "誰是你的伯母?"柯憐人刻薄地冷聲道,"安兒,他是誰?為什麼和你在一起?"

  "媽--"她有些為難。

  "說!"柯憐人完全不給安騏兒喘息的空間。

  "他是我的--老闆。"她期期艾艾地回應。

  "老闆?有哪個老闆會陪員工來看她的母親?除非--"柯憐人眼一挑,露出不悅的神情,"除非,他打你的主意!"

  "媽啊!"安騏兒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曾經盼望借助藍渥特的力量,使自己可以面對母親的病況;可是如今卻適得其反。

  "別叫我!"柯憐人變本加厲地吼道,"這個男人太俊、太野!你抓不住他的!就算現在他看得上你,但終究會?棄你,亦如你那個該死的老頭!"

  "媽--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藍渥特很想開口辯駁,卻被安騏兒以手制止。

  "我只給你兩條路走!一是離開這個負心的男人!二是離開我!"柯憐人再次逼近,完全不鬆口。"媽--"她的心在滴血,而且越滴越多……這兩個人她都不想捨去阿!

  "不離開他,就不要叫我!"柯憐人完全不讓步,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我讓他走就是了。媽,求你戴上氧氣罩。"她哀聲道。

  這時藍渥特也按下呼叫鈴,不一會兒,護士快步走進病房內,"請問有什麼事嗎?"再看柯憐人一眼,便知她的情緒太激動,於是快步退出去,連忙請示醫師是否要注射鎮定劑。

  這時,柯憐人仍不退讓,"你滾!滾開我女兒的身邊!只要我有一口氣在,絕不讓你靠近我女兒!你死了這條心吧!"她指著藍渥特的口鼻大罵。

  安騏兒實在聽不下去,於是推他出病房,"對不起--"

  他面不改色地將她抱近胸口,"不要說這三個字,你沒有錯。我在外面等你。"

  但她卻在他的胸口低聲飲泣,好想就這麼巴在他的身邊,逃開一切壓力,一切負擔……

  可是她不能!不能啊!

  "你這個死丫頭,給我進來!否則我死給你看!"柯憐人還在叫囂。

  "你走吧!不要等我。就當我們不曾交集過。"她突地推開他,而且將他推到電梯口,轉身就走。回到病房後,只見醫護人員又忙成一團,準備為母親注射鎮定劑,而母親卻在那裏掙扎,連戴上氧氣買的嘴都還做出吼叫的動作。

  母親真的"病"了!

  因為父親的離家、因為久病的厭世、因為貧窮的折磨……

  她撐不住才病了!

  她該想想,當母親身上的傷口痊愈後,心靈的舊傷該在哪調養?

  療養院嗎?她--真的不忍心!

  可是,她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嗎?

  天父,請告訴她該怎麼做吧!

***

  當安騏兒再次踏出醫院時已近半夜,誰知卻瞧見藍渥特從洛基駕駛的車內走了出來。

  她止住腳步,遠遠地眺望著他走近自己……

  兩兩相望,千言萬語,不知如何話盡。

  "我不是說,就當我們從不曾--"她刻意以冷漠驅離他。

  他卻深藏不露地淺笑道:"'水妖'不是說請就請得來,說途就送得走的。"他環胸睇著她,一臉篤定。

  在這幾個小時內,他早就擬好了"應變"之道。一個女人都擺不平,那他龐大的事業王國又如何能鞏固?

  "你--"她很難想象剛才的"教訓"與"事實"趕不走他!

  "我也給你兩條路走--"他的眼在笑,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笑。

  他怎麼也和媽媽一樣?

  她的命運為什麼總是"受制"於心愛的人?

  是因為她有心?還是因為她心軟?

  "說吧。"她的心在喟歎。就順其自然吧。

  "一是你繼續陪我一個星期,我便給你一棟毫宅、一艘遊艇,外加美金十萬元,連同我之前買你心事的費用共二十萬美金。當然,你若想將上述兩樣東西都折現,我會讓我的會計師全數算給你。至於第二條路,便是即刻解約,你還必須退我三分之一的導遊費,然後過著不知明天你的母親會流落到何方、而你是否能夠複學……不知今後將何去何從的日子。"他殘忍地將事實剖析說明。"你--"她又啞口。

  母親的病的確需要一大筆費用,而她一直夢想有一天能夠出國留學或是遊學,還有未來的生活……都需要"錢"來化腐朽為神奇!

  可是,她若同意再續前緣,只怕她得了錢財,卻失了心魂,即使將來住在蒙宅中,也是一具行屍走肉!

  但如果她不選擇陪伴他,無疑是推母親人死亡之地!

  天啊!她該怎麼做?

  "這麼容易的二種選擇,你還無法作決定嗎?你以為這種機會,一生有幾次?"他再次引她入甕。"你這是變相的幫我脫離困境嗎?"不可否認,這種機會外人根本給不起,而且大部分的女人多半會欣然接受這種"饋贈"。

  "你說呢?"他不想讓她感到自卑。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為了幫助一個女人,而需這麼費心!

  不過,他卻像樂在其中。這究竟為了什麼?

  是他--喜歡上她了吧?

  是的!

  他是喜歡她,而且比他交往過的任何女人都還喜歡!

  他不願看到她落淚,他不願她黯然神傷……

  只想她快樂無憂,只想她心中--有他!

  有他?!

  那他--不就有負擔了?

  他愛女人,但卻不讓她們的淚與愛困住他!

  "花花公子"的第一守則就是悠遊於女人圈中,卻不困於其中。

  他是喜歡安騏兒,但絕不能因她的"心中有他",而捆縛住自己!絕不可以!不可以……他一再的說服自己。

  安騏兒望著他變化萬千的容?,口幾番闔了又開、開了又闔……

  "砰!砰!"前方不遠處,驚傳暗夜槍響。

  藍渥特也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連忙抓著她的小手直往他們的座車奔去……

  "洛基!快倒車過來!"藍渥特大聲吼道。

  就在車身接近他們時,藍渥特立即拉開車門,將安騏兒用力塞了進去……在他也準備擠進去時--

  "砰!"地一聲槍響,只見藍渥特的身子往安醮兒的身上倒去……還有地呻吟的聲音。

  車子驅動的同時,藍渥特的雙腿卻還露在外邊。

  "停車!快停車!藍渥特,你怎麼了?"她立即抓住他失重的身軀,聲嘶力竭地問道。

  "安兒,別哭,我--很好。"他蹙著眉心說道。

  車子瞬間停下,洛基連忙從駕駛座跑出來,利落地檢查藍渥特身上受傷的部位。

  這時,身後旋即響起警笛聲,那群逞兇鬥狠之輩,聞聲立刻遁逃。

  "總裁,你被流彈掃中了背脊。我送你到醫院!"洛基神色有些緊張。

  他卻不以為高地看著淚眼汪汪的安騏兒,"別走!陪我--"突地,覺得眼前有些昏花,人便昏了過去。

  洛基連忙將他扛了出來,直奔和諧醫院的急診室……

  而安騏兒也跟著他們奔進急診室。

  半小時不到,全台的媒體都知道藍渥特因幫派鬥毆而被流彈波及,背部受傷,也意外地發現前些時日因不堪久病輕生的柯憐人的女兒--安騏兒,也被捲入"緋聞"中,媒體並開始臆測他倆的關係。

  頓時,他們兩人的關係成了八卦新聞的最愛,而藍渥特在世界各地的女友,也紛紛從四面八方飛來臺灣。

***

  頭等病房裏,藍渥特正趴在病床上,瞪著洛基大叫:"我只要安騏兒!其他人全部給我滾出去!"完全沒了平日的不羈與冷靜。

  "總裁,我已經去請她來了。"洛基好聲好氣地安撫道。

  "那為什麼還沒來?"他又怒問。

  他怎麼知道?偏偏不能這麼回答藍渥特,只好說:"我想就快來了。"

  "你想!你想什麼?你要確定!快打她的手機!不然就去她老媽那裏瞧瞧!"他沒好臉色給洛基看。

  "總裁,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洛基道。

  "快去!"他火氣來了。

  "是。"於是洛基退到門外,但並沒有離開他的大門一步,而以手機聯絡李君,以便確認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保鏢何時抵達。

  十分鐘後,洛基再次敲著病房大門報姓名,"總裁,是洛基及李君。"

  "滾!"藍渥待不耐煩地低咒。

  洛基還是違背命令走了進來,"總裁,為了您的安全,我們為您安排了四名全天候的保鏢,保護您的安全。"

  突地,藍渥特隨手抓起桌上的壓舌板射了出去--

  不偏不情地從洛基的耳際劃過!

  "你忘了我讓你做的事嗎?"

  洛基立即低頭致歉,"總裁,請息怒。我這就去請安小姐,但請客這幾名保鑣日夜保護您的安全。"

  "下去!"一聲冷令,算是妥協。

  而其中兩名保鑣也立刻退至房門外,另外兩名則在李君的安排下先行離去,待接班時再來當班。

  病房這時只留下他與李君,緊窒的氣氛繼起。

  "查出弄場我的是些什麼人了嗎?"他突然逼問。

  李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謹慎地道:"是火龍幫與地虎幫為了爭地盤而波及您。兩方人馬的堂主都透過相關人士一再地向我表示,想要親自向您致歉。"

  "不用!"他可不希罕。

  "好的,我會回絕他們的。可是我也擔心這些人會以為我們故意拿喬,而真正對您不利。"李君憂心道。

  "哈--李君,你忘了,還是變遲鈍了?我會怕這些無名小卒?"他自傲地說。

  "你當然無懼這些敗類,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閉嘴!放話給他們,他們欠我一份'情',日後再取!"他突然靈光一現,和這種人過招就是得"江湖味"些。

  李君旋即應道:"總裁英明。"

  "少拍馬屁!你可以滾了。"他下著逐客令。

  "我晚上再來探望您。"李君頷首致意。

  "不用!快滾!"他可不領情。他現在只想見到安騏兒!

  在受傷的那一刻才訝然發現,他有好多話沒有和安騏兒說,有好多事想和她一起做--

  天啊!他中這個女人的毒,竟然這麼深!

  "洛基!"他又在房裏大吼。

  房門再次被打開,來人卻不是洛基,而是兩個金髮美女!

  "藍,你怎麼了?我好擔心哦!"名為波菲兒的金髮美人飛也似的奔近他的身邊;而另一個名噪莎莉的金髮美人卻給她一拐子,趁勢奔向藍渥特。

  "渥特,我的愛,你怎麼到這種蠻荒小島,還被一些不知死活之輩弄傷了!我--好難受哦!"她刻意抓著自己豐滿的胸口,一臉造假。

***

  藍渥特見狀,直覺倒胃口。

  這些女人從外表看上去無懈可擊!但是那些言語、那些肢體語言……簡直是做作、噁心!

  "來人!"他指著門外大喊。

  房門再次被打開,一襲黑衣黑褲的安騏兒與洛基同時走了進來。

  而那兩個金髮美女,已將她們的五爪金龍伸向藍渥特的胸與頸……

  在對上驚愕不已的墨綠雙瞳時,他知道怎麼解釋,安騏兒也不會相信眼前所見的景況,索性什麼也不說,只是遠遠地眺望著她。

  倒是兩個金髮美女沉不住氣,異口同聲道:"你是什麼人?"

  安顯兒看了看藍渥特,並沒有打算將那兩雙手扒下來,心口不禁抽痛了下,原來……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當洛基一再懇求她來看藍渥特時,她以為他開始對自己動心了!所以,她心軟的將母親再次交給看護,急急來探望他,結果--

  竟是這樣的畫面!

  "你是誰?為什麼來打擾我的男朋友?"波菲兒將摟在藍渥特頸上的手收得更緊了。

  藍渥特其實真想將她的手給剁了,只是他突然想看看安騏兒會如何面對他們的關係,而不動聲色。

  而安騏兒卻沒有看透他的心眼,只知他任女人這麼巴著自己,感到心痛。

  莎莉更誇張地宣佈她的所有權,"不管你是誰,請你立即離開我未婚夫的病房!我們不想受到打擾!"

  安騏兒聞言後,心口仿佛被人插了一把利刃……

  她怎麼沒有想到,他極有可能是別人的"丈夫"或是"未婚夫"?!

  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是不願正視這個問題?

  安騏兒小心地拾起失落的心,冷眼睇著藍渥特,"你曾給我兩條路的提議是否還算數?"她以中文問道,避免旁人聽聞他們的對話。

  "你在說什麼?!"兩個金髮美女突然抓狂問道。

  "閉嘴!"藍渥特立時扒開她們放在他身上的手,驚冷地令道。

  兩個女人立即噤聲。

  "算數!你的答案呢?"他再認真不過地對上她的眼。

  "我選擇陪你一周,酬賞全折現。"她不帶感情地說。

  他的心口卻縮了下,有種不能呼吸的緊窒感。

  他希望她陪伴他!但不是眼下這種"冰冷、漠然"的陪伴!

  "過來!"他逐如君主冷令。

  她感到從未有過的羞辱感,但為了錢,為了母親與她的未來,她踏出了沉重的步伐……

  "你們兩個先回飯店!我的複健師要為我做複健。"他故意對那兩個金髮美女輕聲細語,試圖引起她的"熱烈"反應。

  兩個美人旋即放心地在他的唇邊留下了唇印,興高采烈地離去。

  "你也下去。"他也令洛基出去。

  待他們一行三人離開後,病房內只留下他倆。

  藍渥特這時語出驚人地說:"替我擦澡!"

  "什--麼?"她的臉頓時漲紅。

  "就是你聽到的。"他冷冷地?著她,有點惡意、有點得意。

  "我不是你的--"她的話在口邊便被打斷。

  "你要賺這筆錢,就必須是我全天候的看護。"他故作冰冷狀。

  她真想奪門而出,真的很想!

  這太侮辱她了!他之前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麼才隔一天就全變了樣?還是她根本就不曾真正認識他?

  見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他知道她在掙扎,而他卻不想放她走!於是下猛藥--"想想你的母親,還有你的未來!"

  "你--"珠淚泫然欲泣,卻被她逼了回去。

  他看在眼底,直罵自己渾球!卻又強令自己不准心軟,否則,便留不住她!"考慮好了嗎?"

  她不語,只是靠近他的床邊,慢慢拿出書於床下的臉盆。

  突然間,他咆哮道:"動作這麼慢!你不要做了!"

  "你--"她受驚地起身,臉盆落地……

  淚奪眶而出,她連忙轉過身子,奔至門邊,抓了門把就沖了出去……

  "唉!"她走後,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折磨她?

  他喜歡她,而且好喜歡、好喜歡,不是嗎?

  他一直不願承認"愛"!他從不對女人承認這個字、這種感情!

  他是水手,漂泊不定的水手,只愛大海,只愛他的水藍號!

  他對女人的"愛",僅於床策之間的歡愛,而非長長久久的愛戀!

  他只是喜歡她而已!他強烈地自我說服。

  但為什麼他會為她牽腸掛肚?為她思惹情牽?

  他煩躁地抓著頭皮……

  有一段時間,他想剪掉他最愛的長髮!

  但"水妖"沒了長髮,怎能成妖?水手離了水,怎能稱為水手?

  他的心陷入有史以來最大的糾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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