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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第61章
hapter 61

 拳盟聯賽結束, 第二天一大早,肖馳便帶陸囂回了雲城。

 陸囂的表情不大好看,問起肖馳昨晚從賽場不告而別的事。

 他頭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臉上蓋著本書, 漫不經心的:「有點兒悶, 出去透氣。」

 陸囂皺眉, 「你明知道比賽完了有採訪。」

 肖馳掀眼皮,瞥他一眼, 「跟我有關係?」隨手把蓋臉的書扔到一邊兒。

 「怎麼沒關係?」陸囂的眉越皺越緊,脫口而出, 「我能拿這個冠軍, 一大半都是因為我的教練是你!」

 話音落地,機艙裡有數秒鐘的安靜。

 良久,

 肖馳極淡勾嘴角, 伸手,握住少年的肩膀擰了把。語氣如常,「陸囂, 拳盟冠軍是你的, 榮譽是你的,拳台是你的。記住, 從今以後,我只是你的教練,你,才是主角兒。」

 不知為什麼, 聽他說完,後座的於勇飛眼眶就紅了。

 從十七歲到二十三歲,作為一個拳手,他的職業生涯只有短短六年。有喜,有悲,有血,有淚。

 他是打入uf終極格鬥總決賽的第一個亞洲人,他是uf史上第一位中國冠軍,他被譽為「亞洲格鬥之父」,被稱作東方格鬥的脊樑。

 他讓全球拳壇記住了亞洲,記住了黃種人,記住了中國。

 於中國,乃至全亞洲的體壇拳壇而言,這顆流星轉瞬即逝,但他帶來的璀璨與光明,足以載入史冊,永垂不朽。

 陸囂雙目充血,盯著他的眼睛,忽道:「你為什麼退役。」

 肖馳很冷靜,「我退役的原因,全世界都知道。」

 「左手腕骨碎裂?恐怕不是吧。」

 「……」肖馳冷淡移開視線,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陸囂又說,「跟你打那一場之前,我也以為你真的是因傷退役。但是馳哥,我們交過手,我知道你的打擊力和爆發力是什麼水平。你手腕的傷,說對你現在毫無影響是不可能的,但絕不至於讓你告別拳台。所以你退役,一定有別的原因。」

 他靜須臾,挑眉,沖少年笑了下,「你他媽覺得自己懂挺多?」

 陸囂咬了咬牙,沒吭聲。

 短短幾秒,肖馳臉上的笑意便盡數褪盡,冷冷道:「滾遠點兒。」

 「我……」

 陸囂還想說什麼,肖馳已重新閉上了眼睛,滿臉生人勿近的冷漠。

 一旁的於勇飛見情形不對,笑著過來打圓場,拍拍陸囂的肩膀,說:「正好正好,我有些事兒想跟你商量。你過來。」

 陸囂穩著沒動。

 大飛擰眉,彎腰壓低嗓子威脅:「你給我過來,再惹馳哥生氣老子收拾你。」

 陸囂用力捏了下拳頭,站起身,大步離開了座位。

 於勇飛低罵:「你這小子缺心眼兒呢?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囂:「我哪句話說錯了?」

 「還敢說!」大飛揚手,一巴掌摑在他後腦勺上,「閉嘴。」

 「我不閉。」

 「你……」

 後頭兩個男人半刻不消停,罵罵咧咧,吵得人心煩。

 肖馳漠然看著窗外,神色平靜,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

 飛機穿過雲海和濃霧。

 忽然,艙室的門開了,助理張航走了進來,說:「肖總。」

 「什麼事。」

 「昨晚給你的公司文件,有一份你還沒有簽字,應該是漏掉了。」張助理把手裡的一個藍色文件夾遞給他,說,「是一個比賽的開幕式邀請函,地點在巴塞羅那,時間是本月的25號。」

 「回覆對方我不去。」肖馳很冷淡,「沒空。」

 12月25日,聖誕節,她的生日。

 肖馳忽然笑了下,想起昨晚。

 那時他心情很糟。

 說不清是為什麼,就是單純的煩悶,暴躁。

 其實陸囂勝局已定,所以沒等比賽結果公佈,他就獨自一人離開了賽場。沒回酒店,而是去了天台抽菸,點燃一根,抽完,又點一根。

 陸囂真的很像他。

 無論是拳術,個性,還是行事風格,都和十幾歲時的他如出一轍。或許他是自私的,但無法不承認,這是他選那孩子的最重要原因。

 今晚,陸囂在他的指導下打敗趙俊,奪得拳盟聯賽的金腰帶,其實在他的意料之中。趙俊的教練是肖馳以前的對手之一,和他打過七場,七負零勝。

 看著那孩子奪冠,他忽然想起了當年的很多事。

 那些驕傲的,熱血的,憤懣的,痛苦的,點點滴滴,鋪天蓋地向他襲來。他又一次陷進了四年前的那場魘,沉浮百轉,無法抽身。

 拉回肖馳思緒的,是一陣手機鈴聲。

 他垂眸,視線掃過屏幕,來電顯示寫著:最愛的老婆大人。

 這個備註是小傢伙偷偷改的,趁他睡著之後。後來他看見了,也懶得再改回來。她喜歡就好。

 電話接通。

 聽筒裡沉默了好一陣兒,才弱弱地,小小聲地,充滿擔憂地問出一句:「……你還好嗎?」

 「沒事兒。」他只能這麼回答。

 「真的嗎……」小姑娘語氣惘惘的,好像還是很不放心,「你真的沒事嗎?陸囂說你沒回酒店,給你打電話也沒接,很擔心你。」

 肖馳掐滅菸頭,還是那句話,「我沒事兒。」

 「哦哦。那你在什麼地方?」

 肖馳看著空曠漆黑的天台,說:「酒店附近的超市。買菸。」

 「這樣啊。」原來如此^ ^

 電話那邊明顯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輕快不少,「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呀?」

 「明天。六點的飛機,大概十點到。」

 小姑娘詫異:「幹嘛這麼急?」

 肖馳笑了下,懶洋洋的,故意逗她,「怕你餓久了,早點兒回來喂你。」

 意料之中,接著他的小狐狸便一陣沉默,半天,才支吾著,看似凶巴巴,實則羞嗒嗒地擠出三個字:「你討厭≧ 。」

 又陪她東拉西扯地聊了會兒。

 粽子忽然興沖沖的,甜甜道:「話說,馬上就要聖誕節了呢。」

 他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淡淡的,「今天二十二號,是快到了。」

 「欸(⊙⊙) ?」

 小粽子呆住,急了,語氣嚴肅地重複一遍:「聖誕節啊!」

 肖馳似笑非笑,「聖誕節又怎麼了。」

 Σ( ° △°)︴……

 t t。

 「……哼。」她不高興,扁嘴自言自語地嘀咕,「就知道你肯定忘了。袁曉說得對,男人就沒一個靠譜的。我要睡覺了,再見!」

 他聲音低低的,哄她,「乖,早點兒睡。等我回來給你過生日。」

 他家小狐狸的生日,他記得比誰都清楚。

 *

 聖誕節眨眼便到。

 天還沒亮,林悠悠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換衣,認認真真地打扮。

 早在十一月底她就開始思考了。

 她想,十九歲啊,這是她追到男神之後,男神陪她過的第一個生日啊,比成年禮還要有意義得多……那麼,她要如何與自己的大男神一起,度過這個意義非凡的生日呢?

 為此,林悠悠整整思考了一個月,並且在昨晚,微信諮詢「陳坤的親親小寶貝」。

 而那位小寶貝的回答,十分文藝,摘自大詩人王勃的《滕王閣詩》:

 閒雲潭影日悠悠。

 某粽一呆,幾秒後,終於後知後覺回過神。

 閒雲潭影日悠悠……日悠悠……日……悠悠……= =……

 (╯‵□′)╯︵┴─┴。

 她怒,抱著小手機哐哐哐敲字:美利堅對你的思想荼毒實在太深了,回來吧,你需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洗滌奮鬥

 袁曉:打哈欠祝你(男神)性福。

 性福個鬼啊!

 林悠悠生氣,打字:我和男神的戀愛明明很純潔!我家男神才不是那種貪戀美色沉迷醬醬釀釀的人!你根本就不瞭解他!噴火.jpg

 袁曉:冷漠哦。是嗎。

 林悠悠:當然是!

 袁曉:微笑那你怎麼解釋自己的up從變成了d?難道不是被你男神揉大的嗎?

 「……(⊙⊙) 」

 這一次,林悠悠嚇得連手機都扔了。

 揉……這是個什麼詞……

 好可怕……

 袁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不對,更可怕的是好像是某人……啊啊啊Σ( ° △°)︴……她腦子裡在亂回憶些什麼……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友善……

 □□,空即是色……

 嗯,很好。她瞬間就被洗禮了:)。

 悠悠兔:微笑我已心如止水,再見污婆。

 陳坤的親親小寶貝:微笑祝你生——日(男神)快樂。

 *

 林悠悠的這個生日,白天和普通的約會沒什麼兩樣。

 肖馳上午就來接她,帶她去吃飯,逛街,買了些小玩意兒,衣服包包手機殼什麼的,逛啊逛,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飯時間。

 於是肖馳又帶她去吃飯。

 ……怎麼有種他在陪女兒過六一的感覺咦= =。

 晚餐地點是一家高檔西餐廳,菜品新鮮,環境極佳。

 肖馳糙慣了,對吃不講究,也不太喜歡吃西餐,只前些日子,和商遲見面時,聽白珊珊提了一次這家店。那女人的原話是:每個姑娘都喜歡燭光晚餐,約會的時候,紅酒和大帥哥更配喲~

 肖馳當時聽完,冷著臉,面無表情。

 今天就帶他家姑娘來了。

 能看出,小傢伙的確很開心,大眼睛亮亮的,坐在桌子對面直衝他笑。肖馳眸微垂,拿刀切他的牛排,面色平淡,根本不看她。

 本來就長得甜,那樣花痴兮兮地傻笑,就更甜了。

 還穿的黑色腿襪。

 秋冬季節的款,自然偏厚,但禁慾.色系的黑,和她奶白的皮膚形成強烈對比,別提有多誘人。

 半刻,肖馳面無表情,舉起紅酒杯灌進一大口。

 血液裡有東西蠢蠢欲動。

 想聽她甜膩膩地叫,想聽她的哭聲……

 不看她,是因為怕再多看幾眼,他會忍不住,在車裡就把她扒光上了。

 這個十九歲生日,總體來說,林悠悠是很開心的。

 買買買,愛情電影,燭光晚餐……符合所有少女對約會的完美憧憬。唯一令她有點不開心的是,肖馳他,從見面開始就沒怎麼仔細瞧她。

 明明以前都是一直盯著她看的t t……

 她有點小小的難過。

 她猜測,或許是自己今天的打扮出了問題,肖馳說過不喜歡她穿短裙,她穿了……但是她新買的大衣本來就是這樣搭配的呢……

 某粽腦子裡胡思亂想著,邊琢磨,邊喝紅酒,小口小口地抿,等一頓飯吃完,她不知不覺就喝下了三杯。

 肖馳喚來服務生埋單。

 林悠悠腦瓜暈乎乎的,一張小臉也紅紅的,乖乖跟在他身後離開西餐廳,去地下停車場,上車。

 肖馳繫上安全帶,忽然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話,逗她:「今晚上想回家還是回娘家。」

 然而,出乎意料的,小傢伙格外認真地回答,一字一頓:「我想去你那兒。」

 「……」肖馳轉頭,這才注意到她晶亮的眸,和兩頰不正常的酡紅。

 他挑眉,捏住尖尖的小下巴,在狹小昏暗的車廂內,貼近她。一股清甜的體香和甜酒味頓時竄入他鼻腔。

 肖馳眯了下眼睛,聲音很低,「你喝醉了?」

 「沒、沒有。」

 小傢伙舌頭都有些捋不直,但還是一本正經地搖頭,兩隻小手抓住他的手臂,捏了捏,然後——

 用力抱住。

 肖馳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硬。

 那緊貼著他手臂的,柔軟的……

 她一臉嚴肅,搖搖頭,不知道是在跟他說還是自言自語,「你今天都沒怎麼看我?啊,怎麼會這樣……好難過,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不行,我要聽袁曉的話,我要——」小拳頭一握,猛地支起身子,扭著往他腿上爬……

 爬……

 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努力爬。

 肖馳:「……」

 幾秒後,喝醉的粽子成功地跨坐在他身上。兩條大長腿從他腰側屈起環過,扭了扭,坐穩了,細細的胳膊抱住他脖子,燙燙的臉蛋在他頸窩處蹭啊蹭,像只撒嬌的小貓。

 柔軟的唇掃過凸起的,性感的喉結。

 欸?好想咬一口哦……

 於是她就咬了。

 肖馳眸色一深,被撩得渾身肌肉都繃緊,別過頭呼出口氣,一隻大掌掐住她的腰,另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把她制住。

 「林悠悠!」

 他咬牙,狠狠低斥,「這兒他媽是停車場,你想幹什麼?」

 姑娘扁嘴,可憐兮兮地軟聲說:「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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