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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戀愛就黑屋》第44章
第44章 一劍10

 京城。

 岐水在京城最好的酒樓裡, 給自己點了最好的酒。她的岐水劍就擱在手邊, 杯中的瓊液倒影著窗外高懸的月亮,也將她抿的筆直的嘴角映出了一部分。

 術士到的時候,岐水的那壺酒甚至還沒有喝下一半。

 術士一如既往,裹著件看起來就陰鬱萬分的黑色斗篷, 渾身上下唯一的裝飾,或許便是懸在腰上的金絲袋。岐水作為西峰觀的人,對於皇帝身邊這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假術士自然提不起太多好感, 故而她只是瞥了一眼, 便收回了視線。

 術士並不在意, 相反,他在岐水的對面坐了下來。

 他坐下的那一剎,岐水的手便覆蓋上了她的劍。但她的劍還未拔出,術士便先開了口。

 術士道:「我該不是你真正想要殺的人吧?」

 岐水握著劍柄的手頓了一瞬。她面前的酒杯裡盛著色澤剔透的酒液,平穩的像一塊脂玉,岐水瞧著它, 好似也能騙著自己仍是心如止水。

 術士輕笑了聲,他從黑色的斗篷下伸出了一隻手。

 那是只比女人還要美的手, 覆蓋在指骨上的肌理流暢, 皮膚潔淨。岐水是個劍客, 她本人非常注重手的保養,所以她的手很美,不僅很美,更是充滿了力量。

 而這名看似無用的術士, 他露出的每一根手指不僅挑不出半點兒的瑕疵,甚至能令岐水感受到威脅。岐水只是一眼,便能看出這是個劍客的手。

 無論其他,至少這名術士懂得用劍,還是個高手。

 岐水往日裡見到這名術士,他總是如同影子一般存在於衡王的皇座身旁,這天下看似是衡王的了,但岐水瞧得清楚。衡王只是個自不知,早已完全受他擺弄的傀儡罷了。

 岐水作為西峰觀的弟子,對這等弄權的方士騙子總是帶著點兒不屑的態度。若非西峰觀與大啟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也不會同意了衡王的要求,在他登位後,為他做一些事情。

 西峰觀因這段關係而超脫於江湖,岐水認為,秦昔想要脫出沒什麼問題,但西峰觀與朝堂的聯繫不能斷。秦昔不做,便由她來做。她本就是師祖喜愛的徒孫,這點決斷做得出。

 岐水從不認為自己私下的行動做錯了,若非如此,西峰觀對待溫陽如此寬厚,今上為何從未責備過?若非如此,她又怎麼能得知,秦昔大膽到敢將溫陽往鶴峰去送!

 岐水緘默。

 術士伸出手為自己倒了杯酒。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岐水總聽得有些熟悉。

 術士道:「我早已提前告誡了你,你行動太慢,失了機遇,這怨不得我。」

 岐水攥緊了自己的劍柄,她杯中的酒液起了波瀾。

 術士瞧見了,嘴角微揚,他道:「聖旨下了,我猜帝姬此刻應該已經離開了鶴峰。」

 岐水聞言,眉眼終於冷冷的投向了術士。

 術士道:「你要不要猜一猜,風止還在不在鶴峰?」

 岐水當然想說「小師叔只會留在鶴峰!」,但這句話甚至還沒有滾到她的舌尖,她依然沒有說出的勇氣。她想起那一日見到的風止,她從未見過的風止。

 一個她未見過的風止,做出什麼似乎都並不奇怪。

 岐水嘴唇蠕動,半晌啞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消息你是透給我的,也是你讓我回西峰觀。在朝堂上,我們甚至可以算是敵人。你要知道,我在一日,便絕不會目睹皇帝封你為國師的事發生。國教只能是西峰觀。」

 術士卻道:「國師?這東西有什麼有趣的。」

 他的聲音不快,指尖甚至饒有興趣的敲了敲桌面:「你們想要的,在我眼裡一文不值。」

 岐水聽到這裡,心理壓著的複雜情緒只差那麼半點就要引爆,她咬著牙,岐水劍甚至出鞘了一分——

 術士伸出的那隻手壓在了岐水的劍鞘上,岐水的劍便再也不能多出一瞬!正當岐水驚詫萬分,全然不知所措的時候,術士伸出了自己另一隻手,他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兜帽下術士的面容清晰的刻在了岐水的瞳孔裡,岐水在看清對方相貌的那一剎那,瞳孔中閃過了震驚、恐懼、最後是難以置信。

 而術士卻是勾了勾嘴角,他慢條斯理的對岐水道:「來做個交易吧。」

 「我只要風止的那把劍。對你而言,他沒了劍,或許反而會更好吧。」

 岐水仍處於震驚中,過了好半晌,她方才是終於從眼前的巨大惶恐中回過了神。

 她低喃問:「你到底是誰。」

 術士不以為意:「你可以繼續叫我妖道,隨你喜歡。」

 術士起身,月光透過窗戶籠在了他的面容上。

 他眉目俊美,氣質溫潤。似是雪地裡一株紅梅,也是江南初春枝頭開上的白梨。

 他有著一張同風止全然相同的臉。

 「風止」對岐水笑道:「或者,你也可以叫那個你見著我後便想叫的名字。」

 「風止。」

 術士氣息沉靜,含笑笑意,毫不在意地向岐水念出了這個名字。

 啟山往北三十里,便是京城地界。往南三十里,則會抵達渭水,從渭水一路往下,便能到達江南。江南原本是一處蠻荒之地,直到六國時,方才被擴土開墾,成為如今的魚米之鄉。

 風止認真地詢問明朔:「我聽師姐們說過,江南四季如春,更有歷史悠久的劍坊。劍坊的劍走的是輕巧飄逸的路子,極具觀賞性,或許你想見一見?」

 明朔本身對去哪兒並沒有什麼意見,自從風止說要與她一起下山,這場逃往便變了滋味,有點兒像是春季的尋常郊遊。

 明朔只想著難得有機會遊歷,當然是走得越遠越好啦。鶴峰奇美,但她也想見一見江南的百花盛放,便對風止點頭道:「好呀。」

 風止忍不住面上有些薄紅。他牽起了明朔的手,對她道:「去過劍坊,我帶你往西,去見見冰泉雪谷。師父與雪谷老人有些交情,或許我們還能去雪谷討到一株雪蓮給你煮粥。」

 明朔算了算路程,忍不住問:「從江南再去雪谷,這路上得走多遠啊,一年半載也到不了吧。」

 風止靜靜的凝視她,輕聲道:「一年到不了就兩年,總能去的。」

 明朔聞言,忍不住眨了眨眼。她反手握起了風止的手,彎著眼笑道:「我是沒什麼意見,可是師叔祖,盤纏夠嗎?」

 秦昔很大方,給了不少銀票。但考慮到皇家真的追殺起來,秦昔給的這些銀票未必能順利兌現,而他們帶著些的銀子總是有限的。明朔覺得還是該防患於未然。

 風止想了想道:「如果不夠了,就去賺一點。」

 說這句話的時候,風止想的是江湖上那麼多賞金,他去捉一些壞人,總不是件麻煩事。但明朔卻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一點,她想到的是風止的木工。

 明朔點頭贊同:「這倒是,萬一錢不夠了,我們可以打點家具來賣。對了師叔祖你會鑄劍嗎?如果會,這也是生財的路子。」

 風止被說的愣住,他認認真真的想了想這些普通人的賺錢技能,對明朔道:「鑄劍我也會的,廚藝我也懂一點。實在不行,我們可以賣一些烹飪方子。」

 明朔有點驚訝,雖然她猜到了風止一個人生活,會的技能應該不少。但她萬萬沒想到,風止竟然真的是個手藝人!

 手藝人怎麼可能餓的死呢!

 別說去雪谷了,就算一路把大啟遊玩,轉到去了西域,這也餓不死啊!

 明朔再看向風止時,眼裡就多了點別的東西。

 她發現風止真的太居家了,不僅是任務對象那麼簡單,這個任務對象帶來的一系列便捷已經超出了明朔的預計。

 明朔握著風止的手,叮囑道:「師叔祖,你答應了陪我下山,那就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千萬不能拋下我啊!」

 風止聞言怔了怔,而後小心的彎起了手指,裹住明朔的指尖。他點了點頭,耳尖微紅,輕聲道:「嗯,陪著你。」

 明朔未見到,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她有些複雜地詢問起風止:「師叔祖,我們走了,鶴峰的鶴怎麼辦呀。」

 風止想了想,對明朔道:「秦昔會處理的。」

 明朔道:「但師父人在西峰觀,萬一看顧不過來——」

 風止笑道:「那些是我師父的寶貝,鶴峰上的鶴哪怕病了一隻,秦昔都要做噩夢的。放心吧,他不敢。」

 明朔:「……」

 明朔在這一刻,突然發自內心的,心疼起了這代的西峰觀主。大概是上輩子投胎沒投好,才輪到他當這一代的觀主。活多,心煩,人還事。

 作為最來事的人,明朔同情地想著。

 風止與明朔幾乎從鶴峰下啟山,聖旨便來了。

 秦昔裝模作樣的帶著人費力上了鶴峰,而後在空無一人的鶴峰故作驚訝,嘆道:「唉,可能是溫陽帝姬受不得苦,已經逃了。風止師叔想來也是去追她,好給陛下交待。」

 頒旨的天子使收了秦昔的好處,當然不會糾著這一點不放,他責怪了秦昔幾句,便說著「這麼嚴重的事他得趕緊回去稟告陛下」,轉頭便想離開這冷清地令人難受的地方。

 鶴峰的鶴正巧間或還踱著幾步唧唧喳喳叫著,跟著這名頒旨太監的侍衛卻突然向前一步。

 他對西峰觀主道:「如今的情形,陛下身邊的那位大人早已料到。所以他給了陛下建議,陛下也採納了。西峰觀主,麻煩您接第二道旨意。」

 秦昔完全沒料到居然還有這麼一茬,他有些驚疑不定,但也只能先跪地接旨。

 就在這侍衛要宣旨的當口,一隻湖邊喝水的仙鶴突然飛起,細長尖銳的腳趾直往侍衛臉上戳去,侍衛一驚,大叫了一聲,緩過神來,手中的聖旨已被仙鶴叼著丟去了山崖下,這鶴也不知所蹤。

 侍衛驚魂不已,秦昔即刻道:「這些鶴乃先祖皇帝賜予我派師祖,於鶴峰繁衍生息,因其身份特殊,被西峰觀奉為聖物,難免性格霸道了些,還請天使諒解。」

 「只是,這如今沒了聖旨——」

 秦昔拱手道:「罪在西峰觀,我即刻上書於陛下請罪。」

 一隻鳥突然的行徑,誰也不能說是西峰觀故意的。沒了聖旨,侍衛臉上也掛不住,即使秦昔說他要擔責,但侍衛也明白皇家不會當真懲罰啟山,秦昔在給兩人找生路,但他仍道:

 「無論如何,陛下旨意已下。若是鶴峰尋不到帝姬,那便徹底由兵部接手。西峰觀可以不問這事了,還希望秦觀主能儘早召迴風止道人,免被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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