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現實世界

　　郝家老宅。

　　郝父一大早起來就坐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著吃早飯， 吃完早飯還要去工作， 差不多每天都是這樣。

　　盧雯也在一旁陪著，這點不意外，但是這個點經常還在睡覺的郝於飛卻同樣起的這麼早就有點讓郝父意外了， 現在是假期，除了特別情況， 比如和朋友出去玩， 郝於飛都會睡到十點多，就是直接睡到中午也不是沒有過。

　　因為這樣的意外，郝父忍不住跟兒子說， “怎麼，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你竟然也會起這麼早？”

　　郝於飛訕訕一笑，“我偶爾也是會勤快一點啊，爸你怎麼能這麼說。”

　　雖然真實原因是因為昨天動的手腳沒成功， 就連動手腳指派的那人也找不到這點而導致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今早， 但這些都不能說，所以他下意識的就想討好他爸一點。

　　萬一， 萬一他做的事暴露了， 能幫他的只有他爸了。

　　郝父笑了一聲，“你要是天天都能這麼勤快我就放心了。”

　　這個小兒子從小嘴甜會說話， 在大兒子作為繼承人搬出老宅自己獨住，每天不是忙於工作就是有自己的交際圈子時，這個唯一留在老宅的兒子就成為郝父的慰藉了。

　　他當然知道對不起大兒子， 正因為知道，他才沒想讓小兒子跟大兒子爭什麼，更重要的是小兒子也不是那塊料。

　　他的願望一直都是小兒子只要簡單的生活下去就行了。

　　郝於飛看了一眼他媽的表情，然後挪到郝父身後，一邊給郝父揉肩膀一遍道，“我以後會努力的，這不才剛上大學不久麼，等畢業了肯定就沒這麼閒散了，所以我要在大學的時候肆意揮霍青春。”

　　郝父欣慰的拍了拍他還在自己肩膀上揉按的手，“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郝于飛見他爸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愛他，表情總算鬆快了不少。

　　他這樣也只是預防一下玩萬一而已，最好的情況是誰也不知道是他讓人給大哥的車子動了手腳才好。

　　——這個時候他甚至壓根沒想到，差點出車禍那麼大的事，為什麼郝日天沒跟家裡人說一聲，他是刷微博無意中知道結果的，而家裡的老爺子和郝父兩人卻不怎麼玩那些東西，自然不知道情況，這倒沒什麼，但當事人一聲招呼都沒跟家裡打過這麼大的問題他卻也從來沒有細想過。

　　就在一家三口隨意的聊一些日常的時候，出去晨練的郝老爺子回來了，郝老爺子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了，但看上去卻還老當益壯的，郝於飛在這個家裡最怕的就是這個爺爺。

　　雖然爺爺從來沒有打罵過他，但單是對上老爺子那副威嚴的神色他就慫了，在老爺子面前從來都乖得不能再乖，也是因為這樣，老爺子才對這個孫子沒什麼意見，畢竟是郝家的種，兒子犯的錯跟孫子也沒什麼關係。

　　但接受孫子不代表就接受了盧雯，儘管一直住在一起，但老爺子對盧雯一向是無視的態度，這個兒子其他事上沒犯過糊塗，就在這個女人身上強上了，最後他也懶得管了。

　　老爺子回來之後，盧雯當即體貼的給老爺子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然後再吩咐廚房可以端飯出來了，她一向是這樣，不管心裡怎麼想，在老爺子面前時常都會做出這副賢慧的模樣。

　　吃完早飯，郝父就去公司了。

　　都忙過一段時間了才發現大兒子竟然沒來公司，他有些不解，然後讓人去叫了郝日天的助理，也就是高頌過來詢問情況。

　　高頌在得知郝父竟然還不知道老三昨天差點就出車禍，而罪魁禍首還是郝父的二兒子後，他神色一動，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這個……”

　　郝父見他面有難色反而越發擔憂了，“到底怎麼回事，說。”

　　高頌像是沒辦法一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是這樣的，郝總昨天回去的路上差點出了車禍，今天應該是在家裡休息吧！”

　　“什麼？”郝父直接站了起來，面露震驚之色，“小天他沒事吧？他出了車禍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高頌心裡嘲諷，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到時候就看你怎麼處理了。

　　雖然昨天跟郝日天通話的時候，郝日天已經讓他不用再管後續了，但高頌卻有些替他不值，所以在郝父問話的時候才會透漏一些情況，他也沒多管閒事，只是把事實告訴郝父而已。

　　這完全不會影響郝日天的計畫，反而還能推動一下節奏，當然他自己此時是不知道的，在郝父銳利又憂心的盯視下，他安慰道，“沒事，雖然車子和公路上的護欄被撞得的有些厲害，但郝總人沒事。”

　　說完像怕郝父不相信似的，還將手機打開，將那張從微博上保存下來的圖片給郝父看了一遍。

　　郝父看到的照片的第一順就被那幾乎跟廢鐵一樣的車子吸引了過去，心瞬間就揪了起來，車都撞成這樣了，人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緊接著才看到站在車子不遠處的郝日天，確定人真的安然無恙，那顆高高吊起的心才重新降落。

　　“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確定了郝日天的安危後，郝父卻面露怒色，氣急而怒。

　　高頌聰明的保持沉默，這個時候他就不該多嘴了。

　　“行了，你先去忙吧。”郝父自己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這才對高頌如此交代。

　　等高頌出去後，他立馬就拿出手機打給大兒子，就算人沒事，他這個當父親的也要瞭解一下詳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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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日天和商睡到自然醒，把早飯睡了過去，但還不到午飯的時間。

　　但兩人沒一個覺得有什麼不對。

　　在此之前，郝日天這個點早去公司上班了，但從做完任務回來，再從商那裡知道那麼多豐富多彩的東西，他的心態早就不知不覺的發生了改變。

　　變得比以前更加隨心所欲。

　　商比郝日天稍微早醒了一點，但他也不起床，就那麼側著身體，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在郝日天臉部上方虛虛的描摹著。

　　要不是因為無聊而去那個投影世界逛了幾圈，他還不知道自己也有一天能僅僅因為看著一個人就心滿意足的。

　　曾經做過那麼多工，不是沒遇到過比郝日天更好的人，但再好在他眼裡也都是一樣的，所以說人和人之間還真的是有緣分這種東西的存在的。

　　如非必要，最後一個世界他都不想離開的。

　　現在‘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商眼裡的神色越發深沉了一些，從現在開始，他們永遠都不需要再分開了，就算要回系統位元面也要一起回去。

　　見被他盯著的人眼簾開始閃動，商虛放在郝日天臉部上方的手終於落了下去，用指尖撥了撥郝日天的眼睫毛，被他這麼一動，郝日天眼睛直接就睜開了。

　　“醒了？昨晚睡的可好？”商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語帶笑意的開口。

　　郝日天眼神略空茫的看了他幾眼才回憶起來昨晚發生的事，再對上商含笑的表情，臉上也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很好。”

　　是很好，身體交流有時候有利於身心放鬆，對他來說更甚。

　　本來都打算起了，但看著郝日天的笑臉，商沒忍住，更別提早上起來還有身體上的生理反應在作怪，於是，兩人又互幫互助了一次，如果不是考慮到郝日天今天有正事要辦，互幫互助可滿足不了他。

　　神清氣爽的下了樓，又一起吃了飯，吃完飯後郝日天就坐在沙發上開始跟商一起看昨天高頌發過來的證據。

　　知道是一回事兒，但沒看到又是一回事兒，郝日天習慣把一切都掌握清楚，這樣才能做到心裡有底。

　　結果看完之後，郝日天真的對郝於飛那個蠢貨無語了，本以為能做出這種事至少也是經過精心計畫的，可看到過程後才發現他想多了。

　　高頌送過來的證據使用文檔整理了一遍重要資訊，裡面還有一些音訊和視頻，包括郝於飛怎麼指使人，怎樣對他咬牙切齒等等內容全都不缺，還表示被郝於飛指使的那個人已經被他找人控制起來了，有必要的話隨時可以送過來給他。

　　郝日天也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太過輕視郝於飛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畢竟郝於飛再蠢，計畫再粗糙不堪，但就是成功了。

　　因為擔心自己親自動手萬一被發現落不了什麼好下場，所以郝於飛還知道找其他人做，找熟悉的人又不敢，擔心對方認出他之後給他大哥通風報信，所以他觀察了幾天之後，竟然隨意找了一個欠了賭債的小混混。

　　這種小混混有時候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幹，更別說只是給一輛車子動手腳。

　　郝于飛人傻錢多撞上來，那混混不知道有多開心，他心眼比郝於飛可多多了，不止拿錢辦事，還偷偷錄下了他們交易的語音，打算等沒錢了就用這個來威脅郝於飛這個‘天真’的少爺。

　　結果想法還沒來及實施，就被人抓到了，迫不得已將一切都坦白了，這才有了高頌手裡這些完整的證據。

　　“真是恥辱啊！”郝日天表情複雜的歎了一聲，枉他自祤聰明人，卻栽在這樣的謀劃中，不是恥辱是什麼？！

　　商已經從郝日天這裡知道了他的家庭現狀，聞言攬著他的肩膀道，“這次就當是個教訓，以後要更上心一點。”

　　這可是用性命買來的教訓，告誡他不論什麼人都不可小覷，因為誰也無法確定你眼裡的蠢貨會做出什麼來。

　　就算商不說郝日天也受到教訓了，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郝日天一看，是他老子打來的電話，想也不想就接通了。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了一通訓誡，巴拉巴拉了好幾分鐘，之後又問他怎麼回事，郝日天眯了眯眼睛，“你回老宅那邊吧，這件事我已經查清楚了，不是意外，是人為的，我們有必要商量一下這件事怎麼處理。”

　　打電話過來的郝父一聽兒子差點車禍竟然是人為，本來的擔心瞬間全部轉化為怒火，在電話裡又是一通巴拉，然後對郝日天要求他回老宅沒有一點遲疑的應下了。

　　郝日天掛斷電話的時候卻挑著唇角冷笑，他特別好奇知道是他小兒子做出的好事後，他那個父親會怎麼選擇。

　　“現在就回去嗎？”商不喜歡他這副樣子，他眼裡的大寶貝應該時常都開開心心的才是。

　　做任務和現實到底有區別，任務的時候會清楚的知道身邊發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本人沒關係，所以再怎麼在意也不會特別放在心上，但現實中各種關係都是真的，身邊的親人也都是真的，各種事帶來的影響也就更大。

　　但商希望郝日天不要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而無關緊要在他這裡的定義就是，對郝日天不好的人。

　　郝日天看著他微蹙的眉頭，忽然就笑了。

　　他哪裡還是在意，只是覺得諷刺而已，要真在意，也就不可能是郝父愧疚而有意彌補的情況下不止搬了出來，還跟家裡那邊的關係越來越疏遠了。

　　他神色一轉，剛才還帶著冷意的嘲諷之色一下子就變成了看好戲的樣子，對商挑了挑眉，“當然，走吧，我們一起過去。”

　　不止商不想再跟郝日天分開，郝日天同樣不想再跟商分開。

　　沒動感情之前，他一直覺得一個人是最好的，沒人管，自由，想幹什麼全憑自己的決定，可真有人陪在身邊了他才發現，有一個人陪著的感覺有多好。

　　兩人很快就出發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楊嬸才看著門口有些出神，昨晚的時候剛看到郝日天帶人回來她還以為是朋友，就像衛煬那些年輕人一樣，可通過昨晚和今天，她突然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

　　她活了這麼多年，眼力還是有的。

　　但在察覺到郝日天跟商之間有可能是那種關係的時候，她第一反應不是震驚或者排斥，而是擔心，擔心自家孩子被人騙了。

　　萬一真那樣，她到時候該怎麼做？

　　不得不說，楊嬸真的是想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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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日天住的宏府九天距離老宅的距離比公司距離老宅的距離要遠不少，因為他不喜吵鬧的緣故，他找的住處是在郊區，而郝家老宅也在郊區，但兩個地方一南一北，距離還挺遠的。

　　反倒是公司在市區，距離兩邊的位置遠近差不多，所以郝父到家的時候，郝日天還在路上。

　　盧雯看到郝父回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看時間，在發現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時候覺得沒問題，然後下一刻就覺得不對——

　　郝父在公司忙的時候中午是不會回來的，要麼在公司吃，要麼在外面吃，要麼就是跟顧客應酬，怎麼可能會跑那麼遠的路回來？

　　然後她就覺得可能是有什麼事，不然郝父也不能改了自己長久以來的習慣啊！

　　這麼想著她就迎了上去，臉上自然而然的掛上了笑，“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說話的同時還仔細打量著郝父的神色，因為她發現一向和氣的丈夫竟然難得的沉著臉色，看上去就像是在壓抑著怒氣似的。

　　郝父看了他一眼，保持著沉著臉的神態走到客廳沙發坐下了，在盧雯亦步亦趨的跟著坐在郝父旁邊後，郝父終於開口了，“我剛才才知道小天昨天出了車禍，本來以為只是意外，但我打電話問過之後小天說是人為的，他一會兒就會過來，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這是謀殺，是犯罪，如果證實，一定要按律法行事。”

　　盧雯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僵住了，整個身體更是緊繃的厲害，但郝父因為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一時半會兒也沒發現她的不對。

　　盧雯趕緊調整了心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這也太過分了，竟然會有人這麼做，那小天有沒有說是什麼人做的？”

　　郝父沉聲道，“還沒說，他說等他回來再說，讓廚房準備著，等小天回來再一起開飯吧。”

　　盧雯呐呐的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說完也顧不得跟郝父說什麼了，先做了個樣子去廚房轉了一圈，然後立馬就去了樓上，她兒子因為昨晚沒睡好早上就起的那麼早，在丈夫去公司後就去補覺了，她現在必須先跟兒子通一通氣。

　　進了兒子的臥室，發現窗簾都還拉著，臥室裡暗沉一片，的確很適合睡覺，盧雯卻直衝床上就掀了被子，“於飛，快起來，快點起來。”

　　睡的正香的郝於飛被他媽這麼一推搡，瞌睡一下就被打斷了，他不耐煩的睜開眼睛，“媽，你幹什麼啊，我昨天都沒睡好，好不容易睡著的。”

　　盧雯急切道，“還睡什麼睡？你爸都回來了，他已經知道你大哥昨天出車禍的事了，跟你大哥通了電話，你大哥說車禍是人為的，一會兒也要回來了，你趕緊想想怎麼做，萬一真被你大哥查到證據……”

　　郝於飛已經聽不進去了，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哪還有一點瞌睡勁兒，“你說什麼？”

　　見他表情呆呆的，盧雯忍不住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啊你，你簡直要氣死我，這次的事他做的也太離譜了，不止突然，還一點計劃性都沒有，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就算你父親能饒了你，你爺爺也饒不了你。”

　　一說起那個嚴肅威嚴的老爺子，郝于飛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媽，那我要怎麼辦？”做的時候全憑一股衝動，現在到了承擔後果的時候，郝於飛腦子裡早就亂成了一團麻。

　　“你讓媽好好想想。”盧雯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實在是時間太緊，她連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不然何苦這麼被動。

　　她擰著眉，在床邊來來回回的走動，郝於飛腦子一片空白，見她這樣，竟然呐呐道，“不然我直接告訴爸，然後求他原諒我，就說我是鬼迷心竅了？”

　　話剛說完腦子就又挨了一巴掌。

　　“你爸看上去可氣得不輕，你這個時候自投羅網能落得什麼好？”盧雯那叫個氣，她怎麼就生出這麼個頭腦簡單的兒子呢！

　　她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最後只能道，“你自己去告訴你爸是絕對不行的，萬一郝日天根本就沒有證據，或者他查出來的也只是你指派的那個人，你這樣送上門豈不是不打自招？”

　　郝於飛覺得有道理，但心裡還是慌，“那要怎麼辦啊？”

　　盧雯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咬牙道，“你就咬死不承認，沒有證據郝日天也奈何不了你，他要是太過分，你爸會向著你的，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很乖，沒有證據你爸絕對不會相信你會做這種事，到時候我們再見機行事。”

　　說完她神色一轉，按著就要下床的兒子，神色難看道，“我們也要做最壞的打算，萬一郝日天真拿出了證據，你到時候就趕緊道歉，然後求你爸爸，說你是被人攛掇的，郝日天又沒真出事，到時候你爸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說不定真會原諒你，記住了沒？”

　　郝於飛現在基本是他媽說什麼算什麼，盧雯問他記住沒，他就猛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娘倆商量好，又調整了一下表情和情緒這才下樓，不然還沒等人揭穿他們他們自己就先暴露，那也太蠢了。

　　儘管如此，母子倆心裡都還是特別忐忑。

　　他們下樓的時候就看到老爺子也出現在了客廳，正在跟郝父說話，看已經到了飯點還沒開飯就多問了一句，郝父正在回答，“小天一會兒要過來，我們乾脆等他過來之後再開飯。”

　　孫子遇到那麼大的事，老爺子當然也有知情的權利，所以郝父很快就簡單的跟老爺子說了一遍，聽完之後，老爺子倒沒有郝父那樣喜怒於色，但他周身的氣壓明顯低了很多。

　　老爺子可是很滿意郝日天這個大孫子，再加上跟姚老爺子的關係，同樣覺得愧對這個孫子，現在知道孫子差點就被害死，他心裡的怒氣一點都不必郝父少。

　　盧雯和郝于飛下樓也就乖乖的坐在一邊，一點都不敢觸老爺子的黴頭，客廳的氣氛更是冷凝的嚇人。

　　在這樣的氣氛下，郝於飛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簡直恨不能跑出去，但他不敢。

　　於是，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幹坐了有大半個小時，直到外面傳來車聲，然後沒多大一會兒要等的人終於回來了，不止回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