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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師》第34章
第34章 衛霖的特殊能力

  “什麼?”白源的註意力都在不斷進攻的幽靈蛞蝓身上, 幷沒有看見發生在衛霖手心裏的詭異情況。

  衛霖又從袋子裏抓了一把鹽粒, 伸出掌心給他看。

  鹽粒消失得無影無蹤。白源微怔,險些被蛞蝓甩出的精液濺到, 忙掀起旁邊裝熟食的大金屬盤, 擋了一擋。

  “吸收了?有什麼感覺?”他問。

  衛霖咂嘴:“沒什麼感覺呀, 不鹹……”

  白源:“廢話!鹹是味覺,你又不是吃進嘴裏!我是讓你運轉精神力, 看看有什麼感覺。”

  衛霖:“廢話!我有那麼不專業, 不知道運轉精神力?沒感覺就是沒感覺,還能強迫人叫床不成?”

  白源見他危急關頭仍不忘油嘴滑舌, 恨不得把自己手裏那袋子鹽也塞進他嘴裏。

  “……等等!”衛霖突然叫起來, “我有感覺了……非常奇妙的感覺!”

  白源瞪他:“說清楚點!”

  “不好說, 我覺得我能改變什麼……”衛霖在爛菜葉子和七零八落的水果間左右顧盼,忽然眼前一亮,“那把主廚刀!落在電梯上了,你去拿。”

  白源回頭看了電梯一眼, 又掀了個滿是醬汁的大金屬盤塞進他手裏:“自己小心點。”然後向電扶梯跑去, 撿了那把主廚刀回來。

  衛霖又驚險地閃避開一波戳刺與噴射, 接過刀躲到白源身後:“護著我點,我研究一下。”

  白源嘴角微微抽搐:“快點。”

  “安啦,不要打擾我。”衛霖說著,將掌心覆上刀鋒,閉眼捕捉那種玄妙的感覺——

  體內仿佛有股神秘莫測的能量,沿著無數宇宙行星般的複雜軌跡開始運轉, 它將吸入體內未知空間的鹽粒不斷拆分成分子、原子、中子和誇克,越來越細緻入微,也越來越接近物質的本源。最後,它完全掌握了這種主要成分爲氯化鈉的物質,幷將其屬性引導而出,附著在手中的刀刃上。

  刀刃泛起了鹽白色微光。

  衛霖睜開眼,將主廚刀的刀柄往白源手裏一塞:“去吧,砍它一下,我掩護你。”

  白源握住刀柄,見刀身流轉的白色光芒,什麼也沒多問,只答了一個字:“嗯。”便義無反顧地朝巨型幽靈蛞蝓沖去。

  “對搭檔還真是信任,都不像是刻薄的白先森了……”衛霖嘴裏嘀咕著,舉著大金屬盤奔向蛞蝓,把土豆投出了手榴彈的氣勢。

  幽靈蛞蝓被體表粘液保護,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顯然被這種大大咧咧的挑釁行爲激怒,長長的白色陰莖向衛霖彈射而來。

  白源大喝一聲,一刀斬下。那條原本堅韌不已的陰莖竟然應鋒而斷,抽動著落在了地板上。他趁機踩著貨櫃縱身躍起,居高臨下地將主廚刀狠狠插入幽靈蛞蝓的頭部。

  幽靈蛞蝓瘋狂地揮動頭頂的兩根觸角,幾乎在一秒鐘之內,將長而肥大的身軀縮成一團。在它水分豐富的體表,凝結出一層厚厚的白色結晶,將它像雪球一樣包裹起來。

  “這是……鹽?”白源落在地面,向後退了幾步,仔細觀察。

  由於沒有角質層的保護,幽靈蛞蝓身體表面的大量水分已經使鹽融化,使得它看起來更“水潤”了。

  但這只是暫時的,幽靈蛞蝓在慢慢變色,由於水分被大量吸收到體外,它的形狀也在迅速發生著改變。

  萎縮了一大圈、但依然巨大的身軀倒向旁邊,仿佛從粘液中整個兒脫離出來,顯露出內中蛹狀的一團蟲身,而且還在不停地融化。

  說是融化,其實是脫水。最後化成了一大灘濃痰似的東西。

  衛霖爲了弄清楚,強忍噁心,用一捆鐵棍山藥挑開了“濃痰”,發現下面的蟲身縮到只剩原來的三分之一不到,乾癟癟、硬邦邦的。

  高濃度的鹽溶液滲透壓遠遠大於蛞蝓細胞內細胞液的滲透壓,直接導致細胞大量失水,而衛霖的能力又把這脫水過程給加速了,最終導致幽靈蛞蝓的水分消耗殆盡,變成一具“乾屍”。

  “——死得真難看。”衛霖落井下石地評論。

  白源低頭看手中的刀身,又恢復了普通的鋼材模樣與光澤度。他將刀揮向旁邊的貨架,刀刃噗的一下陷入半截,幷沒覺得有多厲害。

  “你這是什麼能力?怎麼來的?”他不解地皺眉,“莫非跟今天下午的——”

  白源把喉嚨口的“分解和重組”吞回去,改口道:“消失的臍釘有關?”

  那真的不是臍釘……衛霖實在沒有力氣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糾正對方頑固的錯誤認知,只好忍辱負重地背了風騷gay這個黑鍋:“大概吧,反正那個老爹牌幸運星是找不著了。剛才我覺得體內有股能量,能將物質吸入某個空間——那地方很玄妙,我能感應到它,但它又不在我體內,也許是在什麼四維空間,誰知道呢。反正物質進去以後,就會被層層拆解,跟剝筍殼似的,直到摸清它的一切構成,然後再將它的任意屬性導出來,附在另一樣物件上。你說這是什麼能力?”

  白源想了想,說:“你說得比較含糊,我難以確定,但光是物質拆解與提取屬性附著在其他物體上,讓我想起電腦遊戲中的‘分解提煉’與‘武器附魔’技能。”

  衛霖一楞,笑道:“你說,這算不算我的特殊能力?”

  “應該算吧。但我不確定是來自腦域開發的深度進化,還是那枚臍釘的影響。”白源嚴謹地說。

  衛霖無所謂地聳聳肩:“管他呢,是特殊能力,能派上用場就行。”

  白源點頭:“你多留意自身的變化,有什麼異常及時告訴我。”

  “告訴你幹嘛?我出問題了你能幫我?”衛霖故意唱反調。

  白源一本正經臉:“之前我們不是達成共識?你有病,我來治。”

  衛霖無言以對。

  超市的捲簾門被外力向上方頂起,鑽進來兩個身影。

  衛霖與白源循聲看去,打頭的是個身材魁梧的肌肉男,一頭極短的淡青色發茬,皮膚黝黑、嘴唇厚實,鼻梁上有塊不太明顯的疤痕,走路時腰背挺得很直、步伐有力,透出幾分軍旅氣息。緊隨其後的是個齊肩發的姑娘,白晰秀美,身材瘦高,穿著男款的牛仔衣褲。

  等等,衛霖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個有些中性化的“姑娘”:咽喉處有凸出的喉結——是個男的!長相太過陰柔,險些看走了眼。

  肌肉男和僞娘掃視一圈超市,似乎在尋找什麼,見只有衛霖與白源兩個站著的活人,徑直走到他們面前。

  “你們在超市裏看到過一個二十出頭的男青年嗎?穿黑T恤、哈倫褲,染栗色頭髮,長臉。”僞娘率先開口,聲音倒是一點也不女氣。

  衛霖一聽,立刻從記憶中翻出那個呵斥過他的小年輕,如今已經在幽靈蛞蝓的肚子裏了:“看見過,他身邊還有四個同伴。”

  肌肉男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像是聲帶受過傷:“沒錯,就是他。他是我表弟,說和朋友來超市搬點米麵,到現在還沒見人回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衛霖擺出一副“我很遺憾”表情:“節哀順變。”

  肌肉男全身一震,目光如利箭凜然地射向他:“你說他死了?怎麼死的?你怎麼知道?難道跟你有關?!”

  他接連逼問,語氣中充滿不自覺的蠻橫與衝勁,雙拳緊握,蓄勢待發。

  白源往前一步,將衛霖擋在身後,伸手拔出嵌在貨架上的主廚刀,在指間旋了個寒光淩冽的刀花,面沈如水地直視對方。

  “原來是練家子。”肌肉男滿不在乎地逼近,一拳將收銀臺旁飲料冷櫃的鋼化玻璃砸了個稀巴爛,手上卻半點沒有破皮,“試試哥的拳頭?”

  衛霖搖頭:“嘖嘖,一言不合就開打,說好的民主文明和諧呢?我說這位退伍兵哥,你還想不想給你表弟收屍了?”

  肌肉男怒視他:“你怎麼知道我剛退的伍!我表弟到底在哪裏?”

  旁邊的僞娘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肘,語調斯文:“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有話好好說。這位先生,請問小鋒真的死了嗎,是你親眼所見?”

  “這態度還差不多。”衛霖說著,從白源手上抽走主廚刀,走到幽靈蛞蝓的乾屍旁,劃開脫水的表皮。

  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出現在衆人眼前,已經被腐蝕得不辨面目,從尚存的衣飾上,勉強還能辨認出身份。

  “是他吧?被幽靈蛞蝓吃掉前,他就已經死了,腦袋被砸破,不知道誰幹的。”衛霖嘆口氣。

  肌肉男看著被剖開的蟲屍,牙關緊咬,兩腮抽動:“……這他媽的是什麼鬼東西!”

  “你應該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看過程笠新教授的視頻吧?”衛霖反問。

  僞娘神情沈痛地點頭:“看過了,遠古病毒基因誘發劑泄露,很多人都病發身亡,或者異變爲怪物。我們三個本來還慶幸自己沒事,沒想到小鋒就這麼……唉,他爸媽都死了,就剩一根獨苗,結果我們還是沒能保護好他。”

  衛霖說:“生死有命,也是沒辦法的事。不僅是人類,動植物也會受到病毒基因的影響,産生返祖和變異。就像這條巨型幽靈蛞蝓,相當難纏,我和我的搭檔花了不少工夫才幹掉它。”

  肌肉男像是接受了表弟已死的事實,想要把遺體從蟲軀殘骸中搬出來。

  “小心這些粘液,有很強的腐蝕性。”衛霖提醒。

  於是兩名死者親屬跑到樓上取了些工具,將屍體撥到乾淨的地板上,又接了好幾桶清水沖洗,而後用塑料布密密實實地包裹好。衛霖和白源則撿回打鬥中卸下的登山包,把剩下的一袋半食鹽放回去,又從一樓拿了些礦泉水和功能性飲料,整理完畢重新背回背上。

  肌肉男將裹屍布往肩上一扛,對衛霖說:“我叫路豐平,朋友都叫我大路,這是我發小林樾。你們呢?”

  “衛霖,白源。”

  “剛才態度不好,別介意。”路豐平耿直地道歉,“我和林樾先帶小鋒回家,後會有期。”

  衛霖朝他們揮揮手。

  路豐平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看了眼超市地板上其他四具屍體,似乎都是他表弟的同伴。“他們怎麼辦?總不能棄屍在這裏,要不要也一起搬回去?”他問林樾。

  林樾長相秀氣,談吐行事卻幷不優柔寡斷。他態度疏遠地不去看那些屍體,答:“都是些狐朋狗黨,利來則聚、利去則散的類型,沒有必要多費心。而且外面這麼亂,先顧好自身和家人吧。他們自然也會有家人來找,如果沒來——既然自個兒家人都不管,那我們有什麼資格去管。”

  路豐平一聽,覺得很在理——反正他一貫都覺得林樾講話在理,比自己聰明得多。

  鑽出半開的捲簾門,衛霖和白源發現原本超市門口停的一排汽車,不知怎麼變得東倒西歪,有些車子的頂蓋還向下凹陷出奇怪的形狀,似乎被巨人的手掌給拍扁了。他們在離停車處十幾米外找到那輛橘黃色的悍馬,可喜的是它車身牢固,除了挪位,沒發現什麼損傷。

  “好車。”路豐平把裹屍布放進後備箱,轉頭望向他們,“你們的?”

  “順來的。”衛霖拍了拍車門,“原主變成了怪物,被白源幹掉了。”

  路豐平眼底發亮:“看來你們挺強,真想比試一番。你們是不是也發現自己——”身旁的林樾乾咳一聲,他立刻收了嘴,有點尷尬地點點頭:“接下來你們什麼打算?”

  衛霖想了想,說:“眼下的打算,找個有水有床的地方過夜。長遠的打算嘛,也是有的,主要看官方什麼時候通知,估計快了。”

  “現在亂成這樣,城裏水電停了一大半,到處都是怪物和死人,那些當官的估計跑都來不及,還有人管我們?”林樾陰鬱地質疑,“我總覺得S市作爲誘發劑泄露的中心點,已經被放棄了。等安頓好小鋒,我們也要撤離市區。”

  “去哪兒?”衛霖反問他,“聽程笠新教授的意思,這不是一個小範圍的生化汙染事件,而是全國甚至整個世界的浩劫。半個月內覆蓋全國,半年內波及全球,你們準備撤往哪裏?”

  林樾沈默片刻,聽天由命地說了句:“走一步看一步吧。”

  路豐平拍拍他的肩膀:“別說這些喪氣話,至少我們現在還活著,比那些死了的、變成怪物的、被怪物吃掉的人,已經好太多多了。以後怎麼樣,誰知道,反正對我來說,未來就是活著。”

  衛霖笑了笑:“樸素的真理。祝你們好運,有緣再見。”

  坐上駕駛座,衛霖打火發動,倒車調頭。白源拿出手機,搜索附近適合夜宿的地方——既要有一定的安全保障,又要進出方便,最好還能通水電。

  路豐平忽然從他那輛小破吉利的車窗內探出頭:“我說,現在都快九點了,估計你們也不好找住處,而且入夜外面遊蕩的怪物更多,要不要來我家湊合一宿?”

  衛霖轉頭,楞了一下。

  坐在路豐平身邊的林樾似乎不太贊同地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出聲阻攔。

  “我說真的,來不來,乾脆點。”路豐平直通通地說。

  衛霖和白源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

  “行!就打擾你一宿,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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