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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人善被鬼騎》第73章
第73章

柴房裏火光微弱,白浩輕輕的敲了敲門,幾息後門被拉開了一條縫。

小小的白以樓正面無表情的藏身在門後,只露出一塊黑乎乎的臉來。

白浩眯眼瞅去,頓時被白以樓這黑乎乎的臉嚇了一跳,他要推門進去,白以樓卻不讓他進,將門抵得死緊。

“樓哥。”白浩著急了,清楚鐵定是中午的事傷到他了,白浩心中也不好受,這還是第一次白以樓這麼簡單明瞭的拒接他,他可憐兮兮地道:“你讓我進去吧,好嗎,我是特意來跟你解釋的。”

白以樓不吭聲,又盯了白浩半晌,這才將門縫又打開了些,恰好夠白浩鑽進去。

白浩甫一進屋就一把抱住了白以樓,一個大碗橫在兩人中間,白浩翹著屁股,一隻小短手緊緊抓著白以樓的衣服,他討好的用軟乎乎的小臉去蹭白以樓的脖子,小聲地說:“樓哥,對不起,我中午的時候是做戲給他們看的,不然我怕他們會找你的茬,我現在沒什麼能力保護你,不能輕易拿你的安全來開玩笑,以後我們悄悄的玩,不讓他們發覺,中午的事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白以樓安靜了半晌,確定他不是在耍自己玩後,才抬手來抱住小白浩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你,沒事,嗎。”

白浩怔了怔,這才反映過來他應該是問自己裝中邪的事,白浩忙道:“我沒事,我就是裝給他們看的。”

白以樓嗯了聲,黑白分明的大眼裏流光轉動,他微微抿唇,顯然心情不錯。

白浩依戀的蹭著白以樓的脖子,小聲地說:“樓哥,以後晚上只要沒人發覺我就來找你,對了,你吃飯了沒有。”

白以樓想到自己烤的那兩個成了黑炭難以食咽,最後只得扔了的番薯,輕聲的說:“我,吃了。”

白浩不置可否,自顧自的直起身來將大碗捧到白以樓面前,說:“這是我給你帶的,以後每晚我都來給你送飯,快吃吧。”

白以樓也不客氣,更不會彆扭,他接過大碗,拿起白浩遞過來的筷子,一手端起碗,一手主動牽起白浩的手將他領到一邊的草堆上坐下便開始吃飯。

白浩就著昏黃的火光看著白以樓安靜吃飯的模樣,這一天來七上八下的心緒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吃完飯後兩人安靜的靠在一起,白浩撐著眼皮不敢入睡,畢竟這一覺要是睡到明早被發覺了就不好了,他得在有人活動前回到屋子。

一旁的白以樓輕輕拍了拍白浩的胸脯,說道:“你睡,清晨,我喊你。”

白浩本來還想強撐,不過最後還是敵不過困意漸漸睡著了。

第二日白浩成功的潛回了自己的屋子且無人發覺,這讓白浩為之一振,開始每晚都帶著吃的去找白以樓。

而白以樓仍舊跟往日一般,做完了活便去學堂門外守著白浩,白浩則是裝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等晚上就跑去各種蹭。

暗地裏,白浩也抽空去找人瞭解白以樓的身世,然而這些小丫鬟小廝哪里清楚,只是說了幾句白以樓來歷很古怪便說不清楚是怎麼個古怪了。

白浩自然不會放棄,白家的下人不知道,但白家人一定清楚是怎麼回事,於是白浩打算先摸清楚白家的這些親戚,從他們入手。

可這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下手的,白浩完全沒有白以燁的記憶,因此對於白家的關係網都不清楚,於是還得去問下人,為了保證下人回答的質量,向他們打聽事情的同時還得拿點銀錢出來做小費以及封口費,不過這錢也給的不冤枉,下人們全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各房的人的脾性喜性都說了個仔細,費七八力的總算找到了個好下手的人。

這人是白家的上門女婿,張恒。

據說這人十分喜歡喝酒,簡直可以說嗜酒如命,只要有好酒,什麼事一套就都會說,於是白浩悄悄搬了白父珍藏的一壇女兒紅,讓下人送信去給張恒,輕而易舉的就把人給約到了村裏的一家小茶肆中。

張恒是個高高瘦瘦面目清秀的男子,他甫一到了約定的地方見著約他的人是白以燁頓時嚇了一跳,遂遲疑的走近抱著一壇酒一本正經的盯著他的白以燁,說:“乖侄兒,是你約的三姑父到此?”

白浩點了點頭,指著對面的位置說:“三姑父坐,我手上有壇好酒,聽聞三姑父愛酒如命,這才特意請你出來小酌兩杯……你不要用那揣測的眼神看我,我確實有事想問問三姑父,只要你肯說,這壇酒就是你的了,上好的女兒紅哦。”

張恒眼前一亮,果然被吸引了,不過他卻十分警惕地問:“你個小傢伙小小年紀就知曉投其所好來套話,實在是狡猾得很,不過你得先告訴三姑父,你想知道的是什麼事,我得先看看我能不能說才能答應你。”

白浩不假思索地說:“關於白以樓的事。”

張恒聞言楞了楞,隨後笑道:“小傢伙,打聽他的事做什麼。”

“好奇問問。”白浩說:“三姑父要是不想說我就要走了,把這酒給我爹爹喝去,這麼好的酒可不能浪費了。”

“三姑父沒說不說啊,快快坐下。”張恒將白浩按著坐下,說:“說是可以說,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你若守得住秘密,我就告訴你,怎樣。”

白浩十分痛快的將酒推了過去,催促道:“行,我保證不會給別人說是你告訴我的,你快說吧。”

張恒滿意的點頭,接過酒壇來拍開封泥聞了聞,他一臉滿意的大贊道:“確實是好酒,痛快,待我喝上一碗,這就聽你三姑父給你道來。”

白浩聽著他說這些題外話簡直著急得想拍桌子了,心道這傢伙真是磨蹭。

對面張恒卻不管白浩多心急,他先給自己倒上了碗酒,聞了一番才灌入口中,竟是一口給幹了,他抹了抹嘴,舒爽的歎了口氣,說:“你可知為何全府上下都嫌惡白以樓麼,那是因為他的出生太過匪夷所思太過詭異……”

張恒說得很詳細,詳細到白浩聽得十分心疼且悲憤。

時間還得追溯到1904甲辰年。

這時的白家正處於一個經濟疲軟期,生意不景氣,偏偏白家還出了個不爭氣的兒子白志權,每天只會舞文弄墨毫無本事不說,還總是向老爺子要錢去揮霍,時常去鎮上一個詩文大會上揮霍家財,最後不顧老爺子的反對還娶了一名歌姬為妻,這可把老爺子給氣得不輕,險些將人趕出白府,最後在陳氏的勸說下此事總算是不了了之了。

娶了妻的白志權總算是安生下來,也不往外跑了,可老爺子卻不打算再出錢供他養媳婦,不僅斷了他的月錢不說,且越來越反感白志權。

這可急壞了白志權,平常他人一個嘴一張在哪里都能混到一口吃的,白家分支這麼多,各房各院就算明著瞧不起他,也總不會少了他這口吃的,現在卻不同了,他娶了妻,有家要養,奈何老爺子不肯再給他銀錢,只得靠著給弟弟白志易借錢用,這白志易亦是個落井下石的,瞧見白志權被老爺子反感十分樂呵,這樣一來家主之位就會是自己的,於是將錢借給了白天文,卻給他帶了利息。

就這般利滾利,利滾利,白志權在短短一年中便欠了一屁股的債。

在這愁眉不展的檔口,白志權忽然得知白志易要外出經商,於是好說歹說總算是讓白志易同意帶上他一同去城中做生意,然而生意卻十分的不景氣,幾個月下來只賺了幾十兩,外面實在是太不好混,兩人便一同回了屋中。

說到這裏張恒已下肚五晚黃湯,他還擺出一副神秘的面孔跟白浩說了件事,要說這張恒也是個長舌之人,白家的事就沒他不清楚的,幾碗黃湯下去就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給說了,當著當事人‘白以燁’的面也不在乎,這事便是在這時候回來的兩人都發現了自家的妻子懷了身孕,且已兩月有餘。

這消息可把兩人給嚇壞了,這他們都不在家中,肚中的孩子又是從何來的,兩人不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夫人來。

說到這裏又不得不說說兩人的媳婦,同是進門幾年,肚子卻一直沒動靜,這令婆婆不滿的同時也讓白家某些人說三道四。

兩兄弟正要審問各自的媳婦時,卻被他們的娘陳氏攔著了,說是她見兩人的肚皮都都這麼久了還不見動靜,又聽那送子山的菩薩被村中的人傳得神乎其神,靈驗得很,於是便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態帶著兩人去了,誰知一月後兩人都顯出了懷孕的徵兆,一口氣就得兩孫子,這可把老夫人高興壞了,即便不是自家兒子的精-氣所凝成也沒多大的關係,她還總覺得兩人腹中懷的是從送子山求來的,是菩薩所賜,是對白家的恩典,可動不得,不然就是對菩薩的大不敬。

這下可好,兩人平白得了個便宜的爹當,他們雖心中膈應,卻是不敢反抗老夫人,遂不敢再說什麼了。

白浩聽到這裏心中咯噔了一下,感情白以樓跟這白以燁就跟兩枚雞蛋一樣,說難聽點就是這只雞下蛋另一隻雞孵,說好聽點就是借個肚皮,他們只算得上半個白家人或者根本不是白家人。

關於這點白浩也不想探究,無論白以樓是什麼人,是不是白家人他都愛,要白以樓真是白家人,那該多彆扭,白浩略一掐算,按現在的輩分來說白以樓其實就該是他的曾祖伯父,白浩咽了咽口水,真是該慶倖白以樓不是白家的人,否則跟自家的曾祖伯父搞基,會被雷劈的吧,不過話說回來,白浩也是夠懵逼的,當初跟白以樓處大象的時候都沒想過白以樓的身世,這好在沒什麼血緣關係,不然就特麼尷尬了。

現在知道了這事,白浩反而暗自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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