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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錯蝸殼了》第7章
§ 第7章 火藺魚妖

  此時已經過了午膳有一段時間了,飯菜沒剩下太多,雲吞對堂中做的飯菜不感興趣,從自己的小包袱中翻出稀奇古怪的藥草藥枝,同溫緣尋了個靠窗的位置,相對而坐各自用膳。

  窗外是碧綠的竹林子,隨風一蕩,如碧濤萬傾,竹林的盡頭能看見蔚藍的大海,在陽光照耀下泛著粼粼水光。

  島上千萬草木依稀綻放,皆是世間稀貴的藥草藥木百花百果。

  「聽說島上有三千萬之多能入藥的草木,但學堂有規矩,我們四不可以碰觸、使用、還有吃。」溫緣欲言又止的望著雲吞,著重強調了最後一個字。

  雲吞捏著小勺給他的飯塗蜜,望向外面青山綠水幽幽竹林,心想,他若是想吃,啃一口別人也是發現不了的,不過入目這些藥草藥花藥木他早就吃過了,現在看看也沒那麼稀奇。

  慢吞吞用過午膳,溫緣便自告奮勇要帶雲吞在島上轉一轉,雲吞剛來島上不久,定然是不瞭解筧憂仙島的,往日裡他只有一隻狐狸,即便有時間也不願出去,現在可不同了,溫緣撐著腮幫子如癡如醉的瞅著雲吞,想,他的室友是島上最好看的公紙,又想,雲公紙的酒窩是最好看的酒窩。

  竹林中有風有水,溫緣化成狐狸在腦門上駝著雲吞,躡手躡腳的走在林中,生怕自己一失爪踩死了什麼藥草。

  雲吞見他走的這般拘謹,用觸角輕輕一掃,便能分辨出哪些是雜草哪些是藥草,雄赳赳氣昂昂的爬在他腦袋上給他指揮。

  筧憂仙島著實很大,他們連學堂坐落的地方都未逛完,夕陽早已如火燒紅了半個天邊。

  「我們到海邊吧。」溫緣道,「前些日子下了雨,淺水灘會生出很多火藺草,很好看,很多公紙都會去撿,不知道四不四很好玩。」

  「不~是~」雲吞伸長觸角眯眼看著夕陽將水天染成淒紅的血色,粼粼如火,熾熱刺眼,「火~藺~草~可~治~痘~疾~,使~膚~白~」

  所以撿來應該不是為了玩。

  雲吞道,「莫~要~去~,危~險~」

  「是啊,可別去,萬一傷著了自己,你們連治傷的藥草都分不清,如何是好。」有人笑著接話。

  雲吞扭觸角,看見兩個人,說話的那個意氣風發,是他們的同窗,穆啟。

  「啟兒不可胡說。」

  訓斥穆啟的人名喚徐堯,是百春堂赫赫有名的學長,家中三代行醫,自幼耳濡目染擅長灸術,醫理懂的頗多,此人謙卑好學,勤奮刻苦,深的嚴監學喜愛,聽說是百春堂最有前途的學生,是穆啟的同鄉哥哥。

  穆啟毫不在乎的笑起來,說,「徐兄你不知道,我這是好意,溫緣現在連幻形術都拿捏的不甚精通,若是不小心掉進了海中,還望徐兄多多相救了。」

  越往海邊走,出來嬉鬧的學子便越多,淺水灘上到處可見火紅搖曳的火藺草和採摘的少年身影,見到徐堯過來,皆向他招手打過招呼。

  穆啟陰陽怪氣的嘲笑,低聲嘟囔了句,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畜生……

  駝著小蝸牛的灰狐狸一僵,失落的垂下腦袋。

  雲吞心裡不悅,用觸角戳溫緣,「我~問~你~,狗~拿~耗~子~下~一~句~是~什~麼~?」

  溫緣呆呆仰起頭,「?」

  「自然是狗多管閒事。」花連與花灝羽一同走了過來,顯然也是聽到了那一句畜生,被氣的不輕,雖說嘲笑的是溫緣,但總歸同是狐狸。

  穆啟一愣,隨即便要怒了,徐堯攔下他,說,「這位公子,小弟頑劣,並無他意,公子何至於做此一喻?」

  他話一出,溫緣周身化出醇厚的嫋嫋仙澤,霧氣散去,露出一雙精緻如玉的翩翩公子,其中那個輕輕拂過被風吹散的發,俊美的臉龐有著春水照月般的豔色,一瞥似驚鴻。

  雲吞慢悠悠道,「你非他~,怎知他未有他意~?你非我~,怎知我便是惡意~?」

  徐堯在看見雲吞的模樣時,心裡被微微一驚,「我——」

  花連雖然不喜歡溫緣與雲吞,但好歹也同是狐狸修成精,穆啟仗著徐堯欺軟怕硬,以為他便是好其辱的,他可也有能仗著的人,出口便道,「表兄,你說呢?」

  花灝羽的注意力放在藏在雲吞身後的灰狐狸上,看著溫緣將雲吞的衣袖攥的越緊,眸色便越暗,抬起頭冷冷掃過穆啟,朝徐堯矜持一點頭。

  徐堯對花灝羽有所耳聞,雪蒼山的狐狸花氏一族驍勇善戰法術精絕,他不過是個書生,自然是不會主動與這些妖族起爭執的,「此事怕是有些誤會,不如便揭開這一章,花學弟看可好?」

  花灝羽心情正不大爽,冷冷嗯了聲,目光碾過穆啟,最後含著冰渣落在溫緣身上。

  溫緣本還感激花連花灝羽幫他,剛想抬頭道謝,對上花公紙的目光,心裡嗚一聲,趕緊朝雲吞身邊靠了靠。

  穆啟被徐堯拉走,心中頗有不忿,「徐哥,他們是妖,我們為何怕他們!」

  徐堯淡淡道,「花家你惹不起。」

  穆啟咬牙,「那個雲吞和溫緣可不是花家的!」

  徐堯望向已經走遠的雲吞,收回目光,心裡有些異樣,總覺得這個說話慢悠悠的雲公子比花灝羽更不可惹。

  淺水灘上的火藺草已經被下水採摘的學生摘走一半了,有不少人在水邊嬉鬧,夕陽沉下大海,四周漸漸有些昏暗,唯有火紅的火藺草在水中搖曳,如燎原星火,詭麗奇幻。

  眼見火藺草愈來愈少,溫緣跟著雲吞,小聲說,「其實我會游泳的。」然後眼巴巴的看著那邊淺水,很想摘些來。

  雲吞拍拍溫緣的小臉,「你~也~想~白~?」

  溫緣連忙搖頭,「火藺草不屬於島上的藥草,但既然能入藥,雲公紙……」他聲音變小,臉也發紅,「雲公紙不是喜歡吃藥嗎……」

  雲吞笑著望著他,直將溫緣看的紅透了臉。

  雲吞催動自己聲音加快,說,「火藺草是火藺魚唾液所生,留在岸邊,引好奇的人來摘,火藺魚伏在水底,見影來,便伺機一躍而起,咬住人身,拖拽進水中,食其人身人魄,用以修煉。」

  這個傳說溫緣也聽過,火藺魚和傳聞中海底的蛟人形似,成精後面生人貌,下身是魚尾,但面相醜陋,兇殘,常被和鮫人混做一談。

  被和這種東西弄混,鮫人一族委屈了上千年,每一提起,便怒駡陸上的人族妖族膚淺,沒事去摘什麼火藺草,被火藺魚吃了,助此物修煉成精,然後把髒水潑在他們身上。

  「可四島上從來沒有人見過火藺魚。」溫緣說。

  雲吞耐心道,「夫~子~可~說~過~甚~麼~嗎~?」

  溫緣對著爪子,猶豫說,「夫紙四說過不能摘火藺草,可四——」

  他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聲音刺破雲霄,伴隨著無風自生的水浪洶湧拍向岸邊來。

  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散開。

  雲吞眼睛一眯,按住溫緣,快速囑託道,「待在這裡別動!」說罷如利劍沖向了血味濃烈的海面。

  夕陽已經完全沉入大海。

  海面上只見幾道水波朝海子深處遊去,兇猛急速,沙灘上的學生受了驚嚇,紛紛朝岸上跑來。

  徐堯抓住花灝羽,滿手鮮血,驚慌道,「花學弟,救穆啟,他被抓進海裡了!」

  花灝羽眼神一凜,大聲道,「所有人退後!快去找夫子來!!!」

  說著沖向海子中。

  他剛入海,一道雪白的身影比他更快,在海面上懸空一轉,腳尖踩在海面,抓住一人肩膀朝岸上扔去。

  雲吞渾身濕漉漉的,朝花灝羽丟去一枚月華珠,「拿著!它們怕光,你從東南下!」

  花灝羽驚訝雲吞的果斷和冷靜,顯然對方已經知曉抓住學生的是什麼東西,他毫不猶豫的應下,與雲吞一同深深沉入大海。

  平靜的海面突然狂風驟起,學子紛紛散去,逃到岸上來,吵鬧聲連成一片,火藺草像零星的火苗浮在昏暗的海面上。

  溫緣急死了,抓住人便問,「見到雲公紙了嗎,你見到他了嗎?」

  花連正緊緊盯著海面,被他抓著時,不耐煩的推開他,「他和我表兄救人去了!」

  海面炸開兩道驚雷,水柱沖向天空,海水嘩嘩落下,只見兩道微弱的光掠過海面朝岸上跑來。

  「救上來了!」

  「快點救人!」

  「有血味兒,有人受傷了!」

  被救上來的兩個人,其中一人渾身傷口,正是穆啟,他臂膀斷裂,只剩一截空蕩蕩的袖子,黑紅的血汩汩直流。

  雲吞單膝跪在岸邊來不及喘氣,伸手快速點上穆啟的大穴,濕淋淋的環顧一周圍上來的學生,扭頭對花灝羽說,「火藺魚的鱗片能救他,你處理他的傷口,我去取!」

  說罷雲吞轉身便走。

  花灝羽按住他,「讓我去!」

  雲吞冷的有些發顫,快速掃了一眼趴在穆啟身邊不知所措的徐堯,「我知道傷他的那條魚!你處理傷口,用火藺草的莖稈止住毒性蔓延,然後——」

  「我知道!」花灝羽道。

  雲吞滿意的看他一眼,不再囉嗦,俐落的再次沖進了大海裡。

  花灝羽推開徐堯,撕開穆啟的袖子,剛想吆喝人去尋火藺草,就看見溫緣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氣喘吁吁的抱著他聽完雲公紙的話就趕緊拾來的火藺草,畏懼忐忑道,「給、給你用。」

  花灝羽推開礙事的人,將溫緣拽到自己身旁蹲著,說,「好,將葉子全部摘掉,能看見嗎?」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海風呼嘯,烏雲掩來,遮住星月。

  溫緣沒注意他語氣中異於往常的溫柔,點點頭,看著他開始處理穆啟血淋淋的傷口,小聲說,「花公紙,夫紙說、說不準我們在島上擅用醫術和藥草。」

  花灝羽低聲說,「沒事,特殊時候特殊對待。」

  海水突然變得冰涼刺骨,雲吞帶著月華珠剛一沉入海底就知大事不好。

  月華珠微弱的光芒映著凜冷的海水,將四周的重重殺機暴露在雲吞眼下。

  四隻火藺魚將他團團圍住,正危險的盯著他,這東西已經不是魚了,而是修煉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詭異扭曲的臉上散發著嗜血的殺意,雲吞看見它們的魚鰭很長,遍佈醜陋的疙瘩,手臂像枯骨包著一層乾癟皮肉。

  的確有些像鮫人,但顯然是最醜的那種。

  那東西張開如同撕裂一般的嘴,發出聲音,只聽海水呼呼刮起海浪,瞬間便和雲吞廝殺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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