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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第77章
第77章 077

 羽兒坐在床上撥弄著小腦袋打量這周圍的一切,四個月的羽兒已經能夠勉強坐起, 這個角度看周圍讓她有些新奇, 來不及想娘親在哪, 只顧著看周圍新鮮的環境, 乖巧的靠在墊子上等娘親回來。

 褚太后拭了手進門, 看著坐的乖巧的羽兒,稀罕的緊,又怕嚇到她, 遠遠的站定, 輕輕道:「今日與祖母一起玩好不好。」

 羽兒不像別的嬰兒那般會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平日甚少發聲, 聽到門聲響動以為進來的是自己美美的娘親, 看到來人卻發現又是一個陌生人,嘴又扁成一條線。

 褚太后心裡稀罕小孫女稀罕的緊, 來的時候特意插了幾個珠釵生怕小孫女不喜歡自己,見她要哭本來要上前, 卻發現頭上零零碎碎的東西可能傷到軟成一團棉花的小孫女, 忙又讓人摘下來,一邊對著靠坐在床榻上的羽兒道:「乖乖莫哭, 娘娘今天出門了, 祖母陪你玩。」

 頭飾一一被摘下, 褚太后忙走近將小孫女抱起,小心的握住她的手,軟綿綿的手似沒有骨頭一般, 手背上因為嬰兒肥出現的小坑更是可人的緊,要哭不哭的小模樣讓人心都化了,娘是個溫潤讓人心疼的主,女兒更是個讓人恨不得掏心肺的主。

 宮中的羽兒惹得褚太后心生愛憐,馬車上另一個讓人心疼的主正被人心疼。

 淺瑜白皙如玉的小臉此時漲的通紅,那紅暈似抹上去雲霞,從臉頰一直延伸到玲瓏的耳畔。

 斷斷續續的嬌軟時不時溢出,但想到自己此時在馬車中貝齒又一次咬住唇畔,馬車外所有人都面色如常並不知曉車裡發生什麼,耳畔有的只是馬蹄陣陣,和小徑一側的小溪潺潺流水。

 淺瑜一聲低呼猝不及防的溢出口中,而後忙抓住贏准下移的手,「你別在這裡。」

 薄唇上揚,磁性的低啞印濕耳畔,「寶兒可算過我們多久沒有了。」說話間自背後啄了啄淺瑜的白頸。自那日女兒看到他對淺瑜『出格』的動作,總會賴在他們宮裡不走,時刻『審視』的看著他,淺瑜面皮本來就薄,女兒在更不肯讓他靠近。

 淺瑜攥著他潛入衣內的手,額頭布上細細的汗,「等到了地方再……再……」

 贏准最近得了空閒便想著帶淺瑜回三涂山,宮裡女兒纏淺瑜纏的緊,又是個動不動就淚包包的,惹得宮裡上下都順著她,贏准也存了心思好好與淺瑜相處一番,本沒有那麼急切,可看著路上恬靜看書不理事物的人兒便就難受了,他想她時時刻刻看著自己。

 贏准聲音瘖啞,「那院子雖然有人守著,但難免不乾淨,乖寶兒,車裡聽不到。」

 他慣會哄騙她,明明他說宮人看不見他與她親暱的,今個一出宮,那書肆樓上說書人說的便是他時時與她親暱的事,因著李氏,淺瑜也會聽些才子佳人的書,但聽那說書人那般誇張的說辭讓她羞惱,便一直不想去看贏准,手裡的書沒看進去多少,全是滿腹怨他不知深淺,如今爹爹娘親尚在京中,若是聽見那說書人亂說如何想她。

 淺瑜雙手將他的一隻作亂的手攥的緊,猝不及防贏准另一隻先行滑.入。

 衣衫自裡處漸漸剝落,待到外衫時便如花苞盛放一般層層綻開。

 暗潮洶湧,潮氣瀰漫,氤氳曖昧,即便極力抑制那脫口音曼,仍舊有一兩聲溢出。

 馬車穩穩而行,小路外的溪水涓涓流淌,伴著幾聲靈動的鳥鳴一直前行。

 猛力攻入城池時,那早已決堤的防守仍舊垂死掙扎,不肯放手,贏准輕啄淺瑜的唇畔,「乖,放手。」

 那聲音磁性低啞,帶著幾分蠱惑,橫在腰間的大手平日持刀槍,握書文,決策生殺,大可一路攻上,卻偏偏問候一番,淺瑜忍著脹.痛,眼神隨著他的動作開始迷離,「贏准……」似嬌嗔似求饒,即便聽慣了她每每這時候的靈動,仍舊有些難以忍受,再不做妥協,手游移而上。

 兩廂夾擊,潰不成軍。

 許久,淺瑜衣衫半褪的靠在贏准胸口,薄汗散去,但那輕喘仍未停歇,渾身痠軟,贏准為懷裡的人兒穿好罩衫,隨即叩了叩車板,正要開口卻被淺瑜拉住了袖口,見她一臉驚慌的看著自己,贏准低頭一啄粉唇,「叫人打些水來。」

 淺瑜面色漲的通紅,始終不肯鬆手,景清幾個若是知道她在這裡這般豈不是會要笑話她。

 她一臉為難,但身下確實難受,贏准見她眼眶帶著剛剛充盈的水潤,心裡柔軟,商量道:「我去給寶兒打水可好。」

 淺瑜咬唇點了點頭,「你就說我渴了想喝水。」

 贏准不由得低低一笑,他聽宮人說過女子一孕傻三年,難得寶兒有這樣傻兮兮的一面。

 贏准整理好衣袍出了馬車,衛沉見人出來剛想將馬牽去,豈料贏准抬頭看他一眼,而後乾咳一聲,順著淺瑜的意思此地無銀道:「夫人不過是想喝水了。」話罷看了眼馬車,徑直向小溪走去,周圍的宮人一臉糊塗,車裡的淺瑜鬆了口氣,隱隱覺得不大對勁,正想著便聽到車外景清的聲音,「夫人想喝水咱們帶了,何須讓爺親自去取。還特意讓爺告訴咱們一番,可是怪咱們照顧不周了?」

 景清話沒說完,便被一側的嬤嬤拽離了去。

 淺瑜一臉通紅。而後怨極贏准。

 素錦長袍別再腰際,平日挺拔的人仿若走下高壇,真的只是一人的丈夫而已,淺瑜看到他時那些許的羞惱散了去。

 贏准打了水回了車內,馬車開始繼續前行。

 淺瑜被贏准攬在懷中,靠在他胸膛,耳畔是他低沉的聲音,她聽的專心,但有人卻心轅馬意,贏准唸著手裡的書,但心思都在懷中人身上。

 淺瑜闔著眼簾,眉頭一蹙,並未睜眼只是道:「你唸錯了,不是這一段。」

 贏准放下手裡的書,啄了啄她的唇,「寶兒從未主動吻過我。」

 淺瑜知他又要亂來,他向來這般找藉口鋪路,忙睜眼要從他懷中離開,但那緊箍在腰間的手似有所覺的收緊,淺瑜這時有些氣惱,「馬上要到了,你再這般我要生氣了。」

 贏准將頭放在淺瑜肩頸,「寶兒多慮了。」淺瑜性子溫婉,平日對女兒極為耐心,每日見她安撫女兒吻著女兒的額頭臉頰,他便也開始隱隱想她主動吻他。

 淺瑜不理他,拿過書本翻看,贏准一手與她的一手交纏,不再開口只是擺弄著掌心裡的柔荑。

 直到日落黃昏,馬車停在山腰處的小院前。

 山夜裡涼,贏准拿過一側的披風,為淺瑜繫上,而後將人抱下。

 兩人進了房內,房內早已燈火明亮,擺設佈置與從前一般無二,每一處都乾淨整潔,並非贏准先前所說那般,淺瑜氣惱他哄騙她,回身瞥了一眼站在她房門口的人。

 景清將帶來的物什放好,與跟來的侍衛一同離開,小院裡又剩下兩人。

 天邊紅霞暈染,樹林裡的鳥兒因著馬車的駛離而驚起。

 贏准牽著淺瑜的手,一路向山裡走去。

 臨近夏末,許多要冬眠的小動物開始準備冬日裡的食物,不怕人的動物偶爾會駐足向走在山裡的兩人看去,到了一處溪水畔,淺瑜將懷裡的小狐狸放下,小狐狸興沖沖的來回跑,一掃在將軍府裡萎靡的狀態。

 天色快暗了,淺瑜即便再捨不得也要離開了。小狐狸卻咬住淺瑜的裙角不肯鬆口。

 淺瑜蹲下身,摸了摸小狐狸蓬鬆的毛,安撫許久才起身,小狐狸與人相處久了,即便通人性骨子裡也存著野性,知道哪裡才適合自己。

 錢瑜握住贏准的手,回過頭時仍舊能看到小狐狸立在原地不肯離開。

 「既然喜歡為何不留下。」贏准將人抱在懷裡踏地起身,縱橫在樹木蔥鬱間,淺瑜閉著眼眸雙手攬著贏准的項頸,「它更喜歡這裡。」

 耳畔生風,簌簌而過的樹葉摩擦聲讓淺瑜眼眸閉得更緊,不同於上山花了不少時辰,須臾不到兩人便從山上下來,贏准將人放在地上,附身吻了吻淺瑜的額頭,將她攬進懷裡,「我想看看寶兒不理智時候是何模樣。」他想讓她無所憂無所慮,喜歡什麼便得到什麼。而不是太過理智。

 聞言,淺瑜面色突然一紅,靜靜的靠在他胸口。

 他明明見過的,明明見過她不理智是何模樣的,多少次夜晚毫無理智的發聲,多少次順著他的動作變得不像自己。

 距家還有一段距離,贏准拉著淺瑜的手向家裡走去。

 山林間的美妙便是洗去了城中車喧馬嘶的繁雜,有的只是碧綠襯著流水,流水映著碧綠,置身其中便讓人忘記晨暉日落,看著從路側從山上潺潺洩下的一縷細水,淺瑜一怔突然頓住腳步。

 贏准回過身,看著立在原地一臉暈紅的人心裡霎時一軟,平素裡的淺瑜端莊典雅,每每與他這般時便讓人心癢難耐,薄唇一勾,「寶兒……」

 淺瑜眉頭一緊,眼眸一嗔,「贏准,那日我在溫泉……有人出現,那人是不是你?」

 她的模樣實在好看,紅暈染上耳朵,霞光一打更顯的人嬌羞百態,正欣賞著便聽到了她的質詢,贏准心口一窒,乾咳一聲,眼眸不由看向旁處。他實在不喜歡這裡,因為她已經快要忘記的事若是回到這裡總能想起。

 淺瑜咬了咬唇,想到他曾說過他何時恢復的記憶,一些事情又一次躍入腦海,「你去捉雪狐時已經恢復記憶,那摔下懸崖也是騙我的。」

 生怕她想起更不好的記憶,贏准上前幾步將人攔腰抱起,淺瑜雙腳離地不由自主的環上贏准的項頸,眼眸別向一側,聲音帶了些惱意,「放我下來。」

 贏准兩臂抱進她的纖腰,聲音沙啞帶著討好,「是我錯了,摔下山崖是故意為之,但受傷確實真的,寶兒,我迷戀著你,你卻不理睬我,我只想你可憐我。」

 被贏准這麼抱著,淺瑜第一次俯視他,事情過去那麼久,他想得到什麼淺瑜清楚,她從不知一個人為了得到另一個人能這般傷害自己,嘆了口氣,聲音沒了那惱怒,「放我下來吧。」

 贏准卻仍舊抱緊她的腰身,沙啞道:「寶兒吻吻我吧,我那時好疼。」

 贏准想的是那時自己明明離她那麼近卻碰不得忍得疼。

 淺瑜想的卻是斷了肋骨骨了折定然很疼。

 餘暉灑下,輕輕一啄,仿若花瓣落下一般,聲音輕盈帶著羞澀,「明明是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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