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因為迫切地想要知曉易開罐上面的字,兩人在用魔法紙拓印了一番後,興致衝衝地去了傑爾西的住所,然後帶著滿腦子的問號回到了研究室。
“水、白砂糖、檸檬酸、二氧化碳……”
貝莉一邊念一邊疑惑地看向露絲:“水和白砂糖是什麼我知道,檸檬酸大概是檸檬汁吧。但是二氧化碳,這是一種什麼東西?露絲你知道嗎?”
“我也不清楚。”露絲也困惑地道:“不過傑爾西大人說了,二氧化碳是一種氣體,我們吸進體內的是空氣,呼出的就是二氧化碳。”
“所以做雪碧的時候,我們要往裏面吹氣嗎?”
露絲的話讓貝莉有了靈感,於是她熬夜寫了計畫書,第二天買了一堆需要用的儀器,還拉著露絲跟她一起呆在實驗室試驗。
由於她們已經是正式法師,不用像那些學徒一樣上課,所以她們有大把的時間研究。
在實驗室裏呆了半個多月後,貝莉搞出了一點成果,她終於研製出碳酸飲料了!
葡萄汽水、橘子汽水、蘋果汽水……
雖然貝莉整出了形形色色的碳酸飲料,但是卻沒有一個跟雪碧相似的。
好在,儘管味道千差萬別,會冒氣泡的飲料還是受到了斯納城市民的普遍歡迎。
貝莉在一個朋友的支招下,機智地打出了‘巨人的飲料’這個招牌。
一聽到碳酸飲料是巨人愛喝的東西,即使對汽水不感興趣的人也升起了好奇心,會在口渴的時候買一瓶試試。
這一試,就有不少人喜歡上了汽水的味道,一來二去,汽水的銷量逐步提升,而貝莉她們的實驗室經費也更充足了。
便利店
送走了小不點法師,路鹿回到收銀台前,開始重放秋彤帶回來的照片。
對於他這個不怎麼出門的人來說,來自鄉間的原汁原味的圖景對他很有吸引力。
所以他津津有味地看著圖片上的鄉間風景,專注的態度和宋程有的一拼。
“您好,歡迎光臨!”
在路鹿和圖片奮戰的時候,門口的門鈴突然響了。
他抬頭看去,這次來的客人狀況可不怎麼妙。
“阿嚏,阿嚏!”
剛進店門,穿著長衫的男子就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打完噴嚏後,他的左眼開始不住的流淚,鼻子上也流出了可疑的液體,讓這個原本面癱著臉的男子立時繃不住了。
“給你,紙。”
見到男子的窘態,路鹿拿了一盒紙巾遞過去。
男子接過紙巾,回給路鹿一個感激的眼神,結果這刺激的眼淚流的更多了,跟他面癱的臉怎麼都不搭調。
於是,男子顧不得別的,趕緊從紙盒裏抽了幾張紙巾,草草的把各種不明液體處理完畢,才從這種窘迫的境地掙脫出來。
“謝謝,敢問這裏是?
經路鹿的指點,男子把用過的抽紙扔到垃圾桶裏,然後梗著嗓子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你先喝杯水吧,我一會兒就給你解釋。”
路鹿一看男子,就知道他一定感冒了。
即使他一直癱著一張臉,也改變不了他眼淚嘩啦啦的流的事實。
男子控制的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不管他再怎麼繃住臉,刷拉拉的眼淚也把他的氣質給毀了。
唉,感冒真慘啊。
人類發展了這麼多年科技仍然治不了一個小感冒,路鹿非常瞭解這種憋屈的感覺。
明明不是什麼大病,就是死活好不了,而且渾身難受,這種感覺不能再糟糕了。
男子的嘴唇乾裂,說話的嗓音也不對勁,於是路鹿讓男子稍安勿躁,自己給他倒了一杯水,等他喝水的時候轉身去拿了他的手機,把他一早錄好的錄音播給男子聽。
“這裏是異世界,是一塊紅色的石頭帶你來這裏的。具體原因在客人你的腦海裏,請仔細回想,就能找到答案。”
隨著客人越來越多,一遍遍的重複讓路鹿感到自己都成了複讀機。
直到他某天恍然大悟,才想起還有科技這個東西,於是他趕緊用手機錄了音,才算從不斷複讀的折磨中解脫出來。
“異世界,難怪我一出門就到這裏來了。”男子啞著嗓子道:“謝謝,容我仔細想想。”
說完了這句話後,即墨閉上了眼睛思考。
不過即使如此,他仍緊緊抱著那一盒紙巾,因為他的眼睛還時不時地滲出眼淚。
因為重感冒的原因,即墨的頭腦有些昏沉。
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即墨才終於搞懂他究竟來了什麼地方。
就在剛才,他還對那個會說話的機器十分驚異。
他看的很清楚,儘管他一隻眼睛淚眼朦朧,近乎於廢了,但還是看見店主一直閉著嘴,聲音是從他手裏那個機器發出來的。
而且他之前用的紙,雪白潔淨,質地柔軟,是專門用來擦手的,他還從未聽過世界上有這種東西。
但如果是異世界,這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對,他現在在異世界……
即墨被熱毒弄得心煩意亂,也沒丟掉他的智商。
他想,他或許能在這得到一些幫助,比如,能讓他的風寒稍微好一些的草藥?
在來這個叫便利店的地方之前,他正苦於風寒,難受地躺在石床上不想動。
由於鍛煉自己的初衷,他這間建在荒山上的茅屋可沒有厚厚的被子,只有一個石枕頭,以及一床僅能蔽身的薄被。
一天之前,在他還未染上風寒的時候,這點艱苦不算什麼,有內力護體,他感覺不到冷,反而覺得溫度正好。
但是當他染上風寒,這就是個大問題了。
他一直以為,有了內力就不會得風寒這種小病,但是事實證明他錯了。
他一風寒就流淚的毛病,和小時候比起來,完全沒有改變!
他從小飽受風寒的折磨,每年必會染上兩次風寒,雷打不動。
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即使不吃藥七天后也會好。
但每次得病的時候他都會淚流不止,具體表現為一天左眼流淚,一天右眼流淚,第三天重新換過來,根本止不住。
一開始,他的父母還以為他是得病難受才哭的,只是小孩子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一時間,這對忙於生意的父母竟對他關心不已,陪了他好一段時間,確實令他感動了一陣。
可惜,好景不長。
可能是他‘哭’的太慘,所以連他的幾個姐姐也對他噓寒問暖,包括一向跟他不對付的弟弟,也帶著同情來看他了。
在弟弟的大嘴巴下,很快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了他一生病就喜歡‘哭’的事。這讓他有了哭包的外號,人人都知道他即墨是個‘嬌弱’的愛哭鬼,令他非常無奈。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打人,是眼淚它自己流的!
在智障弟弟的宣傳下,即墨百口莫辯,乾脆不去解釋。
於是,一場嘲笑不可避免。雖然他事後把嘲笑他的人都揍了回去,但‘哭包’的外號還是伴隨了他的整個童年,甩也甩不掉。
忍受由風寒帶來的冤屈,即墨每到感染風寒就憋了一肚子火。
要是長此以往,他一定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心裏扭曲。
幸好因為他根骨清奇,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所以被一個可疑的白鬍子老爺爺收去,做了他的徒弟。
白鬍子老爺爺形跡可疑,但確實有真本事。
跟老爺爺修煉了一年,即墨明顯感到自己體質變強了,至少,他原來一年必染兩次風寒,但是修煉後,他從年初到年底都沒有染上風寒一次。
沒有風寒纏繞,他的眼睛自然不會流淚。
這讓他欣喜不已,只是他的臉一直癱著,所以沒有人能看出來罷了。
兩年後的某一日,老爺爺突然對他說,他已經把基礎全教完了,剩下的要他看自己水磨工夫。
當知道修煉有成的那一刻,即墨非常欣喜。
於是,他就開始撒歡的浪。
兩年的打坐讓即墨愛上了修煉這項運動,所以他在一座深山上建了座茅屋,打算修為精進一些再出去。
多年的習武增強了即墨的體質,一開始他也沒出事,修煉的相當順利。
然而就在昨天,他突發奇想在瀑布下面赤身修煉,忍受寒流的衝擊。
他覺得瀑布的衝擊能讓他錘煉身軀,磨練他的意志,但他忘了現在是在深秋。
想當然,修煉結束後,他當晚就感冒了。
時隔兩年,久違的風寒讓他頭昏眼花。
他幾乎每走兩步就會流一管子淚。
風寒折磨的他渾身發冷,特別想找個大夫看看。
但是他所在的地方很偏僻,最近的醫館都要走半天才行。
於是,他就一直忍到了早上。
今天早上,他忍著難受,勉強劈柴燒了鍋水,給自己灌了幾口,這才恢復了點力氣。
他本想下山看大夫,誰知走路的時候突然飆淚,不慎踩到了一塊石頭,等再次睜眼就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了。
“店主,我想好了。你這裏有治風寒的藥嗎?”
“風寒,你應該是風寒感冒吧。”路鹿思忖了下,道:“我這裏有藥,你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