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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嫡女》第56章
第五十七章 大喜之日花落誰家

  安平可不聽,瞧著他皺眉無奈的樣子好玩得很。百里長看向李仲揚,倒是一眼看見了倚柱的安寧。想了想李家的人,約摸這就是三姑娘安寧還有六姑娘安平了。

  李仲揚見安平抓著他不放,皺眉:「安然,帶妹妹下去。」

  「是,爹。」

  安然過來拉她,安平撅嘴:「三姐姐說了帶我們去堆雪人玩的,安平不走,我要在這等。」

  李仲揚也無暇理會,囑咐安然看好她,這才請百里長進去。百里長表明來意,大皇子對他的幫扶心存感激,日後定不會薄待。有了這句話,李仲揚才暗松一氣。又趁機將二皇子有意和李家聯姻,讓皇后向皇上求旨意賜婚的事說了。

  百里長想了片刻,問道:「求賜婚的事是明說了,還是未行動?」

  李仲揚說道:「未明說,約摸也是這兩日的事。」

  百里長笑道:「那豈非很容易解決,現在就給三姑娘找個人家,先阻了皇后的嘴。」

  安寧看他:「那與嫁入皇家有何區別?仍要相夫教子,以男子為天。」

  百里長稍感意外看她,又看看左右,確實是丞相家,他沒有走錯地方。這樣一個世家竟然讓女兒說這種話?而且沒人攔著?他總算明白這事為何難辦了。他又笑笑:「那你選吧,是嫁給二皇子看他爭權,還是嫁給普通男子相夫教子。」

  安寧沉思片刻,緩聲:「我不願做皇家人,不願捲入爭權之鬥,不願為這般無趣的事葬送年華,也不願為此隨意尋個人家。若是非要如此,我不會逃婚,不會置李家於不義,只是世間再無李安寧。」

  她本就是不甘於讓命運擺佈的人,沒想過自己會變成皇權爭奪的犧牲者,哪怕真的赴死,心裡也沒有驚怕,只有滿腔不甘。

  一連四個不願,字字打在沈氏心頭。直到最後一句,已是如錐刺心。若是逼她,那她便毅然赴死。寧可死,也不願做那高高在上的皇家人。她的兩個女兒,為何都是倔強性子。有時候真願她們服軟些,才不至於讓人如此擔憂。

  安寧又惹了母親難過,握了她的手不知如何安慰。

  百里長也看了她好一會,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模樣。她是認真的,這姑娘是認真的。她竟將生死看的如此淡然。

  坐在後面的李心容忽然開口:「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安寧,你削髮為尼吧。」

  李仲揚寧可將她塞給平民小子,也不願她去做尼姑,當即瞪了李心容一眼:「又胡鬧。」

  李心容笑道:「這確實是個辦法,總不能強迫安寧嫁人。」

  百里長說道:「以當今局勢,聖上應當偏於大皇子,可太后和皇后都喜二皇子。聖上若真的有心提拔,絕不會答應這門親事。但就怕聖上另有安排,畢竟三姑娘是庶出,到底是與家族羈絆不深,若李大人狠心些,這門親事跟沒聯一樣。不過在下看來,沈夫人怕是難過這關。」

  沈氏自然不捨得,倒是後悔前幾日就該讓李三妹帶走安寧,好歹有個未歸家,無法婚嫁的說法。當即重歎一氣,幾乎愁盡心血。

  李仲揚說道:「若是安然已及笄,那二皇子要的人,就是安然了。」

  眾人默了片刻,李心容歎氣:「安寧,假嫁吧。」

  沈氏看她,蹙眉:「假嫁?」

  「對,安寧不願嫁皇子,又不願嫁普通男子,那就嫁個男子和他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待日後局勢安定,再另作安排,以解燃眉之急。」

  沈氏搖頭:「那豈非把名聲毀了?」

  李三妹淡笑:「二嫂,是性命重要還是名聲重要?」

  「可一時半會從哪裡能找到這樣的人?」

  李心容眨眨眼,瞧向百里長。

  百里長微微屏氣,臉上僵硬:「不行,我暫無娶妻之意。」

  李心容笑道:「一個無心娶,一個假意嫁,正好。」

  百里長的臉越發的僵:「姑娘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就做這紅娘,不怕我是個小人麼?放個美麗姑娘在我屋裡,在下可不敢保證不碰她。」

  李心容笑的略狡黠:「你師父是百里慕雲,你真名不叫百里長。四年前河洲水災,你戲耍當地貪官污吏,捲了他們的銀庫,一夜廣散,救活數千難民。後被人追殺,來到京城,投靠了大皇子。這麼看來,不貪財有善心,又勇敢聰慧的人,我為何不敢將侄女托付給你?你若敢亂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又能肯定那些恨你入骨的官紳土豪不會來追殺你?」

  百里長看了她好一會:「你從何處聽來的。」

  「被你稱為鐵公雞的師父那聽來的。」

  百里長歎氣:「師父將師兄賣完,如今終於輪到我了。不過姑娘,威脅人到底是不好的習慣。」

  李心容眸色灼灼:「何謂幕僚?為主子分憂解難,出謀劃策的才是真幕僚。如今我二哥已是你主子的人,若聖上真的賜婚,二哥多少會有顧忌,不能全力以赴,這恐怕也非大皇子想看到的。」

  百里長越發覺得她不簡單,可又不曾聽過李仲揚的妹妹是這般厲害的人。只是聽聞李家有個不嫁人的老姑娘,總喜歡四處遊走。等等,遊歷各國?打探到的消息是李三妹身邊有個女娃,自小就追隨一旁。難道那個女娃就是李安寧?那小頑皮真的沒騙他,當真是個去過許多地方的姑娘。他抬眸看向那面色如常,眸色肅穆的姑娘,這麼小的年紀能有本事到處跑?

  隱約覺得,他好像要「娶」個很厲害的姑娘了。

  安寧被他盯的不舒服,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還看,也放了耐性盯他。對視良久,百里長揉揉眼,瞪的眼睛疼,這一揉,又想到了什麼,笑道:「聽說李家大公子還沒娶妻,先把妹妹嫁了於理不合,我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沈氏問安寧:「方纔你姑姑說的,你可願意?」

  就算不願意,又能有什麼辦法,若是有大皇子和爹爹的關係在那,百里長應該不敢輕碰自己,日後等大皇子登基,她便重獲自由身了。點點頭,聲音微啞:「嗯。」

  沈氏又問百里長:「百里先生可同意方才三妹所說?」

  百里長很想說不同意,可如李心容所說,不能替主子排憂的也不算好幕僚,身為百里弟子,總不能這點操守也無,輕輕笑了笑:「還是先請李夫人解決了我剛才所說的事。」

  沈氏說道:「這倒不難,我待會就去與尚清說,給他納個妾。這納妾比起娶妻來,沒那麼多講究,明日說了,後日抬進門便可。事出突然,李家先祖也能諒解。」

  百里長沒想到沈氏這麼果斷,他今日果然是不該來的……他不過是來傳個話,卻把自己搭進去了,點點頭應了聲好,又打趣道:「今年團年有人一起吃飯了。」

  簡單商量了一番,百里長還得去和大皇子說,準備從後門走,免得被左鄰右舍的瞧見,剛出門,就見安平叉腰站在門口,朝自己吐舌頭,大喊了一聲「叔叔」,隨後就跑開了。他扯了扯嘴角,偏頭道:「你妹妹真皮。」

  安寧沒有作答,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房裡。

  百里長歎氣,見前頭還站著個小姑娘,笑道:「你又是李丞相的哪位千金?」

  安然笑笑:「四姑娘李安然。」

  百里長當即恍然,又道:「坊間傳聞李家四姑娘不懼天威,如今看來,李家姑娘個個都不簡單。」

  安然剛才沒聽裡頭的談話,可見他臉上滿是神傷,不由好奇方纔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百里長前腳剛走,沈氏便喚了宋嬤嬤進來,讓她去尋個媒婆去說媒,給了方才百里長說的住處。宋嬤嬤拿來一瞧,眉頭便皺了:「那位公子住在雲雀巷?」

  沈氏聽著話裡有話,問道:「宋嬤嬤可要說什麼?」

  宋嬤嬤遲疑些許,才道:「那地方曾鬧過鬼,極少人住,又因房子稍舊,因此住在那的,幾乎都是付不起租佃的窮漢子。」

  沈氏倒是意外起來,大皇子的謀士真的這般窮酸?還有他方纔的衣著確實是普通長衫,腰間連個玉墜兒都沒掛。只是來不及細究這些,讓她速速去辦。等她走了,沈氏又去了李瑾軒房裡,簡要的說了這事,又提了讓他這兩日便納妾的事。

  聽見是關乎妹妹性命的,李瑾軒哪裡會忤逆。沈氏問道:「可有看上的姑娘?」

  李瑾軒連想也未想,笑道:「沒有。」

  沈氏說道:「娶妻娶賢,納妾納嬌,為娘替你尋個美嬌娘吧。」

  李瑾軒面上微紅,初談這事,略有尷尬:「為了家中和睦,還是要以賢惠為前提。」

  沈氏笑笑:「娘知道了。」

  翌日,錢管家便揀了幾個小門戶的適齡姑娘,將她們的事一一說給沈氏聽。沈氏聽後,喜那陶氏女子。父親是書生,母親是藥鋪女兒,家裡靠賣字畫為生,過的不算殷實但也無憂。陶氏性子恬靜溫婉,長的水靈,在鄰里間也有美名。當即讓媒婆過去說說。

  那陶家一聽是丞相家,嚇的頓覺高攀了,又不大願意讓女兒去做妾侍。好好打聽了一番那李家大公子的名聲,這才覺得這親事甚好。

  沈氏便讓錢管家拿了錢財過去,將那陶氏領進門,成了李家人。

  陶氏生的好看,柔情似水,脾氣和李瑾軒十分相配,又因父親是書生,也懂文墨,倒也讓李瑾軒喜歡。

  用了兩日功夫辦好這事,百里長和安寧六禮的事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風聲剛放出,便有官夫人來賀,總算是趕在了皇后前頭。連賀奉年聽見這事,也私下跟李仲揚道了一聲喜。李仲揚聽著那語調輕鬆,恍惚覺得,莫非皇后已經向皇上提了,可皇上一直將這事壓下?

  年二十七,明日安寧就要出嫁了。

  安然可沒想過六兄妹中,最早談婚論嫁的是安寧。大哥那個若以現在的話來說也算不得是婚事,想到安寧姐姐要出嫁,這幾日她也高興。這日正聽祖母和沈氏說這婚事該如何辦,清妍就差人送了信來。

  瞧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不外乎兩種情況。

  被賀均平押著寫信,不樂意了;她心裡不痛快。

  想著和賀均平也好些時日沒見,安然偏於前者。可到了酒樓,說今日這酒樓已被郡主包下,她才知道,分明是這丫頭不高興。

  安然急忙上樓,到了平日兩人見面的地方。只見清妍趴在欄杆那,眺望遠處。

  此時外頭正刮著風雪,裡頭都冷,更何況是外面。安然見下人退的遠不敢上前,就知是清妍又發了脾氣把他們打發遠的。

  安然從下人手中拿了個暖爐,快步走了過去,彎身塞到她懷裡:「清妍。」

  清妍身子動了動,緩緩抬頭,吸了吸鼻子,也不看她:「我不冷。」

  安然將她那懸空在外頭的手拉回,已冷的不像話,見了她正臉,不由愣愣:「怎麼了?哭成這樣。」

  清妍眼睛紅腫,鼻子和臉頰都紅著,聽她這麼一問,當即抱了她哭道:「尚清哥哥成親了,他成親了。」

  「清妍,那不是娶妻。」

  「那有什麼不一樣……反正就是身邊有女人了……」

  安然愣神,聽她哭的傷心,這才知道清妍心裡哪裡放下過兄長,而是根本就被她掩飾了過去。果然是個會騙人的姑娘,連她也未看出來,藏的那般好。

  清妍哭的越發難過,氣抽的要說不出話來:「我想等及笄了就去跟尚清哥哥說,我不是小姑娘了,已經不是那個任性的小姑娘了。就算他還是說不喜歡我,我也滿足了。可為什麼就是等不到。為什麼你跟哥哥就可以,我和他就不行。」

  安然聽的鼻子微酸,輕拍她的背:「對不起清妍,我一直以為你放下哥哥了。是我疏忽了,不該讓你這麼傷心。」

  清妍哭濕了她肩膀一片衣裳,抽泣的停不下來。安然生怕她哭壞了,安慰了許多話。可換位想想,如果是世子枕邊躺了別的女人,怕也會難過。

  賀均平找到清妍時,跨步進酒樓,本來還想訓斥又莫名失蹤的她,可看見她哭成淚人,又捨不得責罵。見安然也在,又鬆了一口氣,至少還會找人陪著,不至於太糟糕。只是這外面未免太冷清,取了披風便給她們披上,指尖無意觸到安然臉頰,冷的跟冰塊似的,不由微氣:「為何不進屋裡,不怕冷死嗎?」

  清妍以為這話是對她說的,哭道:「不進去,冷死也不進去。」

  賀均平說道:「你自幼喜好動彈,冰天雪地也不怕,安然身子不如你,你就不怕把她凍壞了。」

  安然搖了搖頭:「清妍愛在這兒就在這兒,你怎麼又責怪起她來。」

  賀均平真想把她拽進屋裡,輕碰了她的手,凍的都成冰。清妍心情漸復平靜,一聽這話,忙去握她的手,嚇的差點沒跳起來,趕緊將她拉了進去。

  安然抱著暖爐,倒也不在意,笑道:「心情可好些了?」

  清妍接過婢女遞的帕子擦了擦臉,點頭:「嗯。」

  賀均平哭笑不得,又給兩人加了毯子,問道:「闖禍精,你又怎麼了?」

  清妍頓時又委屈了,哭趴在桌上:「我就知道誰都不喜歡我,尚清哥哥是,你也是,母妃也嫌我不像姑娘家,我要回邊城,我要回去找王叔叔,帶我打仗去,醉臥沙場。」

  賀均平又想慣性毒舌,就算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可安然又在朝自己瞪眼搖頭,只好不再說話。

  等清妍哭累了,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安然給她披好衣裳,又怕吵了她,才出了欄杆那和賀均平說了這事。賀均平倒是完全沒想到那大大咧咧的妹妹竟然心思這般細膩。見她眼眸也有些紅,問道:「怎麼了?」

  安然歎氣:「我方才在想,如果世子哥哥也突然納個妾回去,我該怎麼辦。」

  往日賀均平答話都很快,這次卻慢了許多,安然心下覺得不對,看著他問道:「莫非……世子哥哥真要納妾?」

  賀均平說道:「母妃提了幾次,父王也提了一次。」

  安然默了許久,到底還是年齡差開了些,過完年她十三,那還得等兩年。她等得起,世子等得起嗎?她咬了咬唇,說道:「世子哥哥若有了其他人,哪怕安然再喜歡你,也不會嫁的。」

  賀均平點頭,聲調平緩:「嗯,我知道。所以我打算隨鄒將軍一同去邊城,一來建些軍功,二來避開他們催促。」

  安然吃了一驚:「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昨晚。本來想年後再與你說,只是既然今日問起……」賀均平見她不安,笑道,「放心吧,回來後便娶你。」

  安然搖搖頭:「雖說如今大羽國安定了,但是邊城仍不時有敵軍進犯。我不放心你去。」

  「說是去那裡立軍功,實際皇上也不會給什麼實權,不過是借個世子名頭鼓勵士氣,說皇族與眾將平等罷了,也不會真上前方打仗,不必擔憂。」

  安然當真害怕,而且還是等兩年,誰知道兩年會有什麼變故。

  賀均平默了默,看著她道:「我也不願做個草包世子,毫無建樹。不願被人說皇族子弟世襲無憂,我想風風光光的回來,風風光光的娶你。」

  安然明白他的心思,像他這般高傲的人,怎麼可能甘心被人那樣說。哪怕外在再光鮮,他終究覺得自己內在腐朽,要尋個事來證明自己。只是越想越是難過,忍著未落淚:「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

  賀均平淡笑:「初五便隨大軍走,約摸是……兩年後歸來。」

  安然愈發忍不住淚,可又不想就這麼掉頭走了,這一走,可又少了許多相處的光景。又不敢再像以前還小時那般抱他,握了他的一寸衣袖,哽咽:「我等你。」

  那眸中有淚,卻是極力忍著不落,賀均平心裡一動,大有離別之感,極克制住那想抱她的衝動,仍笑道:「嗯,等我。」

  一句等你,便要等上兩年。一句等我,便要期盼上幾百個日夜。

  年二十八,丞相之女出嫁。

  街頭小巷都在議論,到底是哪家公子那麼好福氣,可打聽來打聽去,竟是一點消息也沒,連府裡的下人都守口如瓶,神秘的很。跟著一路過去,那花轎竟是進了條小巷,連敲鑼打鼓的人都不能並排進去。

  拜過堂,禮成。

  喝喜酒的都是李家人,百里長本是孤兒,被百里慕雲收養,自然沒親戚過來。百里門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出師之後,再無瓜葛。因師兄弟日後都是要做謀士的人,若是有那同門情誼容易影響決策,畢竟每個門人追隨的人都不同。

  陪眾賓客喝完酒,兩個李府下人扶著喝的醉醺醺的百里長往喜房走去。又瞧著這兒破舊,雖然裝飾了一番,可也沒見著多光鮮。況且他們還聽說,這兒不請下人!他們李府出來的小姐竟然沒下人伺候,如此寒磣,真虧得這姑爺能娶著三姑娘。

  進了喜房,百里長步伐不穩的關了門。等聽見那腳步聲遠了,面上的醉意立刻散了,伸了個懶腰,歎道:「難道那酒真是水不成,再灌會把肚子撐破的。」

  末了才想起這好像是自己的婚房,轉身往那喜榻看去,就見那兒端坐了個鳳冠霞帔的人兒。他走過去找了一會,才找到喜棍,輕佻起那一角,竟然覺得心跳的厲害,這明明是要折騰他的有名無實的妻子啊。

  紅布掀開,先見了那白皙的下巴,隨後是嫣紅的唇,紅潤欲滴,與那被塗抹的白淨臉龐反差極大,卻又別有一番嬌媚。一直往上撩,終於是看見了她的雙眸。靈動而倔強,微微仰頭看來,又看的他心動。

  「唉。」他抓著喜棍歎氣,認真道,「我不該答應你姑姑的,放著個這麼嬌艷的人在屋裡還不能碰,在下,不對,為夫又不是不舉。」

  安寧就算思想不比古人,可聽見這輕佻的話仍是皺了眉,緩緩將袖子裡的匕首取出,他若是敢動,她這走遍五湖四海的功夫也不是白學的。剛抓緊了匕首,外頭就傳來喧鬧聲,那鬧洞房的人來了。

  安寧還未反應過來,手上一暖,那匕首已被他的手握住,順勢往後一拖,藏進了被子裡。一切做的自然而迅速,面色卻依舊淡定帶著輕佻笑意,似乎剛才他什麼也沒做。

  她突然覺得自己掉進了狼窩裡,身邊的人,就是一匹笑裡藏刀的狼。

  剛進來,李瑾軒就抱了個男孩兒過來,笑道:「抱個男童滾滾床,早生貴子。」

  安平夾在人堆裡擠了進去,也要去滾一滾,正要過去就被沈氏拉住了,笑道:「安平可不能去。」

  眾人撒了蓮子百合,又讓小男孩去那被面上滾了一圈。安平不服氣道:「為什麼我不行?」

  沈氏笑道:「你是女孩兒,頭胎還是男孩的好。」

  安平皺眉,抓了百里長的袖子道:「叔叔,不,哥哥,他們不給我滾。」

  百里長思量一番,笑道:「不能叫哥哥了。」

  安平好不容易才大發慈悲改了口,哪裡肯依:「你到底要我叫什麼,叔叔不給,哥哥不讓,難不成叫爺爺?」

  眾人捧腹大笑,李家嬸嬸擺手:「可亂了可亂了,六姑娘,你叫他姐夫就對了,三姐夫。」

  安平不解:「姐夫是什麼?」

  沈氏笑笑,俯身抱起她,再問下去可就要沒完沒了了。安平得了娘親的抱,這才乖了下來。眾人起哄兩人喝了交杯酒,又道了許多吉利話,這才算是鬧完了洞房。

  等眾人離去,百里長關好門,安寧已經去洗了臉,擦了一臉的胭脂,將頭上的鳳釵金釵取下。看著她一臉如釋重負的模樣,不由笑笑:「餓了沒?吃點東西?」

  鬧了一日,腹中確實饑了,安寧應了一聲,和他坐在那小圓桌邊吃東西。也無問話,也無回話,似乎填飽肚子才是當務之急。百里長斟了杯茶給她,自己倒了杯酒,在一肚子肉時喝杯冷酒,頓覺痛快。

  吃飽了後,百里長喝多了酒,瞧著新娘子,好像有點醉了,不由朝她伸手想去捏捏是不是真的是他媳婦,結果手沒碰到,猛地被安寧抓住,狠狠一擰。

  前堂飲宴的眾人立刻聽見新郎官的一聲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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