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遇故人
今日一早,花魔宮裡傳出來驚呼聲,惹來了眾多門下弟子的注意。
花絕愛一步一步的後退,看著床上還保持著抱著他的動作的男人,身上覆蓋著厚厚的冰霜,已經看不清樣貌。
但是花絕愛知道他是誰,也因此……
心亂了。
“絕心!絕心!”不知道自己在慌亂什麼,花絕愛沖到屍魔宮,把蘭絕心硬是拖到了花魔宮。
從見到花絕愛的瞬間,蘭絕心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沉著地吩咐門下弟子去藥師谷尋苗寒,然後才跟著花絕愛到了花魔宮。
渾身覆蓋冰霜的啞奴沒有氣息,只能感受到極其微弱地心跳。
情況遠比蘭絕心想的嚴重,這種狀況下連喂藥都做不到,只好馬上吩咐花魔宮宮人去燒藥水,然後用細綢布一點一點地擦在啞奴身上,化掉冰霜,疏通經絡血脈。
苗寒來到這裡的時候也被這狀況嚇了一大跳,這是直捧把人扔進了不凍湖裡面嗎?要不然怎麼會弄成這副樣子?
弄清楚來龍去脈,苗寒愕然地看著花絕愛,他是能察覺到這妖豔若女子的師弟體內陰寒之氣極重,卻沒想到重得這麼可怕。不過是睡著時外溢的寒氣,便足以將一個服用了蘭絕心專門調配的辛火丹的人凍成這樣。
“真是,察覺到受不了就該趕緊離開才對。”苗寒自言自語,卻猶如一柄巨錘砸在了花絕愛心中。他後退一步,問蘭絕心道。
“絕心,難道說……”他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沒錯,就是師兄你想的那樣。”蘭絕心連頭都沒有轉過來,依然在用藥水擦著啞奴的身體,道:“每夜只要你寒症發作,他就會服了辛火丹過來找你,然後在你醒來之前悄悄地離開。前兩天我已經和他說了讓他不要再這麼幹了,二師兄你體內寒氣太可怕了,他早就承受不住了。”
花絕愛說不出話來,虧他還那麼高興地跑去找蘭絕心說他最近寒症都沒有怎麼發作,原來……是發作了,但是他自己沒有發現。
嚴書卿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他以為做了這種事,他花絕愛就會原諒嚴家所做的一切?
“絕愛。”苗寒放出兩條毒蟲,卻轉過頭來對花絕愛說道:“我就直說了。你為何總是放不下嚴家的事情?他對你好,到底是因為什麼,你就沒有想過親口問一問嗎?”
“問……”花絕愛怔愣,他連見到啞奴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都不知道,更別提問了。
花絕愛低頭不語,緊咬著花瓣般美好的雙唇,轉身打開宮門離去。苗寒還想去追,卻被蘭絕心拉住。
“讓他去。二師兄需要一點時間去想明白他一直逃避的事情。”蘭絕心開口,道:“若是二師兄想通了,自然萬事皆好。即可穩固心境,提前準備第九重大天劫,也不枉啞奴這一番犧牲。”
蘭絕心的話頓了頓,無奈長歎一口氣,道:“二師兄太倔了……”
“這才是花絕愛。若不是這般張揚淩厲要強,他還是你的二師兄嗎?”白忘意走進宮殿,剛剛和花絕愛擦身而過,看到他的表情,白忘意便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是。”蘭絕心抿起唇笑,緊閉的雙眼彎成月牙。
“只希望這一次,二師兄和啞奴,能有一個好結果吧。”
臨湖城內。
默念法訣分開湖水,一行三人落在湖底,這才發現湖底不知何時多了一些隔水的法陣,猶如一個個充滿氣的氣泡,氣泡裡人影幢幢,都是一些散修。
“拿著。”風絕情拿出面具交給淩軒,他早就換下了無極魔宗特有的暗雲紋衣袍,換了一件普通的黑衣,面具一戴誰也看不出是誰。
淩軒接過面具帶上,而慕顏夕則化作白蛇纏繞在淩軒手腕上。它的外貌太過於特殊,所吐還是不要在人前顯露。
走入一個水泡,地面上的淤泥早已乾燥,水草也被清理乾淨,只剩下一些石子,整理地平平整整。許多散修在這裡擺著攤,一塊方布,上面放著商品,壓著另外一張紙,寫明自己需要什麼東西。
十分清晰明瞭的以物易物,不過也是正常的,修者等級越高,靈石的用處就越小,攥著大把的靈石也沒有用處,倒還不如弄些有用的實在東西。
“東西都挺一般的。”淩軒一臉嫌棄地開口,卻蹲下身在一個攤位上挑挑揀揀,討價還價買下兩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種子。
不得不說,他融入環境的速度非常快,看起來已經和一個散修一模一樣了。風絕情倒是還有一絲門派內修者的倨傲,不過散修之中也有桀驁不馴之人,除了有些惹人注目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在哪裡?”淩軒以靈識詢問手腕上的慕顏夕。
“你能看到那最大的氣泡裡嗎?”慕顏夕的聲音在淩軒和風絕情腦海裡響起,說道:“就在那裡面,不過裡面也有一位高手,若是要去,還是小心點為好。”
風絕情和淩軒聽完這話,毫不猶豫就直接朝處在集市中央那個巨大的氣泡走去。果然那裡比剛剛他們所在的週邊要熱鬧繁華不少,而且平均修為也比較高,起碼淩軒的修為在這裡也只能算是低端中的低端。
築基期什麼的那更是極少數。
“好東西不少啊。”慕顏夕偷偷地在淩軒的袖子裡抬起頭,對於寶貝感覺最敏感的蛇信掃了一下,就知道有什麼好東西。
“有多好?”淩軒一邊左頓右盼,一邊問道。
“散手分佈的範圍很廣,往往能夠找到一些天材地寶。”風絕情代慕顏夕回答了,說道:“但是天材地寶一般都有異象,想要撿漏是不怎麼可能的了。
“的確,就算是要找,估計也只能找到一些殘缺的,就比如說前邊右邊第三個小攤上面那一坨黃連精裡面,有一節白茯苓王的根須,還活著呢。對於淩軒你來說,那可比什麼黃連精貴重的多了。”慕顏夕說道。
淩軒瞥了那小攤一眼,假裝不在意的走過去,左挑右揀了一番,挺不情願地買了那一坨黃連精。
淩軒正在這邊掃貨購物,風絕情卻一直望向某個方向,好像在等著什麼。
“絕情?”察覺到風絕情突然停下腳步,淩軒轉過身問道,卻被風絕情突然抬手推到了一旁。
一道銀龍夾雜著寒芒席捲而過,將風絕情捲入其中。金鐵交擊之聲響成一片,銀龍也因此停了下來,只是不斷卷起地上的塵土,實在是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但是儘管如此,淩軒卻沒有感到擔心,因為風絕情的聲音從銀色龍卷之間傳來。
“銀蛟,你真是一點沒變啊。”風絕情的聲音從容淡定,沒有一點被人偷襲的憤怒,也沒有一點艱難迎戰的感覺。
“哈哈哈,風絕情!我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銀色龍卷停了下來,才看清處於龍卷中心的兩人。
風絕情手持陰煞劍,抵住了一柄銀槍的槍尖。而持槍的人,是穿著奇怪銀色鏈甲的俊朗男子,雖然臉頰上有一道從太陽穴劃到到下巴的傷疤,但卻有一種特殊的陽剛美感。
銀蛟看了看被剛剛的騷動吸引過來的目光,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鬧得過火了,連忙拖著風絕情就往氣泡中心的一棟建築裡走去,風絕情也並不掙扎,只是伸手拉住了淩軒,以傳音入密之術對他說。
“銀蛟是鼎鼎有名的散修,當年和妖凰一戰認識的。”風絕情平平淡淡地解釋兩人的關係,但是可以看出他倆交情還算不錯。
“哈哈,我和風絕情那時候可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走進建築內部,銀蛟就開口,想來也是看出了淩軒的疑惑,便乾脆爽朗的解釋道:“只要沒找他打上一架,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風絕情搖了搖頭,可見當時銀蛟算是給他惹了不少的麻煩。
進入一個帶著隔音陣法的房間裡,銀蛟親自給兩人端上茶,才坐下說道:“區區寒舍,比不上你無極魔宗財大氣租。這也是自己淘換到的茶,你們嘗嘗。
淩軒不會品茶,就是當水喝,可是風絕情卻露出了略為意外的神色。
“苦蕎?銀蛟你倒是好運氣。”
“哈哈!是吧?我也這麼覺得。”銀蛟大大方方地接受,寒暄幾句之後,頓時眉目一肅。
“那我就問問,大名鼎鼎地絕情魔帝,到這散修集市來做些什麼?”他開口,帶著一絲絲鋒銳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