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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戀愛就黑屋》第46章
第46章 一劍12

 明朔道:「你不是風止, 也不是羅浮。」

 羅浮極為寬容地瞧著她,待她說完了,才問上一句:「那我是什麼呢?」

 明朔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是花節懸在夜空上的明月,她盯著羅浮, 嘆了口氣。

 她開口道:「你只是他的記憶。」

 或許和這個世界的羅浮分為了兩個人有關,又或許只是因為羅浮快要醒來, 他的記憶獲得了更多的力量——明朔眼前的這個「羅浮」要比風止還要更像羅浮本身。

 羅浮聞言, 眼角微微眯起。他眯起眼角的時候,便與風止十足的區分開來。明朔平靜地瞧著他有些驚訝與自己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羅浮道:「我有他的記憶,也有他的力量,只缺一顆心。我就是他。」

 「你想要找到的,不一直是我嗎?」

 「可你不是他呀。」明朔忍不住笑了,「我要找的,也並不是你。」

 明朔想要找的,是在冰凍的河面上為她鑿開冰面的單薄少年, 是在霧氣瀰漫的江岸上親暱的捧著她的面頰說愛她的青年, 也是在鶴峰之上執劍冰冷無情卻又會見著她臉紅的劍客。

 是與她一起經歷過這些事的人, 無論他記不記得都是他, 而不是空有這段回憶的軀殼。

 這並非是一顆心的差異, 而在於靈魂。

 明朔眸光溫和而平寧, 羅浮瞧見她,彷彿瞧見了記憶深處的一片朱紅。

 明朔對羅浮道:「回到劍裡吧,你是他的一部分。」

 羅浮喉結滾動, 過了會兒笑著問明朔:「我看起來是不是喜歡你喜歡的沒有腦子了?」

 明朔不明所以。

 羅浮道:「我可不想死,這個世界如果只能留下一個,那也該是我。」

 說罷,他以極快的速度輕吻了明朔的唇邊,在明朔反應過來前,便想他來時一樣,身影已融進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之間,眨眼間便再也尋不見。

 明朔看了會兒,便收回了視線。在另一個風止離開不到一口茶的功夫,風止提著還帶著餘溫的糕點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看台上的觀眾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聲!

 曇花開了。

 先是中間的那一盆,細長如女子手指的白色花瓣由捲曲狀微微張開,攤開的手掌指尖甚至還在風中輕顫,幽香便是在這一刻借由風傳遍了景台。

 一朵曇花開了,披著皎月的薄紗,在人群的不經意間。

 緊接著是第二盆,第三盆,細長的純白花瓣爭相舒展,花節的盛宴就此綻放。空中的幽香忽然濃了起來,等待的眾人方才緩過神,齊齊向看台望去,見入瞳中的便是那一大片墜在綠色夢意的雪白花蕊。

 曇花似雪。

 這麼多盆花在一夕間同時綻放,剎那間似乎能將觀者拖入一場純白夢境。

 風止提著糕點,聽見了人們的驚呼,下意識向景台望去,曇花盛放的美景便映入了他的眼中。他瞧著滿台的花,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側頭笑了笑。

 明朔在離他不過三丈的地方,便見著了他的笑。

 所有人都在看著觀景台上的花,明朔卻在見著玄裳的風止。

 明朔瞧見風止微微翹起的嘴角,舒展的眉眼,還有提著麻繩,遠比曇花花瓣還要漂亮的手指,忍不住也笑了笑。

 風止回過頭,便見到了明朔的笑容。他略頓了一步,提著糕點快步走了回來,問道:「曇花不好看嗎?」

 明朔道:「漂亮,但你更好看。」

 風止解開糕點包裹的指尖便頓了一瞬,似乎也染上了棗泥糕的紅色。他解開了包裹,甜糕的響起便蘊在了曇花的香意裡。

 風止也看見了明朔身邊擱著的,尚待著溫度的茶杯。

 風止狀似不經意道:「有誰來過嗎?」

 明朔點了點頭,她想了想,決定用風止能夠理解的方式來稱呼「羅浮的記憶體」。明朔道:「你的兄弟來過。」

 風止的手微頓了一瞬,即使有意想要克制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想去,卻仍然忍不住想到岐水說過的話。

 他對明朔輕聲問:「他來找我報復嗎?我確實沒有盡到照顧他的義務。」

 明朔想了想羅浮的目的,開口道:「差不多,他想要你的心。」

 明朔這句話說的平平淡淡,甚至沒有起什麼波瀾。但風止的指尖卻忍不住滑過了棗泥糕的上端。棗泥糕上落下了一道指痕,風止說了聲抱歉,明朔卻沒什麼意見的拿來咬了一口。

 風止瞧著明朔,低聲問:「你要嗎?」

 回答風止的只有悄無聲息的咀嚼聲。風止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要沉浸泉水裡去,他甚至連月光都覺得刺目。

 明朔吃完了甜糕,眨了眨眼拖了好長一口氣,才對風止道:「我為什麼要給他?你的心難道現在不在我這裡嗎?」

 她忍不住伸手點住了風止的眉心,笑嘻嘻道:「所以還俗嗎,師叔祖。」

 風止的眼睛透過她的手指凝視著她,淺淺的笑意從他的嘴角滿滿攀上他的眉梢。

 「溫陽。」

 明朔聽見對方叫了自己。

 風止道:「我答應過你的,都給你。」

 他比明朔要高出一個頭,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微微垂著頭,仍由她伸出指尖點住了自己的眉心,他笑著的樣子,就好像喜歡她喜歡的沒有了腦子。

 明朔忍不住便彎起了眼睛,她悄悄的伸出另一隻手勾住了風止的指尖,而後才故作正經道:「我要糕點就好了。」

 曇花的香氣沁人心脾,明朔終於得空看了一眼觀景台。台上一團一團似雪白細綢的曇花連同身邊的人一起刻進了她的眼裡,讓她莫名覺得熟稔,覺得心寧。

 好似曾經也有誰曾身著玄衣,還是少年的模樣,采了昆崳山上的奇珍異草,小心打理成了一束,小心翼翼的握著遞給她,面上的表情看似端肅實則藏滿了緊張。

 她似乎隱隱記得,那張在花後的臉,也暈著遠比那些花兒還要美的紅色。

 明朔恍了一瞬,聽見風止道:「我遇見了岐水,你也遇見了他,江南已經不安全了,追兵不知何時而至,我們今晚便走,往雪谷去。」

 明朔回神,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的。兩人商量一番,便連夜啟程往西去。

 頭兩天風平浪靜,讓明朔恍然以為那兩個人不過是來打個照顧便罷。

 而到了第四天,明朔一人面對足有百人的騎兵隊,不免一時間陷入了「……」裡。

 騎兵隊帶頭應該是衡王的親信,不曾見過溫陽。他騎在馬上瞧見明朔的表情頗為不屑,甚至未曾下馬,便在馬上轉頭問起他身後的岐水:「這就是溫陽帝姬?風止道人呢?」

 岐水面色冷漠,她開口道:「你該慶幸我們來的時候風止不在,這是你的運氣。」

 騎兵隊的領頭人聞言哈哈大笑,他對岐水道:「岐水道人,陛下遣您跟著我們,不就是為了對付風止嗎?風止沒遇上我們是西峰觀的幸運,不是我的。如果他在場,陛下的命令可便是要您殺了他了。」

 岐水聞言眉梢緊促,但因為風止並不在場,所以她也懶得與對方多言。只是道:「一個黃毛丫頭,你們自己處理吧,得在風止回來之前解決。」

 那騎兵隊的隊長本想還說些什麼,瞧見了岐水的神色忍不住嗤笑了聲,轉而便拔了腰側的刀對準了明朔,憐憫道:「抱歉了帝姬,陛下要您的命,我等也沒有辦法。」

 說罷他神色一凝,抬手便要劈向明朔。

 明朔嘆了口氣,早知道會遇見追兵,先前風止去尋果子的時候,她就跟著去了。

 明朔嘆著氣,眼見著那一刀即將劈下,她握上了自己的朱紅色長劍。

 她一直與風止待在一起,又總是笑嘻嘻的模樣,似乎總是很難讓別人想起,她上鶴峰,是來與風止學劍的。

 明朔的劍,沒有風止的刀鋒冷,卻比風止的刀鋒利。

 岐水隱約有所察覺的頭還沒有回過來,明朔一劍已經斬斷了抬手人的手腕。

 官制的刀與握著它的手在岐水眼中一併以著拋物線而滾落砸地,因劍鋒太快,握劍的騎兵竟然愣了一瞬,才感受到從斷了的手腕處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當場從馬背上滾落了下來,抱著自己的手腕嘶聲哀嚎!

 岐水的表情當場就變了。

 她死死的盯住明朔,咬牙切齒:「他竟然教你劍術,他竟然教你這一招!」

 說罷,她竟然不管不顧的拔劍出鞘,一劍凌空對著明朔毫不猶豫的刺了過去!

 明朔雖然是個天才,但習劍時日太短,面對一般人便也罷了,面對岐水這般近乎將一生獻給劍道的頂端劍客,便顯得相形見絀。

 她的眼睛裡清楚的映著岐水這一劍的影子,手裡的劍也做好了迎擊的準備,但她知道自己接不下這一劍——無關其他,溫陽的力量接不住這一劍。而岐水的這一劍,沒有別的接法!

 明朔被一劍逼退!

 她的虎口被震傷,但她眼裡卻浮起了笑意。

 她瞧著岐水忍不住彎了彎眼,軟聲道:「再來。」

 岐水只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她的劍身清嘯,她氣得近乎要發抖。

 岐水咬著牙:「小丫頭,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明朔只是道:「再來。」

 岐水提劍而上!她本以為,溫陽不過是皇室裡的一個精貴廢物,即使隨著風止學劍,也不過只是個會幾招的狂妄丫頭罷了。

 但岐水在與明朔過了十招後忽然發現,她不僅沒法再次震開明朔,甚至連她握在手中的劍一次也比一次穩!

 即使她的虎口已經鮮血淋漓,但她握著劍的手竟然比她還要穩!

 這是個怪物。

 岐水的眼裡忍不住浮上了惶恐,她握著劍的手開始不穩。

 就在這時,她瞧見了那些騎兵對明朔拉開了弓——這本該是被制止的,是不公,是對劍客之間爭鬥的侮辱。

 但岐水一旦瞧見明朔那張甚至含著笑意的臉——她握著劍的手鬆了一瞬,她閉上了嘴。

 明朔聽見弓矢破空的聲音時已經有些來不及。

 她身前是岐水的劍,身後是數十箭矢。

 明朔只考慮了一瞬,任憑本能做了決定。她一劍迎了上去,竟似要與岐水同歸於盡!

 岐水大驚!

 就在此時,與空中突降一柄古劍劍鞘,這劍鞘像是一面牆,在瞬間割斷了岐水與明朔的劍勢!

 明朔只覺得右手被一帶,眨眼間她便出了箭矢的攻擊範圍,也出了岐水的那一劍。

 當一切塵埃落定,明朔的腳踏上土地,她看見了風止的面孔。

 他握著劍,劍鋒出鞘,像極了那一日明朔在劍閣初見的那名青年。

 風止見到了明朔鮮血淋漓的右手,他想碰一碰又怕弄疼她。

 騎兵隊的首領勉強止住了自己手腕的斷口,他見著風止,仍然毫不猶豫的讓騎兵們以弓箭尖對準明朔。

 首領啞聲道:「風止道人,陛下聖意已決,您若也是追擊帝姬而來,便麻煩收好您的劍,安靜離開,如果不是,就別怪我們不顧及西峰觀的面子。」

 風止充耳不聞,只是極小心的碰了碰明朔傷口之上的皮膚。

 他輕聲問:「疼嗎?」

 明朔搖了搖頭:「還行。」

 她說的是真的,對比之前在霧都所承受的疫病的痛苦,她發現自己對於戰場上傷口的耐受力竟然出奇的高。

 但風止顯然不這麼看。

 他背對著岐水,忽然道:「岐水,看在你是我師侄的份上,我讓你走。」

 岐水在見到風止拔了劍,劍鞘深插進泥土裡,並且之後也看起來沒有半點要歸鞘的意思後,臉色便變得煞白。她聽見了風止這句話,毫無血色的唇瓣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她收了劍,毫無留念的轉頭便走。

 首領見她離開大喝道:「岐水,你忘了你應允過大人什麼嗎?你得對付風止!」

 岐水冷冷道:「我只答應他對付劍未出鞘的風止,我師叔的劍出鞘了,而我不想死。」

 首領見狀忍不住大罵,他原以為岐水作為江湖實至名歸的第一劍,該是如何驕傲強大,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顧忌西峰觀內可笑輩分的無能之徒。

 騎兵詢問於他是否要擊殺岐水,想到岐水的身份,首領搖了搖頭,眼露狠厲:「我們的目的是帝姬,既然風止道人想不開,就讓他陪帝姬做個伴好了!」

 明朔瞧著風止的神情,心裡有些不安。她忍不住問:「他們人這麼多,你能帶我逃出去嗎?」

 風止聞言笑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明朔的頭髮,對明朔道:「溫陽,我當時問過你想要什麼,你說只要一碗麵。」

 明朔點頭:「當時我餓了。」

 風止道:「那我教你一個道理,別人再問你要什麼的時候,你便該要他最著緊,最重要的東西。」

 明朔似懂非懂:「比如。」

 風止微微笑了:「比如師叔祖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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