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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錯蝸殼了》第55章
§ 第55章 沒出息

  天兵乃是天界之主昊塢天帝的座下大軍, 身披天帝親賜銀盔冷甲,手持三叉長戟,象徵著護衛天宮, 維護道義。

  泗水茫茫的大海散佈著許多的島嶼小國,雲霧深處更是有四百八十四座仙祇海島, 這些天兵要去做什麼,雲吞想不到。

  也許是替天帝去見什麼人, 也許去捉什麼惡獸穢妖, 他們要做什麼,雲吞不知道也並不大想知道,只不過不知為何,想起那眾眾雲端的重兵冷甲,他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寬厚的手掌撫在單薄的脊椎上平復他不安的神魂,雲吞回神,看見蒼歧的黑眸正擔憂的望著自己,他眼波流轉瞪他一下, 倒沒對後背的手有所反應, 扭過頭去和牧染說話去了。

  牧染與雲吞各坐圓桌兩端, 沒看見蒼老師那只欠揍的手。

  「船隊在近海出了些事, 有人傷了, 我回臨海城看看是什麼情況, 這兩日可能就不在千幕城待著了。」牧染說,「你若有事可儘管找方懷,不要讓自己被欺負了。」

  他說著兇殘朝蒼歧看一眼, 想得到一些威懾的作用,奈何對方一臉看小孩的模樣,讓牧染有氣也沒地方撒,。

  雖然他懷疑蒼老師的身份真假,但起碼有一點雲吞沒說錯,這人可能不是老師,但是老!

  雲吞瞅著蒼歧,心想,嫌棄歸嫌棄,但有蒼歧在,他會很安心。

  牧染,「……」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他。

  牧染內心一陣翻江倒海的鬱悶,最後他仰頭灌了自己一杯酒,「那我就走了。」

  牧染前腳剛走沒多久,海臨城便發來公文,告知千幕城近期之內不得有漁船下海,李肅也被從府中趕來的奴才喚走了,說是衙門有要事,令他即刻回城。

  雲吞擔心牧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夜裡心緒不寧,半晌都睡不著覺。

  「你別擔心,染兒武功不錯,修為也很扎實,一般的小妖小鬼是奈何不了他的,若你實在不放心,我去替你看看?」

  蒼歧坐在床邊拍著棉被鼓鼓的一團。

  雲吞從被子裡露出巴掌大的小臉,欲說還休的看著蒼歧,知曉他說的確有道理,染兒不是他,有足夠能力保全自己。

  他沒發現蒼歧的三言兩語就能平復自己的心,雲吞哼哧著撓撓下巴,眼睛一眯,凶巴巴道,「你~喚~誰~染~兒~呢~」

  別裝熟。

  蒼歧啞然笑出來,輕拍著他後背,把人哄睡著了。

  雲吞熟睡的時候水粉色的薄唇會微微張開一點,臉頰因為房中的熱氣熏的紅彤彤的,連小酒窩凹下去一點點,洇著惑人的粉。

  蒼歧靜靜看著他。

  小東西脾氣很好,軟軟的,大多數都不容易發怒,遇到耳朵不好的老人,叮囑時三番五次重複一句話也不見煩,但雲吞對他卻完全不同。

  初見的時候漣錚時,他羞赫善良溫柔,知曉他的身份時,雲吞不甘疏離冷淡,他強要他時,他心灰意冷絕望恐懼,直到那一夜過後,雲吞恍如換了個人,蒼歧從他身上看到風清月白,看到天晴海闊的釋懷,他就像春日裡微風拂過的一池春水,一夕之間冰雪消融,春光瀲灩。

  蒼歧覺得自己太古板,也沒見過什麼纏綿抵死的情愛,無欲無求這麼多年,到頭來,他發現小蝸牛一句‘我要吃蜜,你去買’都能讓他樂開了懷,顛顛跑出去給他打蜜水去了。

  他如佛參禪活了上萬年,想要的不就是這些。

  蒼歧撐在雲吞身側,低頭輕輕吻上他的唇,感受著世間最輕甜的柔軟。

  雲吞嗅到熟悉的氣息,一翻身,將蒼歧勾著脖子帶到床上,伸出舌尖毫不矜持的舔了舔唇上的溫軟,然後縮回舌頭咂咂嘴巴,嘟囔一句好吃,攤開胳膊四腳拉叉呼~呼~呼~又睡著了。

  蒼歧撐起身子,摸摸被舔了的唇,眼裡滿是笑意。

  身為食物,被稱讚好吃,大抵是最好的讚美了吧。

  帝君他老人家……真沒出息啊。

  第二日,雲吞剛醒來就聽說牧染帶著受傷的人連夜趕回了千幕城,此時正在醫館後院裡等公子。

  院子裡來了不少江湖門派的子弟,都伸著腦袋朝屋中張望。

  屋裡有股濃郁的腥味,不單是鮮血的味道,還有海水的腥鹹發苦。

  雲吞去的時候牧染正在發脾氣。

  「連一個人你們都看不住,誰准他跟著去的!他這點拙劣的偽裝你們竟然看不出來?!」

  雲吞撥開人群朝床上一看,看見那位身姿曼妙脂粉香重的蘇渭公子一身粗布打扮,氣息奄奄躺在床上,左臂到胸口的位置有兩道血呼啦的抓痕,正汩著黑紫的血。

  這抓痕頗為眼熟,不等雲吞反應過來,蒼歧已在他耳邊低聲道,「火藺魚妖。」

  雲吞心裡一驚,想起那枯紫猙獰的手爪,這東西不應該出現在筧憂仙島的海域附近嗎,怎麼會在近海?

  近海縱然人多,但都是些沒有法術的凡人,火藺魚靠吃人肉吸修為而壯大自己,普通凡人對其而言除了裹腹近乎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火藺魚才會虎視眈眈的盤踞在有仙氣的島嶼周圍,妄圖能捉到修仙的人或妖。

  不等牧染說什麼,雲吞已經迅速點住蘇渭周身的大穴,用繃帶纏住手臂關節處防止毒血繼續蔓延。

  火藺魚妖的毒很棘手,算是蘇渭命好,自從上一次在筧憂仙島遇見過火藺魚,雲吞當時隨手收了些火藺草在身上,本打算他日清閒尋來探究一翻,但後來發生的事太多,丟在蝸殼裡忘記了,今日剛好派上用場。

  屋裡多餘的人被牧染呵斥出去了,雲吞手腳麻利,切除腐肉,塗藥包紮,做完這些後,他朝蒼歧招手。

  帝君猶豫渡步過去,在雲吞伸手蓐頭髮時喉結一動,咽了下口水。

  雲吞見他嚇的那個鵪鶉樣,似笑非笑睨他一眼,在蒼歧身上尋了尋,從肩頭捏起一根斷發給蘇渭當了續命的藥引。

  蒼歧摸摸鼻尖,蓐頭髮是真的疼。

  雲吞拍拍手,拉了下被子遮住蘇渭的上半身,心想若是蒼歧像溫緣一樣掉毛就好了,藥引就用不完了。

  其實不用頭髮也行,這老兄渾身是寶,切哪兒一塊肉都行,不過用在凡人身上浪費,除此之外,雲吞覺得…嗯,怪心疼的,他都沒吃過呢。

  雲吞將蘇渭的傷處理完畢,叫牧染進來,顏至大俠一臉煞氣走到床邊看了看氣若遊絲但好歹保住命了的人,嘴唇一動,道了聲謝。

  「對~了~,船~上~其~他~的~傷~者——」想到火藺魚毒的烈性,雲吞沒說下去,蘇渭是中毒時間不長,而且牧染應該用了法術才能極快的趕在他毒發身亡之前回來。

  牧染臉更黑,「被抓傷了七個,全部死了,近海岸邊漁民因為這東西死了不少人,現在海臨城人心惶惶,沒人敢再下水,官府以為是瘟疫,貨船都沒讓靠近碼頭,我上船去看受傷的人,沒想到他跟了上來,恰好就有一隻躲在礁石附近。」

  雲吞,「你~見~到~魚~妖~了~嗎~,有~幾~只~?」

  「不少。」牧染說,「我記得這東西從來沒靠近過近海,怎麼會突然大量聚集在海邊?」

  雲吞搖頭,轉頭去看蒼歧,後者心有靈犀,說,「我去處置它們。」

  「嗯。」雲吞點頭,不管它們聚集在這裡的原因是什麼,不能讓這妖物再傷人,「我~也~去~」

  牧染總覺得他哥過分信任蒼老師,眉頭一擰,大步朝前插入兩人之間,「你別去,我來處理。」

  雲吞正和蒼歧對望,視線裡忽然多了個八字鬍的中年大叔,他皺下鼻子,慢悠悠起身,「你沒和這東西打過交道~」

  蒼歧接道,「牧公子武功高強,想來不會出什麼差錯,不過火藺魚妖生性狡詐,蒼某在旁協助,能助牧公子一臂之力,還請牧公子莫要拒絕。」

  他這話說的謙虛順耳,是協助,不是你不行,牧染心裡的氣舒坦了些,轉身坐到床邊去查看蘇渭的情況去了。

  雲吞睨了帝君一眼,喲,最近的糖葫蘆沒白吃,嘴甜不少。

  一行人說走便走,連夜牧染與蒼歧帶著化成蝸牛的雲吞去了海臨城。

  先前他們居住過的臨海小鎮此時靜悄悄的,四處森然,鎮上家家戶戶大門緊閉,路上不見一個行人。

  路面上被風吹來不少落葉零落散在路中央,隨著風聲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月光慘白的映著影影綽綽的房屋,將這座熱鬧的小城鎮顯得荒涼陰森。

  風中夾雜著海浪的聲音,嗚咽穿過林子落在三人耳中,縮在牧染懷裡的雲吞最先打了個顫,把觸角朝殼中縮了縮。

  跟鬧鬼了一樣。

  蒼歧眼巴巴瞅著趴在小叔子懷裡的媳婦,捏訣將三人罩住帶到了海邊。

  柔軟的沙子還殘留著白日裡的灼熱,從遠處望去,黑漆漆的海面上飄著孤魂遊鬼似的船隻,烏漆墨黑一片,不見一丁點燭火。

  碼頭下了封鎖,不准任何船隻靠近海岸,許多漁船只好孤零零遙望著岸上,帶著船上的屍體無處可去。

  「被抓傷的人無一例外沒有活口,為了不引起民慌,官府只能暫時用這種方法,海臨城是個小鎮,要想等人來支援,需要一級一級向上申報。」

  雲吞從殼裡抽出細嫩的觸角,搭在衣襟交錯的邊緣上,說,「等凡人皇帝批下公文~,人早就死光了~,動手吧~」

  他微微抬起觸角看了看身旁男人,「我~要~出~來~,你~帶~著~我~不~好~動~手~」

  況且他有孕在身,經不起打鬥的顛簸。

  牧染猶豫片刻,點頭應下。

  雲吞剛化出人形,肩上就被披上了厚厚的大氅,他縮在裡面,周身被蒼歧手中的飄出來的銀絲縈繞,將他圈成了個光圈。

  漣漣銀絲浮動在三人周邊,銀光照亮了腳下細軟的沙灘,這銀光當真好看,朦朧輕盈隨風微微擺動,像山野之間一同飛起的數千螢火,滿山遍野幽幽成片。

  牧染被這人華麗的武器給差點閃瞎了眼,縱他見過不少妖和仙,也一時猜不出蒼歧的銀絲到底是何物,他心道,華而不實,跟人一樣討人厭。

  蒼歧周身釋放出醇厚的修為,撥動海風吹拂海面,牧染被他身上沉靜的內息所驚訝,剛想說些什麼,就見黑漆的海面上起了風浪,一波一波的浪潮像小山丘朝沙灘上湧來。

  牧染不再分心,化出素劍沖了過去。

  「你~不~去~?」雲吞站在光繭中同銀絲嬉鬧,銀絲粘在他的發上,好似他將星子染了滿頭。

  「冷嗎?」蒼歧伸手鑽進光繭摸了摸他的手臂,「目前來的少,染兒能對付。」

  海浪中伸出猙獰腐爛,似人似爪的手朝牧染抓去,牧染的劍又疾又快,在黑暗中精准果斷的斬下那只枯爪。

  海中忽的發出一聲淒厲的尖聲,被切下爪子的魚妖一拍海面跳了起來,伸爪去扯牧染的衣襟,被他當場從胸口捅了對穿。

  「這是你父親教的?」蒼歧問。

  雲吞指尖纏著銀絲,大氅裡的手搭在小腹上,「我爹爹。」

  蒼歧好奇道,「你父親妖神和爹爹雲大人哪個武功更為上乘?」

  摸摸底細,才能百戰百勝。

  雲吞想了想,正想說,忽的警惕上下打量他一眼,挑眉道,「這~和~帝~君~有~何~幹~系~」

  蒼歧被他看得不大好意思,這不是,要見那啥了,緊張嘛。

  二人交談之際,海中兇險起來。

  蒼歧手中忽的湧出更多的銀絲直直朝海中飛去,將海面映的恍如白晝。

  一顆顆猙獰扭曲的頭顱從海中接二連三冒出來,蒼歧身形未動,眸子一凝,銀絲便朝海中沖了上去。

  被四隻糾纏的牧染稍得空隙喘了口氣,看著周遭銀光瀲灩的絲線飛起時柔軟無無骨,卻似遊魚輕巧貼上火藺魚的身子,在碰上魚鱗的瞬間化作精鋼一般堅硬的利刃,猛地一縮,生生在魚妖身上勒出兩寸深的血口。

  噗的一聲,惡血染透海面。

  牧染放眼去看岸上的人,只見得巍然不動的高大側影。

  對付魚妖還不需要蒼歧親自動手。

  淒厲的尖叫聲響了半晌,為了能讓小蝸牛趕在天亮之前睡覺,蒼歧毫不留情釋放出強大的修為,控制銀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解決這群東西。

  牧染終於看出來了,這個男人不是僅僅的強大,而是虛懷若谷裝著看不穿的深藏不露。

  他的劍曾不小心和那些正在廝殺中的銀絲撞在一起,劍刃碰撞的瞬間發出‘錚’的一聲金屬鏗鏘聲,震的牧染虎口發麻,而那些銀絲則跟主人一樣不要臉,點頭哈腰繞著他的劍蹭了兩下,尾巴一甩,劈開了一隻魚妖的背鰭。

  有了蒼歧的‘協助’,不到一個時辰,近三十只火藺魚死的死傷的傷被銀絲悉數丟在了沙灘上。

  雲吞打個哈欠,眼裡水汪汪的,「困~」

  站的腳都麻了。

  「就快好了,你先睡?」蒼歧伸出手,示意他化成蝸牛。

  雲吞看看朝這邊走來一身煞氣腥臭的牧染,堅定的粘在了蒼歧手心。

  「……」

  懷了小東西,雲吞一到夜裡就撐不住了,熬了半夜,困的轉眼就睡著了,留下二人收拾殘局,等他一覺醒來,太陽早已經照亮了半間屋子,明晃晃的,很溫暖。

  他抱著被子趴在床上,眯眼看著人影,「魚~妖~呢~」

  「死的就地處置了,帶回來七隻活的,放在結界中。」牧染走過來,拉過被子給雲吞半露的肩膀遮住。

  「咦~,他~呢~?」剛剛沒看出來,還以為是蒼歧。

  牧染聽他這麼說,氣悶,想到雲吞每天就是以這副姿態被那老男人看光光,牧染道,「哥,以後我跟你睡!」

  堅決維護他哥的清白。

  雲吞仰面躺在床上,心想,嗯……孩子都有了。

  結界裡,蒼歧正將餘下的魚妖抽去修為,一隻魚妖滿身傷痕,仰著扭曲猙獰的臉看了他片刻,渾濁的眼裡忽然湧出獰笑,它用嘶啞的喉嚨呵呵往外面出氣,發出詭異難聽的聲音,「…是你…那些人…來抓你…不遠了…」

  蒼歧盯著它,「那些人是誰?」

  「不知…仙…所到之處…污穢盡滅…」

  蒼歧用手掐住它的脖子,面無表情道,「你們是被迫進入近海的?」

  「殺…死你…呵呵…」

  蒼歧手下用力,生生掐斷了魚妖的脖子。

  雲吞吃了早膳,拎著二十個銅板找人去買羊奶,剛踏進醫館的前堂,就見蒼歧已經拎著一壺熱騰騰的羊奶進來了。

  他咦了一聲,摳了吧唧質問道,「錢~哪~來~的~?」

  蒼歧,「……」

  蒼歧拉著他坐到側堂,

  作者有話要說:

  「先不說這個,我剛剛試圖召喚陸英,但沒成功,我擔心島上出事了。」

  「你~是~說——」

  蒼歧,「那些魚妖是筧憂島附近的,因為某些原因被迫來到近海。」

  「什~麼~原~因~」,雲吞慢吞吞摸著小肚子。

  「仙氣太盛,穢妖不得生存。」蒼歧凝視著雲吞,「那些天兵去了筧憂仙島。」

  雲吞覺得自己應該震驚,但偏偏他好像早有預料,平靜的連自己都有些不能相信,他輕聲問,「回島上嗎?」

  「回。」

  雲吞站起來去收拾小包袱,「我~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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