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這人真的很傻很天真
水陌看著擂臺上那個人,已經徹底無語。
看那紅色霧氣凝結而成的法寶,這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淩軒你怎麼跑到這種地方湊熱鬧呢?
水陌扶額,之所以讓淩軒和風絕情押後,不跟他們在一起,不就是因為淩軒和風絕情的身份都太敏感嗎?淩軒一旦被無極魔宗的人認出來,估計惱羞成怒的幾大宮主都會開始追殺他一直到把他千刀萬剮為止。
比起淩軒來,可能劍宗和無極魔宗還比較沒空對付風絕情呢。
但是現在,這個應該隱藏身份低調做人的傢伙為什麼會站在散修的比試場上,還很風騷的擊敗好幾個散修。
這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淩軒發現了不遠處的水陌,很隱晦的向他打了個招呼,頓時讓水陌感到更加頭疼,在考慮要不要假裝不認識這個傢伙。
“那個人在朝你打招呼,是熟人嗎?”一旁的青年在這種時候倒是意外的敏銳了起來,望著水陌說道。
“我……”水陌張開嘴,說了一個字但是卻說不出後面的話。
真的很想裝作不認識他。
“我不認識。”過了許久,水陌如是說道,轉身離開,那青年不知為何還是追了上來。水陌不知道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只能加快速度將他甩掉。再兜了兩個圈子,發現他沒有再跟上來,這才回到仙魔宗的別院。
“大師兄你回來了 ?”葉清揚看到水陌回來,便輕笑一聲說道。
“嗯。”水陌取下斗笠,讓會讓人聯想起冰的俊朗面容暴露在陽光下,黑色的發被冰玉的法冠高高束起,只有數縷烏黑的發落下,倒是為他平添一絲柔和。
“那師兄背後那人可是師兄的朋友?”葉清揚歪了歪頭,視線繞過水陌,望向水陌背後的人。
水陌頓時感到背後寒毛一豎,立馬回頭,果然看到之前那青年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你跟著我作甚?”水陌頓時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雞皮疙瘩地落了一地。
自己竟然被人跟了一路卻沒有發現嗎?
“仁兄不要多慮,在下只是覺得仁兄為人正直,乃是值得一交之人,剛想要問仁兄名諱,仁兄便離開了。在下只能一路跟隨……”青年倒是回答的有理有據,而且看著他那張無辜的臉誰也無法懷疑他說的真假。
水陌頓時覺得今天出門是個錯誤的決定,怎麼樣他都沒想到居然會黏上這麼一個牛皮糖。
他猶豫了一下,正打算開口將此人打發走的時候,就聽到身後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
“祝泰寧!!??你怎麼會在這裡?”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的速度根本沒有給水陌說話的時間,花了好大功夫,驚動了不少人總算是把又扭打到一塊兒的甯忘我和祝泰甯分開,水陌這才知道這個很傻很天真的青年居然就是玄天堡的少堡主。
看著這樣的祝泰甯,水陌不知道為什麼感到玄天堡未來堪憂。
把祝泰甯和寧忘我分開之後,水陌不知道為什麼被蘭絕心分配在房中陪著臉上又掛彩了的祝泰寧。他愣然,但是蘭絕心卻根本沒有給他申訴的機會就離開。
水陌心中歎氣,算了。就一會兒而已,鬧得這麼大,過一會玄天堡就應該來人接這個少堡主回去了。
“我真不懂。”祝泰寧苦著臉,自己拿藥擦著臉上的一塊淤青,嘟囔道:“我與他素不相識,為何那人每次見我都像是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聽到祝泰寧的自言自語,水陌儘管看起來還是那般冷淡的模樣,但是心中卻已經驚訝的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原來這位已經打了兩架都還不知道為什麼打架嗎?
“你真不知?”他忍不住開口問,便對上了祝泰寧理所當然的目光,頓時覺得頭疼,遲疑一會兒,道:“司情司禮是甯忘我的心上人,你去那藥星君的招親,他見到你自然眼紅。”
祝泰寧一怔,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原來是這樣,這就是所謂的情敵嗎?”
水陌輕輕搖頭,他從別人口中聽過甯忘我和司情司禮的事情,雖然對於這種覬覦人家雙胞胎的禽獸行為他也覺得鄙視,但是起碼人家是兩情相悅,那麼這個祝泰寧……“你喜歡司情司禮嗎?”不知道為什麼,水陌忍不住開口問。
“呃,這個……”祝泰寧皺眉,神色有些落寞,許久才說道:“無所謂什麼喜歡不喜歡,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
水陌一怔,許久才冷冷地說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長大的,居然能被養出這個性格,明明是個男人,卻什麼都不能自己決定嗎?”
祝泰寧有些疑感,不知道水陌為什麼會突然來這麼一句。但是其實水陌卻也在驚訝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想來他也是受到雪丞太多影響,以前明明根本無法接受兩個男子在一起的事,但是現在卻已經習以為常。
“我自幼在堡中長大,所有的一切都是父親教導,要我謙遜待人,不可盛氣淩人,恃強淩弱……難道父親的話有錯嗎?”祝泰寧皺眉,好像第一次有人對他這種生活方式提出質疑。
水陌不想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本來就只是第一次認識的人,又何必去管他怎樣過活?
但是祝泰寧卻鍥而不捨的用灼灼目光盯著水陌,讓後者身上都像是長了毛一樣難受,眉頭一皺,聲音愈發冷淡道:“你父親是不是對的,你總要自己判斷。總不能他說那個姑娘適合你,你變一句話不說將她娶回來嗎?你又不是七歲稚兒,喜不喜歡總可以判斷吧?”
說完,水陌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再說話了。今天因為這個祝泰寧他已經說了比他這個月說得話還要多的話了。
但是祝泰寧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仿佛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反而變得更加纏人。
“聽我爹說,你們仙魔宗的人都是飛升上來的,下界是什麼樣子?可和仙魔界有什麼不同?”
水陌額角的青筋已經在跳了。
不說話.不理他……不理他……
水陌不斷地心中默念,但是祝泰甯像是完全察覺不到他有多煩人一樣,繼續散發著他的好奇心,就好像平日在玄天堡被壓抑的太厲害裡人格都出來了一樣。
終於熬到了玄天堡來人接回這個麻煩的要死的少堡主之後,水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結果就所到一旁葉清揚發出一聲輕笑。
“你笑什麼?”他板起臉,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惱羞成怒。
“這種人是大師兄最不擅長對付的,大師兄這種樣子倒是許久沒見了。”葉清揚起身,道:“白師兄已經訂下來十日後對飛虎壇那一場我們上場,大師兄可有時間陪師弟練劍?”
水陌歎氣,起身,道:“也是,許久不曾陪你們練過劍了,這邊去吧。”
“好。”
兩個人離開,尋了一僻靜處,頓時青色劍芒和無影無形的玄冰劍便戰到了一塊。
……
而被人領回去的祝泰寧一邊被絮叨的老奴叮嚀囑託,一邊卻好像在神遊物外,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拍了拍腦門。
“哎呀,還是忘了問那人叫什麼了。”他輕輕搖頭,“算了,下次正式遞拜帖再來拜訪吧。”
和葉清揚比鬥著的水陌突然感到背後一寒,差點漏了破綻。
“大師兄,你分神了。”葉清揚笑道。
“嗯。”水陌並未否認,只是將那惡寒丟到腦後。他可是大師兄,雖然天賦比不上葉清揚,但是他也不想輸了。
……
而此時,淩軒也在被麟叔數落著,因為他居然跑到那種地方去,若是被人發現了該怎麼辦?
淩軒苦笑著接受批評,但是風絕情卻看得出他根本就沒有反省。不過這件事他也有參與,其實在麟叔趕來之前的一兩場是他風絕情打得,只不過麟叔沒有發現。
“不用這樣擔心啦,現在這無空山魚龍混雜,賽儀和屠蘇哪有那麼多眼睛看著我們?”淩軒笑了笑,掩飾自己只是忍不住手癢,道:“而且老是和宗裡的人比試,眼界會變得狹窄,不利於修煉啊。”
聽到淩軒這句不利於修煉,麟叔的臉色突然扭曲了一下。因為不過三十年不見,風絕情提了一階成了二階魔君,而淩軒根本沒有閉關也提升到了九階天魔,差一步就是魔君。
這兩個人的修煉速度都快的讓人瞠日。
麟叔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只是打定主意要看好這兩個小祖宗。十天以後也是一個大日子,想來應該能讓他們消停一會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