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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師》第153章
第153章 暗襲

  藏好了陷入昏迷的操作員, 有八名破妄師換上他們的制服, 取走電子ID卡。這些可以幫助他們到達負十九層,但是再往下, 就需要更高權限, 上層後勤人員會被拒之門外。

  而安亦心口中的“實驗室”, 其實是個龐大的綜合實驗中心,包括儲藏室、標本庫等, 從負二十到二十五層, 整整占據了基地的五層空間,需要A級權限與專業技術人員的電子ID卡, 才能進入。

  因此衛霖就安排BC組的八名破妄師留在上層, 滲透進電房等重要部門, 安裝炸彈,隨時準備接應。他和白源、呂蜜、辛樂、齊修明五人則繼續向下突進,利用安亦心手上取得的權限和白源的致幻能力,通過層層門禁, 進入實驗中心。

  相對上層而言, 實驗中心內十分安靜, 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研究人員來來去去,腳步中有種與世隔絕、自成一界的沈穩淡漠。偶爾從什麼地方傳來急促的電子合成語音,也只是依稀地響了一小陣,就平息了。

  衛霖他們披著從更衣室裏偷來的白大褂,口罩和眼鏡遮住大部分臉,一路上儘量避開其他人的耳目, 朝安亦心提供的主控機房位置進發。

  機房裏安置著超級智能光腦“星雲”的姐妹機“星河”,比起位於腦研所地表建築裏的前者,後者軟硬件更先進、運算速度更快,負責整個地下基地的檢測、調控、數據運算和資料儲存等。

  衛霖他們的首要目標就是它。

  在好幾條錯綜複雜的岔道口前,衛霖停下腳步,掃視一圈周圍環境。

  白源附在他耳旁低聲問:“需要地圖嗎?”安亦心曾被白源逼著提供了一份地下基地的地圖,但因爲是建築設計原圖,對普通人而言顯得繁雜而抽象,難以辨認和識記。

  衛霖搖搖頭,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都在這裏。”

  他指向最左邊那條通道:“按照地圖,這邊通往主控機房,但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哪裏怪?地圖有誤?”白源問。

  “說不出來……剛才我們一路走來,證明地圖是正確的,但這層圖上有幾條綫路,總覺得設計得有些彆扭,沒有達到效率最大化。”衛霖說。

  呂蜜湊過來道:“也許設計師自己都沒意識到,還有更效率的方法,畢竟人腦不是電腦。我說霖霖,你的腦袋成電腦了嗎?”

  衛霖失笑:“是啊,回頭挖幾個USB口,給你插數據綫玩聯網遊戲。”

  白源說:“走哪個通道,你來決定。”

  衛霖略微遲疑,指了指靠右的一條通道:“從設計布局來說,這條才是最合理的。”

  白源二話不說就朝他手指的方向走去。辛樂忽然叫了聲:“有個小孩兒!”

  大家聞聲轉頭去看,幷沒有發現什麼孩子。

  “真的,就在左邊路口,我剛瞥到有個男孩,大概四五歲大,臉色白慘慘的跟個鬼魂兒似的,刷一下就不見了。”辛樂言之鑿鑿。

  齊修明嚇得躥起來,躲到了衛霖身後:“什、什麼鬼魂……瞎說八道嚇誰呢你!”

  “嚇的就是你這個娘娘腔!”辛樂沒好聲氣地白他一眼,“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衛霖和白源又來回仔細看過,沒有發現任何小孩的蹤影,倒是路過的研究人員疑惑地問起他們隸屬哪個部門、在這做什麼,被白源糊弄過去。

  “……我覺得應該按地圖走最左邊那條通道。”辛樂嘀咕,估計還在想著那個莫名出現又消失的小男孩。

  呂蜜和齊修明齊齊看向衛霖。

  衛霖對自己的判斷也幷非底氣十足,因爲畢竟沒有真憑實據。白源挑起他垂落在平光眼鏡上方的一撮劉海,在指頭留戀地上繞了一圈,沈聲道:“按你想的去做。”

  於是衛霖瞬間下了決定,帶頭走向右邊。

  通道盡頭是一扇圓形厚重的鐵門,旁邊有個驗證槽。衛霖走過去,將安亦心給的雙螺旋形狀的電子ID卡插入其中,輸入密碼,然後提供了一滴血液樣本。

  半分鐘後,驗證通過,鐵門緩緩旋轉打開。

  “歡迎回家。”一個男孩脆生生的聲音在他們身後說道。

  衆人猛回頭的同時,悚然心驚——以他們的敏銳感知,竟然沒有人察覺到對方的接近。

  男孩的確只有四五歲大,穿著白襯衫、藍色吊帶褲,背著手直挺挺站著,像個乖乖背書的好寶寶,微微歪頭打量他們。

  “身份驗證完全正確,外形數據卻沒有一個吻合,我懷疑你們盜用了蓋亞的身份。”他用一種成人般老練而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的語調說道。

  這情景相當詭異,衆人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辛樂想要上前套近乎,被白源警示性地拽一把,下意識地閉了嘴。

  衛霖盯著男孩——臉部表情、身體輪廓,每一處細節,周圍光綫的細微變化,心底陡然明瞭:“蓋亞向我們開放了綜合實驗中心的A級權限,主控機房也在權限範圍內,對吧。”

  男孩點頭:“對。但我需要蓋亞提供二級密碼,用以核對這個權限的真實性。”

  衛霖朝白源使眼色求援。

  二級密碼?安亦心幷沒有提到這個……白源極短地猶豫了一下,目光瞥過男孩的面容,驀然生出個驚人的念頭。他暫時按捺住這個念頭,信口拈來似的報出一串八位數字。

  “密碼正確。”男孩說,“請進。”

  然後他的身影就在衆人面前,如魔術般消失了。

  “這個……是光腦‘星河’的擬人全息投影?”齊修明後知後覺地叫起來,“這也太真實了吧,完全就是個活生生的人,‘天極’比起來差太多了!”

  辛樂又忍不住懟他:“你這不廢話嗎,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之前不也看走眼,哪來的臉說我。”齊修明反擊。

  呂蜜一胳膊肘一個,把他們使勁夾住,威脅道:“閉嘴吧,再吵架捏死你們。”

  “你怎麼知道正確密碼?”衛霖好奇地問白源,“我感覺到你遲疑了半秒,可見事先幷沒有準備。”

  白源低聲解釋:“這小鬼的樣子,和白遠小時候一模一樣。”

  “白遠?你的德國骨科弟弟?”衛霖故意道。

  白源懲戒似的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所以我猜想,安亦心既然把‘星河’的擬人投影設定成白遠幼年的形象,會不會用他的生日當二級密碼?果然被我蒙對了。”

  “她可以插手‘星河’的設置?這麼說來,安亦心在這裏的地位不一般……”衛霖若有所思。

  五個人隨後邁過鐵門,進入主控機房。

  ++++++

  地下基地負十八層,顔雨久坐在其中一間裝飾華麗的接待室的真皮沙發上,喝著熱咖啡,翻看時尚雜誌。她今天穿著露肩長裙,畫了個小貓眼妝,顯得嫵媚慵懶又野性,紅唇嬌艶欲滴。

  負責接待的員工知道這位是呂所長的新寵,又是端飲料,又是送點心,照顧得格外殷勤。

  沒一會兒顔雨久就有些厭煩了,嬌滴滴問:“這都半小時了,所長怎麼還沒回來,都快趕不及中午的飯局了。他以前下去一趟要多久?”

  接待人員不好回答這問題,只能賠笑安撫:“既然還有其他事,那應該就不會太久,顔小姐再稍等片刻吧。”

  顔雨久又翻了十幾頁雜誌,換了三四種坐姿,最後忍無可忍地起身:“悶死人了,我要出去走走。”

  接待人員連忙跟上,陪著她在本層閑逛。

  顔雨久悠悠哉哉地晃到電梯前,摁下向下的按鈕。身後陪同的一男一女頓時有些緊張起來:“顔小姐,你這是?”

  “到現在還不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我下去提醒他一下。”

  “這種跑腿的事,我們去就行了。”

  顔雨久帶著點嬌憨與優越感笑道:“我去迎是驚喜,你們去催,不怕討嫌?說真的,你們老跟著我,我都嫌煩。”

  恃寵而驕。兩名接待互相看了一眼,有種心照不宣的艶羨、忌憚與鄙夷。

  “可再往下是綜合實驗中心,需要A級權限和電子ID才能進去,有些門禁還要通過DNA驗證。”女接待藏起真實情緒,露出誠懇且爲難的模樣,“如果顔小姐一定要下去,我們還得向部門主管申請,等待審批,不是更耗時間嗎,不如就在這層再等等。”

  男接待也附和:“是啊,要不然我找部精彩的VR電影給顔小姐打發時間?”

  顔雨久輕嗤一聲,斜睨他們,飄飛的眼綫既銷魂奪魄,又銳芒隱現。“權限和ID我有,至於DNA,”她的指尖撫上嫣紅唇角,意味深長地一笑,“呂所長的能不能用?”

  電梯停靠,她旁若無人地一腳邁入電梯。兩名接待微怔,趕在金屬門合攏前也擠了進去。

  數字顯示在負十九層滯留片刻,又一路降到負二十五層後才停住,廂門打開,顔雨久獨自一人走出來。

  那兩名接待在半分鐘前中了招,男的看女的像嫁給隔壁老王的初戀,女的看男的像一心想攀附的高富帥,直接就天雷勾動地火,摟抱著跌出了在負十九層開啓的電梯門,急不可耐地躲去角落辦好事了。留下顔雨久在電梯中,伸出小指勾了勾鬢邊髮絲,抿嘴一笑。

  從迫不得己委身仇人的那晚之後,她就發現自身的精神能力“移情”陡然增強,以至於可以在現實中使用。無論是因身體受創還是心理受激所導致,憤怒、憎惡與屈辱感都令她都不願去多想,反正只要知道,這份能力可以影響身邊有密切接觸的人,幷且能成爲一柄出其不意的利器,就夠了。

  她做了幾次試驗,從未失手,今天同時施加在兩個人身上,也頗有成效。但對象都是普通人,對本身就具有精神異能的人是否奏效,她還不得而知,更不敢輕易施加在呂所長身上。

  對方雖然從未表現出特異的一面,但她總覺得這個老男人不簡單,於是更加小心地夾緊尾巴。

  直到她無意間打聽到,抓捕回來的13名破妄師被鎖入電極艙,強制進入深度昏迷,運去不見天日的地下基地,她忽然背泛寒栗,起了一身冷汗。

  ——她也是破妄師,“強化Ⅲ型實驗品”其中的一個。等到呂所長玩膩了,棄如敝履,他們的下場同樣也是她的下場。

  而面對陰晴不定的呂所長,這個“寵幸期”的長短難以推測,所以她不能再等待時機,必須製造機會出手,毒蛇般的一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天,就是顔雨久爲自己選好的復仇日,或者死亡日。

  她從未像今天這般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決心與鬥誌——正如她知道自己一直是個不合格的破妄師,工作能力低下、業績糟糕,總被搭檔嫌棄,每次下“絕對領域”都抱著應付了事的心態,哪怕到現在,她也不敢誇口能獨自完成一個C級的任務。

  但她此刻毫無畏懼。

  除了這條命,她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而她的性命連同軀殼,都已經髒汙破爛,無人在乎。

  在一個偏僻的拐角,顔雨久扯掉呂所長送的奢侈品牌圍肩,憎惡地扔進垃圾桶,又撕下一整圈裙擺,把長裙變成了緊身短裙。她踩著一指禪的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追上一名男研究員,輕易就釣走了他的白大褂、ID卡和三魂七魄。對方暈乎乎地任由她將自己反鎖在儀器室,也不知要幾個小時才能清醒神智。

  顔雨久擦淡妝容,三兩下盤好長髮,隨手從儀器上抽了根細長的金屬攪拌棍,插在略顯老氣的髮髻間固定住,又摘了男研究員的黑框眼鏡戴上。

  眼鏡度數太深,她覺得頭暈,一把在檯面上敲掉鏡片,戴上空眼鏡框,最後拿走對方手上的記錄本。

  當她鎖上門,走向通往實驗品儲藏室的過道時,已經是一名容貌端正、氣質精幹而又不太引人註目的女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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