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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嫡女》第94章
第九十五章 故人再見喜事又來

  安然回到家裡,趙氏已經和其他命婦去遊玩,並不在家中,直接回了房裡睡下。宋祁回來,聽見安然不舒服,進了屋,站在床沿看她,睡的正沉,臉上上了妝,看不清面色。將她面頰上的散髮輕輕撩撥開,就見她醒了。

  宋祁微頓,「驚著你了。」

  安然拉了他的手,「宋哥哥得空麼,」

  宋祁淡笑,「嗯。」

  「陪我睡會吧。」

  宋祁點點頭,脫了外裳鞋子,將她抱在懷中,輕撫她的頭,好一會才問道:「怎麼了?」

  安然把腦袋窩在他的臂膀裡,低聲:「今日宴席散了後,陪皇后逛了花園,隨後就散了,但皇后獨獨留我下來。」

  宋祁略微緊張:「可受了什麼委屈?」

  安然說道:「沒有。只是皇后說要將我爹娘接回京城來,我以丁憂之名推辭了。還好這個時候皇上進來,才得以脫身。」

  宋祁聽著好似也沒什麼讓人慌神的,遲疑片刻:「你並非第一次入宮,也不是第一次見聖上皇后,怎會……有些驚怕的模樣。」

  安然歎道:「簡直就是驚心動魄。」她往上爬了爬,趴在宋祁耳邊,低聲說了一直以來的猜測。她信他,不會指責她猜測聖上的事,也不會對別人亂說。

  輕而緩的說了許久,才終於說完。最後一字落下,頓時有種虛脫感。

  宋祁低聲:「這些事,就當作不知吧。」

  「嗯。」

  說完這些話,安然心裡倒輕鬆了許多,果然有些事還是要說出來舒服些。又往他身上鑽了鑽,更是安心,這才沉沉睡下。

  晚上一家人吃過飯,宋祁就出去了,安然以為他和哪個同僚去玩樂。陪趙氏嘮完,梳洗後回房,擰了濕髮坐在床邊看書,等著髮乾,就見宋祁回來了,笑道:「怎麼這麼早。」

  宋祁屏退下人,待房門關了,才走過來,拿了個小盒子給她。

  安然放下書接過,打開裡頭,放著三個暗格,格子裡頭各有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宋祁說道:「草藥製成的藥丸,若是你猜測的那些都是真的,不管聖上待你態度如何,還是避免見面的好。不便進宮的時候,就服用一顆,暫時會讓你臉上身上起紅斑,只不過要一兩日才好。」

  安然看他:「可這……不就是欺……」這是欺君呀……她沒想到宋祁竟然也會冒這種險,搖搖頭,「見就見吧,反正我已是宋夫人,難不成還能被擄去做妃子?況且我猜的未必是真的。」

  最後一句她故作輕鬆,可自從見過賀奉年,幾乎篤定就是有牽連的,尤其是當年看見趙護衛出現在姑姑身旁。

  宋祁握了她的手讓她收著,眉頭微擰:「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我倒是想明白了,為何當年你每年進宮飲年宴,聖上都要喚你到身邊,還獨獨賞賜東西給你。你那時的眉目就和李三姑姑十分像了。」

  安然仍是笑的輕鬆,賀奉年是個精明的人,總不可能真把她留在宮裡,得罪宋家。讓宋祁冒這種欺君罪名,她不願。

  宋祁見她不答,伸手抱了她,低聲:「聖上……是個自私又心狠的人,他若是得不到的,很可能會毀了……李三姑姑為何一直不成親,只怕是有聖上的緣故。」

  安然輕聲答道:「嗯,可我不願讓你陷入險境呀。要是被發現了,我完蛋,你也完蛋了,一起完蛋可不好。」

  如此嚴肅的事被她這麼「陰陽怪氣」的一說,哪裡還有什麼肅穆感,宋祁失聲笑了笑,安然從他懷裡出來,看著他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不必為我擔心。」

  宋祁笑意微頓:「還是小心些。」

  「嗯。」

  相依一會,宋祁又道:「你讓我打聽你姐姐的事,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真是回了京城?」

  安然點點頭:「姐姐當時是和姐夫一起回京的,而且跟母親說過,姐姐會騙別人,但絕不會騙母親。竟是一點消息也打聽不到?」

  「嗯。我再讓多一些人去找找。」

  「別。」安然說道,「姐姐是個有分寸的人,若是打聽不到就算了,那應當是有意藏著。要是天翻地覆的找,怕也會給她添困擾。」

  宋祁想了想,應了聲。

  濱州,中秋。

  周姨娘一大早給沈氏請過安,領著柏樹去外面購置今日菜。她如今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錢在手上跳來跳去,礙於賺錢不便,那總不能連花也不給她花。只是持家過日子的是沈氏,她也不能大手筆的用,菜買好些,買點名貴藥材,這個沈氏也默許了,否則非得把她憋瘋。

  周姨娘先帶柏樹去了大夫那,隔三差五就得去一回,把把脈,看看氣色,當然主要還是為了肚子。本來清妍懷孕就讓她羨慕了,還聽說是雙生子,她簡直就是要嫉妒的發狂,偏柏樹一點都沒動靜。

  從大夫那出來,還是說喝藥調理好身體就行,也沒其他問題。

  柏樹挽著她的手,一路聽她長吁短歎,說道:「郡主不是有身孕了嗎,我晚些也無妨吧……否則家裡一下添那麼多孩子,也難照顧。」

  周姨娘說道:「郡主生再多,不對,是別人生再多跟我沒關係,你生的雖然也不喊我祖母,可是至少也是流有我周家的血啊。」

  柏樹笑笑,以前覺得周姨娘刻薄極了,但是到了濱州接觸的多了,才覺得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

  周姨娘如今手上有錢,也不怕李瑾良娶不到好姑娘。是以並不急著讓他娶妻,這事慢慢挑的好。正尋思著濱州可有合適的人家,就見一人蹦了出來,一照面就笑:「周姨好。」

  她臉色頓沉,條件反射般橫眉冷眼:「你又來做什麼。」

  能讓她一瞬變臉的,除了駱言,其他人可沒這能耐。他笑道:「來給您送禮呀,今天不是中秋嘛,正好要去李府,可巧碰到您了。」

  「嘖。」周姨娘滿是嫌惡,提帕掩嘴,「你真是無處不巧啊。上回端午當街給我塞粽子,我的老臉都丟光了,這回是要當街塞月餅麼?就算你塞一車金子,賄賂我也沒用呀,不是說了,管事的是我姐姐。」

  駱言說道:「沈姨也沒阻著我了……就是每次去了李府,你就把素素關起來……她又最聽你的……」

  周姨娘瞥了他一眼:「讓開啊。」

  駱言把手裡的三四包東西都塞給她,這才跑開。周姨娘不好當街發作,咬牙切齒:「這個兔崽子。」

  柏樹從她手裡拿過油紙包,隱約聞見裡頭飄出的香氣,不由道:「真香。」見周姨娘冷眼看了自己一眼,立刻閉了嘴。

  回到家裡,步子剛邁進,就聽見李悠揚的聲音。剛好起來的心情又沉了,這兩人真是陰魂不散。僵著臉進了裡頭,見了他,說道:「四叔來啦。」

  李悠揚笑了笑:「過節了,送些東西來。」

  周姨娘笑意微淡,讓柏樹把東西放桌上,歎道:「你這頭送了,駱言那又送,四叔真有心。」

  李悠揚微笑不語,周姨娘說話如刀他也習慣了,他橫豎不會在意。沈氏說道:「將東西都拿進廚房裡去吧。」

  等她走了,沈氏又說道:「你二哥還在外頭遠遊,中秋是不回來過了。這邊冷清,你那只有一人,不如兩房湊一起熱鬧熱鬧。」

  李悠揚頓了頓,「好」字已快說出口,又收了回來,淡笑,「不了,恰好今晚有商行的人請酒,弟弟不得不去。」

  沈氏笑了笑,也不強求,又道:「最近可是心情好了許多,瞧你面色不似先前那般青白了,可多了幾分精神。」

  李悠揚下意識摸了摸臉頰,若有所思:「大概是每日被人當豬養,想不紅潤些都不行。」

  沈氏心裡一動,笑道:「可是哪家的好姑娘費心在照顧四弟?」

  李悠揚笑笑,問道:「今日來還有一事。」

  「四弟且說就是。」

  「侄媳婦不是還有三四個月就生了麼?家裡恐怕要添人手吧?我瞧著有一個姑娘不錯,手腳挺利索的,想舉薦給二嫂。」

  沈氏頓了頓,淡笑:「可就是那個好姑娘?」

  李悠揚微揚了眉:「當然不是。」

  沈氏可不會收他的人,不管是什麼緣故,兩家人如今的關係就是,冰釋前嫌,卻也無法親暱無疑。那人還是不收的好,她笑道:「既然不是個好姑娘,那還是不收的好。」

  李悠揚這才反應過來被她擺了一道,心裡不由笑二嫂若是從商,恐怕要絆倒一堆人。他默歎一氣,起身道:「天色晚了,弟弟先回去了。」

  沈氏送他出門,又瞧了一眼天,還早著呢。

  李悠揚回到東郊宅子,哼著曲子進去,哼著哼著就忘了調子,這樣一想,好似很久沒有聽曲子了。他喚了一聲,一會就見穿得樸素的梅落出來,住了幾個月,臉也白淨了些,只是那疤痕太過深也太過明顯,一眼就瞧見了,他說道:「今日中秋,請些歌姬來吧。」

  梅落看了他一眼:「李三小姐吩咐過,在李爺沒斷藥前,不許去嘈雜之地,也不能讓家中有嘈雜之聲。」

  李悠揚抿高唇角:「你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我不勞煩你就是。」剛說完,就見駱言進來,立刻說道,「你去請些歌姬過來。」

  駱言瞧了瞧他,板著臉道:「大夫說你不能待在吵鬧的地方。」

  李悠揚差點氣炸:「養了兩條白眼狼!」

  駱言可懶得理他,越發覺得他是故意找人吵,要是想聽,還用特地跑回來問他們兩個?簡直就是把吵架當有趣,心裡只想說,李爺,您這日子過的是有多無聊。

  「等等。」李悠揚喊住兩人,「我讓人送了條羊過來,你們別亂走,今晚我們吃全羊宴。」

  駱言一頓:「全羊?『我們』是指幾個人?」

  「三個,不吃完不許走。」

  「……」駱言腹誹,果然是越發無聊了!

  中秋一大早,安然就和趙氏去寺廟上香祈福。祈福完,便在偏堂和眾人一起聽禪,途中出來解手,回去時還未跨進佛堂,就見著一個華貴婦人走來,不由愣了愣。

  那貴婦人神色端莊微冷,眼神無意看到安然那邊,目光也是頓了片刻。遲疑一會,神色恢復漠然,緩步進去了。

  安然默了會,後頭的婢女輕聲問道:「少夫人,可是身體不適?」

  「我沒事。」安然回到偏堂不久,正聽著高僧說禪。便有人遞了紙張來。她猶豫稍許,才展開來看,一瞧,將紙揉回手中,輕輕起步退了出去。婢女要跟,她眼神示意莫動。

  「事急,望一見。」

  給紙條兒的是……是順王妃。

  見到順王妃,安然便會想到賀均平。當初回京,雖然一心是跟了宋祁,可到底還是怕在正式場合再見到他。不知是為何,就是……仍覺無法坦蕩相見。

  出了門,就有婢女說了句「請隨奴婢來」,便領著她往後院走去。

  到了那,唯有順王妃一人,其他侍衛和婢女都屏退在院外。她吸了一氣,輕吐而出,才走了過去,欠身:「民女見過王妃。」

  順王妃依舊是冰山美人的模樣,只是眉眼那已見魚尾,一開口,也不如往日那般精神:「不必多禮,說起來……我們兩府也是親家,多謝你替我照顧清妍。」

  安然說道:「清妍是我的好姐妹,如今又是我的嫂子,是她照顧我才是。」

  順王妃看著她髮髻挽起,整張俏臉便露了出來,隱約垂髮,比起當年,美貌又更勝三分。說話是神態不閃躲,正直而不卑不亢,可惜……可惜當年發生那樣的事,做不成世子妃。

  她初回京城,也在留意她的事。宋家族人那名聲不錯,在官家太太那裡聽來的,也是個會處事卻不會招搖的人。原以為以她的身份會受到輕視,但她卻處理的很好,不落人口舌。

  順王妃偶爾也會感慨一番,只是想多無用,淡笑:「你嫁進宋家後,倒沒來我這走走,別人知道了,還以為你和清妍關係不好。」末了又添了一句,「元之他……並不在家,你無需顧忌。」

  安然看了她一眼,說的這般輕描淡寫……清妍告訴過她,當年順王妃攔她和賀均平有多緊要,如今卻竟然說這樣的話。她笑了笑,說道:「母親還在等我,出來太久也惹人注意,王妃可有什麼事?」

  順王妃也知她不願多說往事,也不拐彎抹角,說道:「你們李家是個重情義的家族,清妍也是你們李家人了,你雖嫁進宋家,但骨子裡的血還是李家的,望你將清妍當作親人對待,莫讓她受了難。」

  安然微微皺眉,順王妃又道:「元之當年負你,並非是他本意,而是我和王爺強攔他,為了孝義,才被迫遠走邊城。如今他也不娶不納,也全是因為你。日後若是有什麼事,還望宋家能手下留情。」

  安然正要問個仔細,順王妃卻是一句不想多說了,再說,恐怕就是殺頭的罪名。安然送她出去,回到禪房,來回想了幾遍,想的心神不寧。

  回去的路上,趙氏看著安然,說道:「今日是身體不適?」

  安然強笑道:「並無不適。」

  「那為何外出了幾次?」趙氏默了默,「聽說,是去見了順王妃。」

  安然愣了愣,微微點頭:「是。」

  趙氏說道:「郡主是你嫂子,你和順王妃見面也無不妥。倒不需要這般鬼祟,非要私底下相見。若是讓旁人知道,還以為說什麼親密話。為娘不懂朝堂,但也知道作為官家人,與皇親不得走得太親近的道理。」

  安然沒有跟她說順王妃的那些話,宋祁對她和賀均平的事看的通透,但心裡也有芥蒂,要是讓宋家長輩知道,恐怕就要被扣上不貞的罪名了。這麼一想,她去見順王妃也真是不妥的,連聲認了錯。

  回到家裡,趙氏總覺不妥,等宋祁回來,便和他說道:「我瞧著朝堂的事你也偶爾跟安然說說,其中的利弊關係,跟誰親近些,跟誰疏遠些都說說。為娘也不太懂,只是略知一二,你多少說下,免得像今日那般嚇我。」

  宋祁忙問道:「怎麼了?」

  趙氏說道:「今日我帶安然去上香,祈福後聽禪,途中安然走了兩回,也不帶婢女。後來問了和尚,才說安然去後院見人去了。一問,竟是順王妃。順親王是何人?連你爹都不與他走的太近,安然到底是不知道其中牽扯利害。」

  聽見順王妃三個字,宋祁立刻想到賀均平,心裡便有些不舒服,但凡是男人聽見自己心愛的女人跟之前歡喜的人有牽連,或許都會覺不痛快。他說道:「娘是忘了,清妍郡主是李家媳婦,又懷有身孕,還離京兩年,做親娘的心裡能不急麼?見到安然自然要好好問一番郡主近況,難不成還要下個帖子,開桌宴席好好說?那可是寺廟。況且,對方是皇親,我們是百姓,王妃要讓安然過去,她還敢說個不字嗎?」

  趙氏一想也是,又皺眉:「可安然一直認錯來著,想必她當時也沒多想,你到底還是要認真說說的。」

  宋祁淡笑:「她不認錯,難道跟娘頂嘴辯駁不成?這樣娘可就高興了?」

  趙氏看他一眼,哭笑不得:「你就護著你的好媳婦吧,要了媳婦不要娘。」

  宋祁笑笑:「娘和媳婦都是要的,但我們是講理的人家,自然以理字為先。我待會回房就跟安然說說裡面的利害關係,不讓娘再擔心一回。」

  趙氏心裡這才舒坦了,想想他說的也對,安然也不是故意要犯錯,只是一時忘了。平時那樣懂事的孩子,總不會不清楚這裡面糾葛。

  宋祁心頭微重,回了房裡,安然難得的沒在看書,一針一線的繡花,走過去一瞧,才剛起了個頭。

  安然抬眸看他,笑道:「回來啦。」她舉了舉手裡的東西,「我要繡個枕頭套,然後往裡面裝決明子,清肝明目哦。」

  宋祁笑笑:「藥枕麼?」

  「嗯。」安然輕輕歎道,「在濱州的時候我應該好好學刺繡的。」

  宋祁坐在她面前,看著她纖長手指起起落落,甚是好看。安然看他,笑道:「可餓了麼?還不到時辰吃飯,要不先吃些東西。」

  宋祁微微搖頭,抬手摸她臉頰,滑如綢緞,美好得連他沒有辦法把握。即便是成了親,是他的人了,是宋家夫人了,他仍是怕安然會離開。哪怕是有了孩子,以她的脾氣,如風自由,要走也隨時會走吧。他伸手把安然攬進懷裡,定聲道:「一直如此可好。」

  安然握了針,免得一不小心紮了他:「宋哥哥說什麼?」

  「你不負我,我也定不會負你。」

  安然頓了頓,握著的針微扎手,卻不覺疼,驀地明白過來:「你知道我今天見過順王妃了。」

  「是。」

  安然伸手抱他,那針也落到了地上,低聲:「宋哥哥多慮了……安然不是那種人。」

  原來她做的還不夠……如果夠了,又怎麼會讓宋祁心有擔憂?不知為何,想的心口愈發的悶,宋祁察覺到不對時,安然已經抓了他的衣裳吐了一把,臉色微白,宋祁急忙去讓人去喚大夫。

  大夫過來把了脈,當即向宋祁賀喜:「是喜脈,少夫人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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