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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夫的秘密》第10章
第10章 打撈

方敬回到家裏已經兩點多了,屋子裏黑乎乎的,只有方爸爸的臥室裏偶爾傳來輕微的壓抑過後的咳嗽聲。

方敬推開堂屋的門,冷不丁看見一道黑影立在他面前,嚇得“呀”地一聲叫了出來,“啪”地一聲按亮了牆上的開關,燈光下看到岑九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大晚上不睡覺,你當什麼門神啊!”方敬被嚇了一大跳,惱羞成怒地道。

岑九的目光先落在他身上,然後又慢慢地移到屋外黑漆漆的院子裏,挑了挑眉,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方敬就是從他眼神裏看出了那麼一丟丟嘲諷的味道。

每次跟岑九說話,方敬都氣得內傷。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好心情,方敬決定無視岑九的話,一屁股坐在架子床上,開始用手機上網。

手機螢幕發出的微弱亮光映在方敬臉上,正好照出他薄薄的嘴唇,因為白天在外面曬了一整天,顯得有些乾燥,淺淺的唇紋看上去比平時要明顯。

岑九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方敬,目光一會兒驚奇地看著手機螢幕,一會兒又落在方敬不那麼潤滑的薄唇上,看一眼又收回去,過幾秒又再看。

方敬對此渾然不覺,查看了最近的洋流和潮汐情況,也有了主意。

反正他只要做做樣子,表示木頭是從海裏撈出來的就行了。

方敬關了手機,仰面躺下,身體很疲憊,精神卻很興奮,輾轉反側,一點睡意也沒有。

黑暗中,岑九忽爾出聲詢問:“那是什麼?”

方敬愣了一下:“什麼?你說手機嗎?打電話用的。”想到岑九聯手機都不認識,怕他也不知道電話是什麼,又解釋說:“就是連系人用的,比如兩個人離得很遠,但是又想知道對方的情況,就用這個聯繫。”

“飛鴿傳書?”岑九挑眉。

“不,比那個快多了。”方敬把手機拿出來,開了機,指著上面的一個號碼說,“這是我小姑的號碼,她住在城裏,就是那天我們賣魚接小樂的地方,我現在只要按下這個鍵,我小姑就能馬上接到,還能視頻,能看到她。”

岑九那張萬年面癱臉有點動容:“真是精妙到極致!”

方敬看他一本正經的臉有點好笑,給他簡單地演示了一遍手機的功能,說:“以後給你辦張身份證,也給你買一個。”

岑九猶豫了一下,說:“那能給你打電話麼?”

“能。”方敬說。

岑九摸了摸手機精緻的外殼,說:“不用,我就用你這個好了。”

“行。”方敬心情好的時候,脾氣也會跟著變好,點頭表示同意了。

鑒於明天的計畫還要岑九幫忙實行,方敬覺得有必要跟這個小夥伴商量一下。

他把今天下午在海底看到的情形掐頭去尾地說了一遍:“明天我打算去市里租點設備,把那根木頭打撈起來,要真是烏木,我們就發財了。”

“陰沈木?”岑九微愣。

“我也只是猜測,還不確定呢!要撈起來了才知道,所以我連我爸媽和小樂都沒說。”

不知道怎麼的,岑九的心情突然高興起來。

“就我們倆去撈嗎?”岑九說,“不用多叫些人?”

陰沈木他並不陌生,先帝的棺木就是用的一段上好的金絲楠烏木所造,為了打撈那根珍貴稀有的烏木,朱雀堂一共損失了十一位暗衛,其中一位就是將他撫養長大的影十八。

“有我們倆就夠了。”方敬說,“不用你做什麼,你幫我看著船就行,我去租套設備,咱們兩差不多就能弄上來了。”

兩個人算什麼?他一個人就足夠了,現在這根木頭就在他手心裏躺著呢!

岑九穿過來差不多有十來天了,對這個世界的種種神奇之處多少有些瞭解,不會像最開始的時候,對什麼都戒慎戒懼,心態坦然了許多,即使聽到許多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也只默默地放在心裏

而且,剛剛方敬說什麼?

烏木的事他連方父方母都沒有告訴,卻告訴了他!這是不是說明在方敬心中,有的時候他比方父方母都更加可靠,值得信賴呢?

岑九懷著這樣一種莫名的竊喜閉上了眼睛。

和他只隔著一個床板距離的方敬,完全不明白這個他撿過來的暗衛兄微妙的心情變化。要是知道了,方敬一定會拍拍暗衛兄的肩,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他完全只是看中了他的大力氣而已。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方敬精神抖擻地帶著岑九跑到市里,租了一隻小型的浮筒,還有一套潛水設備,就算齊活了。

他們起得早,租了東西回到村裏,才上午十點。

方敬和岑九開著漁船返回到昨天發現烏木的座標,一天一夜過去,那一片水域早已經恢復最初的平靜,蔚藍色的海水波光粼粼,完全看不出昨天這裏經歷過一場殘酷血腥的廝殺。

他們先用滑輪和鋼索將浮筒入下水,看著浮筒沉入水中,方敬才裝模作樣地穿上潛水服跳下水,往海底深處遊去,直到確定從海面上看不到什麼,才把水泡泡召喚出來,將浮筒和木頭拴在一起,等到一切就緒後,才收回了水泡泡,正要往海面上游去的時候,眼光無意中一瞥,看到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安靜地躺在海底一塊石頭上。

看起來像是昨天岑九殺鯊魚的那一把。

岑九是從大齊朝來的,這把匕首也應該算得上一個真正的古董了。

方敬把匕首撿了起來,朝著水面遊了上去。

岑九兩手撐在船幫上,面無表情地盯著水平。突然,平靜的水面漸起一股浪花,一個蒙頭蒙腳背上還背著一個怪傢伙的人鑽了出來。

方敬兩隻手扒在船沿上,摘下潛水鏡,對著岑九呲牙一樂。

岑九一伸手,把他從水里拉了上來。

方敬脫下潛水服,露出修長白淨的身體……上的花褲衩。

岑九看了一眼,起身往船艙裏走。

方敬毫不在意自己被人看光光了,穿著一條花褲衩用壓氣機給浮筒充氣,只要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那根烏木搬回家,方敬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他正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冷不防眼前一黑,一條褲子迎面飛來,罩在他臉上,他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你幹什麼?”方敬一把將臉上的褲子拿下來,還挺眼熟的,是他下水前換的休閒褲。

“褲子穿上。”岑九擰著眉說。

“天氣熱,不想穿。”方敬抹了把臉上的汗,不以為意地道。

岑九:“……”

“穿上。”岑九十分堅持。

“又沒有人,我先涼快涼快。”方敬有點納悶,伸著脖子左看右看,視線可及範圍之內,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奇了怪了。

岑九卻抓著褲子直接往他身上套,態度十分強硬。

“你神經病啊!”想到他能把短褲穿出超人的風采,方敬可不敢讓他給自己穿衣服。

“我穿我穿,我穿還不行嗎?”方敬一把將褲子奪了過來,手忙腳亂地穿上。

褲子穿好,又一件衣服飛撲到臉上,方敬這次沒多話,鬱悶地抓了下來也穿上了。

岑九這才不說話了,走過來接過他手裏的活,開始給浮筒充氣,做得比方敬還要有模有樣。

方敬抓著胸口的衣襟扇風,看沒自己什麼事了,轉身把廚房小冰箱裏冰的西瓜拿了來,切成一片片的,自己拿了一片啃完了,看岑九還在埋頭努力幹活,把剩下的幾片切成小塊,拿碗裝了,先叉了一塊自己吃了,吃完又叉了一塊大的遞到岑九嘴邊。

“吃西瓜。”

岑九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濕潤的嘴唇上多停留了兩秒,張開嘴吃了,偏過頭繼續幹活,耳根卻有點發熱。

這個人真是,昨天莫名其妙親他,今天又這樣,還故意不穿衣服露胳膊露大腿地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真是——

正想著,冷不丁一塊西瓜戳到他面前。

“自己家種的,甜吧?”方敬說著,又叉了一塊自己吃,吃完再喂岑九一塊。

岑九不說話,悶頭幹活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

不一會兒,氣充好了。

方敬搬了張小桌子,招呼岑九坐下吃西瓜。他眯著眼睛靠在竹椅上,上衣往上抬起,灰色的休閒褲松松地系在腰上,露出一截窄窄的腰身。

岑九瞄瞄他,又瞄瞄他的腰,吃西瓜的動作略快。

因為有了期待,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方敬在甲板上來回走了好幾十趟,又撐著船沿往水底下看,直到傍晚的時候,才看到木頭慢慢被升了上來,心裏頓時松了口氣。

“成了。”他駕駛著漁船,靠著浮筒把木頭拖回到岸邊。

碼頭上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看到方敬駕駛著漁船開進碼頭,好奇地交頭接耳。上午方敬又是潛水服又是浮筒的,動靜那麼大,早就讓村裏的人好奇死了。

“小敬啊,你怎麼打漁還拖回來一根爛木頭?”

“就是啊,木頭哪沒有,還費勁地拖回來。”

“到底是年輕人,這出海一趟,租金加油錢都要兩百了,魚沒有打到一條,白花了錢。”

根叔耳朵上夾著一支煙,站在碼頭上幫著系纜繩,看到船上只零星地放著幾條不大的魚,雖然沒有像別人那樣說三道四,還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方媽媽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埋怨道:“你從哪里撈起來的根爛木頭?都焦掉了,只能當柴燒了。”

村子裏人多嘴雜的,方敬不好多說什麼,對著烏木拍了幾張照片,給根叔結了漁船的租金,又把浮筒裏的氣放掉,折了起來,準備拿回家。才剛彎下腰,一隻手已經伸了過來,三兩下把浮筒疊好,一手拎著潛水服一手拖著浮筒跟在方敬身後,方敬幾次要去拿潛水服,都被岑九避了開去。

總覺得從昨天回家後開始,岑九就有點怪怪的,老是搶先一步把重一點的活兒搶了過去,不讓他做一點重活,太體貼了。

作為家裏的長子,不管是從前家裏富裕的時候,還是後來家道落敗,方敬從來都是被方爸爸教導要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很少有這麼被體貼過,那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方爸爸顯然也聽說了木頭的事,多問了兩句,但是也沒有多想,只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回過頭來寬慰方敬說:“天底下哪有那麼多財寶。我當年帶著人出海那麼多次,跑過那麼多地方,也碰見過幾次,撈起來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就當長了見識,挺好的。”

方敬哈哈一笑:“爸,這木頭可不是普通的木頭,要真的是我想的那樣,那一段木頭能值好幾十萬。”

“啊?”方爸爸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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