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主動獻方

　　中午吃完飯，劉芸搗鼓了接近一個小時，弄出一桶顏色墨黑、味道苦的刺鼻的藥湯。雖然相處日子還不算長，莫淺語卻了解她是那種沒有把握的話就不會說出來的人。等溫度不是特別燙人了，就讓牛奶把自己拎著放了進去。

　　你問為什麼是拎著？別忘了上午她經歷了什麼。雖然林科盯著用按摩椅幫她放鬆，但那只是一時。吃過飯，一上午累積的疲乏勁兒都湧了出來。別說活動手指了，光說話帶起的腹腔震動就能讓她全身肌肉跟正被車子碾壓似的。

　　泡進藥湯，身上立刻跟掛滿了厚厚一層螞蟻似的，癢的讓你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下一層，同時又痛的恨不得把一口牙咬的粉碎。還沒等她因為受到這樣的折磨向劉芸抗議，身體裡就綻開一股暖流，一寸一寸的將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熨燙開，那種暖暖的舒服徹底遮蓋了之前的癢痛。

　　劉芸掐時間掐的特別準，說泡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候藥湯的水溫剛好不適合再泡在裡面。早上太累，再加上泡在這桶裡實在是舒服，莫淺語早睡了過去。那藥湯水溫越涼，味道越大。這個時候像是要把所有味道一下都釋放出來的，濃烈的讓本來還睡的很熟的她打了個大噴嚏。身體跟著一抖，差點沒把頭沒進桶裡。

　　身上再沒有之前那種又酸又麻的感覺，莫淺語也不讓人過來幫自己站來，扶著木桶桶沿就從裡面翻了出去。本來就是在浴室裡，立刻跑去拿起蓮蓬頭把身上沾著的藥湯給沖掉。沒有用沐浴露之類的東西，別看那藥湯的味道刺鼻，沖一沖之後身上就只留下一股輕淡的藥草香。非但不難聞，還會給人一種特別清爽的感覺。

　　看到她從浴室裡出來，等在她房裡的劉芸就問道：「感覺如何？」

　　莫淺語衝劉芸豎起大拇指，「不僅又生龍活虎了，還感覺力氣多了不少。」

　　劉芸笑了下，「這方子本是一個軍醫琢磨出來的。他效命的王爺好戰，手下卻無多少兵馬，就把封地中的男丁不分強弱都拉近了軍營。不強訓出來不好兵，不說那些平時只捧著書本的書生，就是一些在田地裡做慣了農活的農人都受不住那份辛苦。那軍就琢磨出這個方子，保證強訓一點不耽誤，那些兵丁的身體也不會因強訓受損。若不是當時的帝王早早的發現那個王爺一直不甘心錯失帝位，說不定真被他訓練出來一支強師。到那時，天下誰稱雄就不好說了。」

　　「有謀朝串位之心，那個王爺一定是沒命了。」莫淺語跑去衣櫃裡拿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套上，「軍醫呢？能想出這樣的方子，他可以算是個能人。」

　　劉芸撇了下嘴角，「死了。王爺事敗後，他就拿著這個藥方去找帝王派來的人投誠。那人是個莽夫，認為他這人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沒等他說完話，就一刀給劈死了。不過那傢伙也不傻，知道他拿來的方子是好東西，班師回朝的時候一同作為戰利品交了上去。」

　　「那個帝王是個小氣的人，也怕再有人利用這方子搞事。此後這方子一直是專給皇子們強身健體的東西，只有收到獎賞的皇子偶爾享受個幾回，旁人一概不許享用。當時我的師祖正在宮裡任職，因為因緣際會救了專門給皇子們熬藥湯的小太監一命，那小太監就投桃報李的把方子偷偷給他寫了一份。」

　　「見到這方子，我師祖差點被氣樂了。那軍醫只為邀功，竟在其中加了幾味虎狼猛藥。初時只看到藥效十分顯著，卻不知身體底子正被釜底抽薪。等過個十年八載，用藥之人就算能抱住一條命，也只能纏綿病榻。去掉那幾味藥，倒確實是良方。尤其是武者，剛開始習武時日日泡這藥湯，不僅進境快，也會避免在習練過程中留下暗疾隱患。」

　　莫淺語眸光閃了一下，「雖然治療儀也能讓我在短時間內就恢復生龍活虎的樣子，但日子久了，林叔叔他們一定會看出端倪。知道這個藥方的存在，他們一定會有想法。」

　　劉芸輕皺了下眉頭，「你知道你想說什麼。就是想說與其等他們過來討要，不如咱們自己主動把它交出去。」

　　「不是咱們，是你。你是因為要做我的隨部直接被帶進K分院，只是名義上的學員。你可以用這個方子要求成為真正的學員，同時索取你該得的貢獻點。成為正式學員，以後若是沒我給你撐腰，你也可以理直氣壯的留在K分院。」莫淺語在劉芸旁邊坐下，「俗話說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King班學員在K分院地位超然，同時也是個顯眼的靶子。一定會有人琢磨著怎麼把我們從高位上拽下去，現在的我在他們眼裡肯定是最軟的柿子。我能做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卻不敢說最後自己一定會是那個勝者。」

　　劉芸抬手彈了下莫淺語皺起的眉心，「做了你的隨部，咱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覺得你有什麼之後，我可以全身而退？」

　　莫淺語吐了下舌頭，「那咱們面前就只有一條路了，就是變強到誰都不能隨便欺負。」

　　劉芸挑了下眉，「只要你捨得掏錢，我一定竭盡所能。」

　　莫淺語聞言立刻苦下臉，「我缺的就是錢。之前我不是順了艘星艦嗎？雖然是個不錯的底牌，但不做些投入是不能用的。那需要很多錢，我哥雖然給我轉了很多過來，應該還是不夠。」

　　葉子聞言突然投射出虛像，「說到那艘星艦，我得問問你。你說過要我做那艘星艦的主腦，打算什麼時候兌現？」

　　看到葉子那只有巴掌大的虛像，劉芸差點沒直接脫口問這是鬼嗎？連繫這段時間了解的信息，她眨了下眼睛，「這就是智腦？」

　　作為一個超智體，被當做是智腦是一種侮辱。但是在這個時代，葉子只有被當做智腦才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人前。莫淺語也想過不能總讓葉子藏著不露頭，他們兩個昨晚睡前就商量好在人前就說它是智腦。所以聽了劉芸的話，葉子沒有生氣。只是反應過來自己突然跳出來的行為有些冒失，因此小臉上才帶上了幾分懊惱。

　　雖然葉子不打招呼就出現在劉芸眼前嚇了莫淺語一跳，但她很快就回過了神，順著劉芸的話回道：「這是葉子，是我的智腦朋友。它和其他智腦比起來有些特殊，因此我一直把它藏著。」

　　劉芸哪能聽不出莫淺語話裡藏著的意思，抬手做樣子（因為點不到）點了點葉子的小腦袋，「有別人在的時候可不能再這麼冒失了。」

　　葉子衝劉芸笑了笑，「我知道你。你是淺語的朋友，是可以相信的人。」

　　看著葉子，劉芸眼底浮起了疑惑，「如果有一天這些人工智體擁有了和我們一樣的思維情感，怎麼能保證它們會一直心甘情願的供我們驅使，不會有反叛之心？」

　　葉子歪了下腦袋，「為什麼要反叛啊？我們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我們能幫助到主人。若是不被主人需要，那我們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那時候我們體內的忠誠代碼就會啟動自毀程序。」

　　或許是擔心曾經的某部科幻電影成為現實，人類在研究人工智體的時候最先研製出來的就是忠誠代碼，並不斷完善。因為有忠誠代碼在，至今為止都沒有出現過機器人等人工智體背叛主人的事例。當然，感染了病毒和被人惡意串改了程序的人工智體除外，因為出現這些問題後它們真正的主人就不再是原主人了。

　　這些話當然不能當著葉子的面說，莫淺語只是笑道：「沒必要想這個問題。只要沒人動手腳，它們就不可能是背叛者。像我的葉子，估計沒人可以在它身上動手腳，因此我相信它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就算它們有了自己的思維情感又如何？你對它們好，它們肯定也會記著你的好。就像我們，若要想要對方不背叛自己，都要用真心來交往，不然就不要去怪對方放棄自己。」

　　劉芸歪了下頭，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你把話說的這麼白，讓我怎麼說呢？」

　　「你什麼都不用說。」莫淺語拉著劉芸站起來，「走，我們現在就去找林叔叔。他是醫師，在這方面比較有發言權。」

　　葉子竄到莫淺語眼前，「你不是要對星艦進行改造嗎？先讓我看看，或許在這方面我能給你更好的意見，而且還可以幫你估算下投入。知道大概需要投入多少，你也可以早點開始籌集。」

　　莫淺語帶著葉子進入了空間，把那艘星艦從存儲空間移到空間裡的空地上。那艘星艦的原裝主腦當然拒絕他們進入裡面，不過葉子這個超智體出馬，分分鐘就搞定了它。然後莫淺語就把星艦丟給了葉子，出來拉著劉芸在林科的實驗室裡找到了他。檢測了下莫淺語的身體狀態，那個藥方馬上就得到了足夠的重視。不過還得再在別人身上驗證一番，因此劉芸又被帶走了。

　　一個人回到宿舍，莫淺語和牛奶、吐司打了聲招呼就進了空間。剛進去，她耳邊就響起葉子的尖叫聲，「你再和我說你缺錢，我就代表整個星系所有生命體和人工智體鄙視你。」

　　莫淺語有些呆愣的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