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這個門派哪裡小了?
“真是莫名其妙地緊張啊,羅刹一族來並不奇怪,但是……”花絕愛笑了笑,目光從作為散亂的、目光帶著些微敵意的羅刹一族族人身上,轉移到了另一邊有些不明所以的玄天堡身上,“玄天堡也來湊什麼熱鬧啊?”
“想來應該是和我有關。”白忘意平靜地開口,道:“那祝泰寧,對藥星君的招親很是有興趣。”
“唉……”花絕愛忍不住笑了,看著白忘意和寧忘我,道:“也就是說他是你們的情敵了?”
甯忘我頓時臉黑,尤其是想起還和祝泰寧打得那一架,更是臉色難看。
“不知道淩軒他們來了沒有?”花絕愛作為第一個上擂臺的人,倒是沒有太過於緊張,反而興致盎然的在人群中尋找著。
“別找了,你找不到的。若是淩軒想要藏起來,就算是你我也找不到的。”蘭絕心坐在棺材上,微微一笑。
“這倒也是。只是這第一戰要如何打?真的要我第一個上?雖然賽儀不在,但是沒一會兒估計就要殺上門了。”花絕愛拉了拉滑下的衣襟,姿態慵懶妖嬈,“幽冥妖衣,真可惜她不在,否則還能欣賞一下她的臉色呢。”
“別太興奮了。”時間已經到了,白忘意拍了拍花絕愛的肩膀,道:“去吧,漂亮的贏回來。”
“那是自然,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們都不用出場了。”花絕愛嬌媚一笑,施施然落在擂臺上,大紅的袖袍綻開像是一朵盛放的豔麗花朵,端坐於大紅錦緞之中的花絕愛,肌膚賽雪,春眸含情,分不出性別的妖冶華美。
一出場,就豔冠全場,那垂下的長長睫毛,那弧度優美的漆黑眼線,還有微微上翹仿佛在勾引人一般的鮮紅唇角,讓人不由自主的心頭火熱,恨不得上去一親芳澤。
儘管這個人是……可能是一個男人。
“嗚哇,這個出場還真是有花師兄的特色啊。”人群之中的淩軒嘖嘴,輕輕搖頭,看到就連其他擂臺上的其他宗門弟子都看呆了,不由得說道,“果然是高調至極啊。”
“不高調就不是二師兄了。”風絕情平靜地回答,倒是並不意外。按照他對花絕愛性格.的理解,這才是正常的。
“雙方氣勢已經不一樣了。”麟叔開口,“這一手耍的不錯,若是賽儀在這裡,恐怕一瞬間臉色就要變了吧。”
麟叔說得沒錯,花絕愛一出場,他的對手就有些縮手縮腳了,不說其他,光是那大紅錦緞就佔據了整個大半個擂臺,把對手擠壓的就剩下一點點地方。
“幽冥妖衣!?”祝天閣差一點就沉不住氣站起身來,瞪大眼眸看著那鋪滿整個擂臺的華貴金繡大紅蜀錦,壓抑不住的驚呼。
這仙魔宗居然有人修煉無極魔宗的功法?前一段日子聽說無極魔宗出了幾個叛徒,莫不就是這幾個人?
但那也不對啊?若是叛宗,那就應該尋一僻靜之處隱姓埋名修煉,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他望向羅刹一族那邊,根據資科得知,這仙魔宗和羅刹一族很是要好,但是一看,才發現他們並不驚訝。
“果然是這般毫不遮掩的樣子嗎?”血羅刹有些無奈的歎氣,“再過一會兒就能欣賞賽儀那張臉會變成什麼顏色了。”
“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個魔帝罷了。”大長老開口,同樣身為九階魔帝的他並不害怕賽儀,“有那水之精在,就算是賽儀和屠蘇一起來,又有何用?”
“這倒也是。”血羅刹笑了笑,坐在空中的一朵紅色雲霧上,看著下方幾乎一邊倒的戰鬥。
對面不過是一個剛剛建立沒多久的門派,在花絕愛面前,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擂臺賽是你一個人可以連戰多人的規則,因此若是差距太大,完全可以一個人單挑了對方五個人毫無問題。而現在,花絕愛很明顯就想要做這樣的事。
速度極快,花絕愛由迥異於他嬌媚樣貌的狠戾手段將所有對手轟下臺。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因為他真正在意的不是這些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弟子,而是賽儀……那個曾經給他留下了那一道傷口的賽儀。
之所以派他第一個上場,其實也有這個意思。
花絕愛心中一直都有著一股氣,當年賽儀的盛氣淩人,他要千百倍的還回去。
擂臺賽很快就結束了,仙魔宗也得到了三分,但是卻花絕愛並沒有下場,反而好像在這裡等待著什麼。逐漸的,原先不明所以的散修們,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蠢蠢欲動,等待著賽儀的到來。
賽儀也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另一團深紫色的雲霧飛快沖過來,賽儀在深紫色錦緞的包裹之下,臉色陰沉地仿佛滴下水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擂臺上的花絕愛。
“沒想到本座還有見到你的一天。”賽儀開口,聲音依然清麗好聽,卻陰森刺骨,“上一次讓你們逃了,你們不夾著尾巴好好藏起來,居然還敢再出現在本座面前?”
“有何不敢?賽宮主別來無恙。”花絕愛微微一笑,手指從右肩妖冶地向著左腹滑落,縱然隔著衣服,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讓人喉嚨發緊,“賽宮主給我留的禮物,我總要回敬啊。”
“只怕你沒這個本事。”賽儀陰仄仄地說,目光掃過血羅刹和祝天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玄天堡也會在這裡,但是她更擔心這個庇護了花絕愛他們的羅刹一族中途插手。
羅刹一族九階魔帝來了兩個,可是毫無疑問比她賽儀一人要厲害得多。
血羅刹看了賽儀一眼,搖了搖頭,道:“要打就打,我羅刹一族不會出手。”
聽到血羅刹這麼說,賽儀也松了一口氣,目光轉回花絕愛身上,突然想起這是個男人,便突然感到一陣噁心,道:“不過是一個男人,居然還敢練我花魔宮的功法?找死!”
隨看她的話,深紫色的錦緞從她身後飛射而出,兇狠地擊向花絕愛,看那樣子居然想要畢功於一擊,絲毫不給花絕愛一點機會。
九階魔帝到底有多強,從這幾乎無法抵擋的一擊就能看出來,被賽儀的靈識壓制,修為將將天魔的花絕愛幾乎覺得渾身骨頭都被壓得吱呀作響,動彈不得。而那化作一道道紫影激射而來的錦緞飛快的將他包裹,在大紅的花朵中增添了更為神秘妖豔的深紫色。
“便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地幽冥妖衣吧,你所練的,火候還差得遠了。”賽儀抬起手,不遠處深紫和大紅交纏的花苞便是一顫,她的手緩緩合攏,那花苞便顫抖地縮緊,“上一次讓你逃了,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話音剛落,賽儀感到了不對勁,因為感到花苞內是有著什麼極硬的東西讓他無法擠壓,加大法力,卻只聽到自己的妖衣發出布匹撕裂的刺啦聲。
原本恍若活物的花苞鼓脹一下,突然在一身巨響當中爆裂開來。站立在其中猶如花中精靈的花絕愛拉起滑落的寬大衣袍,道:“也不過如此罷了。”
賽儀被法力反噬不由得後退一步,驚訝無比的看著一點傷勢都沒有的花絕愛,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她可是九階魔帝,站在仙魔界頂端的人,而花絕愛不過是一個天魔,為何能擋住她必殺的一招。
花絕愛捋了捋垂落的黑髮,慶倖將藍水藏在了幽冥妖衣之中這才勉強擋住了一招,不過有了藍水,他也不會輸。
現在還要依靠藍水,但是他也看出來了賽儀就只有那麼幾招,再給他幾百年時間,他必定會勝過賽儀。
花絕愛心中滿是自信,抬起雪白的手,大紅的衣袖滑落,露出白膩的手臂,沉寂許久的大紅色幽冥妖衣猛地飛射,幾道紫色錦緞抬起抵擋,卻被輕而易舉的撕裂。繡著金線的紅色錦緞被摻入了大量的紅虎金,只要靠近就會被封住經脈當中的法力,而且天鍛子還將那幽冥妖眼和妖衣鍛造合一,若是論妖衣品階,花絕愛絕對比賽儀要高一兩個品階,再加上藍水在暗中幫忙,這一擊應該能和賽儀打個不分上下。
果然,花絕愛的妖衣沒能觸碰到賽儀就被徹底絞,賽儀就像是被逼著吃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至極。
“現在你該明白了,我們……可不會怕現在的無極魔宗了。”花絕愛嬌俏一笑,卻讓賽儀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
“不怕?就憑你們?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不過是些螻蟻……”賽儀徹底發狂,法力外放讓眾多觀戰的散修受了傷。
最後這一戰沒能打起來,賽儀被趕來的屠蘇和血羅刹帶走。但是從這一刻開始,不會有人再把仙魔宗當成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宗門了。
能和魔帝賽儀對拼一招而不落下方,這個宗門哪裡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